借着昏黃之色,方延屏住呼吸,將身子緊緊貼着洞壁,悄悄繞到了那隻斷尾鼠怪的身後。
這種妖獸真是可怕,看現在的樣子,雖說是斷了半條尾巴,又被赤眉老道用符咒禁錮了有兩天之久,可是好像比之前又厲害了上百倍,這難道就是獸魂不散?
什麼玩意兒啊,真難弄!簡直就是不死之身……方延一邊想着,一邊通過鼠怪兩腿間的空隙看向另一端的西門裏。
他已經將鎖魂鏈一端的鐵扣取下,並緊緊握在了手中,身子全力後仰,他的整條右腿幾乎都陷進了身下的豪土內。
那鼠怪將身子蹲臥在那半截殘肢上,緊咬住上面的鎖鏈就是不鬆口。
西門裏不住地擦汗,他一點辦法也沒有,那鎖魂鏈可是用玄鐵之精打造,並用湯淵州的雷池之水淬鍊而成的,對付開靈期的妖獸可以說是易如反掌的事,況且那鼠怪還是長烈州生,身修妖火,而雷池之水恰恰克制了那赤練妖火!
但是,今天這麼一看,西門裏有點恍惚,怎麼那鼠怪撕咬着鎖魂鏈,沒有任何痛感呢?看樣子還很是享受……就這麼略微一分神,自己的身子又被那條鏈子拖出數丈遠!
鎖魂鏈完全失去了效力,對於現在的鼠怪來說,跟普通的鐵鏈沒什麼區別,無非就是更加牢固一些罷了。
「西門老弟小心……獸魂已狂化,那是妖屍!一定要小心!!」不遠處,赤眉道人提醒到。
瞬間,整條鎖魂鏈在兩股力量的爭持下繃成了一條直線,方延見西門裏聽了赤眉的話臉上也露出了極度不安之色,看他那咬牙切齒的樣子,應該堅持不了多久,還是叫兩聲試試吧!
喵喵——!
方延發出的聲音不是很大,但卻很突然,也非常像貓叫!
這使得那斷尾鼠怪身子一顫,循聲轉過身來!
它好像認出了方延!渾身熾烈的妖焰又是一陣激烈地閃騰,光禿額頭上那顆鴨卵般的血色眸子凜冽着寒意,身後的斷尾快速抽動了幾下之後,嘴巴猛地張開發出一聲嘶嚎,呲出兩排陰森冷淒的尖牙,眼看就要將方延一口吞掉!
「咳!你個傻孩子!快往宮外跑!!去找大儒……」西門裏正拽着玄鐵鎖魂鏈跟斷尾鼠怪僵持,忽然見方延正在鼠怪身後學貓叫,心裏起急緊地沖其大喊!
方延也聽到西門裏喊的了,但是身子卻突然怔住,手腳完全不聽使喚了,額頭跟手心裏全是冷汗!
西門裏見狀,丹田內聚,催運真氣,雙手猛地一抖整條玄鐵鏈,錚然聲中一道幽藍色的光流隨着上下起伏的鏈子急速襲向另一端的鼠怪!
「嘭!」的一聲悶響,那光流擊中了鼠怪的上顎,還打斷了一顆卷向上額的拇指粗的獠牙!
而那顆獠牙剛好落在方延腳下,可那獠牙接觸到地面的豪土的之後便消失不見了,方延很是納悶,因此分了一下神!
而西門裏這一下子,算是徹底把鼠怪給激怒了,狂嘶聲中緊緊咬住鎖魂鏈的那端,兩隻火苗四溢的長足使勁一彈,高高躍起數十丈高,幾乎觸到了土豪宮頂。
西門裏就跟只小螞蟻似的,被鎖魂鏈上的那股蠻力高高扯向高空,鎖魂鏈瞬間鬆手,而他也重重砸向土床。
吭哧一聲,土床被摧毀的同時煙塵四處飄飛。
方延急忙跑到土床邊,瞅了瞅西門裏,隨即一咧嘴。
西門裏就像是一枚印章,被深深印在豪土之內,動彈不得!
咳!這相差得也太懸殊了……
還沒等方延把西門裏從豪土內拉起來,那斷尾鼠怪已經從其身後發動了襲擊!
身子向前一個俯衝,血口大開,血色眼眸內方延的背影越來越近……
方延剛轉回身的一剎那,鼠怪大張的嘴巴幾乎已經碰到了他的鼻子尖,可那鼠怪又突然間低下頭看了看自己的肚子,隨即仰頭狂嘶,血色巨眸內儘是痛苦之色!
近在咫尺的距離,方延看了個一清二楚!是那噴火獸從鼠怪身前突然穿過,而在鼠怪火紅的肚皮上頓時出現了三條黑線粗細的裂紋!
