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eadx; 更新時間:2013-07-29
「啊!」年輕女子不禁尖叫一聲。
室內已然走到門口的其他人也都怔了怔。
因為蘇淳風的動作很怪異,也很……無禮——明眼人都能看出來,他這般伸手推去,恰好推得就是這名女子的胸部位置。
還好,蘇淳風反應機敏,右手稍稍一錯,絲毫看不出任何異常地從女子身體左側划過,同時側身從女子身旁擠了過去,站在樓道中轉過身來,神色間還流露出一絲詫異和惶恐。就好像,他是要出門卻恰巧遇到這樣的情景,便趕緊出於能自保的意識生怕和對方撞到,從而伸手阻攔,並敏捷地側身避讓開來。
從施術的角度去分析,蘇淳風也完全沒必要非得以手決和掌功去命中那團陰影,只要擦邊就可以。
只不過,任何人在做出類似攻擊行為時,都會潛意識中去力求正中目標而已。
「你誰啊?」女子氣憤不已地瞪視着蘇淳風。
蘇淳風沒有生氣,神色平靜地微笑道:「表姨,新年好……」
這名穿着時尚長相一般但因為化了妝和身材姣好的緣故,從而顯得頗為美麗的女子,是陳獻最小的女兒陳羽芳,今年二十七歲。向來脾性蠻橫刁蠻的她,此刻滿臉慍怒地瞪視着蘇淳風正想要繼續發飆,但聽着面前這個大孩子喊了她一聲表姨,臉上稍顯詫異,便也就不好發作,哼了一聲不去理會這個半大孩子,扭頭看向室內門口處站立着不知所措的蘇成兩口子還有另一個小孩,跺跺腳往室內走去,一邊牢騷着:「哎呀,這都誰啊,進門的時候都不知道換上拖鞋!討厭!」
「羽芳,都是自家親戚,別亂說話!」姜茹英輕斥道,不過表面上看不出絲毫生氣的模樣。
而坐在最裏面沙發上的陳獻卻是雙眉微皺,剛才他恰好看到了蘇淳風出門那一剎那間,左右手掐決的動作。
這時候,蘇成和陳秀蘭兩口子已然滿臉歉意地領着小雨走到了外面。
姜茹英神色和藹地送至門口處。
蘇淳風也沒太當回事兒,轉身就往樓下走,心裏卻有些稍稍自責——剛才自己太過於職業病了,不該出手,也沒必要出手的。
剛才打開門看到陳羽芳身上有陰邪之氣籠罩,蘇淳風立刻下意識地施術自衛,而掐決施術的瞬間,他也同時發現,那股陰邪之氣已然開始潰散逃竄了,確切地說,他施術與否,那股陰邪之氣必然會退去。原因很簡單:陳獻是正兒八經的高官,一身浩然官威護佑家中,豈是魑魅魍魎宵小邪物能夠侵犯?
更何況,以蘇淳風的意,他也懶得去理會陳獻家的人是否遭受邪物侵害。
然而就在他們走出樓道,向着家屬院大門口走去的時候,就聽着後面傳來了陳獻的聲音:「小風啊,過來一下,姥爺有幾句話問你。」
一家人全都停下腳步。
蘇淳風很是疑惑地扭頭望去,卻見陳獻確實在微笑着向他招手,而且臉上露出了難得一見的和藹之色。
蘇淳風又看向父母。
蘇成和陳秀蘭也是一臉困惑,卻只得點了點頭。
蘇淳風就小跑着過去站到了陳獻面前,很禮貌地問道:「姥爺,有事嗎?」
「小風啊。」陳獻看了看四周,繼而神色和藹語氣輕柔地小聲問道:「剛才,在咱們家門口你羽芳表姨回來時,正好和你碰面,當時我看你的動作和神情有些奇怪……告訴我,你看到了什麼?」
「沒什麼啊。」蘇淳風眼神中露出很天真的困惑。然而他的內心裏卻是不由得一緊——難道,這位身居官位的老爺子,也懂得奇門術法?不然的話,以陳獻的性格又怎麼會追到樓外面喊住一個半大的孩子問話?
