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告知凌宵,妖孽祟世,事清原明,雷公誅邪,陳文玉速速領命,太上大道君急急如律令。」我與金剛炮生平頭一次同時施展御氣馭雷訣。
有着充盈的靈氣和絕世神兵之助,片刻之間天際就傳來了滾滾雷鳴。震耳的雷鳴之聲令我和金剛炮熱血上涌,豪情頓生。當今世上能夠動輒招引天雷除魔伏妖的道門中人已經不多了,二人一起作法產生的天地異動又豈是常人可以為之,我們二人此刻的道法修為雖不敢妄稱術逆乾坤,卻也擔的上一句登峰造極。
「東南歸你,西北歸我,先不要去碰那座城池。」我沖帶着詢問眼神看着我的金剛炮喊道。之所以讓他負責東南是因為東南為開闊的平原地帶,生靈較少。而西北則為密林,天雷降下將會擊殺大量野獸之屬,雖然不折陽壽卻大傷陰德,這種事情還是我來做比較妥當。
「馭雷於天。」金剛炮仰頭怒吼,他今世頭一次施展馭雷訣情緒相當高昂。其實也難怪他會激動,任何人有着掌握他人生死的能力,情緒也不會平和。
「夷盪百川。」我伴聲長嘯,與此同時控制着已經成形的雷霆之威擊向北側曠野,天雷無懼阻礙,無視那幾道紫氣屏障直接將城外的地面劈出了一處長寬數十米的巨坑。
金剛炮見我動了手也不再猶豫,揮舞着鳴鴻刀駕馭天雷襲向南側曠野,鳴鴻刀刀魂暴虐,祭下的天雷威力更加巨大,待得塵埃散去地面上留下的坑洞足有百步之數。
二人散出的靈氣越來越濃烈,天雷落下的頻率也越來越急,每道雷鳴過後,地面上就會出現一處諾大的深坑,片刻過後城池四周已然密密麻麻的佈滿了大小不一的深坑,而城中的那幾位紫氣高手卻始終沒有出手承接抵禦。
「一不做,二不休。」我心中惡念頓生,反正今天這梁子是結下了,也就無所謂多一巴掌少一腳了。想到此處自己延出靈氣控制着轟鳴的天雷移到了古城上空,一道凜冽的雷光劈向了城牆。
「你要來真的?」金剛炮見我控制的天雷改變了劈擊目標,轉頭疑惑的看着我。
聽到金剛炮的話我並沒有馬上給予回答,直待天雷被城中的一道紫氣攔截並轉移了出來才冷笑着開了口,「不要從外面折騰了,直接轟城。」
「合適嗎?」金剛炮皺起了眉頭。城中除了四道紫氣之外還有大量的狐群,如果駕馭天雷轟擊城池將會令大量的狐狸喪命,這也有違我們的初衷。
「放心好了,那四個人會出手的。」我沖金剛炮重重點頭,不管在什麼時候實力永遠是第一位的,先在法術上分出個高下,接下來的問題就容易的多了。
「那我可就放手幹了。」金剛炮咧嘴一笑,轉而駕馭着天雷移向了城池上空,夾帶着濃烈靈氣的鳴鴻刀沖天一晃,催出一道凜冽的雷光筆直的擊向了城中氣息密集處。
雷光尚未完全落於地面就由兩道紫氣共同出手承接並轉移了出去,不過二人明顯修為不足,天雷並未完全被移開城池,而是在南側城牆上炸出了一道巨大的豁口。
見到金剛炮選擇的轟擊目標竟然是狐群我不禁暗自擔心,這傢伙不知輕重,很難分清什麼該轟什麼不該轟,不過此刻也容不得自己分心給他詳加解釋,只好施展凌空術躍至半空沖他高喊,「凌空,攻擊城中建築!」
金剛炮聞言如法炮製的躍到了我的左側,高度的增高令我們二人可以遙遠的觀察到城中隱約出現的建築,二人便以城中建築為目標催馭着天雷予以轟擊。
「老於,他們想跟咱們拼靈氣!」金剛炮放緩了頻率轉頭大喊。他催下的天雷被城中的兩道紫氣一一接下轉移了出來,駕馭天雷大耗靈氣,承接天雷也是如此,這麼耗下去的確會出現間接比拼靈氣的局面。
「寧肯自傷三千,也要殺敵八百。」我冷哼出聲。駕馭天雷耗損的靈氣要比承接天雷多的多,不過就算如此我也有七成把握在我和金剛炮靈氣枯竭之前把他們幾個先累趴下。
二人瘋狂的催馭着天雷急劇下落,城中四人有兩人聯手抵禦着金剛炮,而公羊倚風則無一遺漏的接下了我催下的天雷,其中一道紫氣卻遲遲未曾出手。
「那個沒動手的是誰?」我抽空向金剛炮大聲發問。紫氣動物幻成人形以後我分辨不出它們的真實本體,但是金剛炮可以。
「黃靈虎。」金剛炮趁天雷聚勢的空檔眯了一下雙目。
「這麼下去咱倆真要闖大禍了。」我眉頭大皺。我馭使的天雷每一次都被公羊倚風移到了城外,而金剛炮落下的天雷那兩道淡紫靈氣卻接的極為勉強,承接下來之後也無法準確控制移動的方位,所以有好幾次都誤傷了城中的狐群。
「那咋辦?」金剛炮早就發現了城中狐群的死傷卻想不出合適的應對辦法。天雷不損陽壽那是相對而言,就像當年諸葛孔明火燒藤甲兵一樣,陣法也不損陽壽,可是死的人多了照樣會縮短施術者的壽命。
「你繼續施法,我去殺了那個妲媚兒!」我錯指散法怒聲喝道。青丘一族寧肯冒着被天雷誅滅狐群的風險與我們鬥法都不放公羊倚風與我們同去,這其中絕對有蹊蹺。再者自己當日被公羊倚風戳出兩根肋骨也是因為那個妲媚兒的唆使挑撥,截教中人有仇必報,這筆帳算在她頭上不算冤枉了她。
「我早就想過去殺了那個騷娘們,老七很可能是被她控制的。」金剛炮點頭大喊。
我運轉氣息落回地面,略作喘息便抓着干將捏起了風行訣。
「師叔祖,我跟你一起去。」公羊柱從不遠處躍了過來。
「你留在這裏。」我沖公羊柱搖了搖頭。他雖然出於好意,奈何本身靈氣修為低下根本就不是那些紫氣修道者的對手。別說他只有區區紅色靈氣,就算那些有着深藍色靈氣的狐狸也不敢在紫氣鬥法中插上一腳,這不是以多取勝的時候,一萬條鯉魚也不是一條游龍的對手!
