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秦湛早早的就去片場拍戲了,也沒去管林訣如何,那人應該不至於給他找麻煩才是。
中午吃完飯休息的時候,秦湛再次聽到了劇組裏的工作人員在討論新聞,說是又有流浪漢持刀砍人的事情發生,不過不同的是這次的流浪漢很是狂躁易怒,被抓後更是直接當場暴斃,連醫生都檢查不出原因。
秦湛把黎崢趕到一邊正豎着耳朵仔細聽,就看見方程一溜煙的跑了過來。
「阿湛,顏淵找你。」
顏淵就是負責狐妖人類身份的小夥伴,對外稱是他的哥哥,一年多前出國旅遊,按計劃他現在應該在南非不知道那個犄角旮旯里,怎麼就突然回來了?
黎崢見秦湛被吸引了注意力,瞬間就精神起來,「顏淵?誰是——誒,阿湛?!?!」
黎總內牛滿面地看着戀人再次離自己而去。
秦湛這次拍攝地點在影視城裏,並不需要出外取景。他走出劇組大本營四處張望,便看到顏淵和另一個年輕男人正站在角落裏低聲說着話。
「小顏!」秦湛面露驚喜,快步朝他們走去。
聽見他的喊聲,顏淵有些愕然,人類身份的狐妖向來是叫他哥哥的,難不成……?
「阿湛,你的記憶解封了?」
秦湛沒有回答,他瞄了那陌生男人一眼,對方咧嘴一笑,露出八顆大白牙。
「阿湛,這是鍾澤,一位半吊子除魔師,我們在飛機上碰到的。」顏淵解釋道,「阿澤,他就是我提過的朋友,秦湛。」
「幸會幸會。」鍾澤連忙跟他握了下手,「大明星啊,聽顏淵說過你很多次的,待會可得給我簽個名。」
秦湛眉頭一擰,不說顏淵的神情,就是從他的語氣里也能聽出和鍾澤不淺的交情。思來想去不禁又有些擔憂,顏淵比他還小上兩百多歲,換算成人類不過也就是個高中學生左右年紀,可別給別人騙去了。
「你好。」秦湛禮貌地笑了笑,鍾澤嗨了一聲,「你別緊張,我又不仇恨所有的妖怪,像你和顏淵,還是很好的嘛。」他擺了擺手,一口閃亮亮的大白牙和隨性的動作讓他看起來格外親切。
這人……如果不是城府深得可怕,那就是個妥妥的缺心眼了。
秦湛不再和他多說,轉頭對顏淵道,「前不久不知道怎麼的記憶就恢復了,你又不在,我總不能自己封印自己吧,就先這樣了。」
顏淵點點頭,又道,「阿澤的師父和他說市里出點事,讓他回來練練手,我也就跟着回來了。」
「出事?」秦湛回想起新聞的各種報道,「是那些流浪漢惡意襲擊事件?」
「沒錯。」鍾澤插嘴說,「他們都被妖控制了,就和傀儡一樣。又被種了蠱,所以才會有所謂的『暴斃身亡』。」
自古以來各種妖精迷惑凡人的事情層出不窮,沒想到在近現代居然又再度上演。至於蠱毒一說,那是本來就存在的東西,現在有練蠱的苗女分為專門救人的青苗和喜歡暗害他人的黑苗,據說黑苗手段狠毒,全身皆是蠱,惹誰也不能惹上他們。
客觀來說,在蠱蟲的分類里,這種僅是讓人猝死的蟲子已經是格外善良的了。
「那個——妖,他為什麼要這麼做?」
「我不知道。」鍾澤聳肩,「沒必要知道他為什麼要這麼做,我不排斥好的妖怪,但既然他殺了這麼多人,就得付出代價。」他頓了頓,又轉頭看向顏淵,神色有些緊張地尋求他的意見,「你說對不對?」
顏淵點頭。
鍾澤似乎鬆了口氣,他正想再說什麼,導演就在那兒喊着秦湛的名字。
秦湛高聲應了一聲,顏淵拍拍他的手臂,「你先去忙吧,我和阿澤都還住在我原來那個家,有空了再說。」
「好。」秦湛意味不明地看了眼顏淵,看樣子他是打算摻和這件事的樣子。
小夥伴都跳進坑裏了……秦湛嘆了口氣,他又怎麼能袖手旁觀?
