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東暗暗地吃了一驚,以為牟思晴發現了什麼端倪,不由得很是緊張的問了一句:「什麼很是奇怪。」
「那頭狼,被你咬了一口,死得甚至比她的刀砍過的那頭都還快,這是怎麼回事。」牟思晴問道。
原來是這事,許東頓時鬆了一口氣,淡淡的答道:「應該是咬到了那頭狼的要害部位吧。」
「胡說……」牟思晴冷冷的說道:「我看了一眼,那頭狼,被你咬到的部位是……是腹部靠後面的地方,那裏會是什麼要害,這且不說,那頭狼被你咬了一口,立刻就四肢抽搐而死,你怎麼解釋。」
許東嘿嘿的笑道:「或許,是那頭狼有病,本來就是快要死了的,只是我碰巧咬它一口,所以它立刻就死了,這有什麼稀奇。」
牟思晴眼裏噴出兩道火光,看那樣子,許東要再不說實話,鐵定會被丟出去,讓許東再去咬死幾頭狼再說。
幸好,喬雁雪在一旁說道:「聽說,許東活生生的咬死過一條蠱蛇,這應該是許東身上殘留着蠱毒的作用吧。」
胖子也笑着說:「所以,千萬別惹東哥着惱,要不然,被他咬上一口,那可就會死得很死難看。」
牟思晴也聽說過許東中毒住院的事情,但是在牟思晴的印象中,許東中的毒無非也就是普通的蛇毒,「蠱」什麼的,那是離她很遙遠,遙遠得像是傳說中的事情,牟思晴根本就不會相信。
見牟思晴根本就不相信,喬雁雪不由得脫口而出,說道:「嫂子,我可是親眼看見過的,有很多毒性極為劇烈的毒蛇,圍着許東咬,許東不但沒什麼事兒,還把那些蛇……」
說到後來,喬雁雪臉上一紅,再也說不下去,那次去找蜈蚣毒蠱,並不是什麼光彩的事情,尤其是對一個警察身份的牟思晴來說,更不是能夠隨便亂說的事。
幸好,牟思晴也就只是認為喬雁雪要抓的蜈蚣,最多就是比普通的蜈蚣大一點兒,或者什麼的,至於喬雁雪帶着許東、胖子,到什麼地方抓的,牟思晴倒也沒去多想。
「你親眼看見的。」牟思晴不能置信的看着喬雁雪。
喬雁雪紅着臉,點了點頭。
許東訕訕的說道:「不怕毒蛇,也不是什麼新鮮事,前不久,網上不是也報道過這樣一件事,說是有個人有特異功能,什麼蛇都不敢靠近他……」
「特異你個頭……」牟思晴實在找不出什麼理由來詰責許東,沒好氣的說了一句之後,依舊抱着槍,靠在背包上,閉目養起神來。
這個時候,因為大家都在一團火光籠罩之下,能夠看得見的距離,也就二三十米來遠,狼群都隱藏在無邊無際的黑暗之中,雖然偶爾有幾聲狼嚎,但卻沒有一個人能看得到它們藏身在何處。
本來,現在這個時候,要是能夠獵殺那頭黃毛老狼,倒是一個很好的機會,不過,由於黑暗,目力所不能及,根本發現不了狼王在什麼地方,再說,這會兒,也沒狼前來進攻,大家也就好乾等着。
這樣耗了許久,連喬雁雪都開始昏昏欲睡起來。
不過,胖子呆了一陣之後,卻忙活了起來。
將燃料爐子注進去一些油料,用鋼筋鍋裝了些水,然後架在爐子上燒了起來。
許東一邊觀察周圍的情況,一邊問道:「胖子,你又餓了。」
胖子「嘿嘿」一笑,答道:「待會兒你就知道。」
燒水煮飯,那就是餓了,還要什麼呆會兒才知道,不過,許東還真是感覺到有些餓了,先前,一陣嘔吐,把晚飯全都吐了出來,現在又過了好幾個小時,不餓才怪。
說話間,鍋子裏的水被燒開,胖子拉出來一袋拿出來,放到鍋里,然後不停的攪動起來,不過片刻,香氣就四溢開來。
許東吞了一口口水,只盼着胖子那一聲「開飯」。
不過,胖子在鍋里攪動了一陣,然後抬頭對許東說道:「東哥,現在是緊要關頭,你可得要仔細一點兒。」
本來差點就要睡着過去的牟思晴,突然間睜開眼睛,怒道:「你們打算把狼引過來是不是,原來把狼引過來的,是你。」
下午,胖子下了一次廚,把飯菜做得香氣四溢,而且,最為突出的,就是牛肉的香味,估計,這一群狼,肯定就是循着這股香味過來的。
胖子嘿嘿的笑了幾聲,說道:「敵我雙方都這樣耗着,對大家都不利,所以,我就想着,乾脆,我們就主動出擊,來個引狼出洞,大家來個痛痛快快的對決。」
喬雁雪失聲說道:「胖子,現在是敵暗我明,你這樣做……」
喬雁雪的話還沒說完,山谷里傳來一陣低低的狼嚎,想來,應該是狼群聞到了這股香氣,果然有些沉不住氣了。
聽到這一陣狼嚎,牟思晴「刷」的站了起來,手裏的槍也對着先前黃毛老狼出現過的方向。
