靳海清回到家裏之後,雖然不想跟母親說起今天的事,但他額頭上的傷卻是明擺着的。平常靳海清有點什么小事,馬亞麗馬上都能知道,況且這麼大的事,自然瞞不過她雙眼。看到靳海清頭上包紮的傷口,馬上一臉關切的走了過來。
「海清,你頭上的傷是怎麼回事?」馬亞麗心痛的問。傷在兒身,痛在娘心。
「沒事,今天在局裏的時候,跟別人撞了一下。」靳海清偏了偏頭,心虛的說道。
「騙人!你是不是出車禍了?」馬亞麗說道,知子莫若母,靳海清一說謊,她馬上就感覺得出來。
「沒有的事,我的技術你還不知道?」靳海清說道。
「海清,你可要跟我說實話。」馬亞麗的眼中更是增添了憂慮。
看着母親眼中擔憂的目光,心裏一軟,再也不敢隱瞞,就把事情的原委告訴了她。雖然他說的輕描淡寫,可是馬亞麗的眼睛中一直都帶着恐懼。雖然靳海清已經沒事,但是她能想像得到,當時的情況萬分危險。
「你把於縣長的車子碰壞了,還能讓你當他的司機嗎?」馬亞麗擔憂的說,雖然兒子沒事,可要是工作黃了,也是一大損失。
「這件事我的責任不大,於縣長應該不會怪我。再說了,就算不給於縣長開車,還可以回小車班嘛。」靳海清安慰着老母親。
馬亞麗正要說話的時候,家裏的門鈴響了。她馬上去開門,看到付強的時候,臉上一喜:「付強,你來啦。」
「馬阿姨,我來看看清海,這位是縣裏的於縣長。」付強微笑着說。
「於縣長,你好。」馬亞麗看着於立飛這麼年輕。而且還有些面熟,但她沒有想這麼多,畢竟縣裏的領導來家裏,是很難得的。
「阿姨,你記得我嗎?我是立飛,是海洋的同學。」於立飛到了靳家,也就不再隱瞞他跟靳海洋的關係。
「你是立飛?」馬亞麗馬上就記起來了,當年海洋讀書的時候,於立飛來過家裏幾次。
「幾年沒見您了,身體還好吧?」於立飛微笑着說。
「好。好着呢。我只是沒想到,海洋就是給你開車。要是早知道,應該早點請你來家裏。我可是記得,你最喜歡吃我做的紅燒魚塊。」馬亞麗笑着說。
靳海清在旁邊聽得目瞪口呆,於立飛竟然是海洋的同學,這一點他確實是萬萬沒有想到。他敢肯定,於立飛肯定是早就知道了這層關係。他突然記起,自己第一次陪於立飛下去視察工作的時候,自己回了趟家拿換洗衣服。那個時候於立飛應該就清楚了。
「立飛,今天既然來了,那就到家裏吃了飯再走。」馬亞麗說道,不管於立飛是什麼身份。他是海洋的同學,也就是自己的晚輩。況且他現在還是靳海清的領導,此刻她覺得很高興,至少靳海清的事情。應該不會太壞。
「吃飯可以,但我等會還得回局裏一趟,六點半再過來吧。說實話。我還真有點想念您的紅燒魚塊。」於立飛笑着說道,他在向劉玉飛匯報工作的時候,也說起了局裏的人事調整。雖然這是公安局內部工作的調整,可是向領導匯報是尊重。而且調整曹陽,對他來說也是件大事。
「也好,於縣長,你先去忙,我晚上也在這裏蹭頓飯吃。」付強微笑着說,於立飛自從上任之後,不是忙於工作就是下去調研,很多人想跟他吃頓飯,都沒找到機會。今天能在靳海清家吃頓私宴,對他來說也是個機會。
「付強,海洋這次沒事吧?」馬亞麗等於立飛一走,馬上問道。這是她目前最關心的問題了,如果靳海清的工作沒有了,會影響他今後生活的。比如說找女朋友、結婚生子等等。
「於縣長跟海洋是同學,他還能讓海清出事?我跟你講,林書記和劉縣長今天都過問了海洋的事,原本是要處分的,可都被於縣長頂住了。連林書記和劉縣長都說於縣長是袒護海清,所以這件事你不用擔心,以後海清還是給於縣長開車。」付強說道。
「這就好,這就好。」馬亞麗心裏的石頭總算是徹底落地了。
「媽,你晚上要請於縣長吃飯,家裏有菜嗎?」靳海清問。
「對,我怎麼把這件事忘了,我馬上去買菜。」馬亞麗說道。如果不知道於立飛的身份,那隨便準備幾個菜就可以了。但現在於立飛是兒子的領導,她自然得以最高的待遇迎接於立飛。
「海清,海洋應該還不知道於縣長在咱們縣工作吧?」付強等馬亞麗出門後,意味深長的說。雖然說科技是第一生產力,可是他覺得關係才是第一生產力。看得出來,於立飛很在意跟靳海洋的關係。既然如此,何必再讓靳海洋在南方打工呢?
