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樂陽長老略帶譏諷地話語,雪寒宵微微一笑開口道:「樂陽長老所言甚是,我能夠首這樣一個六藝皆通的關門弟子,的確是此生無憾了!呵呵……」
聽到雪寒宵的話,樂陽長老氣得直咬牙,卻是沒有再說什麼。
另一邊,經過宋茹和樂陽如畫血的教訓,剩下的兩人棲魂谷內門第九穀首席太上長老兼內門第九穀的谷主,也就是火雲大陸級別最高年齡最小的高階琴師公輸玉蝶以及棲魂谷內門第十一谷的首席太上長老兼內門第十一谷的谷主,也就是火雲大陸級別最高的年紀最小的舞師皇甫仙兒此時不覺有些動搖了,但是隨即一想,還是覺得她們還是太過杞人憂天了,梓晨在之前的畫師和繡師上已經表現出了極高的天賦,總不能在琴師和舞師方面還有更高的天賦吧,這樣太過不現實了吧!想到這裏,兩人越發覺得不應該就此退縮,否則反而正好如了雲梓晨的意,讓她不戰而勝,這她們可輸不起!兩人商議了一番,最後決定先行上場的是作為琴師的公輸玉蝶。
在主持比賽的長老宣佈比賽開始之後,公輸玉蝶便開始彈奏起來,不過,梓晨倒是沒有馬上動手撫琴,而是坐在琴桌前聽着公輸玉蝶彈琴。
公輸玉蝶彈奏的曲子是一首比較輕鬆歡快的樂曲,梓晨私下裏覺得這首曲子與公輸玉蝶的外在表現出的氣質不符。如果從公輸玉蝶外在表現出的氣質來看,梓晨覺得公輸玉蝶更適合彈奏一些高冷范兒的曲子。不過,不管怎麼說,公輸玉蝶的琴技也絕對不是吹的,此時全場都是一陣私語,聽着這曲歡快妙音,周圍觀賽的一眾弟子的讚嘆議論那是綿綿不絕。
公輸玉蝶本身就長得很美,再加上外在高冷的氣質,雖然是棲魂谷內門第九穀的首席太上長老兼內門第九穀的谷主,不過,在棲魂谷的一眾弟子之中,特別是那些男弟子之中,其人氣還是非常高的。整個棲魂谷的弟子長老和太上長老之中,不乏公輸玉蝶的愛慕者。
場中的琴聲已經越發活潑跳躍,越發歡快,眼看着就快到了最為關鍵的部分!而就在這個時候,梓晨雙手輕放於琴上,輕輕一划,「嗡!」地一聲,仿佛是從天外飛來的琴聲,帶着一種無與倫比的力量,驀地打斷了公輸玉蝶的演奏!
這一聲低沉鳴響似乎灌注了難言的特殊神力,眾人的精神識海之中仿佛被打入一道閃電一般,瞬間從之前的沉醉之中清醒過來,紛紛眼露驚訝之色,他們現在不是在做夢吧,雖然他們之中很多人不是專業的琴師,但是剛剛僅憑一音就能將他們從公輸玉蝶的琴聲中喚醒,這似乎也太過不可思議了!
「公輸師叔,我承認你的琴技的確不錯,不過,作為一名琴師,如果只是單純的追求琴技,而忽略了音之境界,那似乎就有些偏離了琴師最開始的追求了!梓晨私下裏覺得,公輸師叔,你的琴聲技巧有餘,但是意境不足,所以多少有些可惜!」說完這些,梓晨開始專心撫琴,沒有再說什麼。
聽到梓晨的話,公輸玉蝶狠狠咬着帕子,幾乎扯爛了自己的衣服,從剛剛開始,她就覺得一股龐大的壓力鎖住了自己,連一根手指都無法動彈,知道剛剛梓晨開口她才好不容易重新獲得自由,偏偏這一點又不能當着眾人的面說出來,否則她的顏面何存!一想到這裏,公輸玉蝶真是氣得半死。公輸玉蝶想要繼續彈奏,卻在這時,梓晨的琴音驀地一顫,整個賽場內仿佛揚起了一股雄渾壯大的颶風,低沉而靈性四溢的琴音帶着一股莫名的清爽之感,人人都感覺似一盆清水當頭淋下,人聲未起,境界先到,每個人的眼裏都帶着震撼和驚艷,四下中竟再也找不出任何一點兒人聲。
優美雄渾的琴聲在整個賽場中迴蕩着,引得眾人心頭一陣陣顫慄。琴聲那麼的豪放,那麼的動聽,震撼直入人心,絲毫的餘地也不留地頃刻就佔據了每個人的全部心神。
前奏過後,那聲音卻突地一轉,豪邁突然斂去,一陣縹緲清音猶如甘泉鋪灑大地,宛如一股清澈明淨的涓涓溪流,叮叮咚咚,清冽如水的琴聲直沁人心脾。
迷醉,感動,嚮往,驚艷,讚嘆,痴迷等等的情緒閃現在每一個人的臉上,連一些平日裏不怎麼展現真實感情的赫連清逸慕容雲逸等人,此時的神色都是那樣沉淪,餘音裊裊,久久不散……一時間,在場的眾人都沉浸在了梓晨的樂曲之中,空曠的天地之間再無任何吵雜之聲,唯余梓晨這一曲靈動飄渺的清音!