緊接着,那三條裂紋迅速綻開成三條手指寬的傷口,絲絲火舌伴着股股炙熱的氣流從中噴射而出,直接襲向方延!
「小心!那是妖火!」辛虧西門裏手疾眼快,拽住方延的腳踝將其拉倒在地,隨即翻滾向一邊躲開了那亂濺的妖焰火苗!
「噗——呼——」隨着兩聲怪響。
鼠怪發出陣陣慘叫,其肚子上的三條傷口再次開綻且互相連通,形成了拳頭大小肆意噴濺着妖火的血洞,起先那妖火還很熾盛,但隨着那血洞逐漸擴大,最後鼠怪的整個肚子都被那血洞蠶食,直至最後那具碩大的鼠怪軀體化為烏有,血洞內的妖火也停止了燃燒,血洞又開始收縮變小,股股青煙四起,只是那煙塵落定處沒有半點血色,而那血洞最後內縮成一顆赤色光團懸浮於半空,無風自擺,甚為詭異。
「這是什麼!獸魂?」方延挺起半個身子。
「對,不要妄動!這得需用獸魂袋才可收住!」西門裏用胳膊撐着地面,掃視着周遭,尋找自己那半截鐵肢!
「呃……我來收一下試試……咦?我的……我的酒袋!我酒袋不見了!!」方延從腰間取下包裹,打開一看,裏面多了幾包醃肉跟銀兩,獸魂袋跟蠻犀酒袋都不翼而飛!
西門裏聽完這話以後,身子怔了一下,但並沒說話,一瘸一拐去到土床不遠處,將自己的鐵肢裝了回來。
赤眉道人也踉蹌着走了過來,擋在方延身前,不知從懷裏拿出一個什麼東西,將那顆獸魂收入其中。
「嗡嗡——」一陣響聲想起於方延的耳畔!
酒袋!這聲音……方延快走兩步,繞到赤眉道人身前,那聲音又消失了。
赤眉道人急忙轉身背對方延低頭看了看,隨即又扣了三張黃符在手中,將目光落在土豪宮一處坍塌洞***隨後前往。
方延循着方向看去,見赤眉道人所說的那隻噴火獸正在洞**的豪土堆里打着滾兒!
身子變小很多,渾身閃着淡金色,光華灼灼,亮人眼目!簡直就是一個剛出金銀作坊的大號金元寶。
「你乖乖呆在原地,不要過來,那噴火獸可比剛才那狂化妖屍厲害百倍!」赤眉道人轉過身手捂胸口,厲聲喝止了正要跟其上前的方延。
「那你得跟我講清楚,剛才那不是卷尾鼠怪嗎?怎麼成狂化妖屍了!」方延不依不饒。
「好吧……那捲尾鼠怪確實已死,只是因了前幾天我收服了一隻噴火獸在鬼袋中,但不知因何被它破袋而出,驚擾了鼠怪的獸魂,使其發生了狂化!我的鬼袋……哎!鬼袋被它損毀,上面鎮鬼的諸多符紙悉數被燒,才讓那狂化獸魂逃出了青符的禁錮,進而顯身成了狂化妖屍!」赤眉道人一口氣說完,臉色凝重至極,又見方延還在發愣中,便果斷轉回身奔向了那處洞穴!
西門裏也急忙擋在方延身前,輕撫道:「你就不要過去了,免得再受驚嚇,那……那妖獸可比狂化妖屍厲害百倍!!」
「嗡嗡——」方延耳畔聲聲緊疾,心內起伏難安!怎麼這個時候,嗜土獸會發出這麼強烈的求救,肯定遇到特大的麻煩了!
「不行!我得看看!你放開……」方延試圖掙脫西門裏。
「嗡嗡嗡——」那蠻犀酒袋的聲音好像離他很近!方延聚精會神地聽着,而後便不由自主地抬頭看向了那邊洞穴。
「你……休要在此聒噪!弄得我心神不穩,一旦耽擱了時機,讓那噴火獸恢復了靈力,那我們就成了其口中之物!」赤眉道人竭力用手捂住起伏不定的胸口,神色異常難看,聲音也都變了味兒。
「乖孩子,聽話!不要再亂喊了,別打擾了道人施法,這妖獸降不住……」
西門裏頻頻出言安慰,最後乾脆用手捂住了方延的嘴!
赤眉道人來到那處洞穴,穩下了心神,隨即抬手晃了三下鎮妖鈴,大聲疾呼:「孽畜!你私自來到人界胡作非為,今天定要收了你魂魄,超度你去輪迴!」
但見他左手掐指訣,口中念隱咒,隨即由其右手接連甩出三枚黃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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