回到劇組裏,黎崢頂着一張面癱臉,眼神卻已經無比哀怨,秦湛趁別人不注意時摸了下他的腦袋,「乖,等我晚上回去。」
黎崢無奈地看了他一眼,「那好,我先回公司,你結束後給我打電話,我再來接你。」
「好。」秦湛應下。
黎總埋頭狠命看文件看了一下午,打算晚上騰出時間和秦湛好好聯繫一下感情,結果卻只收到了一條短訊,「我有事去找小顏,你先回去吧。」
黎崢:「……(╯‵□′)╯︵┻━┻」
但其實秦湛也並沒有什麼特別要緊的事,只是不放心才過去看看而已,順便表明一下自己的立場:「我沒有說要和你們一起去打怪升級,遇到解決不了的事再來找我,明白沒?」
顏淵知道秦湛不是熱心的人,能這樣做已經是極限了,本來這事兒就和他無關,要不是自己,秦湛也不會如此麻煩。
「當然當然。」顏淵連連點頭,這時候鍾澤端了盤炸雞肉串從廚房走出來,熱了一身汗,見他在便直接端到了客廳,「都快七點了,一起吃飯嗎?」
秦湛掃了一眼雞肉串,顏淵又在一旁補充道,「阿澤一會兒還會煮酸辣魚,蓮藕炒肉,炒海蚌,還有芙蓉鮮蔬湯,很好吃的。」
「好。」這次秦湛答應得很快。
顏淵笑了,鍾澤抽了抽嘴角,小狐狸都是挑大狐狸愛吃的說,臥槽他現在哪裏生出來的魚和海蚌?
「哈、哈哈……對啊……你坐,你坐……」鍾澤乾笑,顏淵把他推到一邊,「快去買菜,阿湛該餓了。」
鍾澤掩面甩淚,抓起錢包直衝向附近的菜市場。
這頓晚飯硬是吃到了快九點,鍾澤買菜遲了些,畢竟那個點菜市場已經基本都關了,去商場買那些冷凍的又怕不新鮮,便去一家口碑不錯的餐館和老闆軟磨硬泡了半天,才花了原來兩倍的價錢買來魚和海蚌。
有魚有肉還有冰啤酒,秦湛絲毫不客氣地享受了大餐後就打算甩手走人了,顏淵送他出去,剩下鍾澤一人在忙着收亂糟糟的餐桌和廚房。
「天冷了,回去吧。」秦湛坐在車裏,一副墨鏡遮住了大半張臉,「鍾澤……還成。」他評價道。能受得了他的刁難還全程陪笑,從頭到尾都晃着一口大白牙也是不容易。
顏淵笑得有些靦腆,「嗯……他挺好的。」
看着顏淵的笑容,秦湛有些無奈,跨種族戀愛也就算了,沒想到還和除魔師在一起,而且看小夥伴那個樣子,明顯已經對鍾澤沒有任何防備了。
兩人正在甜甜蜜蜜,他也不好多說什麼不好的話,顏淵可以不懂事,但他卻不能不防,於是回家的一路上秦湛都在絞盡腦汁地想着該怎麼隱晦地試探一下鍾澤才好。
摘下墨鏡收到口袋裏,秦湛心不在焉地打開門,剛一跨步就被人壓着手臂按到門板上,秦湛一驚,順着往後合上的門踉蹌退了一步,下一秒,炙熱的泛着紅酒醇香的雙唇便覆了上來。
那人小心地把手墊在他受傷的肩膀後面,舌頭卻毫不留情地撬開牙關滑了進去,另一手順着秦湛的襯衫下擺伸進衣服里,冰涼的溫度刺激得他顫了一下,想開口說話,舌頭卻被人勾着不放。
「黎——唔……黎崢……」秦湛艱難地叫出他的名字,黎崢用力攬住他的腰,兩人緊緊地貼在一起。
「怎麼?」黎崢放開他的嘴唇,面前的秦影帝被吻得面頰緋紅,連淡色薄唇都微微腫起,泛出瑩潤的薔薇色。黎崢只借着微弱的月光看了一眼,便覺得有一股燥熱瞬間湧向小腹,星火燎原一般的點燃了全身,讓他整個人都熱了起來。
「去房間!」秦湛瞪了角落裏的加莫一眼,別以為他不知道有人在偷瞄,「難不成你還想在客廳——嗯……」唇再次被吻住,肢體交纏的兩人一路跌跌撞撞地走上樓梯。
加莫聽着房門被大力甩上的聲音,無比習慣地獨自走進浴室在浴缸里放水洗澡。
