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下,大多數人聽懂了,再看向周明華的眼神中,好像是在看怪物一般。
這件事情,本來就是周明華心中的揮之不去的噩夢。原本以為來了陰煞宗後,就可以和自己的過去徹底告別。卻是沒有想到自己最大的**,竟然在眾目睽睽之下,被這三個可惡的傢伙活生生的剝露了出來。面孔漲成了醬紫色,卻又不敢與衛華一樣發毒誓,凶厲之色滿布臉龐:「我要殺了你們,啊啊~~屠靈指!」
周明華悲憤的探指一點,又是一道幽藍光華直射而出。陳戈冷笑了一聲,以念御盾,一面滿是黑氣的盾牌陡然出現在他面前。啪得一聲,硬生生的擋下周明華含恨暴擊。屠靈指穿透力極強,若是普通防禦法器,說不得在那一指之下,不說生生爆裂,起碼也會損壞泰半。
然而陳戈那面盾牌,卻只是微微顫動了一下,周圍縈繞的黑氣略減了些。畢竟是中品防禦性法器,哪裏能如此輕易被毀。
當年老祖賞賜極為公平,三人每人一件中品法器,外加一封百枚靈石,均是根據雷動等修煉的功法量身賞賜。雷動獲得的是增加速度的登雲靴,陳戈得到的是這面惡鬼盾,至於擅長防禦的衛華,則喜獲火雲劍。由此可見,老祖封賞時也多少花了些心思的。
「嘿嘿,屠靈指不過如此,也讓你嘗嘗我的冥火彈。」陳戈如今對冥火彈的施展,不說爐火純青,也算是極為嫻熟了。法決一掐間,一枚散發着慘然光芒的冥火彈拖着長長焰尾,疾射而去。對於玄陰盾並不熟悉的周明華根本來不及掐法決施法,只得靠着一面下品防禦法盾硬扛了一記。
呯~正面擊中防禦法盾的冥火彈,在劇烈爆炸後,幽綠冥火向四面八方的濺射。圍觀的人頓時大駭,立即向外飛跳,深怕沾惹些許冥火而大吃苦頭。事實上,冥火還有另外一個名稱,那就是幽火。沾惹在身上,會直接焚燒熬製人的魂魄,不及時撲滅的話,會生生將人疼死。遭受那一記冥火彈的正面爆炸後,下品防禦法盾竟然有些扛不住的龜裂了起來。
雷動心下卻是開始對見識過的三種不同的攻擊性法術比較了起來,單從威力上來說,鬼煞掌威力恐怕要最強些,施展起來如排山倒海,氣勢非凡,不過消耗也是最大。吳千秋這種鍊氣三層的修士施展了一次後,愣是沒法來第二次了。
至於冥火彈,威力比鬼煞掌可能要略差一些。但冥火彈從本質上來說,實際上是小群體攻擊法術,靠得是爆炸產生的衝擊波傷敵,而且附帶的冥火濺射點燃,煉到高深處可以一炸一片。
屠靈指在三者之間,威力最小,但卻擁有極強的穿透力和速度,令人防不勝防。此外,屠靈指的修煉也是最簡單,不用吸收煞氣,也不用吸收冥火,完完全全的是利用了精純的玄陰真氣。尤其重要的是,屠靈指消耗也是三者最小,看周明華剛才連續兩次毫無障礙的爆出屠靈指就知道真氣消耗肯定不大了。
不論是鬼煞掌,屠靈指,還是冥火彈,都屬於極好的法術,各有優劣。
就在周明華的下品盾牌出現了龜裂時,只見得衛華一聲冷笑,手指一掐,一柄充滿靈動火焰的飛劍宛若利箭般直刺向周明華。好在周明華在遭受冥火彈攻擊時,就知道了此事應該還有後續,提前施展起了玄陰盾。陰寒而半透明色的玄陰盾頓時套在了他身上,並向其凝聚了起來。
轟~首先遭殃的是周明華的下品小盾,已經處在龜裂狀態的它,哪裏擋得住品質達到中品的攻擊性法器火雲劍?在戳爆了下品小盾的同時,火雲劍的去勢依舊沒有停下,又與玄陰盾轟殺在了一起。
