馬克西姆和劉宇凡在之前那場斗琴,只不過是一場小風波。雖然在當時引起了不少選手的關注,但沒過多久,這件事情就如同一顆小石子投入了平靜的大海,在泛起一些波浪後就歸於平靜了。
雖然也有不少選手對那天劉宇凡彈出的《出埃及記》大感興趣,不過大賽在即,這些人卻沒有那麼多的時間和精力,去過多的關注這個東西。畢竟,四年一次的李斯特杯國際鋼琴大賽,對於這些選手們來說,是一件十分重要的事情。相比之下,一個演奏流行音樂的傢伙在一次私下的比賽中輸給了一個中國人,這只不過是他們茶餘飯後的談資罷了。
不過,對於馬克西姆本人來說,這卻是一個重要之極的曰子。
在接下來的兩天時間裏,他抽空就和劉宇凡在一起,按他的話來說,既然簽了協議,就要多了解一些這個「新老闆」,為自己的前程考慮。
雖然一開始心裏有些不舒服,不過馬克西姆畢竟不是拿得起放不下的人,既然答應了劉宇凡,就不會再出爾反爾。倒是在和劉宇凡接觸的過程中,馬克西姆發現,這個新老闆遠不像他一開始感覺的那樣,只會玩些「陰謀」而已。他對於鋼琴上的見解,特別是流行鋼琴的發展趨勢,讓馬克西姆也佩服不已。特別是當其把一套《夜的鋼琴曲》系列休閒鋼琴的曲譜交給他的時候,更是讓他大吃一驚。馬克西姆以為自己就夠了解流行鋼琴了,但到了劉宇凡面前他才發現,這個年輕人對流行鋼琴的理解,還遠在他之上!不為別的,就為這一套整整十二首《夜的鋼琴曲》系列,就值得馬克西姆對其刮目相看。
而在傳奇娛樂這邊,在劉宇凡的專門吩咐下,辦事的效率也是相當之高。對公司業務漸漸上手的江雅,對劉宇凡的意見是絕對執行,雖然對於馬克西姆從dg轉過這邊來需要公司付出近百萬美金的違約金這件事,江雅微微有些心疼。但她知道,宇凡這麼做,一定有他的道理。當初兩個人一起在阜安辦那個婚慶公司的時候,江雅就知道這個孩子不是一般人,他做出的事情,雖然當時看上去很有些不可思議,但事後卻都被事實證明是正確的。正因為如此,江雅對於劉宇凡,才有一種近乎無條件的信任。
對於對方這麼快就辦好了自己的轉會手續,馬克西姆也是很意外,同時對傳奇娛樂這家還沒有見過的公司,又多了一些信心。不管怎麼樣,他現在大小也算個大腕,能夠把他的轉會之事辦得這麼迅速,這家公司還是有一定的實力的。
在接下來的兩天裏,劉宇凡和馬克西姆兩個人,倒是全力準備起了李斯特杯,其間再沒有橫生出什麼枝節。
倒是那個別列佐夫斯基,在劉宇凡簽下馬克西姆之後,私下裏和劉宇凡聊過兩次,言下之意很有想和劉宇凡合作的意思。只不過劉宇凡現在也是忙於比賽的事,雖然也有一些想法,卻不得不押後進行了。眼下,李斯特杯國際鋼琴比賽才是最重要的事情。
就這樣,兩天的時間就在緊張的練習中度過了。連馬克西姆都被他收到了「門下」,那位胖胖的女管理員瑪莉自然也不會再為難他和那幾個中國選手,而且這些琴房也不是每天都滿員,所以劉宇凡他們幾個人這兩天,倒也不至於沒有鋼琴來練習。雖然對於他們來說,此刻的練習只不過是「熱手」而已,但依然是很重要的。
兩曰後,烏特勒支市音樂中心。
廣場上隨處可見的綵帶、氣球烘托出一股節曰的氣氛,角落裏數個小型樂隊在即興地演奏着樂曲,旁邊圍了許多當地的市民和來自世界各地的音樂愛好者,不時響起的陣陣掌聲和叫好、歡呼的聲音,顯露出一派熱鬧之像。
來自全球各個國家的一百三十多家專業音樂、娛樂記者以及新聞記者,此刻也分散在廣場上,四處找着參賽選手採訪。四年一度的李斯特杯國際鋼琴大賽,可以說是鋼琴界的一項盛事,對於這項比賽,各國的娛樂媒體都是十分重視的。特別是荷蘭國家電視台,為了表示對這些比賽的重視,甚至派出了四輛最先進的直播車,對比賽的過程進行全程直播。
上午八時許,選手們開始陸續來到現場。他們大多很好認,許多人都是一身黑色的燕尾服,在衣服的一側還帶有選手的號牌。當然也有一些個姓另類的選手穿的是休閒服,不過他們的衣角上掛的號牌讓人們可以很容易地認出他們來。
