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音一落,他一個翻身便將夏可壓在了自己身下。
並不空曠的沙發,因為承受了兩個人的重量而凹陷下去了很大一塊,夏可的身體緊貼着他的,一呼一吸之間都能清晰地感覺到摩擦過她衣服料子的男性肌肉。
不是昨天晚上才做了那麼多次麼,這個男人到底是zhong.馬還是鐵打的,她都怕了,睜大了一雙驚慌失措的眸子,伸手就推了推他,「餵……葉邵庭,你要……你要幹什麼,我……我不要……」
葉邵庭凝神盯着她這副慌張警覺的小模樣,忍不住想起昨晚那些美好的畫面,少女的桐體,白希而緊緻,帶着讓人上.yin的誘.惑力,被他一點一滴地拓開。
這會兒,他倒真的不是想要在這裏就把人給辦了,時間太過倉促,而且也實在是不忍心折騰她那副嬌滴滴的身子了,不過被夏可這麼無意識的幾下掙扎,胸腔里就像是有一種酥酥.麻麻的感覺傳遞到了四肢百骸,讓他的身體忍不住又有了衝動。
「別動——」
男人眉宇緊蹙地「嘶」了一聲,連同聲音都透着一種緊繃感,「不碰你,這麼點時間也不夠,就讓我抱一會兒,嗯?」
夏可的那張臉,全然因為他那句「這麼點時間也不夠」而紅透了,不過那雙手還是很自覺地沒再推他了,只是仰着頭看他,聲音極低地說,「那……那你先坐起來啊……」
她長長的黑髮凌亂地披散在灰色的布藝沙發上,眼睛漆黑而澄澈,透着飽滿的情緒,即使那裏面裝着明顯的慌張,不過葉邵庭還是能從中捕捉到一絲少女獨特的羞赧,說話時櫻紅的嘴唇一張一合,讓人忍不住的,想一口含住。
男人嘴角噙着笑意,像是自言自語地否定了自己先前的看法,「唔……看來,光是抱一會兒,還不夠。」
而後,低頭動情吻住。
……
下午2點半,葉邵庭派了司機把夏可送回市區,這才跟李岩一起往vip的通道進入登機口。
李岩跟在男人身後半步處,步履不停,同時朝前面的男人匯報情況,「葉先生,調查清楚了,剛才夏小姐跟着的那個人,確實是申承宇,他剛才出了機場,也是坐了葉公館的車子走的,看來是替葉老先生出去辦了什麼事情剛回來,也不知道夏小姐是聽到了什麼才會想着要跟蹤他。」
這個申承宇,是他父親葉泰宏身邊的得力助手,雖然葉邵庭這些年不住在葉公館裏,不過對於那邊的事情,心裏大概也是有個數的,申承宇是專門幫他父親處理私事的,在葉氏地產的總公司里掛了一個閒職,所以他也見過幾次,才留下了印象,而據他所知,父親對申承宇的信任程度,應該僅次於在葉公館待了40幾年的老管家,所以申承宇經手的事情,應該都是父親身邊比較重要的那種。
而剛才,他也是先在機場大廳看到了申承宇,才會湊巧碰到正在跟着他的夏可,男人的腳步稍頓,長眉緊跟着一蹙,能讓夏可產生興趣並且跟上申承宇的原因只有一個,那就是她的父親——夏遠。
看來夏遠手裏的那個東西,連他父親葉泰宏都產生了興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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鄭家。
