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眾人的目光都看向了自己,豪格心中暗自罵道:「這個多爾袞,太混蛋了,父皇剛病重,還沒死呢就將槍口對準了自己,你真以為我豪格也是白給的嗎?」
想到這裏,氣上心頭的豪格不禁出言道:「睿郡王此言差矣,你連小兒都知道的問題都不會嗎?連那些懦弱的漢人都知道兵來將擋水來土掩,你可是久經戰陣的大清國的王爺,怎麼連那些尼堪都不如了?」
豪格此話一出,卻是將一旁的兩白旗的將領都給得罪了。多爾袞剛自嘲說自己被消了爵位,他就立刻喊人家郡王了,而且還將多爾袞形容得這麼不堪。
一名正白旗的甲喇章京氣鼓鼓的道:「肅親王,請慎言,睿親王不過是被暫削了爵位而已,將來還還是要升回去的,您這麼說卻是孟浪了。」
豪格兩眼一斜,冷笑道:「哪個娘們的褲帶沒綁緊,把你這奴才給漏出來了?本王正在和睿郡王說話,有你插嘴的份嗎?」
「你」
這名甲喇章京聞言後氣得鼻子都歪了,瞪着豪格半晌說不出話來,只是人家是主子,他是奴才,卻是不能反駁什麼。
不過多爾袞也不是盞省油的燈,他冷笑道:「是啊,肅親王確實膽識過人,從沒有將漢人放在眼裏。可本王卻不敢這麼看,這些懦弱的漢人此刻正圍着咱們的城池追着咱們打呢。莫非肅親王有什麼辦法可以全殲下面的漢人不成?」
「你」
豪格不禁啞了,連他老子皇太極都被大華軍氣得昏迷不醒了,他還能有什麼辦法全殲對面的大華軍,要是他真有這本事,大家也別爭皇位了,豪格直接坐上去就好了。
雙方唇槍舌劍你來我往的殺得正酣,可外面的大華軍卻沒有理會吵架的兩人,火炮開始發言了。
「轟」
一聲沉悶的巨響從一旁傳來,不知是從哪射來了一枚實心彈集中了城牆的垛口,將垛口的幾塊磚頭打成了粉末,這枚實心的彈丸還在半空中彈了一下砸中了一名站在垛口後的清兵,帶去了他的半邊肩膀。
「啊」
受到重創的清兵立刻躺在了地上大聲嚎叫起來。
「不好,漢人開跑了,還擊,立即還擊!」
這名痛得在地上不住打滾的清兵的慘叫終於將眾人的注意力吸引了過去,他們這才悻悻的住了嘴,豪格也大叫起來。
隨着豪格的話音剛落,城牆上部署的十幾門火炮也開始了還擊,但是城頭的火炮都是小炮,射程很近,根本就射不到一里開外的大華軍陣地,根本就是隔靴搔癢無濟於事。
「尚可喜,尚可喜呢,趕緊讓他將漢八旗的炮營調過來。」一個不知是誰的聲音在人群里響起。
多爾袞聽到了這話,不禁苦笑道:「沒用的,尚可喜的炮營早就打沒了,此刻他哪裏還有火炮調過來!」
此刻的城牆上早已亂成了一團,雖然清兵的兵馬也不少,但由於群龍無首,沒有一個統一的指揮,各旗都是各自為戰,眾人都像沒頭蒼蠅般的四處亂竄。
大華陣地上的眾人看到城牆上清兵的狼狽樣,全都轟然大笑起來。就連向來穩重的祖大壽也不禁捋須微笑道:「看來皇太極真的不行了,否則城頭的韃子也不至於剛被打了幾炮就亂成這個樣子。」
他身邊的將領們卻是聽得兩眼放光,祖大樂趕緊上前道:「大哥,既然如此,咱們何不向督師請戰呢。若是被咱們率先登上了城頭,攻破盛京的首功可就要落在咱們身上了,屆時兄長豈不是能有機會更上一步嗎?」
祖大壽在歸順大華之前的官職是少傅左總督領錦州銜,歸順了大華後,龐剛對他的官職也不做任何變動,就這麼掛着。不止是祖大壽,但凡遼東降將都是如此。
遼東眾將們對此都很明白,這是龐剛在看他們的態度呢,李岩身為兵部尚書,勢必不能久居遼東,此次李岩過來不過是為了帶領眾人收復遼東而已,待滅了滿清之後肯定是要回去的。
而李岩回去後龐剛勢必會在遼東諸將里挑選出一個人來總領遼東,即便不是,也會相應的調整眾人的位子,而怎麼挑選,這就要看眾人再這場戰役當中的表現了。
