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腳上骨裂,秦羽皺着眉頭,嘆了一口氣,說道:「這東西的確是接近了『神』的概念,不過,它仍然也有很多地方擺脫不了自然規律。」
許東跟牟思晴兩個人「喔」了一聲,仔細的想想,的確也是如此,鼓起海嘯一般的巨浪,很明顯靠的是巨大的身軀,不住來回遊動,使湖水波盪起來,而飛起來,更是靠帶動湖水旋轉,然後憑藉水力推送。
這些,的確沒能脫離自然規律,至於不畏槍彈手雷,這個就更簡單了,幾乎可以只用四個字就嫩概括,,皮堅肉厚。
何況身長十餘米,直徑一兩米,這樣的動物,並非什麼奇聞,要是放到海里,這東西的體型都還算不上巨碩。
在秦羽刻意的淡化引導下,不知不覺間,許東跟牟思晴兩個人,甚至是阿佤,都漸漸覺得,那東西,還真麼什麼可怕了,它那麼厲害,也僅僅只不過是把幾個人弄得狼狽不堪而已,這不,這會兒還不是力竭技窮了,要收拾一下這條「老泥鰍」,出口惡氣,並非什麼難事。
「不就是沒常見過的一種普通的動物麼,要弄死它都應該做得到的,咱們是什麼,是這個星球上佔據統治地位的人類,隨便用點兒智慧,就能夠打得它大敗虧輸,屁滾尿流。」
許東拍着胸脯,鬥志高昂的說道。
秦羽是刻意淡化「老泥鰍」威力,許東卻是在秦羽的引導(其實應該說是「誤導」)之下,竟然忽略了一件事情。
,,自己在大坑裏撿到的那根棍子,無論是質地還是威力,那都不可能只是普通生物能夠擁有的東西。
這不能不說秦羽的口才,實在堪稱一絕,三言兩語就消除了幾個人的心理恐懼。
至於牟思晴跟阿佤兩個人,自然不知道就在剛剛沒多大會兒,已經找到了「老泥鰍」留下來的「東西」,已經被許東拿到了手裏,所以,秦羽這麼說,兩人也覺得「本該如此」。
秦羽忍着腳上的疼痛,笑着說道:「大家鬥志高昂,這很好,不過,有句老話,叫做『在戰略上,我們要藐視敵人,在戰術上,我們卻要重視敵人,所以,大家還是千萬不要輕敵。」
許東戰意正盛,毫不介意地說道:「秦叔說得有理,您就吩咐吧,我們要怎麼做。」
秦羽想了想:「那傢伙皮堅肉厚,對普通的槍彈手雷毫無畏懼,我們只能給它來個大的……」
話音未落,天上發出一陣「呼呼……」的聲響,緊接着,幾個人頭頂下起了一陣「傾盆大雨」,將幾個人淋了個落湯雞一般。
幾個人只是被淋濕了衣服,但在幾個人上方不遠的之處,竟「嘩啦……」一聲,轟然炸開了一朵水花,水花散盡,落點之處,地面上被撞擊出來一個比面盆還大,將近一尺深淺的大坑,旁邊一顆飯碗粗細的小樹,竟然被撞得攔腰折斷。
幾個人倉皇只見還正要去尋找這莫名其妙的大雨從何而來,天上又是一陣呼呼風響,一條白線,從湖泊裏面拔地而起。
這條白線劃出一道弧形,再次撞擊到離許東等人身邊不遠的地方,濺起的水花,淋了幾個人一身。
秦羽大叫:「水彈來襲,注意隱蔽……」
估計,這是湖裏的「老泥鰍」發現直接奈何不了幾個人,便想到用「水彈」來攻擊幾個人,反正,湖泊里有的是水,「水彈」也來得更便宜,而且,這「水彈」的威力也極大,遇到一般的小樹,都能直接撞折,落到地面上,都能撞擊出來一個不小的坑來,要是直接撞擊到人身上,那還不撞個骨折肉裂。
許東拉着牟思晴躲到一顆大樹後面,也大叫:「我靠,這『老泥鰍』居然也有遠程武器……」
叫聲之中,幾個人周圍接二連三的落下水彈,一霎時之間,這一片地方「彈」痕遍地,流水嘩嘩。
秦羽躲在樹後看了一陣,很是有點兒興奮的叫道:「它這準頭太差了,大家注意一點兒,不要被水彈直接擊中那就沒什麼大事兒,這傢伙……這傢伙已經到了黔驢技盡的地步了。」
頓了頓,秦羽又叫道:「小許兄弟,把你們那邊的手雷、子彈都搜集起來,我們做個大的炸彈,去弄死它……」
雖然都是高爆手雷,但單枚手雷的威力畢竟有限,畢竟那「老泥鰍」皮堅肉厚,在先在這樣的情況下,也就只能多搜集一些手雷,捆綁成一個特製炸彈,這樣,就算炸不死那「老泥鰍」,起碼也能給他一點兒苦頭嘗嘗。
