格桑倒在地上,牟思晴頓時稍微鬆了一口氣,但隨即心裏又是一緊,,許東連遭兩擊,很明顯氣血皆虛,而受到血腥味刺激的胖子,力氣卻愈來愈大,立刻就有掙脫許東的掌控的的可能。
本來,這個時候,牟思晴的確是有一些能夠直接將胖子制服的招數,但那都是面對敵人之時,才能夠用得着的「重手」,一旦用出來,胖子立刻就會非死即殘。
這些「重手」,牟思晴自是不願意用在胖子身上,寧可被胖子咬死,牟思晴也絕不用,絕不能用。
許東也是一樣,面對迷失了本性的胖子,許東寧肯硬接格桑兩記重擊,也只是制住胖子,而不肯傷害胖子。
只是這樣一來,胖子瘦到了血腥味的刺激,力氣越來越大,許東卻是越來越弱,要不是仗着一件寶衣,一雙手套,許東早就癱軟了下去。
片片這個時候,許東發現了一個更加恐怖的事情。
,,一股淡藍黑的氣息,盈盈裊裊,在癱軟在地上的格桑身上不住的纏繞。
淡藍黑色的氣息之中,影影綽綽有一個人影,極為明顯的是一個女孩子,而且,偶爾之間露出來一些容貌,極像是躺在是石棺的那位女孩子。
許東不知道這東西到底應該叫做「鬼」,還是應該叫做「靈魂」,總之,許東知道,現在,自己跟牟思晴、胖子、以及格桑四個人都遇上了天大的麻煩。
而且,看來先前來過的那伙人,即使真的是自相殘傷而亡,也絕不僅僅是那麼簡單。
只是苦於現在許東不能放手,不能鬆手,以至於沒法子,也想不出來任何法子去阻止那股淡藍黑色的氣息。
許東暗自嘆息了一聲,這一次,因為胖子的一點兒貪心,最終大家都落到了一個死地之中。
許東也不知道該不該去責怪胖子,所以,只好嘆息了一聲。
這一切,牟思晴卻是半點兒也沒看出來,直到本來已經癱軟在地上的格桑,慢慢的又站了起來,眼裏迸出來的,不再是妖異的血紅,而是而是一抹如同先前燈盞一樣的幽幽綠光,牟思晴這才發現,眼下的情況,實在不妙了。
「許東……快看……」急切之間,牟思晴大叫。
牟思晴跟許東一塊兒,也經歷過幾次不可名狀的詭異經歷,但是每一次,都沒這一次這樣詭異。
格桑癱軟在地上的時候,牟思晴就知道,格桑已經死了,肋骨刺破了心臟而死,那種死法,牟思晴做警察的時候,見過好幾次,而且也記憶深刻。
格桑的死,跟牟思晴見過的一模一樣,所以,牟思晴並不懷疑格桑已死。
但是,讓牟思晴無論如何也想不到的是,明明已經死去了的人,在這一刻,居然又活了過來,活了過來。
活了過來的格桑,依舊是先前臨死時那樣瞪着一雙眼睛,一口白生生的牙齒,猙獰至極的呲着,整個身子像是一具提線木偶,十分呆滯而笨拙、一步一步的向許東靠近。
每靠近一步,原本很是驚懼的牟思晴,似乎全身的毛孔都跟着炸開一次。
「怎麼辦……」一瞬之間,許東腦子裏閃過十七八個法子,但許東覺得沒一個法子是靠譜的。
要麼放開胖子,讓胖子直接傷害到牟思晴,要麼,直接鍵盤直解決,要麼,三個人一塊兒死在這裏……
無數個「要麼」,真沒一個靠譜的,能讓許東立刻決斷下來的。
而且,到了這個時候,胖子的力量已經達到了許東能夠堅持住的極限,可胖子的力量,還在不斷地膨脹。
「思晴……」許東拼出性命,咬着牙,苦笑了一下,說道:「老婆的老,大人的大,你記住了,如果有下輩子,我只要『老婆』,不要後面那個『大人』……」
「你要幹什麼。」牟思晴隱隱感覺到,許東一定是想到一個法子,但這個法子,肯定是許東要保全自己,至於許東自己,許東已經不再計較了。
果然,許東喘息了一口,說道:「不論胖子在什麼樣的情況之下,我都不想讓他傷害到你,但是眼下……」
許東苦笑了一下,嘆息了一聲,說道:「我只能陪他一塊兒去……」
為了牟思晴,許東是要殺了胖子,然後自殺賠命。
「不要……啊……許東……」牟思晴大叫了一聲。
只是叫聲沒完,猛地感覺到胖子的手上一松,牟思晴頓時脫開了胖子的鉗制。
而胖子的整個腦袋,差點兒就向背上耷拉了過去。
在不得已之下,許東最終還是殺了胖子,將胖子的腦袋差點兒就拗斷了下來。
牟思晴慘叫了一聲,差點兒昏了過去。
但隨即,被一隻極為有力的手一把握住胳膊,然後,幾乎是騰雲駕霧一般,直接就飛到了那個洞口。
