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長青稍微思考了一下,忽然問道:「最初佔據這個天庭廢墟的人是誰?」
徐從誡很快回應道:「那些隨第一洪荒天庭一同消失的洪荒神祗和生靈的後裔。」
徐長青又問道:「先天神祗呢?他們沒有活下來嗎?」
徐從誡反問道:「您覺得像是天庭廢墟這樣的地方,先天神祗還有活下來的可能嗎?」
曾親身在天庭廢墟荒原上行走的徐長青對徐從誡的法也表示贊同,在荒原那樣的環境中,一切力量都被封禁,力量越是強大,受到的影響也就越大。可以想見,當年被困在這個地方的洪荒神祗和生靈們,被封禁了所有的力量,既然無法脫離這裏,又無法改造這裏,而且這裏也沒有一切可以提供他們生存的給養,只能日漸衰落。此外因為力量封禁,使得時光歲月的影響在他們身上產生作用,他們也開始出現生老病死之類的事情,即便因為體質原因,他們的壽命長短和健康程度相對於普通人而言要遠遠超出,但到了最後也有壽盡的一日,而且在這樣的環境下,壽命越長或許也越痛苦。
這時,徐從誡忽然又補充了一句道:「只不過,他們就算死也不可能擺脫這裏,只會變成更加噁心的怪物。」
聽到這句話,徐長青腦海中立刻想起了在納粹餘孽定居點基地中見到的那些資料,想起了那具納粹餘孽試圖研究、但卻成了催命符的巨人屍體,於是便道:「你的是納粹餘孽基地中的那具巨人屍體嗎?」
徐從誡愣了愣,驚訝道:「您去過那個基地了?」
「我穿過那層天宮鏡面封陣後,就出現在天庭南天門前,納粹餘孽建造的定居點就在南天門巨城內部,他們那裏收集到的不少資料能夠幫助我減少了解這個天地所需要的時間。」徐長青稍微解釋了一下,又頗有深意的道:「從那裏的資料不難看出,這個納粹餘孽建造的基地和你所創建的古神會有着密切關係。」
「不、不!您弄錯了。」徐從誡連忙搖頭,否認了徐長青的法,解釋道:「那個基地的建立和古神會沒關係,它是奧丁加入古神會之前,由奧丁和他麾下的人馬參與建造的。奧丁加入古神會的時候,那個基地已經出事了,他們以為自己弄到的那具屍體是什麼泰坦的屍體,實際上那具屍體是一具夸父的屍體,而且還是魔化的夸父屍體。」
「這麼來,你親眼見到過那具屍體?」徐長青略顯好奇的問道。
「或者更正確的來,我見過那具屍體魔化後的景象。」徐從誡見徐長青對這件事感興趣,便稍微詳細的道:「當年奧丁試圖從那具夸父屍體身上提取出屍體生前的力量,只不過在他回到人間後,基地研究人員一次現在也查不清原因的實驗激發了屍體裏蘊藏的魔氣,令其魔化。當時的結果就是基地內外周邊所有活物的生氣全都被魔化屍體給抽走了,之後這具魔化屍體就無意識的在天庭廢墟裏面遊蕩。奧丁在事發後曾回到那個基地一次,但卻因為受到殘留在那裏的魔氣侵蝕,神火出現了致命傷,也多虧了這個致命傷,才讓我有機會能夠讓他加入到古神會中。」
徐長青聽到這裏,稍微想了一下,道:「這具夸父的魔化屍體應該和你當年毫無準備的突然攻擊天庭有關吧?」
徐從誡點點頭,道:「奧丁加入古神會的時候,我就已經知道天庭廢墟、夸父屍體這些事情了,只是當時我的前生記憶才剛剛醒覺沒有多久,重新獲得的力量也不穩定,所以並沒有立刻進入這裏。直到幾年後,我的力量穩固了以後,才第一次進入到了南天門那片天庭廢墟。只不過當時對這裏並不了解,遭遇到了幾次意外,送到了外面的一些實驗天地裏面,為了更好的研究那些實驗天地的構成和洪荒先天神祗留下的遺蹟,才控制了一些實驗族群。後來,我從一些族群的古籍記載中發現一些實驗天地竟然被某個類似天庭的組織統治着,所以覺得好奇,就找到了禮天宮的最上天,而那裏也是洪荒天庭的兜率天,更是紫霄宮的碎片。」
到這裏,徐從誡稍微停了停,在腦子裏回憶了一下當時的情景,繼續道:「當時禮天宮的最上天不知道因為什麼原因,突然脫離了天宮的保護封界,開始以實體而非鏡界幻象和外面的實驗天地融合。在融合的過程中產生了一些力量波動,正好吸引了遊走在天庭廢墟的夸父魔化屍體,令到魔化屍體對禮天宮發起了攻擊。我覺得這是一次機會,所以想都沒有多想就立刻出手了,只可惜出了一些意外,最終結果不盡如人意,唯一的收穫就是找到了這些龜背上的世界和禮天宮的方位。」
