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秦羽這樣的人,自然不想一踏出這裏的大門,馬上就有人在背後說自己不仗義,不厚道,欺侮一個毛頭小孩子,可是,不換吧,恐怕立刻就有人會以更加優厚的條件,和許東交易,讓自己錯失一個擁有天珠之王的最佳機會。
沉默了好一陣,秦羽滿臉堆笑,對許東說道:「小兄弟,按說,你找我換東西,當然是主動在我,不過,小兄弟你這人不錯,坦誠,我很是喜歡,這樣吧,剛剛拍下來的那件東西,我給你,另外,我再給你三千萬,我也把話跟你說明,吃虧,你肯定是要吃虧一些,但這是在大家都可以接受的範圍之內的。」
秦羽的話也說得明白,因為是許東主動提出要要找自己換的,當然就得要吃一些虧,但是這個「虧」,在大家看來,是在誰都可以接受的範圍之內,這樣,秦羽不但撿了面子,還得了實惠。
秦羽果然是一隻「笑面虎」,因為一個「主動」,不但賺了錢,而且壞贏得了周圍的幾個人大加稱讚。
,,能夠成人之美,而且事情做得厚道。
當下,秦羽收了九眼天珠,又接着把錢匯到了許東的帳上,然後才得意非凡的說道:「想不到,今天我得到了這麼一件寶貝,呵呵……真是不虛此行。」
許東用九眼天珠跟秦羽換藏寶圖的事情,一霎那之間,就讓拍賣場上的人全都知道了,有讚賞秦羽厚道的,當然也有替許東惋惜的。
據說,真正的九眼天珠,在一次拍賣會上,成交價高達一億七千多萬,也就是說,許東這個「虧」,可是吃了七千多萬。
不過,大多數人還是認為,許東吃虧了一些,這是自然,主動跟人家換,人家一點兒甜頭都沒有,肯定是不成的,再說,就算是這可九眼天珠再去拍賣,也不一定就能夠達到一億七千多萬的天價,這東西,最主要的,還得看別人是不是喜歡,是不是願意收藏。
所以說,許東吃虧,也就不一定吃到七千多萬這麼大的虧。
許東對這些議論,自然也是不放在心上,這張藏寶圖,溜了一圈,又回到自己的手裏,許東也不為別的,就為了讓李四眼打開來看看,看看裏面是不是真的暗藏着李四眼所說的,藏着另一個秘密。
見許東拿着那根樹枝一樣的藏寶圖,李四眼心裏一陣激動,忍不住從許東手裏要了過來,仔細地看了一陣,又嘆息了一陣。
許東笑了笑,說道:「李老,這東西,恐怕也就只有您來打開了。」
李四眼想都沒有多想,立刻讓胖子去賣一瓶醋來,那樣子,是立刻就能打開。
胖子這傢伙雖然知道馬軍閥的寶藏,被自己跟許東還有喬雁雪三個人給毀了,心裏卻還還存着一些好奇,跟許東一樣,能不能從這張藏寶圖裏,看出來一點點兒那個「秘密」的端倪。
胖子出了後廳,碰巧遇到一個守衛,當下胖子跟這個手為一說,需要一瓶醋,那守衛立刻就帶胖子去到廚房,問廚子要了一瓶老白醋。
胖子節省了不少時間,不過也好好的「任性」了一把,一瓶幾塊錢的老白醋,胖子硬是給了那個守衛和那個廚子好幾百塊小費,然後樂呵呵的回到後面的大廳。
這時,許東跟李四眼都已經不在大廳里了,而且還留下話來,讓胖子買到了白醋之後,就直接上到二樓上客廳里去。
胖子謝過了傳話的那人,然後樓梯,上了二樓小客廳。
小客廳里,不僅僅只有許東、李四眼兩個,還有秦羽,那個面目晦澀的老頭子,另外還有一個人,胖胖的,沒在拍賣場上露過面的人,幾個人都坐在沙發上,圍着一個茶几,不知道在談論着什麼,氣氛很是有些凝重。
見胖子拿着老白醋進到客廳,那個胖胖的人問道:「他就是王胖子。」
許東、李四眼一起點了點頭,估計,是許東他們事先介紹過的。
那大胖子微微點了點頭,示意胖子自己找地方坐下,然後轉頭對李四眼說道:「你現在可以開畫了嗎。」
李四眼點了點頭,然後要胖子將白醋遞過來,放到幾個人中間的茶几上,茶几上擺擺放着的,不是茶具點心之類的東西,而是一些小刀、鑷子、放大鏡、小碟子之類的工具,一看就知道是在準備開畫。
胖子將老白醋放到茶几上,然後找了個空沙發坐下,看李四眼開畫。
李四眼打開老白醋,又將那塊碟子拿到面前,然後往碟子裏傾倒白醋,頓時,客廳里瀰漫了一股讓人牙酸的醋味兒。
看着碟子盛了大半滿,李四眼這才醬醋瓶蓋好,然後從身上摸出來一個小紙包,打開,裏面是一些棕色的粉末,李四眼用指甲挑了少許粉末,放進裝着白醋的碟子裏。
