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天翔對草原雄主的印象大致來源於他本人的女兒——夏彤公主的口述。當時,就在他的心中,勾勒出一位不顧親情,具有大男子主義,大野心的梟雄形象。
草原雄主,卻不姓夏。夏彤的姓,取自於她母親的姓氏,但名字卻是取了他父親姓的諧音——銅!由此也可見,這位草原公主對她父親愛恨交加的複雜感情了。
這位草原雄主,從作為一名部落戰隊隊長起家,他善於籠絡人心,招徠人馬,又在部落爭戰中善於利用矛盾,縱橫捭闔,逐漸擺脫了對大汗的臣屬地位。最終一步步消滅征服了草原的各大部落,成為草原上最大的統治者。
然而得到了這些,他尤不滿足,他的體內流淌着的是永不滿足的貪婪血液。他悍然對周邊小國發動多次侵略戰爭。經常採用大規模屠殺、夷平城市、簽發被俘人眾打頭陣等殘酷手段震懾敵人,解除自己後顧之憂。因此戰場上的主動權全在他的手裏。
銅木烈,就是這位雄才殘暴的君主之名!
易天翔一行人可謂跋山涉水,終於來到了草原王金帳所在的浩海王庭。
「看見了麼,那就是我們草原人心中的聖山——聖阿爾卑斯。若是在朝聖的時候,登上山畔,就會感覺星星就在腳下,膝蓋一彎就碰得到的!」歸家的歡悅讓夏彤公主一掃往日的矜持,開始展現出草原兒女的爽朗的一面。
眾人循着她指的方向望去,果真看見一大片綿延無垠的山脈,高峰雪頂,巍巍雄姿。
「阿爾卑斯?這名字到讓我想起了前世的阿爾卑斯奶糖哈!」易天翔不由泛起了古怪念頭。
浩海王庭,乃是草原王的居所,防禦自然嚴密。不過由哼哈二將帶路,易天翔一行人還是非常順利地來到此次任務的最終目的地——王庭金帳。
不過,到了這裏,只差最後一步的距離,易天翔一席人卻被王的護衛攔截下來。
「王上正在與眾位部落酋長商議如何處置斯伯部落的俘虜,閒人勿擾!」說話的護衛,五大三粗,目無表情。
「放屁!博爾哈,招子放亮點,沒看到是草原的雪蓮花歸來了嘛?!」哈戰穆瞪着牛眼。一旁哼哲別也接腔:「有我們二將作保,放心,王上是不會怪罪你的。」
這兩人一人做黑臉,一人做紅臉,哪知這位叫做博爾哈的護衛仍不買賬,翻翻白眼,口氣冷然:「這是王上親自下的軍令!二位將軍請自便!」
「呃……」哈戰穆的臉被這句話憋的通紅,王上的軍令,可不是開玩笑的,令行禁止,沒有一絲餘地。不要看他是王上的左膀右臂,心腹愛將,大庭廣眾之下,犯了軍令,也是只斬不赦!
「哼!我們二將去接小公主時,也是接了軍令的,正好現在回命復職,你要是有膽,就攔攔看!」哼哲別這招以軍令抗軍令,頓時讓博爾哈難以適從,猶豫不決。
就在眾人僵持之時,厚重的金絲白簾被掀開,走出一位身材修長的長髮老人:「哈哈哈,二位將軍,何必和一位小小的親兵見識?!王上剛和眾位酋長談妥,責令二位將軍匯報此次任務的損失,博爾哈,你可以放行了。」
見到此人,博爾哈立刻換上了一副謙虛和睦的嘴裏:「既然是大師所令,小子聽命就是!」說着,非常乾脆地讓開道路。
「師傅!」夏彤歡叫着,像只小雲雀,一下子就撲入老人的胸膛。
哼哈二將則想到此行將帶去的500精銳折損的點滴不剩,俱都一臉慘色,也沒有寒暄的心情,紛紛向老人施了一禮,埋着頭走進金帳。
易天翔一行也想隨之而入,卻被老人伸手攔截。
老人歉意地笑了笑:「對不起了,各位,王上有令,只是說要會見二位將軍,想必諸位旅途勞頓,疲累不堪,今日天色已晚,不若好好休息,明早再求見王上,也是不遲。」
易天翔回望眾人,夏彤公主至今還膩在師傅懷中,不肯抬頭,白亮、京京也是精神不佳,倒是黃岩看着面前的老人皺着眉頭,心有所思:古怪,古怪,為何面前的老人帶給自己如此熟悉親近的感覺?
不管如何,顯而易見的是,眾人都需要休息了。
因此,易天翔也樂得從善如流,當晚就住在了專門為貴賓準備的一號蒙古包中。
躺在超級柔軟的獸皮床鋪上,易天翔則在心裏算計着明日的見面,如何才能敲詐出更多的油水來。然後想着想着,便不知不覺地進入了夢鄉。
他實在是太累了。
首領可不好當,需要想的面面俱到。他在一路上,殫精竭慮,奮戰不息,既要面對隨時來臨的敵人,又要協調好本身隊伍的矛盾,可謂苦不堪言。
現在到了安全的地方,一旦緊繃的神經放鬆下來,如潮般的睏倦就席捲而來,怎麼都抵擋不住。
然而就在他熟睡的時刻,一項秘密的會面卻在他隔壁的2號蒙古包中悄悄進行着。
昏黃的燈光下。
白亮抱拳作揖,恭謹地說道:「尊敬的大師,小子來時便受星塔塔主的囑託,我現在就將路上一切的發現匯報給您,希望能夠藉助您浩瀚如海的智慧,幫助我們脫離困境。」
大師輕捋鬍鬚,奇怪道:「脫離困境?!怎會有此一說?」
「實不相瞞,我們已經發現,此次領隊的易天翔有着天都組員的身份!」當下,黃岩、白亮二人便一人接着一句,將當時的場景,以及他們如何如何的推測一一道出。
「什麼!?」聽完後,大師驚怒異常,拍案而起,流露出來的氣勢竟使得風起雲動,夜空中星光倒卷,充斥着整個房間!
「星屑漫天!這!這!」黃岩瞪大了雙眼,看着不小心露了底細的大師,失聲驚呼道:「您是師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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