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經沒有退路可言,陳大偉不知道這次要是沒能控制住迦具土的話,古娜會不會再度出現,來到這個世界那麼久,所謂的朋友一點消息都沒有,而自己又是不斷在經歷這些根本沒想過的事情。但是,如果連自己都不願意去成長,不願意去經歷,那麼到了相遇之時要遇上不可力抗的事情呢?還是逆來順受,或者是拼死抵抗?
想着就好笑,鴉羽剛一走,鏡花水月的世界也開始崩潰,直至消失,迦具土一聲霸氣的咆哮,整個身體都冒出大量的火焰出來,似乎是慶祝着自己早已的預想到的勝利。
額頭的金光符文又再次爆發出閃耀的光芒,斷罪沒有依附在陳大偉身上,而是一開始,就由着他一個人來面對,不論輸或者贏。
就等這刻迦具土一出來的片刻,身體內所有儲存的精氣一下就被陳大偉抽乾出來,他是不知道自己的第五式御劍到底怎樣才算最終形態,但昨天確實是第一次使出來了,現在也是同樣生死攸關的時刻,也是比之平時充足的精氣,他必須要讓自己發出與昨天相同的第五式御劍,不然,除了死,基本就沒可能有命逃脫。
「自視比天,虛偽無我,兇惡行獄!有如此罪行,就要有被判決的覺悟!」這話霸不霸氣倒不先說,但是,能不能制敵,又是另外一回事,抽乾自己所有精氣所發出的御劍技,如他所想般,從虛空之中竄出數條鎖鏈,銀白色的,青色的和黑色的,但是這真的是御劍技嗎?原理又是什麼?與其糾結於這些,不如放眼跟前,陳大偉深呼吸了一大口氣,沒再想其他事情,而是集中了所有的思維精神,鼓足了所有能拼上的一切勇氣,大聲喊道:「御劍——六道枷鎖!」
「就單單幾條鎖鏈,就想困住本大爺,小子,你也太大的想頭了。」迦具土一開口,全身再次散成如驚蝶般的火光四處亂竄,如戲弄着對方。陳大偉沒有理會,從判下的三宗罪行開始,能不能贏,能不能鎖住對方,已經輪不到他來決定。
「不管你是半佛半魘,還是已經修成不滅金身,存在與這世上,逃過輪迴,也逃不過我的制裁!天道,人間,地獄,給我鎖!」隨着這聲命令一開,青色的鎖鏈似乎已經找到了它的目標,迦具土才接近到陳大偉身後,這條鎖鏈就不知何時開始纏繞着他的全身,正想再次驚蝶再逃時,身上應該擁有的能力一次都沒得到回應。
銀白色的天之鎖鏈再次從天而降,直接纏在迦具土的脖子上,沒有絲毫耽誤的片刻就往着半空拉扯着,黑色的地獄鎖鏈不知何時從地拔起,直接纏着他雙腳,反而是望地面上拉!就是不知道為何,自己一絲能力都發揮不出來,越是掙脫越是緊纏,拉扯之間,就像要從天與地之中將其完全拉斷成兩半的身體。
「小鬼你這是什麼東西,快放開我!不然我要讓你生不如死!」迦具土的咆哮沒有得到任何回應,回望陳大偉這邊,只見他也異常辛苦的捂着腦袋,似乎有種要爆炸的感覺,斷罪連連出聲,他都沒有空閒時間去回他的話。
「原來,是靠精神力控制的,上一次被揍飛,反而讓我鬥志更旺盛,沒有察覺,這次迦具土越是掙扎我就越辛苦,沒辦法了,速戰速決!」雖然說,沒有理解這招御劍技的原理,但是眼前強到無解的枷鎖卻是真實的在陳大偉眼前,趁着自己還沒被對方掙脫開枷鎖,他就連忙衝着迦具土命令道:「現在就給你一個選擇,要不退化成面具,要不讓我將你分屍,選!不選我就直接將你身體分成兩邊,一邊拉向天上,一邊拉入地獄!」
「寧死……啊」迦具士本想要賭多一會時間,卻不想,天之鎖和地獄之鎖拉扯得更大力,甚者有個錯覺就是他這一秒就被分成兩邊,如陳大偉說的那樣,直接、身首被分,一個往天,一個往地。
「我在天守山上已經有了尊像,受人供奉,豈是你等能駕馭的存在!」
「我沒時間跟你廢話,想死還是想活就一句話!」他都能清晰的感受到腦袋在被針刺般反覆不斷的扎着,只是一咬牙關,鎖鏈拉扯得更加大力了。
「這究竟是什麼鬼東西!」就算再想怎麼強撐,迦具土現在知道的就只有自己的身體像是要被拉斷一樣,死亡的久違絕望感瞬間蔓延至他整個思想,要說不甘還是小瞧,現在要後悔都後悔不來,無解,完全無解的鎖鏈,這眼前施術者眼中的堅定更是比任何利器更加鋒利的觸及到這一份絕望感。
「我答應!我答應!」就他這話才剛一說出,遠在天守山一百二十八個當中一個形同迦具士的佛像很是突然的碎裂開!
