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說好的一桶江山呢？ 第107章

    part107：說服正王

    不過還未等壬渽出口，西祁正便十分配合自覺想起來他剛才正王府所說的話。

    「你說，你是為夏王之事而來？」在西祁正看來，夏王如今雖然沒被廢，卻定然失去了父皇的信任，這太子之位，恐怕再也無緣了，不足為據才是。

    壬渽笑着點了點頭，知道西祁正在想着什麼：「若當年龍家軍的事，正如夏王所說，是正王您所做，那麼，夏王定然會安然無事的出來，並且恢復原來的地位。」

    「此話怎講？」西祁正眯起眼睛，就算西祁夏將這件事推到他身上，也不過是便宜西祁秋而已。

    「您想啊。」壬渽接着忽悠：「皇上既然心中有數，那龍袍之事大多是冤枉的，而搜出龍袍之人又是您，可因為龍家軍之事，皇上定然會勃然大怒，到時候，夏王只需要將這件事披露出來，龍袍之事，皇上自然會將錯歸咎於您身上......這到時候......」

    西祁正恍然大悟的拍了下手：「沒錯！我說西祁夏怎麼會做如此吃力不討好的事呢，原來在這裏等着本王啊！」

    「不行，本王要先一步，將這件事像父皇揭露出來才是。」

    「王爺的意思，這件事，您想繼續嫁禍給夏王？」壬渽不動聲色的套話。

    「何為嫁禍？」西祁正不滿：「當年靈雷村被滅，龍家軍叛變一事，分明就是他做的，與本王何干？」

    壬渽露出一絲不解：「可是，希望既然敢將這件事推到您身上，必然是有把握的呀，若不然，到時候皇上真的徹查起來，他自己也無法脫離干係啊？」

    西祁正露出嘲諷的笑容：「他是料准了父皇不會徹查，而且當年替靈雷村上千人收屍的是本王，嚴格說起來，本王的確是不好撇清。」

    壬渽在心中冷笑，挖萬人坑那也叫收屍？呵呵，太可笑了。

    「這等大事，皇上為何不可能徹查？」

    西祁正微微眯了眯眼，略過了這個問題：「既然他能夠利用這一點，本王自然也能。」

    壬渽搖了搖頭：「不管皇上因為什麼原因不會徹查，但是上千人的性命，加上龍家軍叛變，這可不是小事，皇上斷然不會聽信您的片面之詞的。」

    「本王自然有證據。」西祁正拋出一枚炸彈。

    壬渽眼睛一亮，很快恢復原狀：「證據？不是已經隨着靈雷村的覆滅，都消失了嗎？而且夏王既然敢將這件事往您身上推，定然是有把握，不會被找到證據的。」

    這件事，龍戰等人都不清楚其中細節，只知道與西夜皇室有關，西祁正真的能夠拿出證據來嗎？

    這也是壬渽此行的目的之一，他雖然可以想辦法推翻西夜皇室，但是龍家軍的冤名卻必須要洗刷，若是強權壓制，定然會引得西夜百姓不滿，所以，這證據，是必須要有的。

    而西祁正作為當年去靈雷村善後的人，既然能夠知道西祁夏的所作所為，並且引誘龍戰出現被其所獲，定然是有什麼他不知道的關鍵。

    果然，他猜的沒錯，西祁正手上，確實有着證據，所以才會在西夜皇面前直接揭露西祁夏與龍家軍之事，後來雖然罷休，也是因為西祁夏已經被打入大牢，無需多此一舉，再來，這事，或多或少他自己也有些牽連，所以在龍袍冤案成功的前提下，他沒有繼續緊逼。

    而壬渽如今所做的，不過是想要逼他將證據拿出來，將這件事捅到西夜皇面前。

    他想過了，推翻西夜皇室，再以東蕘的名義幫龍家君平反，從某一方面來說，也算是證實了當年龍家軍叛變一事。

    但如果是通過西夜皇親自平反呢？

    到時候，龍家君冤名洗清，西夜皇室的罪責昭告天下，他再直接推翻西夜皇室，也不會引起百姓們太大的不滿。

    只會想到，沒有了龍家軍，西夜果然不堪一擊而已。

    當然，這件事要比直接推翻西夜皇室更難，因為西夜皇不可能真的追究自己的責任，如果他真的下令幫龍家軍平反，那便是承認了自己的武斷，西夜皇顯然不是這樣一個明君，若不然當年龍家軍的事，也不可能出現了。

    而且，這件事也必須要有個源頭，原本他想過，讓西祁秋去揭穿的，但是從大理寺回來後，他便有了新的想法，西祁秋與當年之事無關，若是讓他揭露，皇上定然三言兩語揭過，可是西祁正不一樣，他好歹也是參與了一些的，皇上即使也會想辦法揭過此時，但若是此事，被天下人所知曉呢？

