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天夜裏,保衛盟大廳燈火輝煌。一片喝酒猜令的聲音響起,除了紀連海,幾乎所有的保衛盟骨幹都到齊了,眾人不停地給張上志敬酒。
鄒金水站起身來,給張上志倒了一杯酒,說道:「副盟主,肯回來替我們主持公道,咱們都敬他一杯。」
眾人齊聲響應,紛紛給張上志敬酒,一名保衛盟的骨幹對張上志說道:「明天就是副盟主與那蒙面人決鬥的日子,我看那蒙面人簡直是找死。」
&啊是啊。」眾人附和道。
一名保衛盟的弟子對眾人說道:「大家別小看了那蒙面人,他只有三星武衛的實力卻能夠將紀堂主廢了,說明他還是有一定實力的。」
這名弟子那天參加過圍攻秦夢澤的戰鬥,所以對羅龍的實力有深深的忌憚。
鄒金水不屑的道:「什麼實力?只不過是降低實力來騙人而已,你們有誰聽說過,三星武衛實力可以打敗九星武衛實力的呢?」
眾人想了想,鄒金水所說的確實有道理。張上志笑道:「管他是不是降低實力來裝逼。明天比武的時候,我一定將他打的跪地求饒,替紀堂主報仇。」
眾人都大笑起來,紛紛給張上志敬酒,張上志來者不拒。忽聽一個有如地獄冥冥之音的可怕聲音不知從哪個方向傳來,只聽那聲音道:「我正愁不知怎麼讓你出醜,既然你給我提了意見,那麼我就接納吧。」
眾人大驚,往四周看時卻沒有發現有人。張上志的酒登時醒了一半,站起身來,大聲喝道:「是誰?竟敢在我保衛盟的地盤撒野,給我滾出來。」
眾人也紛紛取出武器或玄兵,警惕的望着四周。只見一道黑影從一個門柱後閃了出來。眾人大吃一驚,這個黑影什麼時候出現在大廳內居然沒有人知道。仔細看時,只見來人,黑衣蒙面,身材中等,只露出一雙精光四射的眼睛。
張上志眼睛眯了起來,冷笑道:「本來是明天叫你來送死的,沒想到,今天晚上你提前來送死,也好,反正都是送死,我今晚就成全了你吧。」
蒙面人微笑道:「是嗎?你就這麼有自信嗎?」
鄒金水說道:「老大,還是讓兄弟們上吧,你坐着看就行了。」
張上志平生極為自負,對眾人道:「大家都退下,讓本座來對付他。」
羅龍忽然發現四周的人一個個都精神抖擻,哪有喝醉酒的樣子,他的臉色變了,恍然道:「原來你們所做的一切都是為了引我出來,讓我上鈎。」
張上志點點頭道:「沒錯。你果然不笨,我們如果不演戲逼真一些,怎麼引得你出來。不過,現在才知道,似乎遲了些。」
月光如水一般地撒在院子裏,此時卻化為刀,化為了殺氣。
大院裏靜悄悄的,兩條人影直直地站在那裏,有如兩把標槍般地一動不動。
&很優秀,也很有膽量,我不得不佩服你。」張上志道,風吹亂他的長髮,露出他那另一半的臉來,那一半的臉有一條長長的傷痕,看上去十分猙獰可怕,與他露在外面的另一半俊逸的臉形成強烈的反差。
眾人也是第一次看見張上志的全貌,不由得紛紛大吃一驚。
黑衣蒙面人自然是羅龍,他看了看張上志那一半猙獰的臉,皺眉道:「怪不得不懂得憐香惜玉,原來是長得如此之丑。」
張上志一點也不生氣,笑道:「你知道嗎?我這一半臉是我自己劃破的。」
在場的眾保衛盟的人聽了,都不禁大吃一驚,自殺的事情常聽說,自殘英俊的臉這樣的事似乎從來沒聽說過。
張上志接着道:「我師傅跟我說,只有無情才能達到武道的最高境界,而我這一張臉,招致了太多的女孩向我靠近,影響了我修煉,所以我將它毀去。」