「金身已破,願意再度進入塵世修行!快放開我!」回應迦具土的話,只有一份不算深厚的緣力,是在強迫之下,逐漸將他所擁有的實力,包括整個身體,如黑洞般全部吸入他所帶的面具當中,兩下眨眼的時間過去,在枷鎖之下,只留下一個長着囂張凶神笑臉和蓬散蛇發的紅色面具。
「這招,太強了!但是……」才接過面具不久,陳大偉在意識潰散之前,就感到整個腦袋像是突然爆炸開一樣。即使斷罪再怎麼着急,現在也於事無補,要不是這地方的魘都給迦具土吞噬掉,那恐怕他只能成為其他人的食物,好在,櫻滿月離這裏的地方並不遠,照想,她應該會聽從吩咐,在入夜前過來幫這個忙的。
六道枷鎖固然強大,而且完全不像是所謂的劍技,也是因為如此,即使是古今道成名之時,他都很少會用上這一招,而他也是從這一招的見解從而強化成第二階段的御劍技,精氣化神,將精氣用神念完全實質化出來,而不是單純的氣勢,雖然,火鳳飛仙和見風吹雪都是屬於創造實質世界的改變出不可思議的東西出來,但那都是在特定的軌跡與環境之下,發生改變的。而六道枷鎖則是要判下六道之中被侵犯的罪孽才可以從虛空召喚出枷鎖,而精氣化神,則是不用理會這些條件,直接就能用神念實質化出來,這就是二階段的御劍技,但像這樣的枷鎖,真的算是御劍技嗎?
自視比天,虛偽無我,本性形畜,貪婪如鬼,兇惡行獄,殺生取樂!要是敵人沒有犯下罪孽,這又該如何去判決,不過,不犯下這六罪的人,那可也不會有多吧。
天守山山門佛殿上,爭相討論的僧人非常之多,要說本來已經是多事之秋,如今又出現一座佛像突然出事,兩三除下,除了內門的弟子之外,外門的弟子都紛紛惶恐不安起來,甚至是互相擔憂着。本來這確實是一件大事,好好的佛像突然碎裂,那就是說明修煉金身的半魘半佛出了意外,本就大劫將至,但是天守山掌門人卻是將這事暫且壓了下來,還是招呼着各個天山門派要緊的多。
還是在這一片虛空之中,還是這一棵特別吸引人的樹,時至於此已經是第三次夢見這顆樹了,可是陳大偉知道自己真的不認識這裏,更不可能從這些如夢境當中的世界知道點什麼。
「靈魂出竅?共鳴?電波?那就應該離這裏不遠才有這種感應,天守山上?如果這是有意為知,那也是為了提醒自己,只是在這裏,任誰能知道發生了什麼事?」這才自言自語着這些廢話,不算噁心的被沖刷感又來了,意識就如抽水馬桶裏面被抽掉的水,一下就將他拉回到現實。
可是,驚醒過來的陳大偉回神一看周邊,卻是沒把他嚇出病來,滿滿的魘團團包圍着他,而且看得出都不是簡單的貨色,可能就比迦具土弱上一半,但這數量也太多了吧?
「喂!醒了?都給我滾開!讓路!」更吃驚的,說這話的,居然是戴着貓面具的櫻滿月,她這都幹了什麼?還帶着這般語氣?
「我是不是還沒醒過來?嗯,知道了,我再睡一會。」陳大偉兩眼一閉就往後倒,卻不想被一個魘連忙的扶着了身子。「月,你這是幹了什麼來了?怎麼惹了那麼多魘?」
只是一個錯覺間,他仿佛見到了很扯蛋的櫻花飄落,就如現在的櫻滿月,又突然像是變了一個人的模樣,對着陳大偉重新問候道:「公子醒了就好,奴家月姬,多謝公子緣力相助覺醒。」
「換人格了?斷罪還在不?跟我說說到底是怎麼一回事?」陳大偉一聽這語氣和裏面的意思,大概就明白了發生什麼事,櫻滿月的魘面具是繼承着下來,當年不知道發生事而導致遷移,而時間過去了太久又是繼承的緣故,讓面具裏面應該有的魘沉睡下來,到現在算是覺醒,可是這事,怎麼聽怎麼都覺得扯。而且還要帶着這麼多來歷不明的魘。
「應該叫你的本名——月讀吧?」斷罪一開聲,白貓面具出現了幾道紅色的符痕,添加了幾分神秘,卻是沒把一邊的陳大偉雷死在當場,月讀?日漫亂入又來了,他差點就忍不住問現今的櫻滿月一句,「妹子,你不會認識鼬哥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