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許東半天不開聲,胖子又自言自語的說道:「我真是有些奇怪,這丫頭到底跟老大說了些什麼啊,短短的半個小時不到,居然能讓老大臉色大變,暴跳如雷,東哥,你是不是真跟那丫頭有什麼見不得人的事情……」
「閉上你這鳥嘴,我跟那丫頭有什麼見不得人的事情,你丫再亂嚼舌頭,到了那邊,我第一個不救的人就是你。」
被許東低聲呵斥了一頓,胖子總算是閉上那張嘴,不但閉上了嘴,還閉上了眼睛,,暈機。
這也有些奇怪了,胖子又不是第一次坐飛機,前幾回胖子根本就沒暈過,這一次也不知道是怎麼回事,飛機剛剛起飛,胖子居然就暈了起來。
而且,這一暈,都一直暈到了紐約。
因為胖子暈機,許東跟喬雁雪兩個人都要照顧胖子,下了飛機,三個人都累得差點癱了下去,又因為時差的緣故,三個人顧不得等喬家家裏人開車子來接,更沒心情去看什麼夜大都市的夜景,直接招了出租車,直奔唐人街。
喬雁雪是在弗羅里達出身的,不過,經過喬老爺子不斷的努力,最終將喬氏一脈的總部,都搬遷進了紐約唐人街。
到了金碧輝煌,極具中古古代建築特點的喬家家門口,早有喬家的保鏢通報了進去,不到片刻,喬老爺子等一乾喬家的人便出來迎接。
喬雁雪的媽媽是一個很富態,長相跟喬雁雪很是有些接近的婦女,一見到喬雁雪,立刻就抱着喬雁雪,責怪的話語裏,卻充滿了關愛。
喬老爺子等人更是像巴不得將喬雁雪要捧在手裏一般,場面熱鬧,而又溫馨之至。
看得原本都老大不樂意的許東打着哈欠,勉勉強強跟喬老爺子等人見了禮,然後叫嚷着要找地方先去睡上一覺再說。
胖子這傢伙更是,跟喬老爺子見面的時候,直接吐了喬老爺子一身,還迷離着眼睛,指着喬老爺子,半醒半夢一般地說道:「你……你不就是那個……那個喬……喬什麼來着……喬初生呢……」
喬老爺子身上的袍子被胖子吐了個骯髒不已,但喬老爺子只是淡淡的笑了笑,渾不在意,還吩咐一個下人,說道:「這兩位都是我們喬家的貴客,你們可要盡最大的努力照顧好了,誰要懈怠,重懲不饒……」
其他的喬家人,卻不免搖頭起來,這兩個小孩子,一個個都是一副沒見過世面的土包子的樣,連應有的禮貌都沒有,算什麼喬家的貴客,喬老爺子是不是昏了腦袋,還重懲不饒。
原本喬家其他的人對許東跟胖子兩個都冷眼相待了起來,不曾想許東偏偏還不知去的說道:「呃,喬老爺子,不是說你重病了麼,你怎麼還這麼精神。」
紐約唐人街里的人,最講究的是傳統禮儀,許東跟胖子兩個,無論如何混混兒一般的德性,畢竟是喬雁雪帶回來的客人,沒有勝禮貌,也就罷了,偏偏才一見面,一個就吐了喬老爺子一身,一個卻更加放肆直接說喬老爺子病重,這豈不是晦氣。
當即就有喬雁雪的叔叔,站了出來,喝道:「兩位,來我們喬家做客,我們理當尊重,但是我們喬家也絕不是什麼人都可以在這裏肆無忌憚的胡作非為、胡說八道的地方。」
另外有幾個喬老爺子的孫子輩的年輕人,一個個都是拳頭捏得嘎巴嘎巴作響,一臉憤怒的看着胖子跟許東兩人,要不是看在喬老爺子以及喬雁雪的份上,恐怕立刻就要跟許東和胖子兩人幹上一架。
喬老爺子一擺手,連聲說道:「運生,不得無禮,這兩位小哥兒一路勞頓,有所不到之處,那也是情非得已,不礙事,不礙事,好好的招呼他們才是,走,許小哥兒,小王,快進屋去……」
喬雁雪也走過來,低聲央求道:「許東,胖子,你們兩個別鬧了,好不好,明天,明天我就給你們一個滿意的說法,好不好……」
喬雁雪這麼低聲下氣的一說,許東心裏一軟,忍不住暗暗的捏了胖子一把,然後打了個呵欠,說道:「對不起,真的是太困了……」
見許東跟胖子兩個不再胡鬧下去,喬老爺子招呼着眾人,簇擁着喬雁雪、許東、胖子三個人,進到門裏面。
裏面是一個佔地數百平方的院子,草坪、游泳池、花園一應俱全,在唐人街這樣的地段,還能擁有這樣的房產,喬家的實力,足足可見一斑。
進了正廳,許東跟胖子兩個直接被安排進了寬大的客房,兩個人也懶得去跟喬老爺子等人寒暄,澡也懶得去洗,直接躺在床上,開始睡覺。
待喬家的人走了,胖子突然睜開眼,問道:「東哥,不是說好一到這裏就開始折騰的麼,怎麼才剛開始,你就拉稀擺帶了,還說什麼對不起,你這不是連我都給賣了。」
