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魔在年輕的時候,也曾經去大荒漠中歷練過,曾幾何時,也在土巨人身上吃過大虧。這個遠古巨人一族遺脈,又經過無數年為了生存,適應環境而演化成了一個新的種族。土巨人雖然不若遠古時期巨人一族那般霸氣,強大,卻也極為難纏。尤其是其精通數種純正的五行之土系列法術,一旦運用得當,可以發揮出難以想像的威力。
天賦土遁術和重力術,便是其中之二。
常年在極度危險的環境下生存,掠食。土巨人一族可以施展土遁術,與大地,岩石融為一體。而且因為其體內濃郁的土元素,以及半岩石化的身軀,極難被人窺破。
純以修為而言,血魔並不比金剛寺的伏魔尊者強大太多,依舊僅僅是元嬰初階巔峰而已,在足足二十個土巨人的重力術疊加拽扯下,身形直接被拽停在了空中。
轟~一道閃亮的光柱,仿佛從天際擊出,劃破了夜空,精準的擊中了瞬間無法動彈的血魔。
精純的光明之力,龐大的衝擊力。將剛剛來得及防禦的血魔轟到了縫隙身處,一身血煞霧氣笑容掉了泰半,滿臉憤怒而恐懼的咆哮:「翼神族!」
翼神族,從遠古時期開始,便是一個實力非常強大的種族,個個天賦異稟,強橫非常。只要正常修煉,一旦成年,便有不俗的戰鬥力。此族唯一的弱點,便是人丁稀少,生育力非常低。不過這也正是符合了天道,個體越是強大的種族,生育力絕對不會高。
若是和人類一樣的生育力,翼神族早就一統三界六域九洲了。而不是像現在這樣,僅僅偏安一隅,防守有餘,拓展不足。
不過,即便如此,也沒有人能夠否認翼神族的強大。
已經恢復到巔峰時期的翼空,展開了雙翅,傲然立在了月空之下,雙手以極其奇特的姿勢,遙遙對準了血魔。掌心之中,濃郁的光明之力凝而不散,很顯然他可以隨時再轟出第二記光明炮。
血魔不是傻子,從這架勢看來,他自然知道已經中計。而且,到了他這種層次,當然清楚對方如果真的有心有膽敢算計自己,是已經有了絕對把握的。只是,一直以來對自己實力的信心,使得血魔依舊有些不死心。血煞神功被他運作到了極致。
漫天的血煞之氣,短短几個呼吸內,便充斥滿了周圍數里之地,血影重重,紅雲滾滾。
幾個躲避不及的土巨人,受到血煞侵蝕,周身如岩石般的肌肉,紛紛剝落,頓時痛苦萬分的咆哮起來。而與此同時,十幾隻若隱若現的血傀儡,夾雜着陣陣紅色腥風向土巨人們殺去。只要能在短時間內滅掉一半土巨人,血魔就有信心逃走,哪怕是付出那十幾個血傀儡作為代價,猛然催動着血煞之霧,向已經暴露出來的土巨人們襲殺而去。
翼空深知這些土巨人是雷動的寶貝,而雷動到現在為止依舊是他的主人,在驚嘆那血煞神功威力的同時,忙不迭身形一閃,化作一道耀眼的光遁落到了血霧之中。雙翼高高展起,雙手在眼前一張,暴喝道:「律令.大光明咒,給我破。」
潔白的光華,頓時以他為中心,瞬間向四面八方激射散發而去。此時的翼空,就像是一座耀眼的太陽。
光華遇到血煞,滋滋滋的不斷冒起了腥臭無比的黑煙。而血霧,就像是遇到了克星一樣,如冰雪一般的不斷消融。從某種意義上來講,這種很純粹的光明之力,擁有着非常強大的誅邪特效。哪怕翼空的實力,比之血魔要稍遜一籌,但事實看來,光明之力和血煞之力的對抗中,依舊是光明之力佔據很大的優勢。
尤其是那些被大光明咒的光華照耀到的血傀儡,冒起了一陣陣濃郁的黑煙,痛苦哀嚎不已。
血魔很鬱悶,明明自己的實力比這翼神族人要強一籌。若非被他偷襲受了不輕的傷,要是正面對抗的話,就算是被他的光明之力克制,憑着他血魔的種種手段,哪裏會像現在這樣,狼狽不堪?至不濟,也不會落入下風。
不過,他這次是旨在逃命。牽制那翼神族人的目的已經達到,當即施展起了他最拿手的血遁術,化為一團血霧,極速而去。
血遁術,換做旁人施展起來,需要耗費大量的本體精血,少則重傷,重則喪命。而血魔施展血遁術,完全可以利用體內無窮無盡的血煞之力作為替代品,事後頂多是傷些元氣而已。這也是他血魔的優勢所在,多少次遇到絕境後的保命手段之一。
