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心,他並沒有被打中!」雖然攔路者被打散了開來,但是雄連城卻絲毫沒有半點喜色,神色反而變得愈發凝重,沉聲提醒手下道。
跟隨雄連城出來辦事的天妖宮仙妖雖然不是最強的,但是論鬥法經驗確實最豐富的。剛才法寶打在對方身上的時候,他們就感覺像是打在空氣上,心中也明白這一次圍攻是無用功。所以在收回法寶的同時,他們也不約而同的聚攏在一起雄連城的周圍,形成小天星陣,彼此神念按照各自特殊的法門擴散開來,尋找對方的所在。
這時,一抹血光突然出現在那名手持一個乾坤葫蘆的無極殿仙人面前,剛才這個仙人正是用這葫蘆中的雷電首先打散了仇武的軀體。當薛剛出現的那一刻,那仙人便立刻有所察覺,並且毫不猶豫的祭起葫蘆,朝血光撞了上去,同時手中一把青光劍幻化出數百道符,連同劍光一同劈了上去。
然而這道血光卻並未如趕場那般脆弱,雷光葫蘆打出的雷霆根本無法打散血光,而那些劍光道符又像是水滴入海一般沒有激起一點浪花,反倒是這些法寶在接觸到血光的瞬間全都靈氣盡失,變成了凡物。意識到危險的那仙人及時引動身上靈光道袍藉此形成光幕,想要擋住血光侵襲,可惜即便這樣也無法阻攔血光,他瞬間被裹入血光之中,連同血光一同從原地消失不見。
血光從出現到將那仙人抓走不過一瞬間的事情,雖然其他無極殿仙人都有所察覺,但是卻連做出反應的時間都沒有,等他們祭起各自法器,準備配合出手時,同行之人已經少了一個。做為無極殿眾仙妖中最強的一個,雄連城在血光出現之前的那一刻便有所察覺,而且他出手的話,一定能夠救下那名手下。可這樣一來,他就需要放開手中的于氏,就在猶豫的那一瞬間,事情已經發生,使得他也沒有來得及出手相救。
一名手下在自己面前被人如此輕易的擄走,讓雄連城感到萬分惱怒,他毅然將手中的于氏交給手下,吩咐他們結成防禦陣法,然後從保護圈中飛出來,向上,飛到相對空曠的浮雲之下。就在這時,他突然張口大吼了一聲,這聲大吼蘊含了無窮威勢,向上瞬間震散了周圍百里範圍內的浮雲,向下形成了颶風般的壓力,地面完全給壓下了數寸,靈木、靈藥也在這聲音壓力中被壓得斷裂損毀。同樣在這股吼聲之中的無極殿仙妖們由於事先做了準備,加上雄連城的刻意施為,並沒有受到太大的影響,只不過于氏卻因為這聲大吼給驚醒了過來,還沒等她反抗便被一名無極殿的妖仙制住。
這聲大吼不單單形成了無形、且威力巨大的壓力,還令到聲音凝實成了一波波青光,向四周擴散開來。同在吼聲攻擊範圍內的仇武也無法在通過還不純熟的冥獄血海化神大法中的密法血光隱掩藏身形,被青光給硬生生的打出了身形,而且青光中夾雜的吼聲震得他神魂連顫,靈台迷亂,一身仙元也差點被震散。原先被其用血神邪元封住靈台的無極殿仙人也被他放開了鉗制,從空中掉落下去,將地面砸出了一個大坑。
雄連城第一時間發現了仇武的存在,他立刻化作一道青光,將手一張,從手心中飛出一個不斷旋轉的佛門金缽,朝仇武當頭罩去。只見那金缽內部無數到金光形成刀齒,在金缽的轉動下快速的一動,足以輕易的將所有被收入金缽的人連同神魂一起絞成碎片。雖然這金缽看似佛門法寶,但是其上卻絲毫沒有佛門那種浩大威嚴之氣,反而充滿了濃厚些血煞之氣,看樣子死在這金缽下的仙人不在少數。
仇武雖然失了一下神智,但仍然很快恢復了過來,見到襲來的金缽,立刻祭出徐長青賜予他的血海幡,朝上一點。看似還未將力量發揮出來的血海幡竟然輕易的擋住了雄連城全力驅動的金缽,並且還令到金缽像是失去了控制一般從雄連城的手中掙拖開來,被仇武輕易的給收入了血海幡中,令雄連城完全和自己的靈寶失去了聯繫。
雄連城完全被這一幕給驚住了,雖然這金缽不是他手上最強的法寶,但這畢竟也是下品靈寶,此寶可大可小,大可容納山嶽,小可螻蟻背負,是他用得最順手的一件靈寶。如今這件靈寶竟然被人這麼輕易的就收走了,着實讓他感到不可思議。然而,無論雄連城如何想破腦筋,都無法想到在這杆血海幡中竟然蘊含有可能克制天下精金法寶的兩儀玄磁,別說他毫無防備,就算是有所防備,只怕這用精金之物祭煉的法寶也很難逃拖被收的命運。