許東雙手枕着腦袋,嘆了一口氣,說道:「我是在想,喬雁雪那丫頭,沒事一定要我們過來陪她玩,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還能怎麼回事……」胖子不忿的說道:「專門針對你跟牟老大的事情啊,就是要壞你我的好事而已,還有什麼好奇怪的。」
許東搖了搖頭:「這件事情我覺得沒那麼簡單,你想啊,當初,那喬初生不是說喬老爺子病了,而且病得很厲害,你剛剛看到,喬老爺子是有病的樣子,我看喬老爺子不但沒病,而且還好得很,比你我的身體都好,這不奇怪。」
頓了頓,許東又接着說道:「最奇怪的是喬初生,不是說好的要回來的麼,怎麼連人影都沒看到……還有,現在回想起來,那天老大也很奇怪,好像生怕我們會不過來似的,這當中,到底是怎麼回事。」
胖子翻了翻眼皮子:「還有能有怎麼回事,東哥,我可要告訴你,那丫頭說明天會給我們一個滿意的解釋,這話我可要說在了頭裏,要是我有半點兒不滿意,你可不許再攔着我,不把喬家折騰個天翻地覆,我們就沒辦法早點兒回去,至於那些什麼奇奇怪怪的,牛神蛇鬼,哼哼,咱兵來將擋,水來土掩……」
反常的是,胖子的話還沒說完,許東卻呼嚕呼嚕的打起了鼾聲,,一路勞頓,再加上時差,又絞盡腦汁的在想着一些事情,讓許東真的是十分疲倦。
一夜無話,第二天一早,兩個人還沒起床,就想起了沉悶的敲門聲。
待許東打開房門看時,才發現來敲門的,竟然是喬老爺子。
許東有些吃驚,這麼早,外面的天色甚至都還沒大亮,喬老爺子怎麼就回來找自己,而且,一看就知道是有事。
見許東還穿着大褲衩,精赤着上身,赤着光腳,喬老爺子忍不住皺了皺眉,但旋即卻說道:「許小兄弟,你這樣子,要小心身體啊。」
說實話,對喬老爺子,許東心裏還有着些許好感,不管怎麼樣,喬老爺子還算是一個言出如山的人,憑這一點,許東心裏還是有些尊敬。
當下,許東一邊把喬老爺子讓進屋裏,一邊說道:「多謝喬老爺子關心,我這樣子習慣了,沒事……」
將喬老爺子讓進屋裏,許東關好門,這才將胖子也拉了起來,喬老爺子這個時候登門造訪,想來是有很重要的事情,而且,應該是很急迫,所以,讓胖子也起來聽聽。
等睡眼惺忪的胖子起來之後,喬老爺子果然單刀直入的說道:「兩位小兄弟,其實這一次請你們過來,是我在迫不得已的情況下,才讓雁雪那丫頭這麼做的,因為事情緊迫,還望兩位小兄弟不要見怪……」
許東跟胖子兩個對望了一眼,都很是有些吃驚,是喬老爺子親自讓喬雁雪乾的,而不是出之喬雁雪的本意。
「這是為什麼,又是什麼迫不得已的事。」許東跟胖子兩人對望,忍不住齊聲問道。
「唉……」喬老爺子嘆了一口氣,這才繼續說道:「我們喬家,已經到了最緊要的關頭,若是還有一點其他的法子可想,我也不敢驚動兩位了。」
「說啊,到底什麼回事。」見喬老爺子一臉凝重,胖子忍不住催促道。
「這麼跟兩位說吧,家俊失蹤了,兩位知道這對我們喬家意味着什麼嗎。」喬老爺子很是有些沮喪地說道。
喬家俊失蹤了,這個消息當真讓許東跟胖子兩個人大大的吃了一驚,過了好久,許東才問道:「什麼時候的事情。」
「四天之前……」喬老爺子很是簡略的說道。
「幹嘛不報警,自己走失的,還是被人……被人綁架了。」胖子瞪着眼睛,問道。
「報過警了,但是紐約的警察,哼……」喬老爺子憤憤不平的說道:「都過了四天了,那幫飯桶,也就是沒頭的蒼蠅一般,連是自己走失的,還是被人綁架了都還沒弄清楚。」
許東卻皺着眉頭問道:「是什麼人,居然敢在您們喬家太歲頭動土……」
還還沒說完,胖子接口說道:「對啊,要是綁架的話,那綁架的人是活得膩歪了還是不想活了,難道他們不知道,跟喬家對着幹,那會是什麼樣的下場。」
喬老爺子苦笑了一下,說道:「如果是五年以前,綁匪自然得仔細考慮一下這麼做的後果,但是現在,唉……我喬家是一代不如一代,一天不如一天啊。」
許東瞪了胖子一眼,把胖子要說的話硬生生的瞪了回去,這才問道:「我本來是想要問老爺子,你們自己把這件是定位在什麼位置上的,胖子你這傢伙老是打岔,有用嗎。」
喬家俊失蹤,關鍵還得看喬老爺子一家,把這件事定性在什麼位置,如果自己走失的的話,那也就不好說了,畢竟,喬家俊早就說過,他對家族的生意沒興趣,偶爾玩一下失蹤,也不是不可能。
但如果有喬家的仇家,在暗中動了手腳,那結果就是大大的不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