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外現代表一些異域神靈的神文符號出現在這間會所里,徐長青理所應當會認為建造這間會所的人,甚至經常出沒這間會所的人都和古神會有關係,可能是古神會在這裏暗中埋下的一枚棋子。
然而,在徐長青感知來往周圍的世家子弟和府城權貴時,卻現這些人身上擁有那種特殊氣血之力的人很少,至於像之前修行世俗人間墨家之道的那名墨姓之人一樣修行世俗人間法門的此界之人更是一個都沒有,絕大多數世家子弟身上散出來的力量氣息都和此界普通人沒有什麼太大區別。
見到這種情況,徐長青就不禁感到有些疑惑,因為這種情況很顯然和他之前的判斷相違背。
之前,徐長青認為禮天宮將雍州天宮總府內的荒士和文士抽離,是打算放棄雍州,而令到禮天宮這麼做的原因是他們失去了對雍州局勢的控制,也可以說是雍州的世家已經和禮天宮背道而馳。此外,他也猜測雍州的大小世家其實就是此地地下反抗組織的暗中支持者,所以這個地下組織才能夠紮根於此,很難清剿。
可現在,徐長青在這個會所內見到的情況卻有些和這個判斷相違背,因為如果雍州府城的幾大世家是反抗組織的幕後支持者的話,那麼他在牧城專門為此界之人創造的那套法門就肯定會落在這些世家的手中。即便這些府城世家的人對這個法門的功效還有所懷疑,也應該讓一些人嘗試一下才對。可現在會所裏面所有身上擁有特殊氣血之力的世家子弟他們的氣血之力都是源自於禮天宮的鍛體之法,而並非徐長青所創法門。
「莫非府城的世家和邊城的世家並非一體的?」心中疑念叢生的徐長青靜靜的思考了一下,心中做出猜測,但很快有搖搖頭,否決了這個猜測。
居住在雍州府城的世家幾乎可以說是雍州所有世家的源頭,其他城池的世家無論現在的姓氏是什麼,追其源頭,最終都會指向雍州府城內的某個世家。正是因為如此,雍州府城居住的世家對其他城池的世家都有着非同一般的影響力,整個雍州世家都被這種血脈聯繫統合成了一個整體,斷然沒有分裂的可能,因為任何分裂動作都會遭遇到雍州所有世家的圍攻。
「如果我之前的判斷其實沒錯,只是其中還有一些情況我沒有推測出來呢?」徐長青否定了一個猜測後,又仔細的將自己所有收集到的情報整理而來一下,逐一分析。
只是,這間熱鬧的會所實在不是一個思考事情的好地方,好幾次都徐長青想到了一點線索,就被周圍嘈雜的聲音給干擾了。雖然徐長青也能夠通過製造隔音封界,或者封閉五感等方法來阻隔外界的滋擾,但他這樣做的話必然會使得一些有心人察覺出他身上的異常,反倒會引起不必要的關注。
於是,在稍微考慮了一下,感覺到會所裏面也找不到其他更有用的資料後,徐長青便起身離開了會所。然而在他離開的時候,卻現身後似乎多了幾條尾巴。
徐長青沒有回頭查看,或者說他根本不需要回頭查看,神念伸展過去就輕而易舉的將跟在身後的那幾人的情況探查得一清二楚。
說起來,徐長青對這幾人還有一些印象,因為他們是那些世家子弟中少有的幾個身上擁有濃厚氣血之力的人,而且他們身上的氣血之力和牧城城主有些類似,修煉之法應該都是源自於禮天宮。
只不過,讓徐長青感到意外且高興的是他竟然在這幾名修煉禮天宮鍛體之法的世家子弟身上找到了一些異域神靈的神文符號,這些符號以極為隱秘的方法紋在他們的頭皮上,因為有頭的掩蓋,所以其他人也現不了。徐長青之所以能夠現這個秘密,完全是因為他通過神念感知到這些人身上的氣血之力分佈非常均勻,唯獨只有頭頂出現了一些混雜的氣息。
很顯然這幾名世家子弟紋在頭皮上的神靈神文,和會所中那些神文符號有所不同。會所的那些神文符號雖然通過其他方法能夠激神文中蘊藏的異界神靈的神力效果,但其本質卻並不蘊藏任何力量,在沒有他人驅動的情況下,那些神文符號僅僅只是一些裝飾物罷了。
可紋在這幾名世家子弟頭皮上的那些神文符號本身卻蘊藏了屬於其對應異域神靈的神力,而且以徐長青對神靈神力的了解,這些神力應該全都是信仰之力轉化而成的,也就是說這幾名世家子弟應該就是禮天宮所說的那些域外邪神信徒。