玄陰盾不愧是陰煞宗鍊氣期最強的護體法術之一,竟是硬擋住了這一下,火雲劍停留在了他的胸口數寸之外。然而他撐起的玄陰盾,也是與此同時波紋漣漪,忽明忽暗。顯然在擋下這一擊後,就算沒有當場破裂,也維持不住多久了。
「住手~」
鬼奴背負着雙手飄然而至,一對冷目森森的在眾人身上掃了一圈。包括雷動在內的所有人,都不禁感覺到寒意襲來,生生打了個寒顫。最後將目光落在了周明華身上,見得他不但狼狽,臉色還極其難看。不由眉頭微微一皺:「周明華,你說。」
周明華顯然對老祖座下鬼奴十分忌憚,臉色驚恐,但要讓自己在大庭廣眾之下,生生的再將自己受辱和**都暴露一遍,卻是怎麼都說不出口。但在鬼奴面前,又不敢撒謊,畢竟這裏這麼多人證呢。一時間,臉孔紅青交替,支支吾吾說不出啦。
「哼~」鬼奴不滿的怒哼了一聲,轉而看向雷動:「雷小子,你說。」從對兩人的稱呼上來看,顯然鬼奴對雷動還要稍微親近些。
「是,前輩。」雷動臉色平靜,施了一禮後,一字一句的將前因後果描述了一遍,而且沒有撒謊半句。
鬼奴聽完,面色平淡,讓人猜不出他的想法。只是環顧了一下四周:「小比期間,還要有人敢私下爭鬥,一律鞭刑一百。甲號擂台繼續比斗。」
那築基期裁判,顯然也對鬼奴很忌憚。急忙根據信息,叫着周明華和雷動上台。
「有機會就贏,沒機會就認輸,我們只能做到這樣了。」陳戈低聲的對雷動說道。顯然,這一切都是早就計劃好的事情。就算周明華不率先挑釁,陳戈也會找機會滋事尋事。一來是逼迫周明華失去理智,二來,則是在台下就消耗掉他真氣和法器。
看起來效果還算不錯,周明華短時間內施展了兩次屠靈指,以及一次玄陰盾,體內真氣恐怕已經不足一半。至於爆掉他的下品小盾,又是額外之喜。
「放心,你們都為我冒險做到這種地步了,我若還贏不了索性早些回家娶妻生子好了,還修什麼真?」雷動嘴角露出了自信的微笑。
「雷動,滾上來受死。」周明華已經率先躍上了擂台,悲憤莫名的叫囂道。
「周明華,就算你一心尋死,也別這麼急啊。」雷動背負着雙手,神態悠閒的走上擂台,以不屑的眼神掃視着他。緩緩,便搖了搖頭。
「雷動,你也就是一張嘴皮子利索。有種今天你就別認輸,你我在這擂台上死磕到底。」周明華今日裏已經被三人刺激的失去了理智,此刻唯一的念頭,就是用雷動的鮮血來洗刷自己的恥辱。不只是雷動的,還有陳戈和衛華那兩個小人的。
雷動心中一樂,這可是你自己尋死的,莫怪我了。但為了保險起見,卻是轉而面對着築基期裁判恭敬問道:「前輩,不知道是否有這種規矩?」
「有是有這種規矩,弟子間如果有不可調和的矛盾,可以在生死擂台上比斗,不死不休。但必須雙方都主動同意才行……」那裁判有些猶豫的看了一下漂浮在不遠處的鬼仆:「但現在是小比……」
「讓他們簽。」鬼仆陰冷的說了一句。
裁判立即取出文書,填上了生死狀,隨後交給周明華。周明華毫不猶豫的就簽下了自己名字,轉而一臉陰鷙而兇狠的看着雷動:「姓雷的,你不會是不敢吧?要不要回家多吃幾年奶再來比斗?」
「雷動~」陳戈微微一皺眉,在台下鄭重而肅然道:「日後有機會的。」
雷動遞給他一個放心的眼神,嘴角微笑着拿筆在生死狀上籤下了自己的名字。
「周明華對陣雷動,生死狀成立,雙方生死不論,不死不休。」裁判宣讀後,立即往後退去:「比斗開始。」
「雷動,明年的今天,就是你的忌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