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勝說:
「你說的也是。那我們就去別的賓館包房吧。」
小雲說:
「你現在已經是窮光蛋了,還是給你省點錢吧。我已經想好了,你晚上到銀湖賓館來,我給你找一個頂樓的房間,那裏現在基本上不讓客人住了。」
王勝說:
「這不好吧,讓熟人看見不好吧。」
小雲說:
「沒事的。賓館的正式職工晚上都回家了,就剩下保安和服務員了,他們大部分都是新來的,沒有幾個你認識的。到時候我在前台值班,你只管進去就行了。如果保安攔住你,你就說自己是住宿的,假裝到前台去登記。」
王勝已經被馬上到來的好事沖昏了頭,連忙答應:
「你這個丫頭比以前更老練了。好的,那我等你電話。」
小雲說:
「好的,你要一直開機呀。」
王勝說:
「我什麼時候關機了?我沒有關機的習慣。」
小雲說:
「那就好。」
王勝打完電話,就把自己的雙腿揚起來,放在寫字枱上,竟然興奮地吹起口哨。他已經相信了小雲話,已經躍躍欲試,準備晚上就跟她好好溫柔一番。他似乎已經很久沒有碰自己老婆之外的女人了。就是自己的老婆,他也一個多月沒跟她那樣了。他老婆今年四十九歲了,已經到了絕經的年齡。自從老婆絕經後,不但脾氣急躁,而且不怎麼願意干那事了。從那以後,他再也沒跟老婆親近過。現在機會來了,自己原來的小情人主動回到他的懷抱。看來,桃花運又重新光顧自己了。這回,對於得不到女人滿足的王勝來說可謂久旱逢甘露,他那長期以來壓抑的**,很快就有發泄的地方了。
而小雲這邊,她剛掛斷跟王勝的通話,馬上又撥通了遲志宏的電話。遲志宏正在準備下周一區政府機關升格定編動員大會的材料。這個大會將由老邱主持,代書記將參加大會。據說在這次大會上,區委組織部將公佈區政府機關機構設置和人員定編情況。很多人都關心這個動員大會,因為這次機構改革和人員定編關係到每一個人的切身利益,大家都想藉此機會競聘一個理想的崗位。以前準備這樣的會議材料都是唐嫣的工作,她弄出初稿,然後交遲志宏再做修改,最後交區長常務會議研究。但是唐嫣已經調走,還在平義街道辦上班。而接替唐嫣工作是管小丹。雖然管小丹人長得不如唐嫣漂亮風騷,但是她的工作業務水平不比唐嫣差。在唐嫣調走之後,遲志宏就把一些綜合材料的起草工作交給管小丹,通過觀察,她完成的很不錯。但是,如前所述,在她準備人代會政府工作報告的時候,遲志宏藉機在銀湖賓館裏強上了她,從此失蹤二十多天。現在,雖然管小丹已經上班了,但是遲志宏不想安排她更多的工作。遲志宏想通過在工作中千方百計照顧她,而徹底封住她的嘴。在這樣的思想支配下,在春節上班之後,區辦所有的報告和文字起草工作,都有遲志宏親自來干。
遲志宏正往辦公室的電腦上敲字,這時候手機響了。他一看,是小雲打來的。接通電話後,就聽小雲說:
「遲哥,搞定了。」
遲志宏問:
「是我們那個秘密行動嗎?」
小雲說:
「那還有別的事情嗎?我這幾天一直準備這事。」
遲志宏問:
「什麼時候行動?」
小雲說:
「就在今晚。」
遲志宏問:
「幾點?」
小雲說:
「具體時間還不確定。我覺得你應該早點去賓館,先進307房間。這樣以免打草驚蛇。」
遲志宏說:
「那好吧,我下午下班就過去,如果看見你們賓館人員,我就說加班。」
小雲說:
「他們不會懷疑你的,你以前不是經常謊稱加班,到賓館房間裏跟女人鬼混嗎?再說,就是別人懷疑你也不怕呀,你是主任,誰敢對你說三道四。」
遲志宏說:
「別說這些用不着的了。這樣吧,我下班後先去房間。等你和王勝快進306房間之前,用手機給我發一個短訊。」
