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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兒解釋明白了之後,小手一揮「村長爺爺,你們就按照我說的做,成不成的也就這一個辦法了,反正那些東西都是來自大海,不如就試試看怎麼樣,要是成功了呢,以後咱們就不會出現竭澤而漁的情況,以後其他的漁村也能跟着做。」
魯大海自己沒啥辦法,看月兒給想出了這麼一個主意,雖然不知道效果如何,但是直覺上他覺得應該相信這孩子。
快一年的相處,雖然大多數的時候都是這個舅舅出面跟他談事情,可是這後面有太多這孩子的影子了。
「行,那就按照你說的辦,不成咱們也沒辦法,老天爺這麼安排的。」
月兒點帶你頭「還有,其他的東西也是,都適量,別都給弄光了,按照我說的過了那個季節都不能弄……」
魯大海點頭表示明白,白保寧拿着紙跟魯大海商量抓跳跳魚的事。
「啊?這東西也有人喜歡吃?」
白保寧笑笑「恩,所以我們現在大量需要,你看這東西挺簡單的,回頭你跟其他漁村的人商量一下,有多少我們收購多少。」
魯大海這回可樂了「這東西幾歲的孩子都能弄了,呵呵,還以為這小魚兒根本就沒人理會了,沒想到你們倒是稀罕,行,這事包在我身上了。」
倆個人一起出去商量做事,月兒被海蘭他們拉了出去,一人拿了一個籃子去挖海腸也就是沙蠶。
以前沒人吃的東西,到了月兒這裏都是能賣錢,所以,村子裏人在休養生息海產的這段日子,小孩子可以在沙灘上趕點別的東西掙點小錢,大人則都跑到鹽場去幫忙,基本上他們就沒有閒下來的時候。
其實月兒想大面積養殖,一是技術問題,還有一些她也不太懂。所以也只能慢慢的來。
被葉安桃牽掛的葉離自打離開了之後,蒙面的師傅雖然不蒙面了,可是這人的長相也太普通了,看看這張放在人群里都不會引起別人關注的面孔心裏稍稍還是有些失落。難不成不是小叔那頭的朋友?
雖然不是他心裏所期望的,不過這事他很快就放下了,接下來的日子,師傅帶着他一邊往北走一邊繼續調查那個丫鬟的事,因為木頭一直有給他們留下線索。
很快倆個人很木頭匯合。不過第一句話就讓倆個人大吃一驚「少爺,嫣紅已經死了,是被人殺的,就在我馬上要審出結果的時候,人就讓帶毒的暗器給打死了。」
說完話木頭也覺得有些慚愧,他光顧着審問害死將軍的幕後兇手,就沒注意這周圍竟然還藏着人,而且這人是跟着他們來的。
木頭隨即又看了一眼跟在自家小少爺身邊的人,他之前見過對方不過是蒙着面而已,不過當初他沒怎麼注意對方的眼睛。如今再次看到隱隱中好像有種熟悉的感覺。
「你是?」
男人看了一眼木頭,「怎麼,不認識了,我是葉離的師傅。」
木頭點點頭,一臉的疑惑「我當然知道你是我們家少爺的師傅,可是我覺得以前我肯定見過你,尤其是你的眼睛,讓我感覺太熟悉了。」
男人嘆口氣,眼神中帶了一絲的笑意「看來我怎麼化妝還是有漏洞,木頭。還記得兩年前跟你交手的那個人嗎?」
木頭想了一下,恍然大悟道「你是了空的那個師弟?」
歐陽毅點點頭「還不錯,總算是能記起我來了,當初那一架還沒白打。」
葉離現在可有些傻眼了。自己的師傅竟然是那個老和尚的師弟,這兜來轉去的竟然還都是老相識。
看葉離的表情歐陽毅嘆口氣,拍拍葉離的肩膀「是我師兄讓我過來的,他說過我和你有師徒情分,現在正值你們洛家落難的時候,就讓我過來教授你武功。
葉離。記住了,對外不可說出你所承師門,畢竟師兄弟裏面也就我是個俗家弟子,我也不想給那些師兄們惹麻煩,對外你就稱我為師傅就好,至於我叫什麼不用對外宣揚了。」
聽了歐陽毅的囑咐,葉離很慎重的點點頭,圍着歐陽毅轉了一圈「師傅,你說之前咋就沒認出你來呢,你這偽裝也夠深的了,以後你老也幫我弄弄,省得我老是往臉上塗東西。」
歐陽毅摸摸葉離的頭「行了,你這樣也挺好的,月兒這丫頭還有些本事,你這黑碳頭的模樣估計出去了也沒人能認出來。
咱們先說正事,木頭,你看出對方是什麼人了沒?」
木頭搖搖頭,「蒙着面,速度要比我快,而且我懷疑他的目的也是過來殺嫣紅的,要不然怎麼會趕的那麼巧,咱們過去救人的時候嫣紅就匆忙的離開了,然後一路逃亡,恐怕也是擔心有人要殺她滅口了。
不過我也問出來點東西,她說那些所謂的證據是大少爺救回來的丫頭讓她放的,她剛要說別的,人就死了。「
「是叫紫鵑的?不會吧,我哥肯定不會這麼做的。」
「大少爺當然不會了,不過這個紫鵑很可疑,不過將軍府都被抄了,我們也沒這個紫鵑的下落了,就是這個嫣紅還是紫鵑通知她趕緊的離開,還給了她很多的銀子,要不然你以為她哪裏來的那麼多的銀子逃走?
