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港島銅鑼灣街頭,望着夜幕下燈紅酒綠的繁華世界.陸錚突然想起了一首熟悉的歌曲——灣仔一向我大曬我玩曬,洪興掌管一帶,波樓雞竇與大檔都睇曬……
就是指引了數以萬計的學生蓄起長發,紋上帶魚,掛上塑料金鍊、揣着片刀雙節棍,走上街頭混混這條不歸路的著名電影——古惑仔。
而銅鑼灣扛把子,正是陳浩南。
嗯,現在也算站在浩南哥曾經的地盤上了。陸錚心裏忽然覺得十分有趣,因為他上學那會兒也曾效仿過浩南,留過一頭華麗麗的長髮,結局是被拽到教導處由教務主人親自操刀,給剃了個陰陽頭。
「怎麼了?」唐緋鯉眨巴着眼睛,好奇的看着他嘴角的笑意。
「沒事。」陸錚挑挑眉毛,感嘆道:「往事不堪回首。」
「唔……」唐緋鯉滿腹疑惑的瞧着他,有些不明白他話中的意思,輕唔了一聲,知情識趣的沒有追根問底。
不堪回首的往事?
可是心裏很好奇啊!
站在今日世界夜總會的大廳前,望着金碧輝煌的廳堂,進進出出的靚妹帥哥,總算是有了些古惑仔中那燈火酒綠的夜生活的感覺。
他們一行人相貌不凡,穿着考究,夜總會門口的侍者,目光在他們身上流連了一下,見實在面生的很,不由得露出幾分警惕來。
陸錚並不在意他的眼神,就是銅鑼灣扛把子在他面前,照樣得跪。
進進出出的人很多,有年輕人也有西裝革履的成功男士,甬道有點兒暗,裏邊傳出震耳欲聾的音樂和尖叫聲混合DJ極富煽動性的瘋狂叫聲,震的人耳膜直顫。
裝飾的金壁輝煌的大廳里,霓虹燈閃爍,舞池裏人山人海,各式各樣穿着暴露。濃妝艷抹的時尚男女,瘋魔亂舞。
張岳鳴和阮雲洲皺了皺眉頭,顯然對這種墮落的生活有些厭惡。陸錚向來喜歡清靜,也十分不喜。
倒是苟齊全看的眉飛色舞。眼中滿是躍躍欲試。對於他那顆騷動的心來說,這裏簡直是天堂啊,尤其他現在身份特殊,能力非凡,在這裏完全有資格充當大爺。
角落裏的卡座中一個頭髮斑白的老者。滿臉熱情的迎了上來,伸手道:「大師,你們終於到了。」
這位保養不錯的老者就是高家的管家,一直都忠心耿耿,聽聞大陸的高人親自出手救高家少爺,臉上掩飾不住的激動。
雙方謙虛的客套兩聲,便直入主題,得知高家俊現在就是七樓的歌房裏嗨皮。管家一路引着他們來到霓虹燈閃耀的走廊里,周圍房間裏隱隱傳出各種鬼哭狼嚎。
終於深切的體會到兩個成語的含義,燈紅酒綠and紙醉金迷。
從對面走出個男人。一身得體的小西裝,敞着懷露着裏面的解開扣子的花襯衣,頭髮皮鞋鋥亮,下巴揚起,一雙迷離醉眼半睜半閉,一步一顛的走來。在他的身後跟着四五個魁梧的男人,應該是他的保鏢。
剛剛打個照面,那男人腳步一滯,先是滿臉驚訝,一雙眼睛彎了起來。色咪咪的落在唐緋鯉的身上。
擦身而過的時候,那男人歪了歪肩膀,忽然輕佻的衝着唐緋鯉吹了個口哨。
本來就對他極其厭惡的唐緋鯉,見他這麼不知死活。眉毛陡然一挑,身影連動都沒動。那個男人噗的一聲嘔出一口鮮血,咕咚一聲跪在了地上,眼中滿是難以置信的驚詫。
光線太過雜亂,他身後的保鏢根本看不清楚,理所當然的以為遇到了襲擊。大罵了一聲:「**你老母!」橫身就沖了過來。
他們快,有人比他們還快。作為龍王爺的徒孫,苟齊全和廖神都很有覺悟,這點兒破事哪裏用得着祖師爺親自出手,太掉價了。
他們六識敏銳,身體早就遠勝常人。只見走廊的霓虹燈僅僅變換兩下,四個保鏢已然全部躺在地上。
「艹,壽星老上吊,嫌命長了。」
苟齊全喝罵一聲,一腳踢在調戲唐緋鯉的那小子背上,讓他以一個餓狗撲翔的姿勢飛翔飛翔到了走廊盡頭。
管家連反應的機會都沒有,一臉懵逼,呆了半晌才道:「壞了,壞了,那是齊老鬼家的公子。」
「切。」苟齊全不屑的哼了一聲道:「公子?公狗還差不多。」
阮雲洲瞪了他一眼道:「在祖……陸顧問面前,注意點兒言辭。」
管家惴惴不安道:「幾位大師都是大陸來的,可能不知道齊老鬼的勢力。銅鑼灣和油尖旺,都是他的地盤。打了他家的公子,我看……」
苟齊全拍了拍他的肩膀道:「老頭,你把心放在肚子裏吧。我們不僅能降妖除魔,還專治各種不服。」
「這個……」
「行了,別廢話了。帶路。」
「是,是。」
管家抹了把冷汗,有些牙酸的看着那鋪在牆壁上的齊家公子,搖了搖頭,決定待會給老爺去個電話,通報一下這裏的情況。
712包房門口,磨砂玻璃門外站着兩個西裝墨鏡的大漢,看起來跟特工一樣。包房裏傳來陣陣聲嘶力竭的歌聲:「你是我的小呀小蘋果,怎麼幹你都不嫌多……」
「廖爺!你來了。」兩人見阿忠過來,齊齊點頭行禮。
管家揮了揮手,示意他們讓開,然後滿臉尷尬的看着唐緋鯉,小心翼翼道:「姑娘,你還是站在外面等吧。我怕待會兒,待會兒……少爺他要是發起瘋來,尋常三兩人根本治不住,別誤傷了您。」
嘴上雖然這樣說,但唐緋鯉心中清楚的很,那位色..鬼上身的大少爺,恐怕現在正在進行少兒不宜的娛樂活動。
不消管家提醒,她還嫌那副醜態污了眼睛,摟着陸錚的肩膀,輕聲道:」陸錚,我們還是在外面等吧。讓廖神他們進去就行了。」
苟齊全一臉自信的擺擺手道:「對,對。還是交給我跟阿神吧。「
「這……」管家有些不放心道:「用不用幫忙?少爺他一發瘋,力氣大的嚇人呢。」
「也就能嚇嚇人吧。」苟齊全衝着廖神使了個眼色。兩人推門而入。
張遠航衝着林浩使了個眼色,兩人推門而入,望見眼見混亂的場面,齊齊倒抽一口涼氣。
好多大腿!
