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雁雪也是着急不已的叫道:「許東。別耽誤。我跟孟教官斷後。你帶牟姐姐他們先走……」
許東一腳將一隻沒了翅膀的飛蟻踹的飛了出去。隨即轉頭再次對趙良棟說道:「你行不行啊。再不走。就真的來不及了。」
趙良棟打着哆嗦。拉着牟思晴。站在懸崖邊上。依舊是猶豫不已。
眼看情況也來越危急。許東再也顧不得許多。大叫着:「孟教官。雁雪。你們當心一些……」
隨即翻出來一根帶子。不由分說。見牟思晴綁在自己身上。再對趙良棟喝道:「我們走……」
在這一瞬間。趙良棟眼裏閃過一絲絕望。許東將牟思晴這樣一綁。使得牟思晴終於醒悟過來。從當時昏迷到現在。至少並不是趙良棟一個人在背負着自己……趙良棟不可能有那個能力。但是趙良棟一直到最後。卻都隻字未提還有其他人。怪不得胖子當時對自己跟趙良棟兩個人冷嘲熱諷。卻不肯說得明白。
趙良棟呆呆的站在懸崖邊上。絕望不已。甚至都不想走。或者想要直接跳下懸。
牟思晴卻附在許東的耳邊。低聲說道:「他現在還不能死。許東。我求你幫幫他……」
許東一怔。但也沒多說。現在。情況越來越艱難。那堆篝火。基本上已經被飛蟻用屍體撲滅。要不是仗着地處死亡地帶邊緣。飛蟻有所顧忌。恐怕幾個人立刻就會被飛蟻撕扯得七零八落。再要有絲毫猶豫的話。不但會害了自己。還會連累在繼續拼死抵擋的孟志成和喬雁雪兩人。
所以。許東一怔之下。半點兒猶豫也沒有。一把抓過趙良棟。按在自己的胸前。大叫道:「抱住了……」
趙良棟這個時候也只是機械的摟着許東的脖子。隨即。許東用多餘的繩子將自己跟牟思晴三個人捆綁在一起。
之後。許東這才抓住繩子。大叫道:「孟教官。雁雪。我們走了……」
說着。許東攀着繩子。以極快的速度爬下懸崖。
孟志成跟喬雁雪兩個人一邊阻擋着飛蟻。一邊一步步地後退。每後退一步。面前就留下一堆飛蟻的屍體。
但是每退一步。源源不絕涌過來的飛蟻。也越來越多。許東帶着牟思晴跟趙良棟兩個人走了之後不到半分鐘時間。喬雁雪跟孟志成兩個人便退無可退。只得攀着繩子。下了懸崖。
那些飛蟻哪裏肯放過喬雁雪等人。到了懸崖之上。更是毫無忌憚的憑空去攻擊孟志成和喬雁雪兩人。使得孟志成跟喬雁雪兩人不得不一邊招架。一邊往下滑落。
好在不多時。孟志成跟喬雁雪兩個人到了懸崖將近一半高度之際。谷底陡然升起一股氣流。擾得兩個人身邊的飛蟻大亂。好多飛蟻都被氣流擾得直接一頭撞在懸崖壁山。隨即飄落下深谷之中。
等喬雁雪跟孟志成兩個人離許東等人將近三分之一的地方。便再也沒有飛蟻的侵擾。只是谷底越來越強的氣流。讓喬雁雪跟孟志成兩個人也被帶得搖晃不已。
好不容易跟許東等人匯合。喬雁雪這才發現。先前下來的人。幾乎全都趴在地上……風勢太過猛烈。連眼睛都睜不打開。稍不注意。就會把人吹得東倒西歪。
如此強勁的風勢。怪不得到了這裏。飛蟻也無法下來。只是這樣的地方。絕對不是可以就留的地方。
許東背着牟思晴。大聲詢問了一下。得到人已經全部到齊之後。立刻就讓大家儘可能的擁在一起。用自身的重量。抵禦狂風。再頂着狂風慢慢的摸索着前進。
這個時候。狂風吹來的方向。就是死亡地帶的橫截方向。雖然狂風呼嘯不已。但是許東等人卻感覺不到那種不知名的吸力。也就是說。沒準兒這裏就是這個被封鎖的地方的唯一出路。所以許東決定頂着狂風往前走。
只是許東等人擠成人團。頂着狂風摸索前進。也不知道走了多久。直到一個個又冷又餓又疲憊不堪之際。風勢才漸漸的減小。
偏偏風勢一小。也不知道是怎麼回事。許東再次回頭清點人數的時候。這才發現少了兩個人……那個年輕的獵人。還有就是胖子。
許東立刻跟孟志成等人說。讓大家就近找個可以避風的地方地先休息一下。好好的照顧牟思晴。自己一個人去找胖子跟那個年輕的獵人。
喬雁雪不肯。一定要跟許東在一起。說兩個人在一起。也好有個照應。
只是許東無論如何也不肯答應。走了這麼久。應該早就過了死亡地帶。也就是說。大家已經逃出了生天。現在再回過頭去。便是一步一步的回頭往死路上靠近。這又何必多搭上一個人。
只是不管許東如何勸說。喬雁雪依舊是不肯。無奈之下。許東只得答應下來。這個時候。自己早一分鐘回頭。胖子他們就多了一分希望。
許東用帶子將喬雁雪跟自己系在了一起。免得黑暗、狂風之中再次走散。
順風走起來時。速度自然而然的就快捷了許多。許東一邊走。不時還用異化眼睛四處觀察。希圖看出來胖子跟那個獵人的氣息所在。
只不過。許東跟喬雁雪兩個人幾乎走了一半的路程。都還沒發現胖子跟那個獵人的身影。這讓許東的一顆心越來越是沉重。