當年禮天宮抵禦域外邪神入侵,最終結果雖然是將邪神擊退,但自身也受損嚴重,這些事情在一些有心人的推動下,傳到了下界九州之中。而因為沒有切身感受到域外邪神的所謂危險和破壞,使得下界九州一些人將目光放在域外邪神的力量上,而他們這些對邪神力量崇拜的人則逐漸形成了一些信仰邪神的類宗教秘密組織。
在牧城的時候,徐長青通過誘導讓牧城城主相信紮根於雍州的反抗禮天宮組織實際上是邪神信徒操控的秘密組織,而之前他也因為青銅劍和墨家之道的原因懷疑那名墨姓之人是邪神信徒。只是,這些要麼是他編造的謊言,要麼就是還止於猜測,沒有更進一步實質的證據,不像現在跟在身後的那幾人幾乎已經可以確定是信仰那些異域神靈的信徒。而且他從其信仰之力轉化而成的神力濃厚程度來看,這幾人的信仰程度恐怕非常深,即便沒有達到狂信徒的程度,也至少是非常虔誠的信徒。
這些異域神靈信徒的出現倒是讓徐長青感到很高興,剛剛他還在因為一些反常的事情而對之前的某些推測產生懷疑,現在正好有知情人自己送上門來,為他解答疑問。
徐長青在確認其身份後,便沒有想過放過這幾人,只不過這幾人都是在雍州府城內有名有姓的人,從他們在那間會所裏面的表現來看,他們在各自家族中也頗有名望,如果冒然在眾目睽睽的街道上對他們動手,恐怕會引起一些不必要的麻煩。
徐長青稍微想了想自己來時走過的那些城區,很快就找到了一個合適的地方,那裏是一個廢棄的莊園,而且位置偏僻,之前經過的時候就沒有看到什麼人,現在恐怕更不會有人從那裏經過。
在決定了動手的地方後,徐長青便不緊不慢的朝那個廢棄莊園的方向走去。跟在他身後的那幾人或許也是擔心在街道上動手會引起麻煩,所以他們也都沒有動手的舉動,而是緊緊的跟在徐長青後面,並且不時的用他們那種蹩腳的跟蹤法躲避徐長青故意回望的視線。
時間沒過多久,徐長青就來到了那個廢棄莊園外,這裏的街道情況也和他預計的一樣,沒有一個人,旁邊的莊園也沒有燈火,只要佈置得當,這裏生再大的動靜也不可能引起其他人主意。
徐長青的腳步並沒有在莊園正門停留,而是快步走到了莊園一側的一個陰影死角處,將身影藏入陰影之中,然後故作小心的朝周圍仔細查看了一下,又等了一會兒,這才快的爬上了數丈高的莊園圍牆,翻入其中。
就在徐長青翻牆進入到莊園的時候,距離他翻牆處不願的一個陰影角落裏,那幾名從會所就開始跟蹤的世家子弟6續走了出來。他們臉上的神情比起剛才來要興奮不少,很顯然剛才徐長青故作小心的一些動作給予了這些人錯誤的引導,讓這些人錯以為徐長青是在進行某種不可告人的隱秘之事。
這幾人即便現在的心情很興奮,但依然表現得小心謹慎,並沒有立刻從陰影處走出來,而是依舊站在了一個可以遮掩身形的地方,等了一會兒,在看到徐長青故意重新在圍牆那邊伸出頭來,向牆外的街道張望一番,再次退回去時,才從躲藏處走出了。
「怎麼樣!我就說那傢伙有問題吧!」一名相貌看上去很年輕的世家子弟得意的朝身邊的同伴揚了揚頭,說道:「剛才在會所,我看到這傢伙找到了吧枱附近的那枚神文,就感覺到不對勁,說給你們聽,你們還不相信,怎麼樣?現在相信了吧!」
同伴得意忘形的舉動並沒有給其他幾人造成任何影響,其中看上去像是領的世家子弟朝身旁文士打扮的同伴,沉聲問道:「我記得這個莊園好像在一年前就廢棄了吧?」
「是廢棄了!」那文士點點頭,很快就說出了莊園的情況,道:「這間莊園是守城大將劇軒的宅邸,只不過在一年前劇軒死在了那位手中,劇軒的家人就擔心那位大人報復,舉家搬遷到了青州。原本劇家還留了不少僕從照顧宅院,不過青州那邊傳來消息,說劇軒的侄子受到了青州太守的重用,那邊缺少人手,所以就將這裏的人手全都遷往了青州,這裏也就徹底的荒廢下來了。」
有人也想到了其他相關事情,插嘴道:「阿!原來這就是劇軒的宅子,我們早前不是還說過要把這個莊園買下來,當作我們的會所嗎?沒想到現在已經有人搶先一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