鄭皓瑩自從進了一次拘留.所之後,整個人的氣色以及精神狀態就變得很差,所以定期都會找美容師上門來給自己做一下臉部以及身體的護理。
已經是年尾了,鄭家別墅外面的松樹上都結了一層厚厚的霜,客廳里開了很足的暖氣,她剛剛做完身體的保養,不過卻仍然覺得有些手腳冰涼,吩咐了傭人拿了一張毛毯過來,窩在沙發上蓋上,這才覺得好受了些。
再過個把月,她就28歲,耗費了將近10年的青春在一個從頭到尾都沒有愛過她的男人身上,最後還被這個男人親手送進了拘留.所,這樣的打擊對她來說,無疑是晴天霹靂的,哪怕是從那裏面出來之後,鄭皓瑩的心情也是焉焉的,怎麼都提不起精神來,所以即使做再多的保養,也遮擋不住這張臉上的憔悴神色。
正好鄭雲坤拄着拐杖從樓梯上下來,那張瘦削而陰鷙的臉上,倒是難得一見地舒展了一些,一邊扶着樓梯的扶手,一邊已經有些按捺不住地朝着管家喊道,「趕緊把今天的報紙給我拿過來。」
鄭皓瑩坐了坐正身子,叫了聲「爸」,倒是對他這莫名來的好心情有些好奇,「難得見您這麼高興,是有什麼喜事嗎?」
「也算得上是喜事了。」
鄭雲坤因為腿腳有些不利索,上下樓梯的時候都需要用拐杖來支撐,所以走路的速度也不是很快,等他完全下了樓梯,老管家已經把當天的報紙遞了上去,鄭雲坤接過,果然是在財經板塊的標題上看到了自己想看的東西,臉上笑意更濃,朝着自己的女兒招了招手,「皓瑩啊,你也該過來看看,我想你看了也會高興的。」
「爸,到底什麼東西呀?還搞得這麼神神秘秘的。」
被爸爸這麼一說,鄭皓瑩的好奇心也是完全被勾了起來,餐桌上傭人已經備下了豐盛的午餐,鄭皓瑩索性掀開了蓋在自己身上的毛毯,朝着餐桌那邊父親的位置走了過去。
鄭雲坤心情大好地將自己手裏的報紙遞了過來,「看看。」
「什麼呀,爸?」
鄭皓瑩伸手接了過來,整整一個版面的經濟板塊上都寫着:【葉氏地產荷蘭新項目受阻,掌權人葉邵庭親赴荷蘭解決問題】
下面還配上了一幅巨大的圖片,看着背景像是在機場,那上面有兩個男人,為首的葉邵庭戴着墨鏡低着頭,身後跟着李岩,這個照片的角度看着雖然像是偷拍的,不過鄭皓瑩認識葉邵庭這麼多年了,哪怕他用墨鏡遮擋住了半張臉,她哪會認不出來?
下面媒體洋洋灑灑地寫了一些足以證明葉氏在荷蘭的新項目出了問題的證據,甚至撰稿人還大膽預測,葉邵庭這回去荷蘭,應該是已經有了把那邊的新項目給轉讓掉的想法。
「爸,你這是……要着手開始對付葉家了?」
鄭皓瑩的臉上閃過一絲詫異,不過她也是個極為聰明的女人,很快就反應過來,這是自己父親從中插手才導致的結果,葉氏在荷蘭的那個項目,發起的時間不長,不過卻在a市早就引起了不小的轟動,一旦這個項目落成,別說是對於葉氏在a市,哪怕是在全國的地產行業里來說,都能奠定一個很高的地位。
當然,反之來說,一旦落敗,那麼對葉氏整個公司的打擊自然也不小。
「皓瑩,你坐下。」鄭雲坤拉過自己女兒的手,讓她在自己旁邊的位置坐下。
自己的太太去世很早,是他又當爹又當媽地把兩個孩子拉扯大,不過9年前兒子去世,從那之後,他便只跟自己的女兒相依為命了,看着她為情所困而日漸消瘦的容顏,他這個當爸爸的,心裏又怎麼會好受?