此刻聽到了眾人你一言我一語的鼓動,祖大壽也心動起來,久居遼東的他知道,自己家族的根就在遼東,若能立下大功,曰後遼東督師的位子未必就不會落到自己頭上。即便是不能,只要自己能立下大功勞,佔領盛京以後那盛京駐軍的肥差
想到這裏,祖大壽終於點點頭,對眾將道:「好,你們等着,待我去督師出請戰!」
說完,祖大壽便大步向着李岩處策馬而去。
當祖大壽向李岩說明來意後,李岩起先是一愣,隨後才衝着他微微一笑,他仿佛看穿了祖大壽的心思似的,淡淡的點頭道:「既然祖將軍由此雄心,本督自是不好阻攔。這樣吧,待我等再用炮火攻擊兩刻鐘後,將軍便領軍攻城,若是能一舉攻上城頭,本督必然保舉你為首功,祖將軍意下如何啊?」
祖大壽大喜,大聲道:「請督師大人放心,末將必不負督師期望,必然為皇上攻下這盛京城。」
「好!既然如此」李岩沉吟了一會,派人叫來了炮營指揮董國問道:「董將軍,你的炮營還有多少開花彈?」
董國毫不猶豫的回答:「啟稟督師,末將營中尚有開花彈六千七百餘枚,但是實心彈還有不少,尚有上萬枚。」
李岩點點頭,語氣堅定的說道:「換彈,你馬上下令炮營,全部換上開花彈轟上兩刻鐘,為步卒兄弟打開一條通道!」
「是!」
董國一聽,就知道大華軍要開始發動進攻了,他向李岩抱了抱拳,立即轉身而去。
炮營適才的攻擊用的都是實心彈,雖然它每顆彈丸都有六七斤重,但盛京的城池原本就修建得很堅固,努爾哈赤在攻下盛京後又強行徵集了數萬漢人重新修築了一番,因此剛才的炮擊雖然看起來聲勢不小,但對城牆的實質傷害卻是不大。
清軍在經歷了初期的慌亂後,發現彈丸對他們的傷害並不像他們想像中那麼大後也漸漸開始平靜下來,各個旗主也開始對麾下的士卒下令,清兵們也開始恢復了正常。
這時,多爾袞等人也意識到了現在並非內訌的時候,也減少了彼此敵視的言語和行動。
多爾袞和多鐸在數十名戈什哈的保護下坐在了一個女牆後面,他低頭對身後的多鐸說道:「多鐸,現在局勢很亂,你立刻派出一隊人馬趕緊在皇宮附近駐紮下來,若是莊妃娘娘有事差遣,你立即招辦,知道嗎?」
多鐸臉上露出了男人都懂的笑容,低聲說道:「十四哥,你可真有本事,連莊妃娘娘都被你制服了。」
「噓你小聲點。」多爾袞嚇了一跳,四處張望了一下,看到周圍全都是他的人,這才鬆了口氣,伸手拍了拍多鐸的腦袋責怪道:「你這個混小子,這種話也是能亂說的。」
「怕啥!這裏又沒有外人!」滿不在乎的多鐸搖頭晃腦道:「這樣也好,那樣的話咱們成功的機會就更大了!」
「當然了!」多爾袞笑了笑,臉上露出了一絲冷酷的笑意,「既然那個人害死了咱們的額娘,咱們就要他兒子的命來抵償!」
「好,我這就下去!」
多鐸很快就消失在了城牆上,下去調兵遣將去了。
看到多鐸離開,多爾袞正要將頭探出垛口想外張望,就看到對方又發了一次齊射,但是這次齊射和以往的齊射不同,此次齊射大華軍的炮口又向上調節了一下,所有的彈丸都射向了半空。
過了一會,多爾袞才看到了一枚枚黑乎乎的彈丸從天而降,一部分落在了寬闊的城牆上,或是落在了城牆後。
「轟轟轟」
一枚枚彈丸落地後邊開始爆炸了起來,猛烈的衝擊波裹挾着彈片向四處飛射,將城牆上的清兵炸得血肉橫飛。
這一聲聲爆炸聲將清兵炸了個措手不及,他們沒料到原本還是用實心彈老老實實轟擊城牆的大華軍突然就換成了開花彈,這個轉變讓他們吃了個大虧。
由於退入盛京的兵力很多,足有七萬多人,不缺兵力的清兵在城牆上佈置的人手也不少,因此炮彈爆炸後造成的殺傷力也就更大了。
一枚枚爆炸的開花的將清兵炸得東倒西歪,大華軍的第一輪齊射就給他們造成七八百人的傷亡。
「不好,快命令士卒們下城牆,趕緊下城牆!」
已經不是第一次面對這種炮擊的多爾袞很清楚,在這種情況下,城牆上站着的人越多傷亡就會越大,因此一邊躲在一旁,一邊大聲的下着命令
(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