陳獻微笑着輕聲道:「我看你,好像是掐決施術了。」
「什麼?」蘇淳風愈發困惑,好像不明白陳獻在說什麼。
「孩子……你現在這副表情,和你剛才在家裏時的神色,還有出門遇到你羽芳表姨的時候,全然是兩個極端。」陳獻微笑着抬手輕輕撫摸蘇淳風短短的發茬,溫和地說道:「所以,你想要在我面前有所隱瞞,反倒是暴露了自己。」
蘇淳風心裏顫了顫,這些當官的老傢伙果然一個比一個眼神毒辣、人老成精啊。
不過他表情上卻還是保持着那副少年心性的天真好奇和困惑:「姥爺,我不懂你說的是什麼呀?」
陳獻深邃的眼眸中閃過一絲懊惱,但旋即消失不見,視線越過蘇淳風,看向了蘇成和陳秀蘭、蘇淳雨,道:「回來吧,中午在家裏吃飯,大老遠來了不留下吃飯,像什麼話?老家這些孩子們啊,怎麼個個都這樣,好像我是老虎似的,就那麼怕我?」
言罷,他伸手主動拽着蘇淳風往樓道里走。
「我不去。」蘇淳風倔強地掙開陳獻的手,有些畏懼般看着他,又扭頭看向猶自愣在不遠處發呆的父母和弟弟。
一看到孩子竟然掙開了陳獻的手,蘇成和陳秀蘭急忙領着小雨走了過去。
蘇成一邊快步走這,一邊呵斥道:「小風,你太不懂事了!」
蘇淳風輕咬着嘴唇,低頭不語。
陳獻面帶微笑地再次抓住了蘇淳風的手,毫不介意地溫和道:「行了,都是你們這些當父母的平時對孩子管教太嚴,瞧把孩子給嚇得,唉。難得過年的時候你們才來一趟家裏,中午吃過飯再走吧……你們啊,我平時不大愛說話,剛才你們嬸子還說了我一頓,讓我把你們請回去呢。」
他的態度很誠懇
但是真是假,唯有蘇淳風此刻心裏最清楚,也最是忐忑不安。
他怎麼也想不明白,陳獻為什麼會懂得奇門術法?而且僅憑他掐出手決的動作就看出來他會術法。按理說,非奇門中人,基上不可能看出來啊。更何況陳獻還是官門中人,更不應該接觸奇門術法了。
蘇成兩口子對於陳獻的態度也感到很吃驚,但見陳獻一副不容置疑的態度,兩口子也只能領着小兒子唯唯諾諾地客氣了幾句之後,便隨着他往樓道里走去。而蘇淳風,也就任憑陳獻拉着他走了進去。
這種感覺,很彆扭。
畢竟誰都不願意都已經走出家門了,再返回去到別人家裏吃飯。那樣顯得也太不懂規矩了,咱就稀罕人家裏那頓飯?
更何況,這還是陳獻的家!
姜茹英和陳羽芳對於這一家人的去而復還,也感到格外困惑,陳羽芳更是生氣的板起了面孔,轉身去了自己的臥室。
陳獻進門就吩咐道:「茹英,打電話讓外面送些好點兒的飯菜來。」
「哎,好。」姜茹英答應着,一邊沒有絲毫訝異之色地笑着嗔怪道:「就說嘛,中午吃了飯再走,來一趟不容易,還非得讓老陳追到外面把你們叫回來……都是一家人,你們這麼客氣做什麼?」
這話說的,好像還真是蘇成一家人不懂事了。
蘇成和陳秀蘭就尷尬訕笑着有些羞愧地說了些「太麻煩了」「打擾了」之類的客套話。
「你們先在客廳看會兒電視,我和小風去書房談談話,感覺這孩子不錯,我得考考他。」陳獻沒有落座,就微笑着招招手,道:「小風,隨我到書房來。」
「哦。」蘇淳風只得答應着往書房走去。
客廳里,蘇成和陳秀蘭兩口子滿臉困惑和驚喜——看來是小風的表現,得到了陳獻的賞識啊,小小年紀就能讓這樣一位高官長輩欣賞,做父母的臉上豈能無光?說不定,咱小風以後也能當大官,比陳獻的官兒還大呢。
陳獻的書房裝修和陳設很簡潔,棕褐色的書桌、座椅、書櫃,書櫃中放着滿滿的書籍。
書房最里側是寬暢明亮的陽台,擺放着一個藤製的圓幾和兩把藤椅,圓桌上有一掀開的書,還有一把紫砂壺和兩個杯子。
很顯然,之前陳獻就在這裏百~萬\小!說。
陳獻走到陽台上的圓几旁坐下,示意蘇淳風也落座,然後親自端起精緻的小紫砂壺給蘇淳風沏了杯已然涼了的茶水,神情淡然地說道:「孩子,這裏只有我們兩人,你可以放心地對我說實話。我保證不會傳出去,確保你的。當然了,也可能以你的年齡和心性,自己到現在還不了解你所懂得的這些東西到底有多麼神秘。另外,不要奢望能夠騙得了我,我曾親眼見識過類似於你剛才那般掐決施術的情景。」
蘇淳風撓撓頭走下,看了眼書桌上那剛被陳獻合上的書籍——易理剖析。
雖然蘇淳風百思不得其解陳獻為什麼會如此了解奇門術法,但他從陳獻的態度上來看,也知道自己這次恐怕瞞不過去了。於是稍作思忖,他的表情迅速轉化成了一種成熟的淡然,端起茶杯喝下涼茶,微笑道:「略知一二,您想問什麼,說吧。」
陳獻稍滯,隨即神色平靜地問道:「剛才,你羽芳表姨有什麼不妥?」
「被陰邪之物籠罩,沒什麼大礙。」蘇淳風道。
「為什麼會有邪物找上她?」陳獻皺皺眉,道:「據我了解,像我這樣的人,宵小之物應該不會侵犯我的親人。」
蘇淳風想了想,道:「她可能是自己在外面玩兒了扶乩之類的遊戲。」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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