「唉~食古不化。」
一聲微微嘶啞的聲音,仿佛從九幽深處飄蕩而來,嘆息中充滿了怒其不爭的意味。
為了不讓血魔發現,埋伏距離很遠的天魔,堪堪趕至。見得血魔要逃,也是輕輕嘆了一聲。既然已經決定要伏擊他,又怎麼可能對他的手段沒有半點了解呢?當即一道精心準備,價值不菲的空間凝固符籙催動後丟出。
血魔眼見着那道符籙燃燒後,瞬間將數里方圓的空間變得濃稠而近乎於凝固,他便暗叫一聲不好。飄逸極速的血遁術,在這種環境下,就像是被陷入了泥濘沼澤一般,速度陡然慢了十倍不止。
「轟~」
天魔適時轟出一拳,丈許大小,由純粹魔氣,高度凝聚的拳頭給了血魔迎頭一擊。
處在血遁狀態的血魔,哪裏還有半點防禦姿態,剎那被轟得倒飛而去。纏繞在他周身的血煞霧氣,也差些被轟得完全散去。
「天魔,你竟敢勾結外人,算計宗內自己人?你可知犯了萬鬼噬魂之罪?」血魔悲憤欲絕的咆哮起來。他是萬萬沒有想到,算計自己的,竟然是宗內的後進之輩天魔。到了此時,他內心才真正絕了再逃跑的打算。剩餘的血煞之力,已經不足以再支撐他一次血遁術了。兩次猝不及防的被偷襲下了狠手的他,傷勢也絕對不輕。
「血魔,我敬你為宗內前輩,老老實實待在那裏別動,聽候發落。否則,休怪本尊下狠手。」天魔冷漠的說道,背負着雙手,迎着風傲然懸浮在空中。她如今的修為,也是接近元嬰中階了,比之血魔最巔峰時期也是不遑多讓。如今血魔重傷之下,就算是單挑,也原不是她的對手。
「發落?笑話,誰敢發落本尊?」血魔還真是惱羞成怒了,那異族偷襲算計自己倒也罷了。同為太上長老的天魔,竟然不顧大局,偷襲自己。
「我!」
空間一陣微微扭曲下,雷動一身凌厲黑甲,背張雙翅的出現在了天魔身邊。臉色冷冽而沉聲道:「自然是我來發落你。」
雷動這時候沒有施展周天藏日訣。血魔一眼就看出了他是金丹初階的修士,不過從其打扮和腰間的配飾來看,應該是陰煞宗的金丹修士。血魔不清楚宗派內什麼時候又多了一個這麼年輕的金丹修士,聞言卻是更加惱怒不屑:「你區區一個金丹弟子,也敢來發落本尊?」
這邊說話之間,那頭的翼空已經解決完血煞,隨手丟出幾道白光。那些受到血煞侵蝕的土巨人們,身上的血煞赫然被迅速化解驅除。雖然那幾個受傷的土巨人精神依舊有些萎靡不振,但以土巨人們的生命力之頑強,卻是絕對死不了。
剩餘的土巨人們,在翼空的率領下,紛紛圍了上去,防止血魔狗急跳牆。短短時間內,已經將血魔圍困在內,插翅難飛。
「若是你知道他身份,再看看你有和臉面說出這種話。」天魔也是冷漠的盯了血魔一眼。
血魔微微愕然,卻是實在想不出此人究竟是誰。
雷動也懶得與他賣關子,只是微微拱了拱手道:「血魔前輩,在下姓雷名動。乃是萬鬼窟萬鬼老祖親傳弟子,同時,也是丁婉言的丈夫。前輩現在應該明白,今天這一出,究竟是所為何事了吧?」
血魔聞之,那張簡直沒有人形的臉,也是一陣扭曲。沉默了小半晌後,才冷哼道:「此事的確是本尊理虧,既然事到如今,本尊也是無話可說。天魔,姓雷的小子。看在大家身為同宗的份上,給本尊一個痛快。」魔道之中,死,並不是最可怕的事情。就算是陰煞宗之中,也有很多種令人生不如死的方法刑罰。
「血魔前輩的算計,若是按照雷某的心性,自然會讓前輩享受一下萬鬼噬魂的滋味。」雷動說話口口聲聲前輩,內容,卻是令人陰寒不已。頓了一下,卻又道:「不過,誠如前輩所言,大家乃是同宗,多少有些情分。而血魔前輩之算計,也並無成功。雷某倒是願意看在大局份上,給前輩一次改過機會。」雷動沒有玩太多的花樣,直接提了出來。面對這種心智鑑定,理念鑑定的元嬰期修士,雷動知道玩語言花樣,只會讓對方產生反感和輕視。
毫無疑問,血魔是個強大的修士。若是能為自己所用,自然是皆大歡喜。饒是雷動的心中,也是隱隱有些期待。
……
(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