正在許東跟喬雁雪兩個人都是頹廢不已的時候。卻隱隱約約聽到左邊不遠的地方有人在大聲呵斥。細聽之下。居然正是胖子那傢伙。
估計是那個年輕的獵人走得掉了隊。幸好被胖子發現。只是胖子將年輕的獵人找回來。卻又是去了許東等人的身影。加上又累又冷又餓。那年輕的獵人就想要找個地方先避避風。等到明天再走。
胖子卻是不肯。現在這個情形。要麼就趕緊的走。追上許東他們。才有吃的。再說了。現在一停下來。就算不會被餓死。也絕對會被凍死。
所以。那個年輕的獵人要停下來。胖子就大聲呵斥。
也幸好胖子一頓呵斥。讓許東跟喬雁雪兩個人循着聲音找了過來。
見到許東。胖子還有些擔心許東會臭罵他幾句。這緊要的關頭。胖子這傢伙老是喜歡掉鏈子。這一次。又是毫不例外。
沒想到這一次。許東不但沒有臭罵胖子。反而對胖子大加讚賞了幾句。畢竟胖子掉隊。也是因為想要幫那年輕的獵人一把。
稍微停頓了幾分鐘。許東便將身上的帶子取了下來。將四個人綁成成一串。這樣。就不用再擔心中途會再次走散。
做好了防護工作。許東這才帶着幾個人回頭。頂風逆行。
只是待許東找到牟思晴、孟志成等人聚集的那處避風的地方。即如是許東都累得快倒下去了。胖子跟那個獵人。幾乎是被許東跟喬雁雪兩個人用繩子給拖出來的。
是夜。一群人無分男女老幼。均是緊緊地擠在一團。相互取暖。抵禦不停不息的勁風。
一夜無話。待到第二天一早。風勢依舊。但是前路卻明朗了許多。一群人只是勉強吃了點兒東西。便再次頂風逆行。
到了中午時分。除了兩邊的懸崖絕壁。前面再也沒有可以走的路了。因為谷底出現一條河流。巧的是。許東等人盲目的頂風前行。居然正好是順着這條河流往下走的。
不過。現在再要往前走。就得下到河水裏面。只是這河水雖然不深。流速也不大。但溫度甚底。冰涼得有些刺骨。估計這是因為河流深在谷底。極少接觸到陽光所致。
這個時候。許東等人也是無路可走了。許東最後的兩條繩子。也在死亡地帶下崖的時候用掉了。現在想要爬上懸崖。如果只是許東一個人或者能做得到。但現在跟這許東的。是十幾個人。爬上懸崖去找出路。也不太現實。
何況。孟志成跟陸軒等人見到這條河流。頓時大喜過望。這河流雖然不大不急。但下游之處。必定便是出口。所以。立刻便建議大家。下河。順着河流走。
這一次。許東變得聰明了許多。將那根袋子再次拿出來。讓每個人都拴在腰上。八十幾個人變成一串螞蚱一般。省得再次走散。
下到河道。許東一個人走了前面。牟思晴依舊刻意的離許東遠遠地。跟趙良棟兩人一前一後。相互在一起照顧着。
河水時淺時深。淺時也沒過胸膛。深的時候。所有的人都只能游着走。所幸這一群人當中。幾乎人人都會游泳。尤其是喬雁雪、孟志成等人。更是經過特殊訓練的高手。所以。行進速度。並不慢。
只是水裏低溫。讓除了許東跟喬雁雪兩個人之外。其餘的人都在遊走了三四個小時之後。渾身麻木起來。
尤其是胖子這傢伙。才走三個多小時的時候。便開始大叫受不了了。偏偏這時候河流兩邊。如同刀削。河邊上連立足的地方都找不到。就跟不用說上岸休息。所以。一群人也只有咬着牙死撐着。
許東跟喬雁雪兩個人身上都有寶衣寶甲護體。冰冷的河水對他們兩個人基本上沒什麼傷害。到了最後。也就許東跟喬雁雪兩個人。還能支撐着往前遊動。其餘的人甚至都慢慢的凍僵過去。
就在許東跟喬雁雪兩人一邊往前遊動。一邊商量着要想辦法找個地方讓大家好好的休息一段時間。恢復一下的時候。河流突然之間變得湍急起來。
一時之間。一長串的人。都被湍急的河水。推動着。不由自主的飛速前進。
這湍急的河流帶着許東等人。穿過一段不長的洞穴。隨即陡然落下。也就在這一刻。許東這才發現。這條河流最終成了一條瀑布。落到一個圓形的深潭裏面。
許東跟喬雁雪都被嗆了好幾口冰涼的河水。只是等許東跟喬雁雪兩人掙扎着將其餘的人待到潭邊。一一的控出水來。這才發現。這個地方。原來是自己來過的地方。
而牟思晴清醒過來。看了一眼四周。也默然流下淚來……這個地方。竟然是上次跟秦羽、許東等人一塊兒戰鬥過的那個山間湖泊。翻過左邊的那個山坳。順着河流往下走將近一天多的路程。便是苗誼她們那個村子了。
到了這裏。也算是舊地重遊。
只是上次來的時候。牟思晴一腔柔情。跟許東兩人相扶相攜。這一次。兩個人之間卻像是隔了一條不能逾越的鴻溝。
舊地重遊。兩次的心情卻是大不一樣。是以。牟思晴越看。心裏越是難過。淚水也止不住嘩嘩的直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