許東拎着牟思晴,直接往洞口一塞,然後說了句:「幫我把秋雨帶回去……」
隨即,被許東撬下來的那塊石頭,便被許東抱起來堵住了洞口。
牟思晴伏在洞口邊上的沙堆上,不住的痛哭,隔着那塊石頭大呼:「許東……許東……許東……你個混蛋……為什麼要丟下我……」
許東在另一邊淡淡的笑道:「思晴,記住我們的約定,下輩子……」
牟思晴很想推開那塊堵住洞口的石頭,但是無奈的是,許東把這塊石頭幾乎是硬生生的塞進來的,牟思晴手上沒有工具,更沒有了力氣,想要推開這塊石頭半點兒,也不可能。
牟思晴呆呆的坐在原地,哀哀地哭泣,也不知道過了多久,突然間看到前面有一抹亮光,牟思晴想起許東最後的囑託,要把桑秋雨帶回去,所以,牟思晴慢慢的站了起來,摸索着向那一抹亮光走去。
到了地面上,牟思晴呆呆的望着一碧如洗的天空,呆呆的看了了好一陣,這才去尋找昨天紮營的地方。
不曾想,這時,牟思晴身後傳來一個歡快的聲音:「牟姐姐,你怎麼在這裏,我姐夫、胖子哥他們呢,怎麼沒見着了。」
是桑秋雨。
桑秋雨昨天晚上睡得很香,營地里發生了什麼,他半點兒也不知道。
只是桑秋雨醒來,發現營地了不見不少的人,不過,細心的桑秋雨仔細查看了一下駱駝,裝備食物什麼的,卻發現一點兒也不差。
所以,桑秋雨想到,姐夫許東他們一定是有什麼事出去了一會兒,而且應該不會走遠,正想着要到周圍去看看,沒想到一出營地,就看到了牟思晴。
不過,桑秋雨看到牟思晴一臉淚痕,而且一身泥垢不堪,忍不住有些疑惑的問道:「牟姐姐,你們……這是……這是去幹什麼去了的,怎麼……怎麼這樣了,我姐夫呢,胖子哥哥呢,他們在哪裏。」
牟思晴滿是淚眼的看了一下桑秋雨,忍住奪眶而出的淚水,淡淡的說道:「許……許……你姐夫,還有你胖子哥哥,因為有急事,所以……所以……提前走了……」
說到這裏,牟思晴扭過頭去,兩滴清淚,終於忍不住還是滾落了下來。
桑秋雨很是疑惑的看着牟思晴:「牟姐姐,你跟我姐夫是吵架了吧,嗯,我姐夫他可是個好人,他要是有什麼得罪了你的地方,回頭,他一定會跟你道歉的,嗯,我姐夫他就是嘴巴上厲害……」
能讓牟思晴如此傷心,在桑秋雨看來,便只有跟許東吵架了,至於其他的事情,桑秋雨根本就沒去想那麼多。
姐夫許東,那可是頂天立地的大英雄大豪傑,既然是大英雄大豪傑,當然會有事情要忙,雖然不辭而別,但這正是神龍見首不見尾的一大特徵,很正常的。
過了許久,牟思晴才回過頭來,輕輕的拉了桑秋雨的手,然後進入營地。
營地里很是寂靜,幾乎沒有人在外面活動,甚至連牟思晴的帳篷也是開着的。
牟思晴吃了一驚,幾乎是腳不沾地的撲倒帳篷前面。
牟思怡就跟自己住一個帳篷裏面,但帳篷的門帘子開着,難道……
牟思晴一邊叫着:「思怡……思怡……」一邊鑽進帳篷。
入眼處,帳篷里有點兒凌亂,但卻沒丟任何東西。
牟思怡不太會整理自己的房間,用過的東西都是隨手而放,這一點,牟思晴是早就知道的,也就是說,帳篷里的凌亂,應該很正常,不過,牟思怡沒在帳篷裏面,這一點,就絕對不正常了。
這個營地,周圍雖然有些小沙丘,但基本上算是無遮無攔,目力所致,幾乎一公里之內都能看的清清楚楚的。
可是,牟思晴早前就看了一遍,營地周圍,其他的地方沒有人。
牟思晴呆了呆,立刻轉身,撲到方家偉的帳篷跟前。
方家偉的帳篷,是方家偉跟方友泉住在一塊兒的,帳篷的門帘子拉得嚴嚴實實的。
「家偉……家偉……」牟思晴站到方家偉的帳篷前面,叫了兩聲。
帳篷里依舊沒有人應聲。
牟思晴再叫了兩聲,見依舊沒人應聲,便直接走上前去,伸手撩開方家偉的帳篷。
帳篷里,空空如也,半個人影兒也看不到。
方家偉跟牟思怡,也出去了。
還有些人呢,魏哲海、以及沒有跟巴依爾、周金龍等人下墓的那些人呢。
牟思晴檢查了一下所有的帳篷,但所有的帳篷都是空着的,整個營地里,除了牟思晴跟桑秋雨兩個人,就再也沒有其他的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