這會兒,許東把一隻強力手電綁在一把槍上,直接拿着槍划動着尋找目標,不過,中就距離太遠,許東也依舊沒辦法看清楚什麼。
牟思晴看着許東手裏綁上手電的槍,微微一皺眉頭,自己都沒朝這方面去想呢,居然又被許東先想到了。
在火光之下,強力手電能讓幾個人看清的距離,也就只在五六十米左右,但這絕對勝過了先前只能看到十幾米遠的距離,真要是狼群長驅直入的話,十幾米的距離,需要的時間,幾乎都是可以忽略不計的。
現在能夠看清五十米開外,這對狼群的威脅、威懾,自然是大了不止一倍。
先前,胖子拿着一枝槍擺弄,牟思晴是毫不客氣的制止了的,但是這會兒,許東拿着槍,牟思晴卻絲毫沒有阻止的意識,相反,牟思晴還主動走到許東身邊,教許東一些打開保險、如何瞄準,以及如何擊發之類的基礎知識。
如此一來,看得胖子心裏大是不滿,扔了手裏的勺子,站了起來看着牟思晴,一臉的憤憤不平:「我們是一樣的兄弟啊,怎麼就兩樣的對待。」
喬雁雪一邊學着許東往槍上綁手電,一邊笑了笑:「我們不是教過你武術。」
一提起教過胖子武術,胖子立刻閉上了嘴,兩個人,都教了自己一個多小時,現在回想起來,依舊不記得那兩個招式怎麼用。
這時,估計狼王是按耐不住了,長長的嚎叫了一聲,沒過片刻,許東的手電光照處,就發現了狼的蹤跡。
牟思晴大喝一聲:「來了……」
隨即將自己的槍舉了起來,扣動扳機,「呯」的一聲,一頭狼應聲而倒。
喬雁雪也是開了一槍,直接將一頭狼射殺在五十米開外。
許東看着撲過來的狼,開了一槍,卻沒打中,許東暗自嘆了一口氣,再次擊發,仍舊是沒能打中。
兩次失去準頭,好幾頭狼就已經進逼到三十米開外,幸好,喬雁雪跟牟思晴兩個人調轉槍口,一瞬間就將最前面的幾頭狼打得倒地而亡。
「呯呯碰碰」的槍聲之中,胖子見許東連連打空,忍不住嘿嘿的笑道:「東哥,我練武術不行,你的槍法也不成啊,算了,別浪費子彈……」
牟思晴射殺了幾頭狼,也轉頭對許東說道:「別再放空槍了,這狼很多……」
雖然沒直接讓許東放下槍,那意思也同樣是讓許東乾脆別打了,還能節約一些子彈。
打不中狼,許東也是很懊喪,放下槍,抽出來一把兩尺來長的藏刀,又找來一塊布條將藏刀綁在自己的右手上,,看着胖子在這樣做,許東依葫蘆畫瓢。
喬雁雪跟牟思晴兩人聯手,將前面的狼穩穩阻止在三四十米之外,只是,偶然之間,牟思晴一轉頭,頓時大吃了一驚,背後、左右兩邊,都發現有狼在逼近,後面,已經有三四頭狼都快接近火把圈子了。
「不好……」牟思晴大叫了一聲,調轉槍口,「呯呯呯……」一連三槍,放到三頭距離最近的狼,隨後撲到後面的圍牆上,與喬雁雪兩個人背靠着背射擊群狼。
許東跟胖子兩個,手上綁着藏刀,分左右伏在圍牆上,眼睜睜的看着自己前面鬼鬼祟祟的接近的過來的幾頭狼。
沒辦法,兩個人打槍又打不准,藏刀又不能及遠,也就只能眼巴巴等待着狼群接近之後,與之拼鬥。
如此,不超過五分鐘,喬雁雪那支槍里的子彈便被射空,被喬雁雪擊傷擊斃的狼到底有多少,也沒人知道。
喬雁雪將空槍放到一邊,順手拿起準備着的另一把槍,繼續射擊,不巧得很的是,在這關鍵時刻,這一把槍,喬雁雪才射出三顆子彈,撞針便卡住了。
偏偏喬雁雪想要卸下彈夾,上到先前那把槍上然後繼續射擊時,只是在急切之間,卻無論如何也卸不下來彈夾,喬雁雪也沒多餘的時間去研究為什麼會卸不下來彈夾,立刻準備再次換槍。
不過,到了這時,喬雁雪這才發現,已經無槍可換了,剩下來的一把備用的槍,已經被牟思晴拿在手裏了。
喬艷雪怔了怔,一咬牙,放下被卡住撞針的槍,伸手抓起準備在旁邊的藏刀,緊緊地捏在手裏。
偏巧,這個時候,牟思晴也放下了手裏的槍,抓了一把藏刀在手。
倒不是牟思晴的槍也發生了故障,而是牟思晴發現喬雁雪的槍出了故障,一霎時間想到,自己手裏的這把槍,現在成了唯一能夠射殺狼王的槍,在狼王沒現身之前,絕不能將子彈打光,所以,牟思晴也放下了槍,將準備好的藏刀抓在手裏。
到了這會兒,槍聲從山谷里徹底消失貽盡,狼王也發出了一陣極為興奮的嚎叫,幾乎是催促着所有的狼,一起蜂擁着撲向火把圈子裏的四個人。
一霎時間,許東、牟思晴、喬雁雪、胖子四個人,陷身在百十頭群狼的重圍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