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你吃點東西吧,這是於長官他們在山上打來的野兔」徐若雲把羅琳扶着坐了起來,把一隻瓷碗端到了羅琳面前。瓷碗裏是一碗燉的香噴噴的肉湯,看得出來做這肉湯的人下了一番功夫,讓一直昏昏沉沉的羅琳有了胃口大開的感覺。
「你們都吃了嗎?」喝了半碗肉湯的羅琳臉上恢復了一絲血色,為趙志輸血之後,羅琳就一直被傭兵們抬着趕路,即使那擔架做的再舒適,也不可能像睡在床上那樣舒服,再加上食物的單調營養的匱乏,讓羅琳的身體恢復的很慢。只是昨天一個上午,羅琳就接連的暈過去了三次,這樣於大志他們急的不行,漢斯更是急的起了滿嘴的泡,為了這隻野兔,於大志可是出動了30幾個好手跑了三座山才弄回來的。
徐若雲小心的把羅琳遞過來的碗接了回來放在一邊,笑着給羅琳的後背塞了兩個軟枕頭,「我們都吃過了,你放心吧」總共就一隻兔子,不可能讓大家都吃到,徐若雲他們現在還是罐頭加大餅。「趙長官現在的情況很好,老刺蝟說他的心跳越來越有力了,甦醒只是時間問題,說不定在咱們進入陝西的時候,趙長官就會醒過來」徐若雲拿出一把梳子一為羅琳梳頭,一邊小聲的和羅琳說話,勸慰着羅琳。
不知是從什麼時候開始,徐若雲開始喜歡給羅琳梳頭,喜歡和羅琳說話,給羅琳講自己小時候的趣事,也喜歡聽羅琳小時候跟着父親進山探險的事情。就為這事,葉空和羅琳私下裏談論過,看是否需要把徐若雲送回小分隊去,可是被羅琳阻止了,因為她能看得出,徐若雲和陳紫函不一樣,這個女人只是喜歡傭兵之間的那種融洽,喜歡傭兵生活的簡單,而不是來刺探消息的探子。
午後的陽光讓羅琳眯縫了眼睛,有些愜意的仰躺在徐若雲的懷裏,一直昏迷不醒的趙志就在離她們不過幾米遠的地方,葉空帶着尤金的小隊正荷槍實彈的守在周圍。和戰俘們分開之後,於大志就把尤金的小隊抽過來專門負責趙志和羅琳的安全,每到停下休息或是夜間紮營的時候,算上狙擊手在內的傭兵們總是把趙志和羅琳的擔架護在最中間,基本上是連只蒼蠅都很難飛進來。
「夫人,於長官回來了」閉着眼睛享受曰光的羅琳被徐若雲喚醒了,打前站的於大志帶着幾個手下的斥候回來了,而且他們的背上都背着大包小包的東西。「夫人,我們在前面的山坳里找到了一個村子,這些吃的都是我們用錢買回來的」於大志把一隻包袱當着羅琳的面打開,裏面有一隻瓦罐,瓦罐的蓋子還沒有打開,羅琳和徐若雲就已經聞見了從裏面傳來的香氣。
「是雞湯,放了草藥燉的雞湯,我這都是給了錢的」看着徐若雲一臉的不相信,於大志漲紅了臉憋屈的低聲嘟囔着。趙志對傭兵的私生活從不干涉,而且給他們的福利也好,只是不允許傭兵們強買強賣或是不給錢就搶人東西,這要是被趙志知道了,兩次警告之後,就會開除出傭兵部隊。
和喜歡跟羅琳聊天一樣,徐若雲也很喜歡跟於大志抬槓,而且常常會以於大志的敗北告終,於大志是趙志最為倚重的手下,可是卻接連在徐若雲手中吃癟,這讓看熱鬧的羅琳很是覺得過癮。尤其是羅琳發現徐若雲老是有意無意在打聽於大志的事情之後,羅琳身體裏的八卦因子得到了升華的機會,開始不遺餘力的為徐若雲創造單獨與於大志待在一起的機會,她想看看徐若雲是不是真的對於大志有意思。
「這雞湯不錯,你也喝點,這可是大志辛辛苦苦拿回來的,別lang費了」羅琳接過倒進瓷碗的雞湯喝了幾口,示意漢斯扶着自己去看趙志,只是臨走的時候特別交代徐若雲要把剩下的雞湯都喝了。於大志和徐若雲到底會怎樣,這不是羅琳目前所關心的問題,她只是想在趙志甦醒前的這段時間裏找點事情做,至少不要讓自己因為整天擔心趙志而提前倒下。
「你說夫人會不會知道了我們在聯手騙她?我怎麼看着她剛才的眼神有些奇怪呀」看着羅琳的背影,小口喝着雞湯的於大志有些疑惑的小聲問着徐若雲。於大志是江湖中人,但他對於女人卻知之甚少,尤其是像羅琳這樣聰明的女人,他只所以這樣問徐若雲,那是因為他和徐若雲之間的暖味都是商量好演給羅琳看的。
那天羅琳再次暈過去之後,聽完了老刺蝟的話,於大志他們很是擔心,但無奈的他們也沒有什麼好辦法勸解情緒低落的羅琳。最後還是老刺蝟無意間說最好能分散羅琳的注意力,也許就能讓羅琳的情緒有所緩和,於大志他們這才想出了這個辦法----製造暖味給羅琳看到,並把羅琳的注意力有意識的引到這件事情上來。事實證明,這個辦法的確是有效,羅琳的情緒看着已經打好,已經一天沒有發生過暈厥的現象了。
徐若雲捧着自己喝雞湯的小碗,有些不滿的斜了於大志一眼,也不知道自己當初是怎麼鬼迷心竅就答應了他們這個主意,好在自己掩飾的還不錯,沒有讓羅琳發現紕漏。「不可能,我看夫人應該還不知道,不過她今天的精神倒是不錯,前面的兔子湯也喝了多半碗,照這個情形,回到西安之前,夫人的身體也許就能恢復過來」徐若雲把瓦罐里剩下的雞湯都倒進了於大志的碗裏,雞湯是很好喝,可是湯里的草藥味讓她很不適應。
「你知道嗎?有個漂亮姑娘看上大志了,你可要快些好起來,我等着你,我會一直陪着你的」羅琳溫柔的親了親趙志的額頭,徐若雲給於大志倒雞湯的動作正好被扭頭看過來的羅琳給看見了,會心一笑的羅琳撫摸着趙志消瘦的面頰,躺在趙志身邊低聲的吟唱着為趙志唱過的那首歌。站在一邊守護着他們的漢斯看着擔架上的這兩個年輕人,看的他都有些痴了,也許這就是人們常說的愛情吧,只是一生未娶的漢斯卻不知道愛情是個什麼滋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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