「對啊,我怎麼把這事給忘了,我馬上給他打傳呼。」靳海清說道,這次要不是因為弟弟的關係,他恐怕過不了這個坎。
靳海洋收到傳呼後,很快就回了電話。他高中畢業之後,就去了南方。剛開始在一電子廠打工,後來回縣裏待了半年。因為沒有找到合適的工作,就又去了南方。輾轉了幾家工廠之後,現在一家外貿公司跑單。這幾年的歷練,讓他的閱歷增加了不少。他有很多同學都在南方打工,雖然背井離鄉,但也不算孤單。
「媽,什麼事?」靳海洋接到家裏的傳呼之後,馬上找了個公用電話回了過來。雖然他現在的收入比在工廠的時候要高些,可是想要配部手機還是做不到。
「我是你哥,海洋,你現在那邊的情況怎麼樣?」靳海清問。
「我還好,哥,聽說你在給縣裏的副縣長開車?而且那個副縣長的名字跟我原來同學的名字一樣?」靳海洋笑着說,哥原來在小車班,現在給領導開車。這些情況,馬亞麗早就告訴了他。聽說哥的領導也叫於立飛,當時他還開玩笑,要是那個領導真是自己的同學就好了。
「於縣長就是你的同學,剛才到咱們家裏來了。」靳海清沉聲說道。
「真的?這小子大學前兩年還在這邊,怎麼這麼快就當副縣長了?」靳海洋驚訝的說,於立飛大學畢業之後也在南方打工,當時他們還碰過面。現在家裏卻說於立飛回到二峰縣當副縣長了,這樣的變化也太大了吧。
「我還能騙你不成,我現在給他開車。你看是不是也回來算了?畢竟給別人打工,總不是那麼回事。」靳海清說道,如果沒有於立飛這層關係,他不會幹涉靳海洋的生活。可現在於立飛很在意靳海洋這層關係,他倒是希望弟弟能回來創業。有於立飛的支持,靳海洋幹什麼都能成。
「哥,你把於立飛的手機給我,這小子當了官也不跟我聯繫,真是反了他了。」靳海洋不以為意的說,他跟於立飛在高中的時候關係就非常好,要不然以於立飛的性格,也不可能來他家裏吃飯。於立飛大學畢業之後,在南方打工,兩人那個時候也經常聚。
「海洋,你這樣的態度可不行。你們以前是鐵哥們,可現在人家是副縣長,你得注意自己的身份和說話的語氣。」靳海清嚴肅的說,於立飛把靳海洋當成同學,那是人家境界高。但如果靳海洋也真把於立飛當成鐵哥們,就有些不高天高地厚了。
「我會注意的。」靳海洋說道,認識於立飛快十年了,於立飛真要是這樣的人,他就不會再認這個朋友。
靳海洋一拿到於立飛的電話,馬上就撥了過去。電話雖然通了,可是於立飛卻沒有接。他心裏還暗怪於立飛,這小子真是當了官,眼睛就長在額頭上了。他再打過去,還是沒接。他當時就惱火了,但正準備走的時候,於立飛卻把電話打過來了。
「你好,我是於立飛,哪位找我?」於立飛平靜的說,剛才他在跟曹陽在談話,對於調整工作,曹陽顯然沒有心理準備。可是他決定了的事,自然不會再更改。而且他讓曹陽到局裏擔任法制科的科長,也算是提拔重用。法制科長的級別雖說跟派出所一樣,但一個在局裏,一個在派出所,誰都知道局裏的工作要重要得多。
「於立飛,你小子行啊,我的電話都敢不拉了。」靳海洋冷嘲熱諷的說。
「海洋,你還在那邊呢。」於立飛一聽就知道是靳海洋的聲音,對於靳海洋的來電,他一點也不覺得驚訝。自己剛從靳家出來,這個時候靳海洋打來電話,自然是靳海清告訴他的。
「我除了在這裏,還能去哪?你說你當了副縣長了,怎麼也不給我來個電話?我跟你講,我哥給你開車,你可得注意點,要是對他不好,小心回來我揍你。」靳海洋說道。
「你打過得我嗎?你放心,小靳那邊我會照顧的。」於立飛微笑着說,雖然靳海洋說話帶刺,可是他卻喜歡,也很享受這種無拘無束的感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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