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路沉淪 第三百二十四章 親戚！
第三百二十四章 親戚！
在一個小包間內，叫了一小鍋熱氣騰騰的米粉，又點了各色的涮串若干，梁晨與凌嵐對面而坐。這個所謂的做東請客，讓梁晨覺得有些寒酸，但畢竟是凌嵐選的地方，只要凌嵐覺得的滿意就行了。
凌嵐吃米粉的動作很秀氣，滑溜溜地米粉順着小嘴一點點被吃進，也許是因為湯水過於熱燙原故，那張白晰地的臉龐浮現出兩朵紅雲，給這位女組織部長憑添了幾分嬌媚。
「李縣長剛才叫你過去談工作了？」凌嵐用餐巾給拭了下唇角，抬起頭用一雙明眸笑望着大口喝湯的年輕男人問道。
「除了工作，我想我和李縣長之間也沒什麼好談的！」梁晨笑了笑，迎上對方的眼神意有所指地說道：「看到李縣長把我叫走，其他領導都覺得有些不可思議吧？」
「不可思議談不上，感到意外是免不了的，這其中也包括我！」女組織部凌嵐淺笑說道：「你和李縣長之間表現出來的一些對立情緒太過於明顯了些，這在縣委縣政府里已不是什麼秘密！哦，我這麼說，是不是有些冒昧了！畢竟，我們之間也不算很熟！」
「沒什麼！這畢竟也是事實！」梁晨無所謂地回答道。頓了一下，他故意轉移了話題問道：「凌部長，家是在市里嗎？」
「不是！」出乎梁晨的意料，凌嵐竟然搖了搖頭笑道：「我家是通安市的，前年才調到遼陽！」
凌嵐雖是滿臉笑意，但梁晨卻敏感地覺察到對方明眸里閃過的一絲黯然。雖說遼陽是省會城市，但離家在外，最後甚至到這個偏僻的小縣城任職，這其中總是認人感覺到一種逃避和遺忘的味道。
通安嗎？梁晨腦中一轉，忽然想起自己的老同學，當年的『初戀情人』凌思雨也是落戶在通安市。於是笑着說道：「通安也是個好地方，最近幾年正在建開發區吧，我有高中同學在那邊，有時靜下心來，我還總想去通安轉轉，看看老同學順便再看看大海！對了，我那位老同學也是姓凌！」
「哦，你那位老同學叫什麼名字？」凌嵐隨口問了句。
「凌思雨！挺好聽的名字！」梁晨笑着說道：「說不準和凌部長還是親戚呢！」梁晨這句話純粹是開玩笑，凌姓雖然不算常見，但也沒稀有到同姓既為親威的地步。尤其通安那麼大的個市，同是姓凌的也未必就少了！
「凌思雨！？」聽到這個名字，凌嵐顯然呆住了。頓了一下，用異樣的目光看着對方道：「思考的思，雨水的雨？在龍源西風縣念的高中？」
「對！」梁晨點了點頭，忽然也是一怔，失聲道：「不會真是你親戚吧？」
「我三叔家的堂妹！」片刻之後，凌嵐臉上的神情才轉為平靜，抿嘴笑道：「真想不到啊，思雨竟然和梁局長是同學。我聽說過年後，思雨回西風參加了同學會，你們應該見面了吧？」
「是啊！一晃五六年未見，包括凌思雨在內，我那些老同學們大多都已經成家了！」梁晨頗有些感慨地說道。這次回西風老家的時候，母親還曾偷偷追問他與青瑩發展到什麼地步了，有沒有儘快結婚的可能。他是覺得時機不大成熟，而且更讓他頭疼的是，紫菁又該怎麼辦？一輩子當他的地下情人嗎？那個『一輩子生活在一起的』理想固然說的容易，但做起來，卻是無可避免地需要除他之外的所有女人做出犧牲！
「說起思雨的同學，我忽然想起來，思雨曾經和我說過，她上初中的時候有一個呆子給她送過一封情書，卻很粗心地把她的名字抄錯了，你聽說過這事兒嗎？」凌嵐微微抬起秀氣的臉龐，做出回憶的神情，然後微笑着向梁晨求證道。
咳咳！梁晨差點沒把吃到嘴裏的一塊海帶嗆出來。凌思雨真是太不像話了，就這麼一件小事兒，至於滿世界的亂嚷嚷嗎？還是說，自己的那封情書讓那位老同學感到份外地有成就感和虛榮感？忍無可忍的是，竟然還以『呆子』來稱呼他！真是枉他當年那顆純純地初戀之心！
「沒聽說過，沒聽說過！」梁晨立刻矢口否認道。
看着年輕男人漲紅的臉龐和急于澄清的表情，女組織部長的一雙明眸頓時露出懷疑的神色，靜靜打量了對方半晌，忽然問道：「那個『呆子』，不會就是梁局長你吧？」
