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明聽聞曼迪這麼說,道:「那現在是好消息,最少證實真的有兇手,兇手就在這附近。」
「是的。」外保主管還是面無表情:「我對我的工作態度道歉,我確實沒想到真的有人會刺殺被保護者。能不能多問一句?」
「恩?」曼迪看外保主管。
外保主管道:「按照消息說,這炸彈是圓桌騎士開拓者製造的。我能不能詢問為什麼圓桌騎士要攻擊被保護者?為什麼我們沒有得到正式的通知?」
曼迪一愣,不知道怎麼回答。於明淡定道:「這就說明你保護的人是壞人。但是職業精神就是這樣,你不能因為他是壞人就不保護他。」
「當然。」外保主管點頭。
內保主管不滿道:「湯姆不是壞人,只是脾氣焦躁了一些。」
於明道:「我承認他是好人,就這樣吧,你當他是好人也好,你當他是壞人也好,只要不影響工作,你們把他想成上帝也行。我們還是看下嫌疑人名單吧。內外都要。」這個話題很沒有營養,你在公司打工,不會因為你老闆有二奶就憤而離職。
所謂嫌疑人名單,指的是除當時可以肯定在崗位的人員外的所有人。內保一共八人,外保一共二十一人,白天是四定點,兩巡邏,兩暗哨,外加一監控和雷達。夜間,增加一定點,換成另外一種安保姿態,再加兩巡邏和一暗哨。內保活動範圍限制在房子內和房子外三十米。除了他們。還有非戰鬥人員。湯姆有一名私人助理,還有兩名廚師,四名服務人員。一名醫生和兩名護士。哇,要養這麼一大家口的人,靠打工是絕對做不到的,湯姆怎麼就不想支持下自己這個准女婿呢?
為老婆工作是不求報酬的,於明畢竟是最好的偵探組織中比較出色的一員,到了凌晨兩點左右,就歸納了大致情報。
湯姆在三樓休息。於明和曼迪在二樓,小型會議室內單獨會面。
「我問了他們一些問題,大致是這樣。第一點,外保人員是不會攜帶這種炸彈之類攻擊性的武器,外保人員四人一間居住,而且每天還有臨檢。基本上可以排除外保人員的嫌疑。」
「基本上?」曼迪反問。
「對。可以攜帶炸彈而不會被搜查、懷疑和臨檢的一共兩個人,一位是外保隊長,一位是外保值班副隊長。接着可以排除廚師、服務人員、醫生和護士,他們被背景資料很乾淨,沒有能力使用炸彈,也沒有能力能混過我的問話。目前還有嫌疑是內保八人和湯姆的私人助理。」
曼迪沉吟:「可是,如果是內保或者助理的話……他們有很多下手的機會,為什麼要選擇這個時間。這個地點,這個手段?」
於明解釋:「這裏安保非常嚴密。即使是內保也受到了外保的監視,內保他們也按照兩人一組來行動。殺人後兇手是跑不掉的。誠然,內保人員前往樹林而不被外保人員發現,是一件比較困難的事。但如果在夜間,直接從安全屋朝樹上安置炸彈,那成功率就很高了。」
曼迪搖頭:「親愛的,我不明白。」
「弩箭、魚線。」於明解釋道:「有人在二樓或者三樓位置射擊弩箭,弩箭連着魚線。弩箭訂在樹幹上後,炸彈就順魚線掛在弩箭上。炸彈的吊環收到控制器,控制器發動後,吊環分開,這樣炸彈就落到樹下。」
「哇哦,才這麼點時間,你就查得這麼仔細,你太能幹了。」曼迪驚呆了,這要檢查樹枝上痕跡,找魚線,於明還和每個人進行談話,難道是分身術?
於明慚愧道:「我打電話問的。」
「問誰?」這也能問?
