牟思晴跟喬雁雪個人稍微做了點準備,便要準備跨出火把圈子,前去抓狼,胖子抓了抓腦袋,叫道:「兩位大姐,還是先呆一會再說吧,先前……先前,東哥不是咬死了一頭的,說不定,這會兒,那些吃了它的狼,已經開始毒發了呢。」
牟思晴跟喬雁雪兩個人對望了一眼,立刻游目四望,看了好一陣兒,卻沒看到胖子說的那種群狼毒發的景象,反而是活着的狼多,被打死的狼少,爭奪撕扯同類的屍體的情景,顯得更加瘋狂、慘烈起來。
看這些狼的樣子,應該是這一群狼發展得太過迅猛,導致了狼群的食物很是匱乏,以至現在稍微有些狼屍,狼群便發生了激烈的爭奪哄搶。
牟思晴咬着牙,不管怎麼樣,子彈,本來就不多了,那只能留着到最緊要的關頭才能使用,除此之外,眼下再也沒有別的辦法能夠算得上主動出擊了,至於許東先前咬死的那頭狼,有沒有起到作用,現在也管不了。
從火把圈子留下來的口子裏,一縱身子,牟思晴就跳到圈子外面。
這邊,本來就留了一道口子,火光也就沒有其他三個方向猛烈,狼群的距離也比其他三個方向要近得多。
見火把圈子裏有人出來,原本哄搶着狼屍的狼群,頓時放下哄搶着的狼屍,齊刷刷的轉過腦袋,盯着牟思晴。
但只是這樣盯着牟思晴片刻,十幾頭狼便發出一陣低嚎,一齊朝牟思晴撲了過來。
牟思晴手裏的藏刀揮舞,只是一刀,就將撲倒最前面的一頭狼的腦袋砍成了兩半,一隻腳照着朝自己腳下撲倒的一頭狼的下顎踢了過去,這一腳踢得十分迅猛,那頭狼躲避不及,被牟思晴一腳踢了個倒翻。
雖然牟思晴一出手就劈死一頭狼,又踢飛一頭,但是撲過來的狼群實在是太多,只一眨眼之間,其中一頭狼就對牟思晴的小腿咬了一口,還好,這一口只是咬到了牟思晴的褲子。
在這一瞬,牟思晴一刀削去一頭狼的半張狼臉,猛力往後一退。
咬住牟思晴的褲子的那頭狼也是被帶得直往前撲,只是這頭狼往前順勢這一撲,腦袋一下子撞在牟思晴的腿上。
雖然沒能把牟思晴撞得傷成什麼樣,但是牟思晴也被撞得一個趄趔,不得已之下,牟思晴只得再次後退了一步。
到了這時,僅僅只是才一眨眼的功夫,牟思晴頓時已經失去了先機,六七張血盆大嘴,一齊對着牟思晴的喉嚨、胸腹、小腿……所有能夠將牟思晴置於死地的部位,咬了下來。
急切之間,牟思晴迸發出連自己都想不到的力量,再次縱身後退,總算勉強從狼嘴裏脫身出來,剛剛立定,手裏的藏刀再次橫削,鋒利之極的藏刀,貼着一頭狼的耳根划過,齊刷刷的將這頭狼的頂花皮削了下來。
這頭狼發出一聲驚天動地的慘嚎,扭頭便跑,這頭狼一跑,恰好撞在一頭離牟思晴最近的狼身上,把那頭狼撞得在地上打了個滾,這才勉強站起來。
如此一來,原本有些手忙腳亂的牟思晴,立刻長長地呼了一口氣出來,收回藏刀,護住自己身前。
這時,喬雁雪才過來跟牟思晴並肩站到一塊兒。
其實,喬雁雪是跟在牟思晴身後就出來了的,只是牟思晴一出火把圍成的圈子,並不是許東提議的那樣,想要「引狼入室」,而是直接迎着狼群就沖了出去,當真就是主動出擊。
而喬雁雪卻是一出圈子,並沒直接就去更狼群死纏爛打,而是按照許東的意思,想去引誘狼群,只是一眨眼之間,發現牟思晴並沒按照既定的計劃去執行,這讓喬雁雪微微怔了怔,只是這一怔之間,牟思晴就險些落入狼口。
喬雁雪自然也是極想立刻就去解救牟思晴,但僅僅只是一剎那之間,喬雁雪自己也被狼纏上了。
喬雁雪雙手揮舞着藏刀,且戰且退,慢慢的靠向牟思晴,待喬雁雪趕到牟思晴身邊時,幸好,牟思晴這時已經勉強穩住了陣腳。
兩個人一匯合,三把藏刀頓時結成一個刀陣,一個進攻,一個便防守,一霎時間,三把刀砍死兩頭狼,砍傷三四頭,在兩個人身前殺出來一道三四尺寬窄的防護地帶。
兩個人揮舞着藏刀,就像是長了一身利刺的刺蝟,讓狼群不敢接近,稍有接近,便非死即傷,不過,這樣一來,狼是暫時傷不着兩個人了,但是兩個人也漸漸的感到有些吃力起來。
,,圍過來的狼越來越多。
這使得牟思晴跟喬雁雪兩個人只能不停的揮舞着藏刀,長此下去,兩個人終究都會因為力竭,而喪生狼吻。
「退……」喬雁雪大喝了一聲,提示牟思晴,這個時候,恐怕已經失去了活捉一頭狼的最佳時機,「活捉」,這個計劃已經是失敗了,不斷地有狼撲過來,別說去活捉一頭狼,再拖延下去,只怕過不了多久,還能不能活着回去,恐怕都很是難說。