「不是我不是我！」梁晨一個勁地搖頭，然後大口地吃着碗裏的米粉，到最後碗裏什麼都沒有了還在那兒干劃拉。
「喏，這還有！」女組織部長用漏勺將砂鍋里剩餘的米粉都盛進對方的碗裏，清秀的臉龐上很是鮮有地露出促狹地笑容道：「比起在會上的沉穩冷靜，現在的梁局長可是有點反常啊，有句話怎麼說來着，欲蓋彌彰！是這樣吧！」
「凌姐，你放過我吧！」梁晨苦笑抬起頭，對於這個一而再，再而三被人提起的糗事，他從初中時期就開始存留着陰影。說也奇怪，別的事情他大可泰山崩於前而面色不改，然而一涉及到這件少年糗事，他就覺得分外地難堪不自在。
聽着對方喊了一聲『凌姐』，凌嵐臉上微微一熱，純以年紀論，再加上有思雨的那層關係，這聲『凌姐』她倒也當得。又看這位年輕的公安局長有如男孩一般露出羞窘的神情，她卻是覺得特別的有趣，輕笑道：「承認啦！這有什麼值得羞的？你不知道嗎，呆子這個稱呼，可是女孩給喜歡的對像一種特別的稱謂，你當時要是臉皮厚一些，說不定就把思雨追到手了！」
「過去的事兒不提了！」梁晨調整了一下心情，笑着搖手道：「凌姐，咱們換一個話題吧！」這聲『凌姐』叫的是如此的自然，無論是梁晨還是凌嵐，都沒覺得由『凌部長』到『凌姐』這個稱呼的改變有什麼突兀的地方。在午飯期間的這個小小插曲，無形之中使兩人之間的關係親近了許多。
「那我們也談談工作上的問題！」凌嵐拿起一串魚丸，小口地咬着，輕聲道：「你最近，可算是把縣委縣政府的領導們得罪了遍！」
「不是我想得罪他們，是他們主動要找我的碴！」梁晨沒有表現出什麼氣憤的神情，他現在對官場也有一定的領悟。官場就是江湖，有江湖的地方，就必然有恩怨和利益交纏。無論是副縣長王愛軍，楊元青，還是紀委書記姜傳安，宣傳部長趙步舒，這些人針對他的目的，也只是因為他的行事作風觸動了這些縣領導們的利益。所以遭到詰難也在意料之中。
「現在立足未穩，有些時候需要避免，需要退讓的，還是應該適當的示弱一下！」女組織部長以柔和地語氣勸告道，實際上，她並不喜歡這種勾心鬥角的官場暗戰，但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有江湖的地方就必然有紛爭。坐上這個常委組織部長的位置，她就無可避免地要站隊表態。
在來江雲之前，市長王曉葉與市委書記張英傑都曾找她談過話，在經過一番頗費腦筋的思慮之後，她給自己制定了就事論事原則，即只看事，不看人！如果因此而引起兩方的不滿，她也無話可說，大不了回通安便是。
對於梁晨，她了解的不算多，但也不算少，畢竟在一段不短的時期內，這個年輕的警官都是遼陽媒體傳播和宣揚的主角。近乎於傳奇的表現，給對方罩上了一層英雄的光環，而當她親眼目睹着對方以一個人的力量悍不畏死地行走於鬧事村民之中時，她不得不承認，這個男人，有着一種超人想像的倔強與堅持。她也不否認，對於這樣男子氣概十足的男人，她很有好感。
「我聽凌姐的勸！」梁晨連連點頭，笑着說道：「下次再遇到類似的事情，我肯定捂腦袋撅那什麼當駝鳥！」
「就貧嘴吧你！」凌嵐當然知道對方話里『那什麼』是指什麼，於是假意瞪了對方一眼說道。
「對了，凌姐，關於全市公務員招考的準確日期，市里有消息沒？能不能透露一下！」梁晨想起正事，於是轉移話題問道。
「報名時間，從本月二十日開始，截止於二十九日止。公共科目的筆試時間應該是四月二十八，二十九日兩天！」應對方的請求，凌嵐將此次公務員考試時間安排提前透露給了梁晨，當然，這又不是什麼重大機密，說說也無妨。
怎麼都是來不及了！梁晨心裏暗暗盤算着，實際上他早估算到，從報名，到筆試，到面試，到最後的錄取和培訓，這期間沒有個幾個月時間下不來。所謂遠水解不了近渴，通過公務員考試錄取的新生力量只能是成為中遠期的規劃，想解決近期的警力不足的問題，那是指望不上的。
不過，梁晨自然有應對之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