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着王二愣的最後一聲槍響,這場精彩無比的比試結束了,但靶場上的戰士們卻久久都不肯離去,他們熱烈的對着小山子和王二愣歡呼,毫不吝嗇的將所能想到的最好的讚美都給了兩人,此刻戰士們都發自內心的敬佩他們。
鄧司令更是高興得不得了,他不僅看到了兩個人所展示出來的高超本領,還看到了他們無盡的潛力,兩人第一次射擊之後他就看出來山子並不會騎馬射擊,而王二愣也只能單發射擊。
可是僅僅幾分鐘的時間,他們就能在馬上連續射擊了,正因為他也能做到這點,所以才更是對兩個人刮目相看,要知道他可是練了好久才練成的,而且就是他也絕對達不到他們倆的精準程度。
鄧司令一高興,不僅獎勵了王二愣一匹戰馬,就連山子也獎勵了一匹,而且他又把自己所用的盒子炮也給了山子,還叮囑他們不要放鬆了練習,在訓練上要精益求精。
同時戰士們的熱情也被點燃了,在這之後的很長一段時間裏,在警衛連掀起了大練武的浪潮,戰士們個個都對訓練充滿了熱情,不僅正常的訓練時間在練,就是休息時間也都在練。
而且他們什麼都比,槍法、馬術、隊列等等一切能比試的項目,都成了他們努力的目標。
這可苦了司令部的軍需長老馬,他可是三天兩頭的跑到鄧司令和王參謀長那去訴苦。
鄧司令對此則非常支持,不僅命令老馬對戰士們比試時所用的彈藥全部配給,還特意讓人收購了三十匹馬,供戰士們練習。
吃過了晚飯,山子便回到了營房,繼續研究教官教給他的東西,他現在已經不再糾結為什麼炮彈會落下來的問題了,因為就在剛才的騎射中他似乎想通了。
再強健的戰馬無論怎麼努力也變不成飛鳥,就算使再大的勁也要落到地上,可能這就是老太爺說的「萬物必有定理」吧。
鄧司令和王參謀長可沒閒着,他們回到了司令部就秘密研究了起來,不僅把門給關上了,就連那個院子都不讓人靠近。
直到該掌燈了,院子裏才傳來「吱呀」的開門聲,接着守衛在院外面的戰士就聽到裏面傳來鄧司令的聲音:「去,把小山子和王二愣給我叫來。還有,你們把一團長也給我請過來。」
山子接到了命令,連忙來到司令部,鄧司令見他來了,便笑着讓他坐下,還給他倒了杯水,然後笑着說道:「小山子,今天表現的非常好,大大提高了我義勇軍的士氣,尤其是那最後的一輪騎射,槍槍命中,真是太棒了。」
山子頓時便被鄧司令誇得臉都紅了,雖然從小被很多人誇讚過,但這可是他心目中的大英雄啊,現在能得到他的讚許,可是山子以前連想都不敢想的。
就見他有些扭捏的說道:「其實這還多虧了二楞哥,要不是他教給我的訣竅,我真的打不中。」
「呦呵,還謙虛上啦,看這小臉紅的,這又不是什麼不光彩的事情,相反還是值得讓你自豪的,我說小山子你就別謙虛了,要象個爺們一樣,咱既然能打出那麼準的槍,那就能擔得起誇獎嘛。」
王參謀長見山子滿臉通紅的樣子,顯得既緊張又拘束,便有意調侃山子。
正巧這時王二愣也來到了司令部,就見他這時整個人都變了,再也不像以前那樣低頭聳肩的走路了,而是高昂着頭,一副雄赳赳的樣子,臉上也寫滿了驕傲和自豪。
「報告鄧司令,王參謀長,王二愣奉命前來報道。」
說着,更是站直了身子,給鄧司令和王參謀長行了個軍禮,然後和山子打了個招呼,就挨着山子坐了下來。
「二愣子,槍打的不錯。」
「嘿嘿,多謝參謀長誇獎。」
「嗯,看你滿臉自得的樣子,可別驕傲過了頭啊,要知道謙虛,就像小山子一樣。」
鄧司令聽了王參謀長的話,「噗呲」一聲樂了出來,然後有些無奈的道:「老王啊,你這讓小山子自豪,卻讓二愣子謙虛,可是有點偏心啦。」
王參謀長也被鄧司令的話給逗樂了,可不是嘛,這才剛剛教育完山子要學會自豪,要拿得起放得下;轉過頭來不到一分鐘又教育二愣子要懂得謙虛,簡直成了兩面派了。
想到這,王參謀長訴苦道:「司令啊,我這不是都是和苗先生學的嗎,他跟我說對於可造之才要『因材施教』,拘謹的就要幫他放開,油滑的就得讓他莊重,這可是苗先生的原話啊,我沒說錯吧?」
鄧司令也是若有所思的說:「苗弟已經走了數日,想必此時也該到了北平了,就是不知下次相見會是何時,說起來倒真是想念。」
「司令,我也有這種感覺呢,要說苗先生可是我最佩服的人了,別看他年紀不大,道理懂得可真是不少,尤其讓我老王刮目相看的是他雖然是個書生,但也是個鐵骨錚錚的漢子!」
「他是怎麼說的來着?對,他說『寧可壯烈的死在鬼子的機槍下,也絕不屈服於東洋鐵蹄而屈辱的苟活』。」
「苗先生可真是我輩的知音啊!」
「是啊,老王你可知道為什麼咱們能從幾十人,在短短數月內就發展到接近萬人?就因為咱們大家都抱着一顆寧可戰死,也絕不苟活的決心!」
鄧司令和王參謀長的對話,聽得兩人激動萬分,是啊,他們來參加義勇軍的時候,也是抱着這樣的決心,寧可戰死也絕不苟活!
