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他們上來了,快將他們趕回去!」
看到一架架雲梯搭上了城牆,城牆上所有的人都慌了,譚大彤更是在城頭瘋狂的叫嚷着命令士卒們趕緊將攀爬上來的大周軍趕回去。
「快點,所有人都打起精神來,快拿起刀槍,還有你把那些金汁準備好!」
譚大彤帶着家丁對城牆上猶如無頭蒼蠅般四處亂跑的士卒以及鄉勇猶如趕豬似的將他們趕到了垛口後,在刀槍面前,守城的士卒們戰戰兢兢的拿着刀槍躲在垛口後面,膽子大一點的也只能偷偷的通過縫隙往下看,即便是這樣也需要冒着很大的風險,因為此時此刻,城下的大周軍正用手中的火銃不停的轟擊着垛口,一個不小心就有被擊中的風險。
適才就已經有不少同伴為他們很好的演繹了什麼叫做爆頭,前車之鑑就在眼前,他們可不想再重蹈覆轍。
說時遲那時快,由於城頭完全被下面的步槍手用火力覆蓋,沒有人敢冒險將頭探出來,很快的就有不少士卒攀爬上了城頭。
「殺!」
一名守城的兵丁鼓足勇氣,用手中的長矛向正好露出頭的士卒刺去,這名探出頭來的士卒用左手的盾牌一檔,長矛刺中盾牌後發出了一聲清脆的聲響。
長矛被擋住後,這名手持盾牌的軍士一隻手抓住了城磚又上前了一步,正要衝上跳上城牆,前面又衝來了一名士卒,把手中的一根虎頭槍當成了斧頭劈了下來,這名士卒趕緊拿起手中的圓盾一擋,熟料對方用力太猛,自己站在雲梯上卻是不受力,一個站立不穩就被劈下了雲梯,從高大三丈的城牆上掉了下來。
「哈哈,看到沒有老子把他給劈下去了。」
那虎頭槍的軍士將那名大周軍士卒給劈下城牆後很是得意的咧嘴笑了起來,只是他在得意忘形之下卻是忘了隱蔽自己,隨着幾聲沉悶的槍聲,這名還來不及高興的士卒就搖晃了幾下後噗通一聲倒在了地上,若是有人還來得及看他的話就會發現此刻的他脖子已經被打爛了一邊,鮮血從動脈出泊泊的冒了出來,還沒死絕的身子還在一動一動的抽搐着。
一名鄉勇剛舉起了一塊礌石,剛將一名往上攀爬的大周士卒砸下去時,又是幾聲槍響,他也捂着胸膛向城下栽了下去
就這樣,攻城和守城,進攻與防守,雙方人馬圍繞着城牆不停的爭奪着,守城的士卒在家丁和軍官的督戰下鼓足了最後的勇氣守衛着城牆,但是他們的武器相對來說實在是太落後了。雖然他們佔據着地利,但在米尼步槍的壓制下他們根本就不敢露頭,但凡敢將腦袋伸出來的不到半盞茶的功夫一準就會變成一具死屍,他們或是倒在地上、或是掉出了城牆往下面落去。
如此開戰了不到半個時辰,原本四千多名北城牆的守城鄉勇和士卒就只剩下了不足兩千人,在這種情形下,城頭士卒的忍耐力也到了極限,一些士卒終於崩潰了,很快就有十多名士卒齊齊的拋下了刀槍齊齊發出了一聲嘶喊向後跑了過去。
「我們不打了,再打下去咱們都會死的,不能再打了。」
他們一邊叫喊一邊向城牆下奔去。
「譚大人有令,戰場潰逃者,斬!」
一旁督戰的軍官毫不留情的下達了命令,而在一旁的家丁也毫不猶豫的抽出了腰間的腰刀向這十多名潰兵砍了下去。
「撲哧撲哧」
「啊」
隨着幾聲慘叫聲,這十多名潰兵齊齊被砍倒在地。
雖然督戰隊及時處決了這十幾名潰兵,但害怕這種傳染病是很容易相互傳染的,雖然這十幾名潰兵血淋淋的屍體還躺在地上,但過了一會,就又有數十名士卒向後跑過來,而且面對着後面數十名由家丁組成的督戰隊他們毫不畏懼,抽出了自己的兵器沖了過去。
「讓開,誰不讓開就別怪老子不客氣了。」
為首的一名潰兵揮舞中手中的長刀一邊沖一邊惡狠狠的喊着,「殺死他們!」
督戰隊的軍官依然冷酷的下達着命令,但讓他擔心的事情還是發生了,這數十名潰兵立即就舉起了手中的兵器和向他們奔來的數十名家丁砍了過去,很快雙方就廝殺在了一起。
「兄弟們,留在這裏反正也是死,還不如和這些狗官拼了了,只要能逃回去咱們就不用死在這裏了,兄弟們殺啊!」
