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就算黃燕不說,於立飛也會送一個掛件給她。只是他卻不能直接送,得讓任靜天去送。黃燕是任靜天的女朋友,自己送東西給她,那成什麼意思了?哪怕於立飛看出黃燕一臉的熱切,但只能視若無睹。到裏面拿出那個錦盒,就想出去。
「老可,有時間沒?」於立飛看到可溫背着手走進來,把錦盒夾在腋下,微笑着問。
上次於立飛去省人民醫院,因為宮靜懿在,他也沒好跟莫鎮軍提可溫的事。可溫就一直在他這裏待着,每天上午自己從潭山花園的別墅里,自己坐車過來,到古玩市場之後,就一個人到古玩市場去轉。下午吃了飯之後,再回去。幾天下來,可溫對古玩市場,比於立飛還要熟悉。
「去哪?」可溫淡淡的問。
「去我師父那裏挑塊石頭。」於立飛微笑着說,上次他答應郭美琴,幫她挑塊石頭,他一直沒有時間。看到可溫這麼悠閒,他突然有了個想法。
「挑石頭?」可溫眼睛一亮,這可是他的老本行。他挑了一輩子的石頭,有過輝煌,也有過黯淡,可是他對翡翠原石的那種情感,卻一直沒變。為了賭石,他可以放棄別墅、豪車、遊艇,甚至是老婆。
「要不,你幫着去挑幾塊?」於立飛微笑着說,可溫眼中的那份殷切,讓他看到了可溫的執着。一個人只要堅持,不管做什麼事。都會成功的。當然,吃喝玩樂除外。
「我……能行嗎?」可溫遲疑着說。他賭垮的石頭實在太多了。一次一次的打擊着他的自信。
「不行也沒關係,反正就千把塊錢的事,垮了算我的。」於立飛笑了笑,可溫近幾年雖然沒有再賭石,可是他一直在琢磨石頭。雖然吳家山那裏的石頭質量不怎麼樣,但這也是考驗可溫眼力的辦法。
「千把塊錢?」可溫錯愕的望着於立飛,他以前玩的石頭,沒有哪塊是低於十萬的。一千以後的石頭。能有什麼看頭?要在那裏面找一塊賭漲的石頭,實在太難了。
「沒錯,貞寶行你知道吧?老闆叫吳家山,是我的師父。我之所以會跨入賭石界,就是因為他。」於立飛微笑着說,如果不是接觸賭石,恐怕現在他的財富。還不會增長得這麼迅猛。
「吳家山是你師父?」可溫詫異的說,貞寶行他是知道的,也跟吳家山聊過天。只是他可沒聽吳家山說起,於立飛是他的徒弟。可溫雖然在古玩市場沒買過任何東西,可是認識的人着實不少。
「這是幫別人挑的,一千以內你任何支配。隨便幾塊都行,但要賭漲。」於立飛點出一千塊錢,郭美琴能接受的價格,恐怕最多也就是這個數了。
「沒問題。」可溫在發家之後,買的石頭。很少有低於十萬的。只是近幾年,他吃飯的錢都靠別人救濟。就算是幾百塊錢的石頭,也買不起了。
「既然你要重新來過,那就從小做起,就當是練練手吧。」於立飛說道,論經驗,十個他也不如可溫。但若是說要賭漲,十個可溫也不是他的對手。
「行,這事交給我了。」可溫接過錢,頭也不回的就去了貞寶行。在潭州古玩市場,除了貞寶行,其他地方很少有專門賭石的。
「哎,你怎麼又要出去?」黃燕心裏還想着那塊冰種掛件呢,可是於立飛剛有點空,馬上又要出去。
「我出去有點事,對了,下午我有批貨到了,我讓他們送到潭山花園的別墅,你到時去幫我去開一下門。」於立飛說道,他在溫克卡那裏買了二十六塊毛料,今天才到潭州。這麼多毛料,放到軒雅齋自然不太好。
這些毛料,除了有三塊是他特意挑的磚頭料之外,其他的任何一塊毛料,只要現場解石,都會引起潭州玉石界的轟動。於立飛在古玩市場,已經有些遭人嫉恨,如果再高調解石的話,不知道會引發什麼後果。
「什麼貨?」黃燕見於立飛也要出門,着急的問。
「一批石頭,你讓他們放到地下室吧。」於立飛說道,店裏的這台解石機,他也準備運到九號別墅那邊。以後可溫去了凱麗珠寶之後,有時間他就把那些玉料取出來。他的這二十六塊毛料,除了三塊會垮之外,其他都會漲。光是玻璃種就有三塊之多,如果全部解出來,他馬上就會進入億萬富翁行列。
「是你在瑞麗買的毛料?」黃燕詫異的問,她以為於立飛去瑞麗只是遊玩,沒想到他也買了毛料。
「是啊,這件事回頭再說吧。」於立飛知道黃燕的意思,錦盒夾在他腋窩下,黃燕的目光一直若即若離。他暗暗好笑,但就是不給黃燕開口的機會。
看着於立飛開着車子走遠,黃燕急的跺了跺腳,多好的機會啊,自己卻讓它從手裏溜走了。在她看來,於立飛的冰種掛件,送誰不是送?自己好歹也是他的雇員,送一件好像也沒什麼大不了的。
「任哥,在哪呢?」於立飛在車上給任靜天去了個電話。除了任靜天這裏,他還想去陳村一趟,他知道軒雅齋一直在那裏駐守。上午軒轅濤回館裏跟紀委的人談過話,聽說隨後就又去了陳村。
「在所里,有事?」任靜天問。於立飛剛買了別墅,而且店裏又多了個人,似乎沒時間到自己這裏來玩吧?