少爺,我得先去找人查一下這個紫鵑究竟在何處,是死還是活?」
歐陽毅的臉色有些很難看「照這樣,我估計這個紫鵑恐怕也夠嗆了,木頭,青木那頭有消息了沒?」
木頭搖搖頭「到現在也沒有消息,我也不知道他現在都在做些什麼,我估摸着十有八九也是在查將軍的事,用不用我回京城一趟?」
歐陽毅搖搖頭「暫時還是別去,你回建業縣繼續幫周儉他們,先按照葉離給你們部署的做,這事先等青木回來了再說,我得帶葉離出去找人,順便把北邊異動的事跟震北將軍通報一聲,夜北的人恐怕狼子野心不死,早點通報至少能讓他有一個準備……」
跟木頭簡單的聊了一下。歐陽毅囑咐他多加小心,能讓對方突然之間得手,他是擔心木頭的行蹤有可能要暴露,雖然對方未必就知道木頭的身份。不過為了安全起見,葉離建議讓木頭繞開對方的視線,回去之後直接就留在丐幫里。
「木頭叔,需要銀子你就去找周叔去拿,那邊的生意想必已經掙了不少。有需要就用。」
對於歐陽毅帶他北上的另外一個目的葉離有些不解,「師傅,我們這次就僅僅是去通知震北將軍?」
歐陽毅神秘的一笑「到了你自然就會知道的,唉,說起來震北將軍也是你爹的朋友,可惜,你爹一出事,他這邊可有些鞭長莫及,等他知道消息之後已經晚了,唉。沒你爹幫着鎮守南邊,恐怕他這頭也吃緊。」
葉離才不管震北將軍吃緊不吃緊的問題,他就想知道家裏人還有沒有人活着,這才是他最關心的問題。
「師傅,那師伯那頭有沒有說我哥哥他們還在不在這個世間了?」
歐陽毅苦笑了一聲,「你當我沒問啊,我問了,可是他啥都不說,只說這是命數,啥破玩意兒。要是當年我學了這東西,我用問他?