既然「活捉」已經無望,那就只有先往後退,或許,能夠誘狼也說不定,引誘幾頭狼追進火把圈子裏,趁着還沒到力氣枯竭,在圈子裏再想辦法。
可惜的是,到了這時,牟思晴居然以一副赴死的態度,猛攻猛打,根本就沒有一點兒退意。
這讓喬雁雪大感意外,自己這個未來的准嫂子,這是怎麼回事了。
難道是沒聽到自己的叫喊。
百忙之中,喬雁雪再次大叫了一聲:「嫂子,快退……」
牟思晴居然頭也不回,厲聲斷喝:「你先走,我斷後……」
「嫂子……」喬雁雪的眼睛一下子紅了,自己先走,這是不可能的事情,不要說牟思晴是自己未來的嫂子,換着是其他任何人,也必須是同生死共進退。
見喬雁雪不肯走,牟思晴揮刀割斷一頭狼的喉嚨,然後一回刀身,擱在自己的脖子上,怒道:「你再不走,我就先死在這裏……」
突然之間出現這個意外,喬雁雪大驚之下,手上的藏刀一揮,「啪」的一聲挑開牟思晴擱在脖子上的刀,急聲說道:「嫂子,你……」
話還沒說完,一頭狼趁虛而入,直接就咬向牟思晴。
喬雁雪挑開牟思晴的刀,順勢一刀刺進這頭狼的頸項,用力一帶,幾乎切下半個狼頭,隨後,跨步上前,擋在牟思晴身前。
到了這一刻,牟思晴突然長長的嘆了一口氣,將手裏的藏刀當着標槍,照着撲向喬雁雪右邊的一頭狼擲了出去,藏刀不偏不倚,插進那頭狼的身子,直至沒柄。
隨後,牟思晴大喝了一聲:「走……」
喬雁雪見牟思晴終於肯退回去,心下一喜,奮力刺殺一頭狼,砍傷一頭,將離自己最近的狼避開,然後一步步的後退。
退到火把圈兒邊上的時候,早有許東跟胖子兩個人,拿着藏刀,在留下的口子邊一邊揮舞着手裏的藏刀,一邊聲嘶力竭的大聲呼喝,嚇阻尾隨而至的狼群。
見牟思晴跟喬雁雪兩人先後退進圍牆裏面,許東跟胖子兩人趕緊將預先預備好的火把插上圍牆,堵住口子。
尾隨而至的狼群,衝着圍牆裏面的人瘋狂的又叫又跳,但是懼於熊熊的火光,狼群狂吠了一陣,便又稍微後退了一些,轉頭去撕咬剛才被牟思晴跟喬雁雪兩人殺死的狼屍。
一進入圍牆裏面,牟思晴便有些無力的坐了下去。
喬雁雪簡直有些驚恐的看着牟思晴,半晌也說不出一句話來。
剛才,牟思晴想要抹脖子自盡,這件事幾乎完全佔據了喬雁雪的心頭,讓喬雁雪連圍牆外邊無數狼群也顧不上了。
只是剛剛牟思晴想要自盡那一幕,許東跟胖子兩個人也是看得清清楚楚的,這個意外,也把許東跟胖子兩個人嚇了一跳。
所以,這會兒,牟思晴背靠着圍牆半聲也不出,許東、胖子、喬雁雪三個人一時半會兒也不知道該要說什麼好。
過了許久,許東才斯斯艾艾的問道:「思晴,你剛才……剛才,真是很危險……嚇了我們一大跳,是怎麼回事啊。」
「關你什麼事。」過了半晌,牟思晴才冷冷的回了一句。
「啊……嗯……」許東被嗆了一下,嗯嗯啊啊的過了片刻,才說道:「思晴,胖子曾經跟我說過一些關於女孩子的事,嗯……其實,失戀,只不過是一道並不太高的坎兒,翻過了這道坎兒……」
許東的話還沒說完,牟思晴厲聲喝道:「我的事情你少管,你小孩子一個,你知道什麼。」
「失戀……」喬雁雪很是訝異的看着牟思晴,然後又望了望許東,牟思晴是自己未來的嫂子,聘禮什麼的都送過來了的,也沒聽說牟家以及牟思晴本人有什麼反對,這個自己未來的嫂子,失什麼戀。
難道,這個未來的嫂子,心裏有了其他的人。
不過,就算是牟思晴心裏有了別的人,也用不着去抹脖子自盡啊,剛剛這一幕,可真是把人嚇死了。
見喬雁雪滿面疑雲的看着自己,牟思晴臉上一紅,隨即又罩上一層寒霜,冷冷的說道:「喬小姐,請你以後不要再嫂子、嫂子的叫我了,我跟他,不可能。」
「什麼……」喬雁雪再次失聲叫了出來,牟思晴這麼說,說得已經很是明白了,讓自己不要叫他嫂子,也就是牟家跟他們喬家已經不可能結為親家了。
這個意外狀況,對喬雁雪來說,比幫住喬老爺子去尋找那個什麼「概念」,事情還要大得多,還要讓喬雁雪震撼得多。
在一旁的許東跟胖子兩個人,也是真正大大的吃了一驚。
難怪牟思晴一會兒對許東好得出奇,連「老公」、「老婆」都能隨口說得出來,但是一轉眼,卻又是拳頭手銬的對付着來,原來,牟思晴在這一段時間裏,之所以有古怪的行為,還真是感情上出了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