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望清顯然沒有想到陸雲青竟然會這樣毫不顧忌的說出來這樣的話題,不由得愣住了,不過旋即,她還是伸出來一根大拇指,先誇讚了一句:「不愧是我的偶像,說話都這麼真性情,嘿嘿,我沒有看錯你啊!」
接着,楊望清就想像了一下那樣血腥的場面,笑嘻嘻說道:「那你倒是說說看,究竟是什麼樣的捅刺,才能夠讓人最大限度的接受痛苦?」
陸雲青毫不猶豫說道:「這個沒有技巧,只要對方怕死,任何的捅刺,產生的結果都一樣,至於他究竟是多麼的痛苦,我怎麼知道,總之一句話,白刀子進紅刀子出!怎麼樣,怕不怕?」
說完之後,陸雲青用一種玩味的笑容面對着這個今天才剛剛見面的女孩兒,這個將自己視為是信仰的可愛女孩兒。
「是個人就會死,這是一個人生結束的狀態而已,我並不覺得驚訝或者是害怕啊,再說了任何的暴力或者是血腥,我在電視上面就已經見過很多,根本就不會因為你那一句看似兇殘的話而驚恐,相反,我一想到那樣的畫面,就感覺到一陣美感,很有歐洲哥德式的風格,爽!」楊望清想了想之後,認真說道。
「蘇老,看來這個姑娘真的是一個極品啊,對了,楊望清,你敢不敢對着這個紫砂壺做出捅刺?」陸雲青拿住那一個不算大的紫砂壺,微笑說道,他的微笑比起楊望清的笑容,還要燦爛許多,他的道行自然要比楊望清這樣的人物還要高深莫測,不過他也明白,要是能夠好好引導這個女孩的話,說不定可以教出來另外一個陶卓嫣,那樣的話,再加上一個陸長生,這個絕妙的組合,就已經將蒼龍幫的未來肩負起一半了。
楊望清一臉詫異,說道:「我可以這麼做,這個水壺一看就不是一般貨啊。」
「沒事,可以。」燕滔天儘管心中不忍,不過他注意到蘇帝老人一臉的欣慰,看起來對楊望清這樣的表情很是高興地樣子,還是無奈的點點頭,硬着頭皮說道。
得到了燕滔天許可的楊望清,這一下子終於算是放下心來,從自己的包包裏面,掏出來一把離家出走時候呆在身上的瑞士軍刀,刷刷刷,毫不含糊的一套捅刺動作,抓在陸雲青手中的那個紫砂壺頓時就破裂開來,裏面流淌出來許許多多茶水,還好不是血紅色,否則這個女孩兒所表現出來的氣場,就實在是太過彪悍了。
儘管如此,楊望清的狠辣和決絕看的殺人也絕對不在少數的軍隊大梟燕滔天都是一陣膽寒,這個剛才還是一臉可愛笑容的女孩兒,有些太不按常理出牌,她帶給人的感覺就是簡簡單單的一個字,妖!
「不錯,三刀無一落空。」被茶水浸濕了手掌的陸雲青,將手中的茶壺殘骸放了下去,當他看到茶壺裏面的一個水印的時候,微微錯愕,隨即苦笑說道,「本來還要看看,將這一套清朝紫砂茶壺給刺破的話,燕滔天前輩究竟會是怎樣的一種哀痛表情,現在我才發現,原來這裏面暗有玄機,怪不得燕滔天前輩這樣的淡定,原來是因為這樣。」
就在那紫砂壺裏面的底部,攜刻着一個小小的水印,上面清晰的寫到:華夏製造。
這樣一來,本來就已經很尷尬的燕滔天,更加的無地自容,一臉乾笑,看着那個已經支離破碎粉身碎骨的紫砂壺,心中罵個不停!
陸雲青說到這裏,便再也不理會他,依舊是對着楊望清那一張秀氣的臉龐,說道:「女子如龍啊,像你這樣又聰明又夠狠的女孩兒,將來一定是個非常人物!」
「行了,這個女孩兒一直都這樣,要不離家出走這樣的事情,也沒幾個人能做得出來,聽她說,在前往燕京的這一路上,她親手解決掉了不少車廂扒手,也算是為民除害了吧。」蘇帝老人這個時候插嘴說道,臉上儘是好笑的表情。
楊望清被蘇帝老人說的有些赧顏,也不敢再說話,嘟囔了幾句,坐在了陸雲青的身邊,一臉的鬱悶。
「呵呵,這樣啊,看來我的評價,還算是比較中肯啊。」
陸雲青輕笑說道,看楊望清的眼神又多了幾分欣賞,既有腦子又能夠耍狠的女人是他最喜歡的,至於那些個花瓶,他心中一點興趣都沒有,至於那些個完全按部就班的女人,則更加的是陸雲青心中的垃圾。
「謝謝誇獎。」
楊望清的眼眸彎成了兩彎月牙,似乎很是開心的樣子,就像是一個剛剛入學的孩子第一次就拿到了一百分得到了老師的表揚一般。
接下來,蘇帝老人也可能覺得將話題總糾結在楊望清的身上,有些太不給自己面子,他那有些孩子氣的自負,又開始洋溢了上來,看着陸雲青那光芒四溢的眼眶,說道:「會下象棋嗎?」
「嗯?」陸雲青一愣,顯然沒有想到蘇帝老人怎麼會突然說出來這麼一個突兀的要求,不過他還是點點頭,說道,「會下,不過不精。」
「來一盤?」蘇帝老人呵呵笑了,同時對着一旁的楊望清說道,「去我的車裏,找盤象棋。」