故作神秘兮兮的,等下一次你看到了你接着問去,我看他見你挺頭疼的。」
葉離哦了一聲。「那還不是小時候調皮嘛,當初身體不好,然後心情也不好,我就願意捉弄這老頭玩,他跟我外公的關係不錯,可惜。我外公也不知道怎麼樣了,光是聽說被抓了,可是後來怎麼樣就沒消息了。」
歐陽毅看着有些沮喪的小徒弟,眼睛裏帶了一抹笑意「行了,別惦記你外公他們了,這次我帶你過去就是找他們的,我聽說是發配到北邊來了,所以咱們得想辦法讓他們離開那地方。」
別的葉離或許還不怎麼懂,可是發配過去的人怎麼可能離開那個地方呢,臉上帶了一些不虞的神色。
「怎麼可能啊,咱們就是用銀子也別想讓我外公他們離開,先不說人多,目標大,就說這重刑犯,他們可不敢冒這個風險。」
歐陽毅可不管這些「事在人為啊,當他們自己的命都顧不上了,他們還管什麼重刑犯不重刑犯,先別想這麼多,到了地方咱們視情況再說。」
得知不久之後就能見到外公和舅舅,葉離這一路上心情終於歡快了許多,比之前那那種沉鬱的心情可好多了。
歐陽毅也不是就這麼簡單的帶人過來通知消息和看人的,這一次也是讓葉離看看這北邊的地形和情況。
「記住,一個人不管是幹什麼,首先要熟悉自己所在的位置是什麼情況,一旦有事情你可以通過事前的觀察可以安全的脫逃。
所以,不管是在哪裏,你一定要仔細的觀察周圍的情況和東西,這可不是一時之間就能練成的,慢慢的練吧。
當年你師傅我也是被你師公好一頓的搓摩,就因為觀察不仔細,當初差點把自己的小命都搭上了。
而且你是將軍之後,以後你會不會上戰場我不敢說,但是不管你做什麼,要掌握好逃命的路線可是很關鍵的……」
這麼一路走一路講,平時話很少的歐陽毅這次也難得侃侃而談,看到什麼就給葉離普及什麼,遇到不懂的葉離也會主動開口問,大到地形概貌,小到風土人情。
最後他不得不羨慕的感嘆「師傅,你懂的好多啊,我都有些羨慕你了。」
「唉,別羨慕我啊,當年被我師傅仍在這個地方自己一路討飯回去的,時間長了你就自然明白了。
要不我也學我師傅那樣讓你一個人一路乞討過去?」
葉離苦笑了一聲「你可拉倒吧,月兒好容易把我的身體給調養好了,你要是讓我乞討過去,估計回去看我瘦了說不準還會找你算賬呢,這傻妞記仇着呢。」
這一路師徒倆個人相互交流,現在葉離說話也不似之前那麼恭恭敬敬的了。
「呵呵,也是啊,那丫頭也是個有造化的,能得我師兄的提點,以後說不定比你強,我還是不得罪這丫頭好,她那兩下我也受不了啊……」
月兒的本事歐陽毅多少知道一些,就縣令和王主簿家發生的事,雖然當事人保持沉默沒對外宣揚,可是這麼蹊蹺的事多少也有下人傳出來。
歐陽毅不得不感慨「她那功夫有些邪門,也不知道這丫頭有啥機遇,你知道她的師傅是誰嗎?」
葉離搖搖頭「沒聽說過,月兒說自己瞎琢磨的,不過雖然這個有些門道,可是她那功夫也只能控制這一點,精進的太慢了,應該屬於自己瞎練的,這才瞎貓碰到死耗子了弄成今天這樣了。
不過月兒這個人很能吃苦,想法也不跟我們一樣,反正挺矛盾的那麼一個人。」
就是他自己都覺得並不是十分了解這個朋友的想法,所以也只能用矛盾來代替。
歐陽毅嘆口氣「不過那丫頭還是受後天的條件所限啊,就算是會一些奇門異術,但是沒有經過正規的訓練還是差了一些。」
葉離苦笑「這樣已經夠可以的了,換做我估計還沒人家厲害呢,師傅,你說我師伯那老頭當初怎麼會對月兒青眼有加啊?」
這事歐陽毅也看不懂,他的師兄看着是一團和氣的人,可惜了解他的人沒有一個不說這個人挑剔,就這麼一個挑剔的人竟然會幫月兒治病,反正他當初聽了也覺得不可思議。
「算了,發生在你師伯身上的怪事多了,跟他啊咱們計較不起來。」
葉離這一路趕過去,到了地方,天氣已經是炎炎夏日了,就算是坐在樹蔭下都能熱的人一頭汗水,再看看在烈日下戴着腳鐐幹活的那位滿頭白髮的老人,葉離饒是有心理準備也忍不住靠在歐陽毅的胳膊上默默的流淚,等看到一個差役拿着皮鞭抽打因為行動遲緩的老人的時候,葉離差一點要衝了過去。
「不行,現在還不是時候,耐心的等等……」
尤其是看到已經瘦的不成樣子的倆個舅舅圍了過來想護着老人家也接連挨到毆打的時候,葉離的手指甲差點要插進了肉里去了。
咬牙切齒地盯着遠方眼睛都快要噴火了,「如果我爹沒出事的話,他們誰敢這麼對待我外公和舅舅……」(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