這些粉末落入醋中,醋汁頓時像是沸騰了一般,不停的冒出些泡來,客廳里的那股酸醋味,頓時更是刺鼻,不但刺鼻,而且有些刺眼。
李四眼等了片刻,再次掏出一個紙包,將裏面的白色藥粉慢慢的往醋碟子裏傾倒,一邊倒藥粉,一邊用玻璃棒在醋汁里攪動。
漸漸地,醋汁變得有些濃稠起來,待醋汁變得像米湯一樣的顏色和濃度的時候,李四眼立刻收好白色的藥粉,然後用鑷子夾起放在一旁藏寶圖,放到醋碟子裏打了個滾兒,然後又立刻將藏寶圖夾出來。
整個過程足足經歷了好幾分鐘,這幾分鐘之間,秦羽、面目灰色的老頭子,以及那個大胖子等人,都是大氣都沒喘上一口,似乎害怕一喘氣兒,便打亂了李四眼的動作。
直到李四眼將那根棍子一樣的藏寶圖放回到茶几上的托盤裏,所有的人才舒了一口氣。
只是這些人剛剛吐出一口跌了很久的氣息,李四眼立刻再從懷裏拿出一包藥粉,再次往醋里傾倒,然後又是一陣攪動,等到覺得差不多了,這才再次用鑷子將藏寶圖放了進去。
這一次,藏寶圖在醋里浸泡的時間長了不少,而且李四眼用鑷子不停地翻動着藏寶圖,那樣子,就像是一個廚藝大師,在烹飪着一道美味可口的菜餚。
之後,李四眼再次添加藥物,再次攪動,再次將藏寶圖在裏面浸泡,如此反反覆覆,一共用了九種藥物,也將這藏寶圖浸泡了九次,到最後一次將藏寶圖撈出來的時候,整根藏寶圖已經變成了小指頭般粗細,而且,長度也増加了不少,尤其是表面的那一層魚皮,看起來就像是剛剛被剝下來一樣柔韌滑膩。
到了這個時候,李四眼才真正的吐了一口氣,然後將這幅藏寶圖固定在一個架子上,再拿起一把醫用的手術刀,像做手術一樣,極為耐心的切割起來。
李四眼一邊切割,一邊不斷地用毛筆蘸着兌了藥粉醋汁在切口上塗抹,想來,這是用來化除紙張之間那種奇異的膠質、以及保護紙張的。
功夫不大,最外層的魚皮便被全部剝離下來,露出裏面的那一捲紙張。
只是才露出紙卷,紙背上便隱隱露出一些黑色的文字痕跡,這一刻,秦羽、那個面目晦澀的老頭子,以及大胖子,都是臉露喜色,看來,先前胖子不再的時候,他們跟許東談的條件,應該是有利於他們的了。
倒是許東,依舊是一臉平靜,半點兒聲色也沒顯露在臉上,好像李四眼現在所做的,以及先前跟秦羽他們談下來的條件,對許東來說,基本上沒什麼好在意的。
接下來,李四眼將碟子裏用過的醋汁倒掉,重新配製了一疊醋汁,然後將紙卷放了進去。
這一次,李四眼再也不像先前那樣,慢慢的等紙卷浸泡好了才夾出來,而是將紙捲兒打了個滾兒,然後找到紙卷的邊兒,又用鑷子一點兒一點兒去剝紙邊兒。
隨着李四眼一點點的將紙卷剝離開來,秦羽等人面上又露出一絲迷茫。
這紙上的字跡,是一種極為奇怪的字體,很接近甲骨文,但比甲骨文更加古老,在場的幾個古玩行里打滾的人,沒一個人認識這種字體。
這幾個人當中,唯獨只有許東跟胖子兩個見過這種字體,也就是前幾天在大漠深處那個地方見到過的那種字體。
許東跟胖子兩人對望了一眼,都是一臉古怪的神色。
這時,李四眼將整個紙卷全部展開,這是一張長約四十公分,寬度不足二十公分的紙張,背面露出字跡的地方是這張紙的右邊,指頭般大小的奇形怪狀文字,足足佔據了約十公分見方的一塊地方,其餘的地方大部分都是空白,只是下方從左角到有偏右的地方,有一條像山川河流一般的一道雙弧線,將整張紙劃成了一大一小兩個部分,小的這一部分里,一條黑色的分支線,連接在下方被割開一半的一個紅點上。
整張紙片上,除了那一處長寬佔據了約十來公分見方的一塊文字之外,其它的,看起來基本上沒什麼意義,,一條半圓形的弧線,一條黑色的分支線,連接着一個半圓的紅點,僅憑着這一點,恐怕無論是誰,都不就能看出端倪來。
這就是藏寶圖的碎片。
答案是肯定的,只是讓秦羽、老頭子、以及那個大胖子有些抓狂的是,那一片文字,實在是沒人認得出來。
幾個人沉默了半晌,秦羽把那一粒九眼天珠又還給許東,然後拿過一台筆記本電腦,打開銀行頁面,然後再次要了許東的賬號,再次轉給許東三千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