「哈哈,你們兩個就別吟詩作對的了,欺負俺們都是大老粗是不?趕緊說吧,把俺叫來啥事。」
一團的駐地離司令部還有着一段距離,所以於團長來得就有些晚,他聽說鄧司令和王參謀長找他,就知道這是又有仗打了,趕緊翻身上馬,一刻不停的趕來。
剛來到司令部的院外便聽到鄧司令和王參謀長在發感概,便下了馬大步流星往院子裏走來,邊走還便打諢道。
於團長進屋一看山子和另一個戰士也在這,有些不解的問:「你們叫我來是什麼事啊?不會是這小子惹禍了吧?」
見鄧司令和王參謀長都是微笑不語,連忙轉過頭問山子道:「小山子,你惹什麼禍了?趕緊更司令和參謀長承認錯誤。」
山子見於團長誤會了,連忙解釋道:「於團長,俺沒惹禍。」
「真的?你放心,有你於大哥在,只要你沒把天給捅個窟窿就行。」
不等山子說話,鄧司令故意板着臉,嚴肅的說道:「你還真猜對了,他確實把天給捅了個窟窿。」
於團長轉着眼珠來回看了看,然後哈哈大笑道:「司令,您就別逗俺了,你看看你的杯子,都還好好的呢,要是山子真惹了大禍,就憑你的脾氣還能讓他好好的坐在這?你早摔杯子了。」
「嘖嘖,還給俺小山子倒了杯水,我說司令啊,你也太偏心眼了,俺都來了多少次了也沒這待遇啊。」
這時,王參謀長也幫腔道:「他確實把天給捅了個窟窿,經過司令和我研究決定,小山子和王二楞子從現在起脫離警衛連,劃歸到你們一團了,而且山子的單獨訓練也要停止。」
「你說啥?參謀長,這可不行啊,小山子到底咋了?你們倒是快說啊。」
於團長平日裏和鄧司令非常隨便,但對王兆霖卻是有些懼怕,在他的印象里王參謀長可是向來說一不二的,本來鄧司令說的他還不信,可是王兆麟這一說,他可是真的相信了,連忙失聲問道。
小山子也被嚇壞了,聽了王參謀長的話也急忙站起來說:「參謀長,俺也不知道俺犯了啥錯,您告訴俺,俺以後肯定改,求您別把俺調走,也別讓教官不教俺。」
這幾天的時間裏,教官每天都會單獨訓練山子半個鐘頭,雖然時間有限,但是卻讓山子覺得收穫很多,尤其是他已經完全掌握的擲彈筒的用法,就連最難的瞄準也都學得有模有樣的,這才剛剛開始學迫擊炮就不讓他學了,猛然間讓山子的心裏非常難受。
就連一向油滑的王二愣也被搞得滿頭霧水,他不明白為啥剛剛還對他們滿口誇讚的兩位,怎麼轉眼就變了模樣呢。
鄧司令見山子被嚇得都快哭了,連忙有些心疼的對王參謀長說:「老王啊你還是給於大膽好好講講吧,別嚇唬他們了,嚇到於大膽倒沒啥,看把小山子給嚇得。」
王參謀長哈哈大笑的指着於團長說:「於大膽啊於大膽,都說你天不怕地不怕,哈哈,這次被我嚇到了吧。」
接着,王參謀長便把山子和王二愣兩人比槍的過程,繪聲繪色的給於團長講了一遍。
「哈哈,小山子,果然是好樣的。」
「王二楞?你也不錯哈哈,都是好樣的。」
於團長聽了他們的事跡,開心得連連拍手叫好,這還不過癮,還來到他們身邊一人給了他們一拳,不過說實話於團長的拳頭有點重,把山子和王二愣給打得都往後一趔趄,差點沒從椅子上翻倒過去。
這時,鄧司令嚴肅的對大家說:「之所以把你們都叫來,是因為咱們要成立一支暗殺隊,成員全部都是隊伍里的神槍手,由於團長你親自帶領。」
「暗殺隊成員全部潛伏在縣城區域內,然後按照暗殺名單逐一狙殺被列入名單的日軍和偽軍的軍官。」
「於團長,現在派山子和王二愣協助你,在整個義勇軍的範圍內挑選神槍手,並儘早成立暗殺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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