在有心人的鼓動下,又有數十名兵丁和鄉勇向後跑了過去,就這樣,城牆上一時間亂成了一團。
看走這樣的情形,總兵譚大彤也慌了神,他也不知道該如何處理這件事情。
很快,原本就搖搖欲墜的防線瞬間轟然崩塌了,一名名大周軍的軍士跳上了城牆,雖然受限於攀爬城牆時不能帶米尼步槍,但他們依然舉起了手中兵器向着前方殺去。
「殺!」
先是十多名刀盾兵佔據了一個角落,不一會,越來越多的士卒上了城牆,當上了城牆的軍士達到一百人時,他們在一名百總的帶領下開始向城下衝去。
「快攔住他們,不能讓他們下奪下城門!」
一名軍官帶着十多是士卒前來攔截,但很快就被砍倒在地。
這名百總高舉着長刀大聲喝道:「兄弟們,殺下去,奪下城門咱們就贏了!」
「殺啊!」
越來越多的軍士向着城下沖了過去
離城池不到五百米的地方,龐剛站在一個小坡靜靜的看着城頭的激戰,當第一名軍士衝上城頭時他就知道大局已定,眼前的南昌城很快就是自己的了。
又過了一刻鐘左右,前面原本緊閉的城門發出了吱呀的聲音,慢慢的它被打開了。
當城門被打開的時候,原本靜靜站立在當場的軍士忙們齊齊發出了一聲吶喊。
「南昌城破了!南昌城破了!」
「沖啊!」
在程凱的指揮下,一股股黑色的洪流洶湧着湧入了南昌城頭,就這樣,南昌城被攻破了
一個時辰後,南昌城裏的一萬五千守軍除了戰死的譚大彤和四千多名士卒外,剩餘的一萬餘名守軍全都舉手當了俘虜。
當龐剛在親兵護衛下來到巡撫衙門時,先前攻進城裏的程凱已經將巡撫孟雲鶴、按察使閆宏偉、知府黃乃雲等大小上百名官員都抓住並看押了起來。
程凱來到龐剛身前,大聲稟報道:「啟稟王爺,末將依然攻下南昌城,並將巡撫孟雲鶴等四十五名官員一併擒獲,請大人發落。」
「好,做得好!」
龐剛微笑着拍了拍程凱的肩膀,這個親兵隊長出身的軍官長沒有給自己丟臉,只用了一個多時辰就攻下了南昌城,確實是好樣的。
龐剛點了點頭輕聲問道:「程凱。」
「末將在!」
「帶本王去見見那些孟雲鶴他們吧。」
「是!」
程凱在前面帶路,龐剛等人很快就來到了知府大堂,在這個臨時充當關押場所的地方關押着孟雲鶴等上百名大小官員。
看到一群身穿黑盔黑甲的士卒擁護着一名年約二十六七,同樣是一身黑色鎧甲,但全身上下都透着一股無形威嚴的將領走了進來,就連適才那名統兵大將都恭敬的站在他身後時,孟雲鶴身子輕輕的一顫,他知道,這個人十有**就是那自立為周王的龐剛了。
龐剛緩緩走到了一名穿着朱紅色官袍,胸前的補團上繡着一隻孔雀的官員面前,威嚴的問道:「你就是江西巡撫孟雲鶴嗎?」
原本坐在地上的孟雲鶴顫巍巍的站了起來,神色複雜的望着龐剛反問:「你就是那自立為周王的龐剛吧?」
「大膽!」
孟雲鶴的話一出口就遭到了周圍幾名親兵的叱喝,「你竟敢直呼王爺名諱,莫非是想死不成?」
「呵呵」孟雲鶴慘笑了幾聲,指着龐剛罵道道:「一個亂臣賊子而已,難道連叫他的名字都不行麼?」
「你找死!」
這下連程凱也氣得抽出了腰刀,只待龐剛一聲令下就將這老頭剁成肉泥。
「呵呵,無妨!」
龐剛也攔住了周圍紛紛要拔刀向前的親兵,對孟雲鶴笑道:「爹娘給咱們取名字本來就是給人們叫的,孟大人既然想要叫就讓他叫好了,這又有何妨,本王平曰里連朱由檢的名字都這麼直呼的,難道自己的名字就不能讓人喊了麼。」
「大膽!」
這回輪到孟雲鶴等人怒髮衝冠了,氣得眉發須張的孟雲鶴等人看到龐剛竟敢直呼崇禎的名字,一個個都氣得就要衝過來和龐剛拼命,卻被四周的軍士用米尼步槍的槍托給砸了回去。
「看看,看看,你們也生氣了吧,本王不過是叫了一聲崇禎的名字,你們就急成這樣,這是不是就叫做只許州官放火不許百姓點燈呢?」
攻下了南昌城後,龐剛的心情明顯很好,此刻竟然有心情和孟雲鶴等人開起了玩笑
(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