徐長青又問道:「當時你遇到了什麼意外?」
徐從誡答道:「這個意外您應該已經見到過了,就在台階下面。」
「絕仙劍劍氣?」
「是完整的誅仙四劍劍氣,只可惜經過這麼多年的侵蝕和消磨,已經所剩不多。」徐從誡嘆了口氣,道:「其中絕大部分劍氣已經在在對付魔化屍體的時候消耗了,剩下的部分我搶下了最完好的一道,另外三道被禮天宮的那些傢伙給收回去了。」
「為什麼你將這道絕仙劍劍氣埋到這裏,不另作他用?這樣做不是很浪費……」徐長青對絕仙劍劍氣印象極深,總感覺將其放在這裏,作為一道保護有些大材用了,所以準備詢問原因,但問到後來,卻突然停了下來,似乎想到了什麼,跟着有些異樣的看向徐從誡,道:「你把絕仙劍劍氣埋在這裏並不是為了保護這裏的一切,而是為了引誘禮天宮,對嗎?如果我猜得沒錯的話,禮天宮應該已經知道這道絕仙劍劍氣就在荒士靈境了,現在在雍州的那些禮天宮的人只是他們派出來探路的卒子,他們明面上是為了那件能夠控制雍州的所謂寶物,實際上是想要藉此機會將荒士靈境的力量全部引走,方便下手搶回絕仙劍劍氣。」
「呵呵!」徐從誡笑着拍着手,面帶欽佩的看着徐長青,道:「您果然和傳的一樣,稍微一點蛛絲馬跡就能夠大致推斷出情況來,任何秘密在您面前也都藏不住。」
徐長青並沒有因為自己兒子的欽佩之言而露出太多喜色,反倒非常平靜的道:「如果我沒猜錯的話,禮天宮的人應該不知道絕仙劍的劍氣被你得到了,對吧?」
「是的。」徐從誡點點頭,頗顯得色的道:「當年我做得很隱秘,加上佈下的一些手段,讓那些傢伙以為絕仙劍的劍氣落到了天庭廢墟的某個角落,直到前不久我故意露出一股劍氣,才讓他們捕捉到了位置。」
徐長青又道:「你這樣做應該是為了當年你攻打禮天宮時遭遇的那個意外吧?」
徐從誡又點了點頭,但沒有話,反倒一臉興致勃勃的期待着徐長青繼續下去。
徐長青也沒有拒絕,而是想了想道:「一般人就算是擁有誅仙四劍劍氣也不可能使用,就像你現在一樣只能通過某些陣法陷阱,來激發劍氣最根本的反擊效果,來達到傷敵。但從你剛才所的事情不難聽出,當年禮天宮並不是單純的擁有誅仙四劍劍氣,而是能夠對誅仙四劍的劍氣運用,並且用來傷敵。據我所知,除非是懂得誅仙四劍的劍訣,否則想要做到這一點的話就只有掌握誅仙四劍的劍陣陣圖了,所以你的目的應該是禮天宮手中的誅仙四劍陣圖。」
徐從誡拍打着手掌,並且長長的吐了一口氣,一副心有餘悸的樣子,道:「我現在終於明白您的敵人是什麼感覺了?」
然而,徐長青的臉上並沒有露出半點高興的表情,反倒皺了皺眉頭,道:「你不覺得這樣做有些太冒險了嗎?他們如果準備來這裏拿走絕仙劍劍氣,必然會帶着誅仙四劍陣圖,而如果我所料不差的話,那個陣圖裏面還有其他三道劍氣,你覺得單憑你在這個荒士靈境裏面的人手就能夠對付得了來人嗎?」
「單憑荒士靈境當然對付不了來人!雖然失去了絕仙劍劍氣,剩下的三道劍氣又削弱到了極致,但只要有陣圖支撐,就算將荒士靈境裏面所有的人加起來,都抵擋不了陣圖的第一波攻擊。」徐從誡嘴上雖然得很嚴重,但神色卻顯得非常輕鬆,「但如果是整個雍州呢?如果是整個雍州都在幫我呢,當他們進入到雍州的那一刻就已經落入到了陷阱之中,還不等他們使用陣圖,就已經被禁錮了所有的力量,在這樣的優勢下我不覺得我會失敗!」
徐長青此刻還那會不知道徐從誡的佈局,沉聲道:「控制雍州的那件寶物早就已經被你掌握了!」
不過,徐從誡卻搖了搖頭,微笑着道:「我根本沒有去找那件所謂的寶物,相比起隔着一層寶物控制雍州來,我何不直接控制雍州本身呢?」
徐長青眼中閃過一絲疑惑,但很快就露出恍然之色,道:「玄龜?你在幫助玄龜成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