小雲說:
「知道的,如果有變化,我及時通知你。」
放下手中的電話,遲志宏繼續敲字。這時候,上班這麼多天一次也沒來過遲志宏辦公室的管小丹匆匆進來的,眼神中充滿惶恐和不安。遲志宏問:
「你怎麼了,小丹?」
管小丹上氣不接下氣地說:
「剛才我接到自己母親的電話,說自己父親的犯病了,已經被救護車送到腦科醫院了,我需要趕緊去醫院。」
遲志宏從椅子上一下子站起來,問道:
「什麼病?很厲害嗎?」
管小丹說:
「我爸前年得過一次腦出血,留下一些後遺症,這次不知道怎麼又犯病了。」
遲志宏說:
「那你趕緊去吧。我叫車隊的人,把你送到醫院。」
遲志宏為了徹底封住管小丹的嘴,他什麼事情都可以為她做。一聽管小丹家裏有事,他表現出超乎尋常的熱情。他馬上給車隊打電話,車隊甄隊長說,車隊機動的車都派出去了,只有老邱的車在家。遲志宏說,他有急事,讓老邱司機小王把管小丹送到腦科醫院。甄隊長說小王也出去了。遲志宏放下電話,對管小丹說,走,跟我去車隊。
管小丹原來想說不用派車送她去了,她想自己打車就行了。但是由於心切,就沒拒絕遲志宏,跟着遲志宏來到車隊。遲志宏一直保留着老邱專車的車鑰匙,因為有時候外出活動,邱區長喜歡讓遲志宏開車。遲志宏讓管小丹上了老邱的車,自己隨後上去了,熟練地把車發動了,親自駕車快速駛出區政府機關大院。
腦科醫院位于振興區,離區政府有二十多華里。但是,由於遲志宏選擇了走東西高架橋快速幹道,他們倆不到二十分鐘就到了奉陽市腦科醫院。此時,管小丹的父親此時已經被送往急救室。管小丹進去後,看見父親打着吊瓶,嘴裏吸着氧氣,樣子很嚇人,她情不自禁地哭了。她媽告訴她,她爸這次是腦幹第二次出血,情況很危急。這時候遲志宏也走進了急救室,管小丹向她媽介紹了遲志宏。她媽說,真是謝謝遲主任了,專程送小丹過來。遲志宏問,大嬸,叔叔的病情嚴重嗎?管小丹的母親說很嚴重,但是具體嚴重到什麼程度她也說不清。遲志宏來到護士站,詢問一下管小丹父親的病情。一位三十多歲的男大夫說,病人以前得過腦出血。按着正常規律,病人第二次犯病,後果非常嚴重,生存希望不足百分之三十。
遲志宏問,那醫院怎麼治療?
那個大夫說,我們只能保守治療,通過藥物注射吸收,因為患者年紀太大,如果手術的話,會有很大的生命危險。但是如果保守治療,患者很可能就成為全身癱患者甚至植物人。遲志宏問,難道這種情況就不能做手術了?那大夫就說了實話。他說,其實他們醫院不具備收治這樣患者的能力,因為這個腦科醫院屬於市屬醫院,醫療水平沒法跟醫大醫院和陸軍總院相比。他建議遲志宏最好把患者轉到陸軍總院或者市第一人民醫院。
遲志宏聽了大夫的話,把管小丹叫到一旁,向她轉達了醫生的建議。管小丹此時已經沒有了主意,也只好聽從遲志宏的安排。遲志宏把自己的想法告訴了管小丹,動員她把父親轉到第一人民醫院。管小丹過來就跟大夫交涉,大夫說,到一院或者陸軍總院住院很難,沒有熟人很難有住進病房,那樣的話,病人只好在急救室治療,情況也不是很好。
遲志宏在一旁聽到後,突然想起老婆王燕曾經說過,她有一個同學在一院住院部,心裏就有了底。他跟管小丹說,趕緊辦理轉院手續,到一院,我有熟人。管小丹點頭同意了,便去辦理轉院手續。在開往一院的疾駛的急救車上,管小丹心裏對遲志宏的怨恨似乎漸漸淡化了,並慢慢滋生了對遲志宏的好感。她想,多虧身邊有這麼一個男人,要沒有遲志宏的話,父親的後果會更嚴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