豪華的大理石台桌上。數不盡的酒水飲料,一片狼藉。沙發上坐着一排衣不蔽體的美女,大白腿,大白兔,大奪眼球……
包房正中央。一個身無寸縷的白面小子,左右各抱着個赤條條的美女,正拿着話筒,放聲咆哮着神曲。
「高少!」
唱到一半,身邊的美女就拿着個葡萄放進嘴裏,舌頭靈活的一卷,一粒晶瑩剔透的葡萄珠就含了紅唇中間,然後嘴對嘴的餵了進去……
太腐敗了!太墮落了!太令人無法直視了!太特麼的……刺激了!
苟齊全和廖神兩個齊齊虎軀一震,虎鞭一硬,虎目圓睜。
右邊的美女顯然看到了兩個呈目瞪口呆狀態的不速之客。輕輕的湊在高家俊的耳邊嘀咕了一句。
高家俊懶洋洋的睜開眼睛,順手在她的屁股上撈了一把,才撇過來,大大咧咧道:「干哈玩意啊。不是讓你們在擱外面等着嗎?趕緊滾球。」
尼瑪,一口地道的東北郊區腔。
「討厭嘛,你好壞呀。」她身邊的美女故作嬌羞的躲閃一下,聲音膩的讓人渾身發麻。
苟齊全和廖神臉上都浮現出冷笑來。
見他們站着不動,高家俊眯着眼睛一瞅,眉頭微微一皺,這倆人不是他的保鏢。忍不住嘟囔道:「我艹他大爺,誰的褲門沒拉好,把你們倆給放出來啦。」
然後高家俊從桌上抓起個酒瓶子,嘭的一聲拍碎。拿着瓶岔子,氣勢洶洶的走了過來。
高家俊其實長的不錯,身材高大,但詭異的是,長得異常的消瘦,瘦到胸前能看見一根根明顯的肋條。皮膚更是白的嚇人。本來還算英俊的五官,籠罩着一層灰色,異常猙獰的擠在一起。
高家俊晃着手裏的瓶岔子,罵道:「擱這兒瞅啥呢?」
「艹,我總算知道那老傢伙為啥說這不是他兒子了。狗都聽出來,這尼瑪是正宗的東北銀。」
「別管這些了,把他拿下吧。」
廖神作勢要動手,苟齊全一把攔住他,低聲道:「別忙,他翻不出什麼花兒來。我先探探他的底細。」
然後他學着高家俊的樣子,摔了個酒瓶子,鼻孔朝天,一口東北腔道:「瞅你咋地?」
高家俊色厲內荏道:「找削是不?」
苟齊全指指腦袋道:「來啊,往這兒削。」
雙拳難敵四手,高家俊往他們身後瞅了一眼,見保鏢還沒進來,心裏泛起了嘀咕,但氣勢上卻沒若,腳踩台桌道:「小樣兒,行啊你。管子插在牛腚上,你吹牛逼啊。」
苟齊全嘿然道:「小母牛鑽煙囪,你也牛逼的夠嗆啊。」
「喲呵,挺虎啊你。你都快拽住母牛後腳跟了,知道啥意思不?你離牛逼不遠了啊。」
「一般吧。我這叫小母牛週遊世界,走到哪兒牛逼到哪兒。」
正所謂棋逢對手,將遇良才,高家俊氣的鼻子都快冒煙了,罵道「臥槽?你咋恁得瑟啊。你倆這是小母牛蹦迪,左一個牛逼右一個牛逼啊。」
苟齊全不屑一笑道:「小崽子,沒見過世面吧?母牛進門,牛逼還在外面呢。」
廖神滿臉不耐煩道:「別****了,趕緊把牛逼還給母牛吧。」
高家俊嚇的連退好幾步,忽然全身一抖,嘴角吐出兩口白沫子,眼睛瞬間變成青色,凶光四射,狠戾道:「是你們找削,就別怪我了!」(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