這些選手大多數身邊都有人陪同,有的是一兩位,有的是三五位,有些誇張的,甚至帶了十多位陪同人員。
騰村俊一接過美麗的女助手枝子遞過來的一方圍巾,低頭圍在脖子上。在他的身邊,圍了起碼有六、七位保鏢。這位索尼公司的小股東,到哪裏都忘不了顯擺他「尊貴」的身份。
騰村俊一今天的精神不錯,似乎已然忘記了前段時間輸了五百萬美金的事情。看着不遠處的音樂中心,他的臉上露出了充滿自信的笑容。
「哼哼,等着吧,這屆李斯特杯的冠軍,一定是我滕村俊一的!」他那有些陰柔的臉上,掛上了一絲不易察覺的笑容,看着幾個跑過來的記者,滕村俊一臉上的笑容愈發燦爛了。
「您好,麻煩打擾一下,請問您是參加這次李斯特杯的選手嗎?」圍過來的幾位記者中,其中一位話筒上印着《留聲機》字樣,這是一位來自英國古老而又權威的音樂雜誌《留聲機》的記者。見到他來採訪自己,滕村俊一臉上的笑容更盛了幾分。
「是的,沒錯。」滕村俊一衝着記者點了點頭,顯露出了一副極有修養之態。
「請問您怎麼稱呼,來自哪裏呢?要是我沒猜錯的話,您應該是泥轟人吧。」那位記者問道。
「沒錯,記者先生,你的直覺很準確。我叫滕村俊一,來自泥轟國東精市。」滕村俊一微笑着說道。
「我們聽說這一屆的李斯特杯鋼琴比賽的評委中,其中就有一位是貴國的著名作曲家久石讓先生,請問你和他熟悉嗎?」依然是那位記者問道。
「哦,你說的這位久石讓先生,他是我的老師。」滕村俊一微微沖記者點了點頭說道,臉上滿是一股得意之色。
「哦?真的嗎?您是久石讓大師的學生?那您的鋼琴水平一定非常之高嘍,請問您對這次比賽取得好成績有沒有信心?您的目標是第幾名呢?」那位記者顯然覺得自己挖掘到了一個大新聞,有些興奮地追問道。
「呵呵,我既然來到這裏,當然是為了冠軍來的。我相信,我們大泥轟的鋼琴水平,是這個世界上最優秀的。」滕村俊一傲然地說道。
「看來您非常的有自信,在這裏我也祝您在比賽中取得好的成績!」那位《留聲機》雜誌的記者不失時機地拍了一記小小的馬屁。對方是久石讓大師學生的這個身份,讓這個記者不自覺地對其多了幾分尊敬。
「好的,謝謝!」滕村俊一優雅地衝着那位記者點了點頭,以示謝意。不過就在他抬頭的時候,眼中卻厲芒一閃,像是見到了什麼可恨之極的事物。接下來,他向記者微微報了聲歉,隨即抽身離開,向一旁走去。
在那邊,有四位和他穿着差不多的黑色燕尾服的選手,正在那裏有說有笑地閒聊着。很顯然,還沒有記者注意到他們這裏的情況。
不過,看到滕村俊一走了過來,這幾個人卻似有了察覺般,其中一個長得比滕村俊一略高的男子,正眯着眼看着他,臉上帶着一股似笑非笑的笑容,似乎對他走過來一點也不意外。
「劉宇凡君,我們又見面了!」滕村俊一來到劉宇凡面前,臉上掛着一絲皮笑肉不笑的表情,低聲地打着招呼,那口氣里卻帶着一絲恨意!
能不恨嗎?這個傢伙,翻手間就贏了自己五百萬美金,五百萬啊,那可是自己差不多一年的收入了,現在就這麼一下沒了。這還不是最重要的,更重要的是這個年輕人,害他在眾人面前丟盡了臉面,從小養尊處優,沒有受過委曲的他,什麼時候受過這種氣?看到站在自己面前的劉宇凡,滕村俊一恨不得立刻幹掉他!
「是啊,滕村先生,你今天看起來氣色不太好,是不是晚上休息不太好啊?要注意身體,別影響了比賽才好啊。」劉宇凡笑眯眯地說道。臉上的笑容讓滕村俊一有一股要發狂的衝動。
「呵呵,我很好,謝謝你的關心。你也是,一個人出門在外,一定要注意安全才是。」滕村俊一「關心」道,只是那話里卻透着一股濃濃的威脅。
「會的,你也一樣。這裏的治安似乎不太好,前兩天還遇到幾條狗想撲上來咬我,不過好在被我趕跑了」劉宇凡笑眯眯地說道。
「是嗎?呵呵,那真不錯,希望你能永遠保持這樣的好運氣!」被劉宇凡說中痛處的滕村俊一,雙目一寒,冷森森地說道。
(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