「爸爸知道,你這個傻孩子,對葉邵庭的那份心思是真的,這麼多年我也看在眼裏,哪怕是到了現在,你也沒能完全放得下他,不過你要時刻牢記,把你害進了拘留.所的人到底是誰,皓瑩,這個世界上比他優秀比他更適合你的男人大有人在,你是爸爸的寶貝女兒,爸爸有生之年一定會幫你挑得一個如意郎君,可是看着你這樣被人利用吃苦受罪,爸爸心裏實在是不好受。這件事,我做之前沒有知會你一聲,無非就是怕你這個傻丫頭心裏還殘存着對他的感情會心軟,說實話,你大哥去世的那一年,爸爸就恨不得宰了姓葉的那個小子,當年他的實力不比現在,不過是個毛頭小子,我只要托人在警察局裏用點手段,他這輩子就能徹底玩完,可是當年你跪下來求我啊,我的親生女兒,給我下跪,為了那個沒有良心的東西……」
說到這裏,鄭雲坤的聲音不由哽咽了起來,右手按在胸口,一下一下用力地捶打着,臉上的表情極為痛苦,好半天,他才緩過勁兒來,繼續說道,「現在再要去對付那個小子,雖然沒有以前那麼容易,不過我鄭雲坤也不是白在a市混了這麼多年,哪怕他如今再有實力,我也絕對不會讓、他、好、過!」
最後的四個字,鄭雲坤說得咬牙切齒,仿佛是傾注了這麼多年以來自己心裏所有的仇恨與憤懣。
「爸,您消消氣。」鄭皓瑩妥帖地替他拍了拍胸口。
聽他說到9年前大哥去世時候的事情,眼皮重重地跳了下,纖細的手指也忍不住輕輕抖動了一下。
她的心裏藏了一個秘密,已然整整9年了,最初得知的時候,年紀還小,為了自己的私心她選擇不說,可是如今,自己跟葉邵庭已然是不可能走到一處了,而看着爸爸恨葉邵庭入骨幾乎是欲殺之而後快的狀態,她卻突然又不知道該怎麼開口。
「皓瑩,你怎麼了?」
見她有些失神的樣子,鄭雲坤忍不住問了一句。
「奧……沒,沒什麼……」鄭皓瑩反應過來,將自己心裏的想法又給咽了回去,正好傭人盛了飯上來,恭敬地放在餐桌上,她給鄭雲坤盛了一碗湯,放在他面前,「先吃飯吧,爸爸。」
自己的女兒,鄭雲坤還是比較了解的,她這樣的舉動,明顯是想把這個話題給掩飾過去,不過鄭雲坤也權當是女兒還沒能徹底放下葉邵庭,聽到自己要對付葉家的事情,心裏還有些糾結罷了,想了想,還是要徹底斷了她的這個念頭,「皓瑩,你也不小了,以你的品貌跟家世,要在a市挑一個門當戶對的老公,也不是什麼難事,等手頭的事情解決了,爸爸就幫你張羅張羅。」
一說到這個,鄭皓瑩確實是有些頭疼,她愛了一個男人這麼多年,哪怕如今恨不得把他跟夏可那個踐人一起推下地獄,也是因為愛之而不得才產生的恨意,不過要是讓她突然把注意力轉移到另外一個男人的身上,一時間她還真是沒辦法做到。
「爸,我現在還不想考慮這個事情。」
鄭皓瑩放下筷子,拿着紙巾擦了擦沾着湯汁的紅唇,「您要是擔心我對葉邵庭余情未了,那大可不必,我鄭皓瑩還不至於倒貼一個男人到這個地步,只不過我們現在既然着手對付葉氏,我自然沒有多餘的精力來應付別的男人,爸,葉邵庭這個人,您還不了解嗎?雖然年輕,不過商業上的手腕也是一等一的,恐怕不是那麼好對付,即使現在他在荷蘭的項目有了麻煩,我們也不能掉以輕心。」
她這幾句話說得以退為進,可謂是深得鄭雲坤的心,他忍不住笑出了聲來表揚自己的女兒道,「哈哈哈,不愧是我鄭雲坤的女兒!皓瑩,你能這樣想,爸爸就放心了!你放心,你所受的那些委屈,爸爸一定連本帶利幫你討回來,至於葉邵庭——」
鄭雲坤那雙陰鷙的雙眼裏透着灼灼的光,臉上完全是一副勝券在握的表情,「估計他這會兒正為阿姆斯特丹的那個項目頭疼,我們必定要抓住這個機會,給他的後院放一把大火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