在一擊得手之後,仇武趁着雄連城驚呆的那一瞬間,立刻驅動血海幡中的法訣,將血海幡展開,形成無邊血海,把雄連城也一同裹挾入內。而他也投身血海之中,其冥獄血海化神大法更是如魚得水,威力倍增,化身為無數血神,朝神色肅然的雄連城圍攻了過去。反觀雄連城似乎認出這血海的出處,一邊施法抵擋無數血神的圍攻,一邊大喊「為何你們冥王殿背信棄義?」等等言語,顯得有些慌亂。
在血雲外,雄連城的那些部下們,見到前一刻還佔據上風的雄連城竟然被人將寶物收走,連人也被收入到了一片血雲之中,生死不明。雖然雄連城命令他們看好手中的于氏,但是他們的首要職責是保護雄連城的安全,於是乎除了抓住于氏的那名妖仙沒有出手以外,其餘仙妖全都祭起寶物,朝那片血雲打了過去。
就在無極殿仙妖的防禦陣法鬆開的那一刻,那名留守的妖仙耳邊只聽到一聲響徹山河的聲音道出一個「定」字,緊接着那名留守看住于氏的妖仙便感覺到周身被一股無形的力量給鉗制住,就仿佛又數十座大山壓在他身上似的。緊接着他便感覺到天地突然陷入了黑暗之中,周圍沒有一絲光明,而他雖然祭起了法寶,令到無數霞光環繞周身,抵擋外界越來越強的壓力,但這樣做也只能暫報一時不失,最終他依然會被暗中出手之人給完全制住。至於,原本被他抓在手中的于氏已經在他全力祭出法寶的那一刻被黑暗中的力量給攝走。
在這名無極殿妖仙被困住的同時,其他無極殿的同僚只見到自己身後不遠處的同伴和那于氏被一尊樣式古樸的大鼎罩住。由於他們正在全力祭出法寶,救援被困血雲的雄連城,只能分出部分仙元法力,施展自己最強的法術,一道道光芒、火焰從他們身上激射出來,轟向那尊大鼎。
就在這些最強法術攻擊大鼎的同時,在兩者之間突然冒出了一朵由數百花瓣組成的七彩蓮花,所有的攻擊毫無意外的被蓮花擋住,而這朵含苞待放的蓮花就像是一座巍峨不動的山嶽一般沒有受到任何傷害。
就當無極殿眾仙妖感到襲擊者的修為境界、法寶法術都高出一籌,自己等人已經落入下風,很可能凶多吉少的時候,血雲、大鼎以及七彩蓮花都不約而同向同一方向退走了數里,並且放開了困入其中的那名無極殿妖仙和雄連城,只救走了于氏。
被放開的人臉上lou出了稍許意外,身形卻沒有因此而停頓,立刻和同伴匯合到一起,警惕的看着對面數里外的三個襲擊者祭起的法寶外相。就在他們的注視中,血雲、大鼎和七彩蓮花都逐漸暗淡了下去,lou出了被法寶保護的仇武、溫別意和寧雨三人。
「剛才事情緊急,我等冒然出手救人,還望雄宮主勿怪!」于氏身上的打龍鞭非常古怪,溫別意暫時無法解開,只能將其交給身旁的寧雨照顧,而他則代表三人朝雄連城抱拳施禮道。
「本座認得你,你是李永豐的人!」也對李永豐監視的雄連城一眼就認出了溫別意的來歷,臉色略顯陰沉的說道:「看來你們苦藥仙宗是準備和我無極殿作對了?」
「雄堂主,此言差矣!難道不是你們無極殿先行挑釁嗎?要知道於夫人乃是宗主之母,被雄堂主如此羞辱,讓我苦藥仙宗情何以堪。」溫別意慢條思慮,但卻語氣強硬的說道:「雖然我苦藥仙宗建立才剛剛一年,對於那些千萬年便存在的大宗門而言連嬰孩都算不上,但是若要有人欺上門來,我等也不懼。」
雄連城冷哼一聲,道:「你們真以為自己有仙律堂、白蓮教那些宗門支持就刻意橫行無忌了嗎?」
「能不能橫行無忌我不知道,但是抓住你雄連城卻並不是什麼難事。」仇武看不慣雄連城這種明明落於下風,卻還要做出高高在上的勢頭,取出剛剛收取的那個金缽故意在手上把玩着,眼神輕蔑的看着雄連城,說道:「乾脆我把你也擒下,讓你的家長來霧鎮領人!」
「好主意!把你們擒下,讓你們宗主李永豐親自到無極殿天妖宮來領人!」這時,一個雄闊的聲音在這方天地響起,重複了仇武的主意,只不過對象換了一下,跟着天空黑了下來,一個巨大無比的手中從天而降,將仇武等人全都籠罩在其中,掌中無盡威壓更是令到仇武等人的身體像是被定住了似的,絲毫做不得一點反抗。反觀雄連城等人似乎知道來人是誰,臉上lou出了一絲譏笑,似乎已經勝卷在握似的。
就當仇武等人要被抓住的時候,突然一道青光打在了那個手掌心,令人詫異的將外形威勢相差甚遠的巨掌給打退了回去,跟着青光散開回落,將仇武等四人裹入其中,化作一道遁光,朝更為接近的苦藥仙宗方向飛速遁走。V