    西夜皇雖不是明君，卻也不是暴君，在西夜百姓的壓力下，也會想辦法替自己脫罪，裝模作樣一番，給百姓一個既定的結果而已。

    只要西夜皇下令徹查這件事，那麼，不過他事先準備好公佈的答案是哪一個，壬渽都有辦法讓它變成自己想要的結果。

    「的確。」西祁正點了點頭：「本王手中雖有人證，但若西祁夏鐵了心否認，父皇又不願意承認的話，也無濟於事。」

    壬渽見他說道了點子上，露出會心一笑，循循善誘：「既然正王您確定這件事是夏王之過，那又何足為懼？只看正王敢不敢做了。」

    西祁正不明白，雖然這人不可信，可他說的話，卻的確有一定道理，且引人深思，不妨聽他一言。

    「說明白點。」

    壬渽點了點頭，起身道：「正王既然顧慮皇上不會徹查此事，那麼，我們就讓皇上，不得不徹查此事，如何？」

    西祁正聞言瞪大了眼睛：「你的意思是？」

    「正王不妨將這件事鬧得大一些，以替龍家軍平反為名，寫下告冤書，直接去京兆府尹，擊鼓鳴冤！」壬渽一字一句的說道。

    西祁正驚得從座位上站了起來：「你說什麼？讓本王親自去鳴冤？」

    壬渽點頭應下：「沒錯，同時，將夏王當年罪行，昭告天下！」

    見西祁正還處於被他的話震到的狀態，沒有接茬，他繼續說道：「西夜民風開放，百姓亦可以談論朝堂之事，所以，一旦這件事在京城中傳開來......皇上定然迫於壓力，不得不將此案重審！而這其中，正王您手中的證據，便是關鍵。」

    「可是這樣一來，父皇定然會對本王不滿......」擊鼓鳴冤倒是好方法，但是如果是他親自來做的話，父皇定然是要給他臉色看了。

    壬渽勾起唇角：「那又如何？皇上年邁，身體又不好，之前已經昭告天下要甄選太子監國，若您這麼做了，雖然會引起皇上不滿，可是，在百姓心中，您的形象卻會高大起來。」

    西祁正面色不定。

    壬渽再接再厲：「水能載舟，焉能覆舟的道理，正王不應該不明白吧？」

    西祁正抬眸看他，有些猶豫：「可是......」

    「正王殿下，您或許可以讓其他人去做這擊鼓鳴冤之事，同樣可以達到搬到夏王的目的，可是，徹查此案的關鍵證據，卻還是要您提供的。」壬渽知道他心中猶豫，也不怕他不答應：「或許您可以讓別人將證據呈上去，可是當年為此案收尾的可是您，皇上定然會想到此事與您無關，到時候，百姓也會將龍家軍之事算上您一份，而這樣一來，皇上會遷怒於您，百姓又不知其中道道，只當您和夏王是一夥的......您兩邊都不討好，祁王殿下可是可以不費吹灰之力，得到民心和皇上的喜愛了，即使他沒有實權，又能如何？」

    西祁正定了神：「你說的沒錯。」

    「您得到民心，還怕皇上不屬意您嗎？」

    「得到百姓的支持，才是您上位的關鍵！」最後，壬渽看着他的眼睛，下了結論。

    西祁正已經有些心動：「可是，本王要以什麼名義身份，去替龍家軍平反呢？」如果做這件事的是西祁秋，那麼還有些說的過去，他們之前也打過交道，並且同屬軍人，可是他一直在朝堂之中，和龍家軍基本上是沒什麼交情的。

    「所以，我才會說只看正王敢不敢，願不願意做這件事了。」

    「但聞其詳。」西祁正看向壬渽的眼神已經全然不同，能夠想出這樣的主意，這人也是個敢的。

    壬渽重新坐下，緩緩道來：「正如我之前所說，當年您可是作為替夏王善後之人，去過靈雷村，並且......並且挖下萬人坑，讓那些人死後都沒有個安身之處。」

    西祁正倒吸一口氣，還未辯解，便聽壬渽繼續說道：「而事後，朝廷公佈的結果是，靈雷村與山賊勾結，企圖挾持夏王，而向朝廷要挾，之後因為分贓原因，和山賊打鬥而死。」

    西祁正點了點頭：「沒錯。」

    「但如今您已經知道，事實並不是如此，龍家軍也是因此，而離開西夜，若說反叛，卻無其事。」

    「本王已經知道，但這和本王以什麼名義有和關係？」西祁正挑眉看他。

    「正王可以替龍家軍寫下告冤書的同時，寫下昭己書。」

    「昭己書？」西祁正又一次站了起來：「你說讓本王寫下昭己書？你好大的膽子！」

    壬渽笑着搖頭：「所以我才說，看正王敢不敢如此做了。」

    「本王這麼做有何好處？」

    「自然是有的，這樣一來，您便有了名頭了，您以為當年之事懺悔為姿態，更能博得百姓好感。」壬渽指出關鍵：「若不這麼做，也不是不可以，可是這麼做，會顯得您更有誠意。」

    「你讓本王好好考慮一番。」

    壬渽也不緊逼：「那在下便告辭了，王爺若是有事找我，可讓人在城郊白樺寺門前百年白樺樹上，掛上一條黃色絲巾，我自然有辦法過來見正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