本來還想多說幾句安慰一下公羊柱,但是看到上空的金剛炮額頭見汗動作漸緩也就不敢多加猶豫,捏着風行訣凌空向古城掠去。
原來的農田空曠處此刻已經跟月球表面有的一拼了,到處佈滿了巨大的坑洞,別說穀苗了,連幾顆數抱粗細的樹木也已經被天雷劈擊的沒了蹤影,遠處的城牆上也出現了數處坍塌。
「老七出城了。」我沒掠出多遠,身後的金剛炮就高聲提醒我。
此刻我自然不會有多餘的動作,雖然聽到了金剛炮的喊聲也沒有給予回應,只是一味的催御着靈氣向前疾掠。
雖然自己此刻與城池還有不短的距離,但是公羊倚風的風行訣還是轉瞬即至。此次動手更不會再有什麼規矩可言,因而公羊倚風遠遠的就幻出了火矛以靈氣催使着向我刺了過來。
關鍵時候自己兵行險着,加快速度迎向了那支火焰長矛,直待的鼻翼感受到了矛尖發出的陣陣熱浪才側身避過,繼續向前飛掠。
我實在不願再與公羊倚風纏鬥了,我念及同門之誼始終不想傷害他,他卻處處想置我於死地,這樣的爭鬥打到最後吃虧的也是我。之所以冒險行事也是為了爭取一點時間去搏殺妲媚兒,當年的九大弟子除了齊御風的的雲遊千里和慕容追風的袖舞青風之外,其他的幾位師兄弟在風行訣上的造詣都差不多,我只需佔了先機,公羊倚風絕對追不上我。
避開公羊倚風的火矛之後,自己運轉靈氣將風行訣逼到了極至,風馳電掣般的衝到城池外,微一側目便根據城內的氣息找到了兩道淡紫靈氣的所在,腳踏城頭猛一借力,快速的沖正在抵禦天雷的二人沖了過去。而此刻公羊倚風也已在城牆外落下借力再次躍起,自己略一估算感覺應該已經拉下了公羊倚風半個起落,這短短的十幾秒鐘將是我擊殺妲媚兒的唯一機會,如果一擊不果,待得公羊倚風趕至將我纏住,我勢必陷入重圍,以一敵三我自問毫無勝算。
雖然妲媚兒和另一道淡紫靈氣承接下了大部分的天雷,城中房屋之屬也沒有倒伏多少,但是城池之中還是亂成了一鍋粥,大批狐狸之屬嘶叫奔逃,場面已經不受控制了,不過自己此刻並不關心城中生靈的傷亡情況,當務之急是要斬殺妲媚兒。
金剛炮肯定發現了我已經靠近了目標,快速的催御着靈氣逼的天雷連連下落。他這麼做是正確的,天雷不追紫劫,自然不會誤傷我,只能令妲媚兒和另外一人應對的更加疲憊慌亂。
近了。
更近了。
待得自己隱約發現並肩站於房頂的兩道人影時,便將風行訣放緩了下來,轉而將靈氣逼入已經後撤聚勢的幹將劍鋒,受到靈氣的猛烈催逼,干將劍身之上快速的浮現出了劍魄睚眥的影象,這是干將威力發揮到極限才會出現的情況,劍魄一出我就有了一擊必殺的把握。
「妲媚兒,看劍!」我快速的衝過一團被天雷轟擊出的塵土,兩道人影出現在了眼前。
意外總是出現的那麼意外!
聽到自己的叫喊,屋頂的二人雙雙回頭,面露驚恐,顯然她們對我的突然出現感到了意外,不過我卻比她們更加的意外,屋頂上的兩人眉眼衣着竟然一模一樣,甚至連驚恐的神情都毫無二致。
怎麼有兩個妲媚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