「開拓者。」於明汗顏。
「……」對哦,兇手仿冒開拓者曾經行兇的手段,或者就是開拓者行兇,於明直接問開拓者,基本就可以知道炸彈的原理。如果於明說的是正確的,那代表刺客或者刺客的主人是熟悉開拓者案卷的人。曼迪道:「這麼說來,這樣佈置還有栽贓的意思。」
「誰知道呢。」
曼迪突然問:「開拓者知道湯姆的位置嗎?不是不相信你,不排除開拓者真的已經知道了湯姆所在位置。」
「我是通過調查人組織和他連線,他和我都不知道對方所處的位置。」於明道:「內鬼不好查,因為我們不知道是哪個時間段安置的炸彈,而內保人員、助理還有兩位外保隊長都有出入安全屋的能力。就我分析,他們首選還是栽贓,圓桌騎士三人,開拓者擅長使用炸彈,忍者擅長冷兵器,這兩人不好模仿,也不好接近湯姆。我更擔心是如果他們模仿遊騎兵這個狙擊手,那可是防不勝防。」
曼迪展開電子地圖道:「一千五百米之內,沒有制高點。雖然在實踐中有2500米命中目標的實戰例子,但是我認為一千五百米的防禦已經非常好了。」在這記錄中,並不是第一發就命中目標,而是狙擊手根據第一發子彈的偏斜度調整後,才命中目標。阿富汗戰場開闊,而這裏一槍沒有命中,基本就不會有第二槍。遠距離狙擊,選擇的是半自動狙擊步槍,而不是帶了狙擊鏡的自動步槍,不可能實現快速連發。
於明道:「有一點我不明白,湯姆身體很脆弱,普通的感冒可能都會威脅湯姆的生命。既然這樣,為什麼不進行軟暗殺呢?」
曼迪明白於明意思,既然對方有權限在安全屋內行走遊動,那肯定能接觸到湯姆所用的東西,湯姆免疫力非常差,不需要什麼x病毒,感冒病毒就足夠了,流行性感冒病毒不僅傳染性強,而且病毒生存能力也強。一旦湯姆生病,就算要不了湯姆的命,但也擊穿了安保系統,因為湯姆得感冒是很麻煩的。曼迪和湯姆出現在屋外,是每天的唯一放風時間,而且同時還在外面溫度和室內溫度是一致的基礎上。
曼迪點頭:「醫生和我說了,就湯姆現在身體情況,加上本身易怒,恐怕不會有太久的生命。」
「所以……」於明想了一會道:「所以湯姆是否會被刺殺,取決於你。」
「我?」
「坐下來。」於明扶曼迪坐下,幫曼迪按摩肩膀放鬆,而後將自己推斷的菲亞和其敵人之間交戰,戰火蔓延到曼迪身上的解說了一遍:「所以現在很可笑,不僅菲亞,就連菲亞的敵人都希望你能擔任黑色聯邦的明面ceo。菲亞敵人這麼做,是因為他有把握擊敗你,菲亞這麼做的原因是,她要引蛇出洞。」
「我……成了這場戰爭的關鍵人物?」
「目前看是這樣的。」於明道:「當然,這些都是我的推測,沒有證據,沒有理由。現在是由你選擇,無論你如何選擇,我都支持你。」
「哇,寶貝,你什麼時候這麼好了?」曼迪驚訝問了一句,而後問:「是哪位女孩改變的你?」
「我原來很壞嗎?」。
「有些**。」曼迪道:「我已經打算接受你的**。是誰啊?」
「杜青青,她告訴我,對朋友家人不要隱瞞,也不要干涉成年人做出自己的決定。看似我的行為是為他們好,其實並不盡然。」於明道:「所以我把所知情況告訴,由你選擇。」
曼迪想了一會問:「那現在菲亞和她的敵人誰勝誰負?你這位聰明人的猜測是……」
於明回答:「我原本以為菲亞必輸,但是現在情況來看,勝負五五開。這條件是菲亞敵人並不知道菲亞沒病的情況下,總之,菲亞敵人是佔據優勢的。如果我還有一個猜測正確,我可能幫不上你。」
「還有?」
「我的養父。」
「這和你養父有什麼關係?」曼迪知道燕三。
「恩……」於明掏出煙點燃,沉思一會:「菲亞曾經對我很有敵意,現在可能也有敵意。她收買我身邊的人監視我,其中有一個叫查理王的人。我用了點小手段,聯繫上查理王的幕後上司,條件是他們幫我除掉一個墨西哥遙控指揮在a市犯罪的綁架犯。我當時並不確定查理王的真實身份,於是我就請在南美的養父調查,是誰殺死這個綁架犯。這是起源,我很了解我的養父,我是他的傳承,如果他深入調查發現,我惹上了菲亞這種級別的敵人,而菲亞又阻止我和你接觸。加之他有年輕時候豪情,和如今不畏危險的性格……殺死綁架犯後不久,就發生了五強之亂。我擔心是我養父要為我出頭,然後聯繫上了菲亞敵人,而後佈置一個天羅地網。誠然,我的養父屬於土包子,但是他對人心的了解非常透徹,而且他心狠手辣,特別是現在……我不肯定他有沒有參與,如果真是這樣的話,我是不能和他對着幹的。」
曼迪想了好一會才明白:「因為菲亞對你敵意,導致你養父惱火?假設他真的是菲亞敵人的幕僚,那他也是為我們好?」
「一大半吧,還有就是豪情原因,在國內他是鼎鼎大名,出來國外,也不甘寂寞。」於明道:「不過,參與可能性應該不大。我只是先打預防針,如果是他搞破壞,就算我識破了,我也不會說出來。因為沒有他就沒有我,而且他是為了我而承當巨大風險。最後一點,他是不會害我的。」(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