「這次從瑞麗回來,給你帶了幾條煙,也給任叔帶了點普洱茶,我給你送過來?」於立飛微笑着問。
「好啊,你再不給我,都要向你要了。」任靜天笑呵呵的說,他上次到軒雅齋,於立飛只給了他一包,雲煙抽起來還是感覺要純一些,就算抽的再多,第二天喉嚨里也不會有那種濃啖。
「我公然到派出所來送禮,別人不會舉報你吧?」於立飛開玩笑的說。
「別人來送我自然有些怕,可是你的東西嘛,多多益善。」任靜天笑着說。
於立飛提了五條煙、兩斤茶到他辦公室。一拿到煙,任靜天就拿了兩條出去,於立飛不知何意,也跟了出去,原本任靜天是讓所里的其他人分。獨樂樂不如眾樂樂,甚至還告訴別人,這是於立飛送的。
於立飛看到了上次見到的那位年輕民警,那次任靜天被分局調查,他對於立飛有些冷淡。今天他也認出了於立飛,隔着老遠就不好意思的笑了笑。於立飛走過去,跟他握了握手,沒有說話,一切盡在不言中。
「任哥,你這可是公然腐蝕手下。」於立飛跟着任靜天回到辦公室後,大刀金馬的坐到他的辦公椅上,把腳架到桌子上,大笑着說。
「兩包煙就腐蝕得了人民公安?」任靜天坐到桌子上,把於立飛的腳拍下去。幸好他是所長,如果是以前,被其他人看到,那就不好了。
「任哥,這是一對掛件,你一個,黃燕一個。」於立飛從口袋裏拿出一對冰種掛件,這對掛件也是滿綠,而且個頭比夏日鳴的還要大一些。這是他特意給任靜天和黃燕準備的,可以說除了送給蔡夢瑩的那塊玻璃種之外,這對掛件就是最好的了。
「這東西貴吧?」任靜天拿在手上,感覺很圓潤,色澤飽滿,而且雕工精湛,掛件上的人物栩栩如生。
「別人送的,應該還可以。我也送了件給夏日鳴,黃燕當時眼睛都看直了。剛才一直想開口,我沒給。」於立飛笑了笑。
「那行,我就借花獻佛。」任靜天沒有在意,既然於立飛可以送給夏日鳴,他自然也不會客氣。
「我不認識玉石師父,到時你讓黃燕去找個熟人,再刻個字在上面,算我送你們的結婚禮物。」於立飛說道。
「我的結婚禮物就這兩個東西?」任靜天佯裝不滿的說。突然想到於立飛這次的瑞麗之行,還沒有跟他詳細說起經過呢,饒有興趣的問:「你說這是別人送的,說說是怎麼回事?」
「這次去瑞麗,不是賺了一千萬麼,你想不想知道這一千萬是怎麼來的?」於立飛微笑着說。
「別賣關子好不好?」任靜天一拍於立飛的肩膀,不滿的說。
「好吧,這事說起來其實也很有意思,我也沒想到,天上真的會掉錢。」於立飛故意嘆了口氣,這才把跟郭宇健打賭,贏了他一百萬,以及莫鎮軍給他三百萬挑石頭的報酬,還有宮靜懿給的六百分的事,跟任靜天仔細的說了說。
於立飛說的很平常,好像他賺這一千萬,是再平常不過的事似的。可是任靜天卻是瞪大着眼睛,認真的聽着,好像他就是於立飛似的。如果現在紅星派出所有人進來,看到任靜天這副樣子,肯定不會相信自己的眼睛。
「立飛,你這錢賺的實在太容易了。莫鎮軍和宮靜懿,也真是瞎了眼,他們都是做玉石生意的,眼光難道還不如你?」任靜天覺得於立飛是不是給他們吃了迷魂藥,要不然怎麼都巴巴的把錢往他口袋裏送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