牟思晴身上還有五六個手雷,零散的子彈也不少,不過,許東給她的那把槍,卻早就丟失了。
許東的槍還在,但沒了子彈,手雷也不多了,也就只剩兩顆,反而是秦羽身上,手雷、子彈都還不少,阿佤身上的手雷基本上都沒用,還有四五個。
幾個人冒着不斷落下來的「水彈」,聚集到了一塊兒,將十幾個手雷,一百多發子彈,用布條綁成單個的炸彈,然後,秦羽又脫下一間破爛不堪的內衣,將這些單個的炸彈包在一起。
看着一個巨大的特製炸彈被做好,許東抹了一把臉上的水,笑道:「我靠,這東西,就算是一輛坦克,也能炸得它稀巴爛了……」
只是這炸彈做好了,卻又出了一個讓人頭痛的難題,這麼大的一個炸彈,扔是不可能扔到「老泥鰍」身邊去了,何況,就算扔到老泥鰍的身邊,以「老泥鰍」的狡猾,它還能不躲開。
,,這就是一個巨大、而且讓人頭痛的難題了。
秦羽笑了笑,很是有點兒苦澀的說道:「我這人,別的優點沒有,就一樣,有點兒記仇,這『老泥鰍』害得我骨頭都快斷了,這仇我要是不報,這一輩子都會記掛在心上的。」
說着,秦羽轉頭,又對阿佤笑了笑:「阿佤大哥,回去之後,記得跟我老婆說上一聲,她願意改嫁就改嫁了吧,孩子都已經大了,自食其力,也不會餓死……」
這分明就是「英勇壯烈」之前的遺言,聽得許東翼牆熱血都沸騰了起來。
秦羽這人,交朋友坦誠,豪邁,面對生死,毫無畏懼,是真正的男子漢,在許東心裏,最佩服的就是這樣的人。
當下許東伸手就去搶秦羽手裏的特製炸彈,秦羽家裏有老婆有孩子,有的是丈夫、父親的責任,而自己,孤身一人,去了也就去了,什麼牽掛也沒有,讓秦羽去,肯定不如自己去合算。
見許東跟自己搶炸彈,秦羽躲閃了一下,怒道:「許小兄弟,你幹什麼,別以為你年輕,你就看不起老叔我,想當年,趟地雷、炸碉堡,老叔我幹過不少次,不要說經驗,能活到現在,我都已經是賺了,你呢,你賺了些什麼,你又能丟下什麼,別的不說,就這牟小姐,你能扔下她不管……」
「叔……」許東語塞,話音都有些哽咽。
秦羽冷冷的一笑:「許小兄弟,也不是叔我看輕你,告訴你,叔我以前是偵察隊突擊手,乾的就是敢死隊的活兒,你呢,剛剛才畢業出來吧,我不會否認你的膽量和豪氣,但論技術,不是老叔我自誇……哼哼……」
「叔……」許東眼睛都有些紅了,那「老泥鰍」固然可惡,讓幾個人吃了不小的虧,想點辦法讓它嘗嘗厲害,也沒什麼不可以,但是真要用人命作為代價,去跟它拼,這就有些不值了,尤其是秦羽這樣的人。
見許東在這一刻卻又萌生了退意,秦羽頓時哼了哼:「許小兄弟,我這人最見不得優柔寡斷、畏首畏尾的,那不是我這人的做法,現在,我就去跟它干一場,贏了,大家痛痛快快去找個地方喝酒,輸了,你就跟阿佤大哥一道,趕緊的有多遠就離開多遠,別再來沾惹這玩意兒。」
說着,秦羽冒着狂轟亂炸的水彈,抱着一大包炸彈,勉力站了起來,這就要往湖泊走去。
「慢着……」突然之間,牟思晴一聲斷喝,止住秦羽。
「你……」秦羽回過頭來,臉色有些森冷的看着牟思晴。
牟思晴盯着秦羽,說道:「叔,你以前是當兵的,而我,卻是做警、察的,我知道,軍、人的天性就是進攻,不顧一切的進攻,但是對我們來說,卻是必須在防守之中進攻……」
秦羽怔了怔,轉過身來:「什麼意思。」
牟思晴頓了頓,接着說道:「對於你們來說,無論面前的路有多兇險,你們都會義無反顧,絕不選擇的趟下去,但是對我們來,同樣一個目標,我們有許多種手段跟方法去達成,這是就是我們之間的本質區別。」
秦羽再是怔了怔,仔細咀嚼牟思晴話里的意思。
牟思晴淡淡的搖了搖頭,又說道:「其實,這一段時間裏,我看出來,『老泥鰍』在水裏,擁有無可匹敵的威力,但到了岸上,雖然同樣可怕,但是那威力卻並不是完全不可預測,我們完全可以採取一些辦法,讓『老泥鰍』再次冒險,上到岸來,再想辦法收拾它。」
「激怒『老泥鰍』,讓它再次上岸,我們又怎麼才能做得到。」秦羽、許東兩個人齊聲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