半個多小時後,在大毛巾上蹭幹了毛的加莫打了個哈欠,睏倦地回到秦湛臥室想要睡覺休息。剛走到門口便聽到了裏面傳出的一陣陣呻.吟,還有黎崢刻意壓低了嗓音,和喘息聲混雜在一起的邀請。
但那些不河蟹的聲音很快就被更大的呻.吟聲蓋過,還有兩具身體互相碰撞的沉悶聲響。
加莫:「……」
真看不出來平時一身正經黑西裝的黎崢叫起來也是有夠浪的……
哈士奇默默地轉頭走向客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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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睡得迷迷糊糊的秦湛感覺到胸口有些酥麻的癢意,他悶哼了一聲,皺着眉睜開眼睛。
黎崢察覺到他醒來,便鬆開嘴裏咬着的朱果,手腳並用地爬到他身上,然後俯下身和秦湛毫無縫隙地貼合在一起,微微挺胸蹭了蹭他胸膛上被折磨的紅腫挺立的兩點,聲音里滿是笑意,「看,站起來了。」
秦湛:「……站你妹!」
起床氣讓秦影帝化身一點就着的火藥桶,抬腿把黎崢一腳踹下床。
他到現在還是困得要命,昨天鬧得有些狠了,剛開始的時候兩人像打仗一樣在床上翻滾,黎崢很不配合地使勁掙扎,和起初吻他時的熱情截然相反。秦湛不得不用領帶把他的手綁住,當然,後續動作也稍顯粗暴了些——這就是黎崢現在趴在地上起不來的原因。
「阿湛……」
「阿湛……」
「阿湛……」
「黎崢你到底要幹嘛!!!」秦湛一下子翻坐起來,忍無可忍地怒吼出聲。
「我爬不起來了……」黎崢委屈地抬眼看他。
秦湛扶額,外頭太陽升得老高,看來他也不可能再睡了,便沒好氣地下床把黎崢扶起來。
「誰讓你昨天突然變得跟個貞潔烈女一樣難纏!」他憤怒地瞪了黎崢一眼。
「這是情趣嘛……」
秦湛:「……把上.床弄得像打仗一樣也是情趣?」就昨天那動靜,要不是系統適當加快了傷口癒合的時間,他估計還真制不住這隻抖m。
黎崢眯了眯眼,美人即使生氣蹙眉也是別有一番味道——尤其是只穿着一條內褲的美人。他舔了舔嘴唇,毛手毛腳地抱上去想要索吻,卻被方程的大嗓門給打斷了。
「阿湛你起了沒有?」
「別進——」秦湛還來不及說完,房門已經被人猛地推開了。
「哈哈哈我買了小籠包和面線——」看清房裏的情況,方程原本喜滋滋的笑容一下子僵在臉上。
床上很乾淨,也沒什麼不好的味道,但旁邊扔了一團髒了的床單和衣服,還有秦湛那一身狼藉的樣子,他膚色本就偏白,所以胸膛上的艷紅色吻痕和捏痕也就分外顯眼。
方程瞪大了眼,以往秦湛和林訣在一起,雖然身上偶爾也會有一些痕跡,但林訣向來是個溫和的人,從來沒把秦湛咬得那麼嚴重過,就連大腿上都有!
在方程的控訴般的目光下,秦湛尷尬地摸了摸鼻子,剛想拿衣服穿上,黎崢已經先一步扯起床單把他裹了起來,眼神陰狠地掃過呆立在門口的經紀人,冷聲斥道,「傻站着看什麼看,還不快出去!」
方程抖着手指向他,氣的嘴唇直哆嗦,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和黎崢惡狠狠地對視了半晌,他才嗷嗷大叫着撲了上去,「混蛋我和你拼了啊啊啊啊啊!!!!!!」
#絕不向惡勢力低頭##為男神奮起##來戰#
秦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