羅龍默然,上一世他雖然沒有張上志這麼極端,卻也幾乎把所有的時間和精力都花在武道上,辜負了不少紅顏佳人,他突然間想起一道驚鴻的身影來,忙晃了晃頭不去想她。
他嘆了口氣,啞聲道:「我佩服你的意志,但你這麼做卻是錯了,除了畜牲以外,哪個人能做到無情?」
張上志吃了一驚,對方無意中的一句話,似乎穿透了他的內心,他怒道:「本座今天不是來跟你談什麼風花雪月的,我今天是代表保衛盟找你算帳的。」
羅龍嘆了口氣,道:「既然沒有共同語言,那就只有一戰了。」
說完元氣在體內流動,就要出手。
張上志後退一步,驚道:「你到底是誰?怎麼可能只是一個三星武衛實力的武者。」
三星武衛只是隆耀峰進入外門的最基礎條件,張上志本來以為對方一定是隱藏實力,可現在看來,對方確實只有三星武衛的實力。
羅龍冷笑:「三星武衛又怎樣?對付你足夠。」
張上志輕蔑地道:「我倒要看看你是什麼東西,敢說這樣的大話。」
羅龍道:「我聽說內門張上志最擅長的是煉體,一套金剛拳在同門之間少有敵手,不知道有沒這回事?」
張上志笑道:「想不到你也知道我在內門的威名,沒錯,如果要說肉身煉體拳法,在內門中我敢說第二,沒人敢說第二。」
羅龍道:「好大的口氣。」
張上志傲然道:「事實如此。」
羅龍點點頭,道:「我本來怕你的煉體功法還不到位,既然你的煉體拳法這麼強,那我就放心了。」
&麼?這小子要跟副盟主比拳法?他是不是腦袋進水了?」一旁了解張上志肉身拳法厲害的弟子們驚道。
張上志也笑了:「既然你想找死,本盟主就成全你。」
羅龍笑了:「鳥大的幾個人組在一起的烏合之眾頭頭,也敢妄稱本盟主,再說,你好像是副盟主吧。」
張上志的臉色轉成豬肝色,道:「你就只會逞口舌之利嗎?」
羅龍輕輕活動了下手腕關節,笑道:「不,我會用拳頭打人。」
話音剛落,他的身子有如一陣煙霧一般,瞬間出現在張上志的身前,用的正是凌煙步步法,一旁的保衛盟弟子們根本沒看清羅龍是怎麼移動的。
張上志大吃一驚,眼見對方一拳頭已經向自己胸口擊來,他大喝一聲,長發飄動,手臂的肌肉一層層繃緊,拳頭處青筋暴露,肌肉盤虬,堅硬碩大的金剛拳拳頭也是一拳迎向對方的拳頭。
雖然只是兩道沒有任何花哨的普通拳法,甚至連元氣都沒運出,但二人拳頭揮動中所引動的勁風卻是呼呼作響,一旁的弟子們都清晰可聞。
只聽砰地一聲,兩隻肉拳狠狠地撞擊在一起,只聽喀嚓一聲,張上志只覺得手臂臂骨已經斷裂,他臉色蒼白地向後退出了十來米遠,指着羅龍道:「你……你的什麼拳,怎麼這麼強?」
他剛才說的話雖然有誇大之嫌,但確實,在內門中能夠以*拳法打敗他的人寥寥無幾,但羅龍這個不過是武衛實力的武者,一拳就打破了他的神話,他自然是吃驚至極。
羅龍並不是以拳法取勝,他之所以能將對方打退,全是因為無極真身煉體功法的功勞,無極真身將他的整個身子的每一部分都淬鍊得無比堅硬,包括拳頭。
羅龍冷笑道:「人外有人,山外有山,就你那點小拳法,居然也敢妄稱內門第一,簡直是井底之蛙。」
他接着道:「我這一拳是替外門的女弟子們打的。」
他本來想說是替王敏打的,又怕給王敏帶來麻煩,所以委婉一點說是替女弟子們打的。
張上志雖然拳法中落了下風,鬥志卻沒有減,他冷笑道:「果然有兩下子,就算你在肉身拳法上佔了上風,那又怎麼樣?」
他手一伸,一把有如白玉一般的寶劍出現在他手裏,一股冷到極致的寒冷之意瞬間傳遍在場每一個個保衛盟弟子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