在這個軍區裏面,誰都知道,蘇帝老人好這一口,經常在自己的車裏面也會隨身攜帶着一盤象棋,走到哪研究到哪。
不過,這一次燕滔天卻逮到了一個表現的好機會,在自己的抽屜裏面拿出來一盤裝裱十分豪華的象棋,遞了過去,說道:「用我這一盤吧,朋友給的,平常我也不怎麼玩,給你們開開樂子。」
「那感情好,聽說燕滔天前輩手底下還有一盤相當精緻的圍棋,不知道什麼時候能給我開開眼界。」陸雲青撓有深意說道,他哪裏知道有沒有什麼圍棋,不過既然燕滔天已經將這象棋拿出來了,自己也就順着這杆往上爬,反正無論怎麼樣損的都是這個傢伙。
說完這句話之後,燕滔天的臉色果然就變得蒼白了,他們都是國家的黨派人士,與所謂的商業人員完全不同,即便是有錢也絕對不可露富,陸雲青這一句話,直接就點名了燕滔天是一個相當奢侈的人,不過他也沒有多說什麼,看了一眼蘇帝老人,冷哼了一聲,就安靜的坐在一旁,看着兩個人在那裏擺棋。
兩個人一邊下棋,一邊論道,不過大多數還是蘇帝老人在說話,他的聲音有一種異樣的滄桑古老在裏面,聽上去十分有感覺,「華夏國得象棋,設計的有些木訥,沒有什麼公平得發展平台,兵永遠是兵,將永遠是將,這一點,就不如國際象棋設計的好了。」
陸雲青微微一怔,心想確實是這麼一回事,他細想之下,苦笑說道:「在華夏國裏面,有很大一部分人都如同是象棋裏面描述的一樣,沒有任何的公平可言,這也很大程度上面早就了華夏國很多企業所不可避免的悲劇,只要你一開始是一個無比卑微的卒子,再多再大的才華能力也都是沒有意義的,不得不為這樣的情況感到默哀,一旦無法發現自己無法企及道更高的位置,也就不用再說什麼動力可言了。」
聽到這一句話,蘇帝老人沒有做任何的評價,而是微笑着點了點頭,拿起那一枚車,直接就將對方的一枚卒子吃死,好像是在符合陸雲青的說法。
「儘管如此,還是有很多的人,在這樣的情況下面脫穎而出,他們在經歷了諸多的心理歷程之後,也都明白了自己的定位,過了界河,也就是好比於有了一個不錯的機會,只能夠往前沖,反而不能往後退,這樣的話,也就造成了卒子的定位,註定是這般的悽慘,頗有一條路走到黑的意思。」
「這說的有點像是你們黑幫裏面的生存法則了。」蘇帝老人毫不避諱黑幫這兩個字眼,微笑說道,不過他並沒有否認陸雲青的意思,繼續一心一意下着棋,棋風多變,時而君臨天下,時而軟軟綿綿,時而周轉不休,時而又快刀斬亂麻!
陸雲青越下越是心驚,他完全沒有想到,自己與蘇帝老人下一個象棋,竟然都能夠用這樣的悟性,接着他繼續說道:「而我們的將帥,也就是領袖,只能夠被禁錮在九宮格之內,象呢,則是無法越過界河,而國際象棋之中,象還有將都是沒有界河或者九宮格的限制的,不管是我,還是周紫月,面臨着的都是國際化的競爭,我們必須要遵循國際化的規則,讓將和象,全都從自己的束縛裏面走出來,同時要給予卒子更多地獎勵,讓他們提前就越過界河,這樣的話,就能夠勇往直前了。」
聽到這裏,一旁觀戰的楊望清還有燕滔天全都愣住了,他們可全都沒有想過在象棋裏面還有這麼多高深的學問,楊望清還好一些,畢竟她的腦筋轉的很快,但燕滔天卻就鬱悶了,他這才發現,自從陸雲青來這裏之後,自己就一直在丟人,不斷的丟人!
這廝,根本就是個妖孽!
「將軍!」蘇帝老人猛地說了一句,聲音平淡,但那一句將軍,卻將陸雲青給嚇了一跳,他看了一眼手中的象棋,左右為難一陣,卻始終都不知道應該在何處落子,只好棄子投降。
不過就在他主動投降之後,忽然一愣,旋即說道:「我明白了,在華夏國的象棋裏面,有一個很致命的缺點,要是將帥死了之後,就滿盤皆輸了,在我們的企業,甚至來說不是企業裏面,這一個缺點都很是明顯,當然東北幫是個例外。」
在他已經將喬八指給擊敗送進監獄之後,東北三省裏面還屬於喬八指的東北幫,根本就沒有受到什麼太大的打擊,照常運轉着,這不得不說是一個奇蹟!
想到這,陸雲青不由得對喬八指生出來一股崇拜,這個傢伙是一名真正的梟雄!
「要是什麼時候,我也能夠將我的蒼龍幫還有我的產業,做到這一點,那就說明,我在黑幫這一條路上,真正的到達了巔峰。」陸雲青在心中說道,隨即,他就面對着蘇帝老人說道,「我必須要將我的蒼龍幫升級成為一個沒有獨裁者的強大組織,也就是說即便我不存在,這個幫派或者說這些產業,還可以照常的運轉!」
說完之後,除了滿臉微笑的蘇帝老人,剩下的兩個人全都愣住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