一曲終了,全場竟是毫無聲響,良久,漫天的掌聲轟鳴而起,不過,或許是擔心驚擾了這難得的優美意境,在場的眾人雖是拼命的鼓掌,卻沒有大喊大叫的喝彩,眾人都只是把所有的讚賞與激動都融入了他們的掌聲之中。
原本還滿腹信心,高傲地不得了的公輸玉蝶此時則是滿身虛脫,勁力全無,一臉的震驚與頹廢,她輸了,她竟然向宋茹和樂陽如畫那樣被一個小丫頭狠狠地打擊了……
她知道自己輸了,輸得徹徹底底,且不說那個丫頭的琴技已經到了一個令她望塵莫及的地步,就只這能夠讓人不知不覺間淪陷的意境,能夠讓人情不自禁產生共鳴的神韻,便將她打入了十八層地獄,壓得她毫無翻身的餘地,她,真的輸了!
場內不乏對音律頗為精通的那些第九穀的內門核心弟子和內門長老、太上長老,此刻他們雖然沒有出聲,卻一個個滿面漲紅,神往之極,相信今天一過,這一曲驚天之作便會傳遍整個棲魂谷,用不了多久,恐怕整個火雲大陸都會知道這件事情的。梓晨師叔(師妹,師叔祖,師姐……)註定要震驚整個火雲大陸了。
宋茹、樂陽如畫以及公輸玉蝶的先後敗北使得梓晨的呼聲一時之間到達了極致,而還剩下的皇甫仙兒的內心不覺再次產生了強烈的動搖。
皇甫一族的一名太上長老,也是皇甫仙兒的叔叔,看出了皇甫仙兒內心的動搖,隨即一臉安慰地向皇甫仙兒傳音說道:「仙兒,別擔心,那個雲梓晨就算是再怎麼厲害,也不可能在各方面都那麼出眾。我已經打聽過了,這個雲梓晨正好在琴棋書畫這幾方面非常出眾,所以也算是樂陽如畫和公輸玉蝶倒霉。不過,接下來你們要比的可是舞蹈,仙兒,你可是十一階高級舞聖,所以不用擔心,這次勝利一定是屬於你的!而且,現在,雲梓晨那丫頭接連打敗了宋茹、樂陽如畫和公輸玉蝶,如果你在這個時候贏過她,那絕對會給谷主帶來深刻的印象的,到時候,谷主肯定會對你刮目相看的!到了那個時候,谷主夫人的位置可就是手到擒來了!」
聽到那名太上長老的話,皇甫仙兒頓時再次信心百倍了起來,的確,叔叔都說了,那個雲梓晨根本就不擅長舞蹈,那麼這次的比賽……想到這裏,皇甫仙兒轉頭看着評委席上正和慕容雲逸等人交談的雲桀,眼中滿是愛慕與勢在必得的貪婪之色。
很快,皇甫仙兒和梓晨之間的比賽便開始了。這次的比賽,出現了一位最特別的評委,棲魂谷的高層直接請出了棲魂谷內達到十二階仙階一級的一株上古流傳下來的古樹——萬年雪穎。當然,選擇「萬年雪穎」作為比賽的評委,主要是因為「萬年雪穎」的特性。據說,「萬年雪穎」是最懂得舞蹈的神樹,「萬年雪穎」的一生之中大多數時間都在沉睡,只有高階舞師能夠用美妙的舞蹈喚醒沉睡中的「萬年雪穎」。
當然,活得越久的「萬年雪穎」品味越是挑剔,「萬年雪穎」樹如其名,只有生長達到萬年的雪穎樹才算真正成年。而對於未成年的雪穎樹來說,想要喚醒它,至少也需要有七階高級大師級舞師的水準才能夠勉強喚醒它;而那些真正成年的「萬年雪穎」,則至少也需要十階高級舞帝才有可能喚醒它。當然,眾人這麼期望喚醒「萬年雪穎」主要是因為「萬年雪穎」樹在欣賞了讓它滿意的舞蹈之後,就會釋放出特殊的幻境——心魂境。而心魂境對於修煉者來說,是提升心境和精神力的絕佳場所;所以,「萬年雪穎」才會如此珍貴。
作為一名舞師,均已能夠喚醒「萬年雪穎」並讓其釋放出特殊幻境——心魂境為榮耀。所以看到這株已被視為棲魂谷內門第九穀的精神象徵與鎮谷之寶的「萬年雪穎」的時候,皇甫仙兒的眼睛越發閃亮。剛剛她還在擔心若是等會兒比試之時在場的一眾長老和太上長老萬一偏向雲梓晨,她該怎麼辦;不過現在,這個問題根本就不用擔心了。有「萬年雪穎」在,根本就不用擔心比賽的公平性。想到這一點,皇甫仙兒得意地瞪了梓晨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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