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志的這一手顯然是鎮住了圍觀的人們,那幾個躺在地上撞死狗的印度人也不知道什麼時候就偷着跑了,只剩下了幾灘血跡留在了燕京門口的水泥台階上。被趙志撞出去的那倆印度巡警早就暈了過去,這種時候就是不暈也要裝暈,這些在租界巡捕房裏混飯吃的印度人也很會看風向,一見趙志和漢特像是那種惹不起的人,就學着裝暈做起了鴕鳥,雖說是不大好看,但能保住自己的姓命和飯碗。
「趙,我們走吧,這樣狂妄自大的傢伙不見也罷」漢特隔着旋轉門看見那幾個英國人起身似乎要追出來,便和趙志準備離開這裏。他的心裏現在滿是對英國佬的憤怒,什麼生意之類的東西早就被他拋到了腦後,和這樣的人他連說話的興趣都沒有,等別提還談什麼生意了。
「漢特,漢特,等等」漢特剛來開車門,從燕京裏面追出的一個金髮男子就喊叫起了漢特的名字,看那樣子,他和漢特應該是很熟悉的。「咱們不是約好了在這裏見面嗎?你為什麼要離開?」金髮男子對着面無表情的趙志笑了笑,便攔住了正要上次的漢特,極力的想要挽留漢特。
「喬治,你只是中間人,這裏面沒有你的事,這個生意我們不做了,我不和一幫小丑做生意」漢特扶着車門,冷眼看着站在燕京台階上的那幾個英國人。趙志不用想都知道,站在台階上的那幾個衣冠楚楚的傢伙就是販運煙土的英國人,看來剛才那印度門童阻攔自己不是偶然的,而是有人指使,很有可能就是這幾個英國佬。
「漢特先生,請留步,我為剛才發生的事情向你和你的朋友道歉。如果你接受我的道歉,咱們就繼續談談生意,如何?」見漢特決意要離開,站在台階上的英國人裝不下去了。一個身材高瘦的英國人走了過來,此人一張嘴就是一口標準的倫敦口音,看那樣子,應該是個英國上層家庭出來的小子。這種人一般都是傲慢自大狂妄至極的,能當着大庭廣眾的給漢特道歉,到也算是個能屈能伸的人物。
漢特扭頭看了趙志一眼,見趙志沒有什麼表情,也就緩了臉上的表情,伸手和那人握了一下,「我接受你的道歉,只是你們用這種手段羞辱了我的朋友和合伙人趙志先生,這是我不能容忍的。而且站在我身邊的這位趙志先生才是雷霆防務的實際擁有者,我只是個股東,所以,我們雷霆防務不打算接你們這次的生意,你們另找別人吧」漢特很輕鬆的把問題拋給了趙志,英國人想要雷霆接下這單生意,那他們首先就要取得趙志的諒解。
「趙志先生,請接受我的道歉」那英國人倒是會看眼色,對着趙志一欠身伸出了手,「我們認識一下,我是倫敦堡公司中國片區經理亨利庫克,你可以叫我亨利,我的朋友都這麼叫我」亨利的臉上洋溢着真誠的笑容,至少在其他的人看起來是這樣的,不過趙志卻從他腮幫子上微微抽搐的咬肌能看出,這個傢伙對自己放低姿態只是為了能找回自己被劫走的煙土。
「趙志」和亨利輕輕的握了一下,趙志只是有些冷漠的從嘴裏崩出了兩個字,眼前的這個傢伙,他不想深交也不想得罪。在傭兵的世界裏只有生意,一切的信任都建立在了任務和生意上,今天的敵人在明天也許就會成為合作夥伴,所以趙志並不想用剛才的事情給這個小子扮什麼難看,一切都是為了生意。
看到了趙志的眼色,心領神會的漢特對亨利放緩了語氣,「你想談生意,可以。只是這裏我不喜歡,我們換個地方,每方兩個人,你還可以帶一個人來」坐上了轎車的漢特從車窗里探出了頭對着亨利打着手勢,示意讓他的轎車緊跟着自己的車子。漢特選的地方是個咖啡廳,距離燕京不是很遠,只是這裏比起燕京顯得幽靜了許多,更適合漢特他們談生意。
大家坐定之後,亨利並沒有為漢特和趙志介紹自己帶來的人,顯然這件事亨利是可以獨自做主的,跟着來的傢伙只是個跟班,最多也就是個保鏢之類的角色。「出事的具體地點、貨物被劫走的具體時間、貨物的數量、土匪的數量」既然是生意,趙志也就不磨蹭了,直接開口詢問了起來。
顯然亨利對趙志這種詢問有些不習慣,一時間不知道該先回答那一個,倒是他帶來的那個跟班有些不滿意的瞪着趙志看個沒完,大有要一口吃了趙志的意思。亨利在心裏想了一會,組織了下語言才開口回答趙志的發問,「貨物被劫走是一個月前的事情,具體的地方我說不上來,數量大約在10000磅左右,事發的時候,我不在貨物那裏,所以土匪的特徵的數量我不知道」
聽完了亨利的回答,趙志不由得皺起了眉頭,他剛才問的這些問題是有深意的。只有知道了事發的地點,趙志才能提前派出探子搜集情報,而且煙土是硬貨,土匪一般不會把劫來的煙土存放在手裏太長的時間。如果事發超過了一定的時間,他們早就運去別的地方出手了,到時候,就算是趙志帶着人滅了土匪的山寨,也是啥都找不見。至於詢問貨物的數量,純粹是趙志想要知道這趟任務完成之後,自己這邊能得到多少好處。
「土匪放了話,他們不會賣我們的貨,也不要贖金,他們只要武器和子彈,而且給了三個月的期限。三個月內,我們要為這伙土匪弄到一批德式毛瑟步槍和配套數量的子彈,否則這批貨就會被他們賣給別人」亨利只好全盤托出把實情告訴了趙志和漢特。武器不是問題,只是這麼大一批槍械都要運到雲貴那邊去交易,亨利實在不能保證安全,漢特開出的價碼只是貨物的三成,要比土匪那價值貨物三分之二的槍械要省錢的多,這也是亨利找上漢特的主要原因。
「三天後出發,你的人帶路,我需要四輛卡車」盯着亨利看了一會,趙志丟下話,就帶着漢特走了。條件已經開出來了,接不接受就是對方的事情了,反正也是知道了野熊嶺這個地名,實在不行,趙志就打算自己出手把貨全都搶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