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art40:懲罰小人
雖皇帝下的命令是暫時收押,但誰都知道,這次傅家恐怕是在劫難逃,畢竟罪證確鑿,之所以不立即處決,也是因為在邊關的傅紅葉的關係,若是在他未回來之前,將傅家人全部斬殺了,恐怕他會立刻反叛。
眼下被收監的收監,禁足的禁足,一時也沒有人有機會通風報信,皇帝定然會找藉口讓傅紅葉回來,相信只要傅紅葉一入京,便是傅家永無翻身之日。
將如鯁在喉的一根刺拔掉後,壬渽渾身都輕透了不少。
不過現在還不能高興的太早,要想徹底斬草除根,他還有一件事要去做。
而這件事,他並沒有打算告訴洛寒夜。
壬渽回到自己的宮中,便帶了雷克斯和小筒子出宮去了,在他辦成那件事之前,慕容訣不會輕舉妄動,所以他終於有時間可以去勘察自己的那兩間店鋪,拖了好久的說。
這次壬渽學聰明了,直接讓小筒子帶他去往目的地。
慕容壬渽的兩間鋪子正好比鄰,一間為藥材鋪,一間則為酒鋪。
壬渽走進藥材鋪的時候,店裏根本沒有人,只有掌柜的坐在櫃枱上打着哈欠,昏昏欲睡一點精神都沒有。
因着壬渽之前從來沒有出現過,那掌柜的見有人來,也沒有認出這是自己的東家,只當是一般客人,只是態度也不見得有多熱情。
小筒子見狀便要上去,被壬渽攔了下來。
「掌柜的。」壬渽上前詢問:「你這裏可有哪些藥材?」
那掌柜抬眼看了看,見壬渽一身華服,像是哪家的公子哥,定然是非富即貴之人,按理說應該更加熱情才對,可他依舊愛理不理。
「喏,都在這裏了。」他指了指身後掛着的木牌,所有的藥材都有寫上去,只是有些木牌上的字跡已經很淡,基本看不出是什麼字,顯然根本沒有人去打理關注。
要說那掌柜的倒也不是不會看人,只是因着自己的東家可是太子,這東蕘之中,除了皇帝,誰的身份還能比太子更加尊貴?所以就有些狐假虎威了,對於這種公子哥,也沒什麼心情招待。
壬渽見狀臉色一沉,小筒子見自家主子臉色,頓時暗道不好。
「你叫什麼名字?」壬渽朝掌柜的問道。
「這位公子,你買藥材便買藥材,問其他事是何意?」那掌柜的終於正眼看壬渽了。
就是這種態度,怪不得這藥店入不敷出,到不知隔壁酒店又是何種狀況,不過他很快就可以知道了。
「大膽!你可知道他是誰!」小筒子用力瞪他,只是眼睛太小,看起來反而有些滑稽。
掌柜見狀有些不悅了:「這位公子,我家東家可是東蕘太子,您身份再尊貴,總不見得比太子還尊貴吧。」
壬渽冷笑一聲,懶得和他廢話,直接一塊牌子扔過去。
「睜大你的狗眼好好看看!」小筒子適時狐假虎威。
「太!太子殿下!」掌柜一間壬渽的令牌,頓時說話結舌:「您,您怎麼來了?」
然而心中其實也有些懷疑的,坊間傳言這太子殿下可不是這樣的,但在這京城之中,也不會有人去冒充太子吧?更何況這種謊言根本一揭就穿啊。
「你叫什麼名字?」壬渽再次問道。
「小的叫陳榮。」掌柜背後冷汗淋漓,心中叫苦不迭,這祖宗怎麼會來?
「陳榮是吧?」壬渽抬眸,眸光幽幽的望着他:「今日開始,你便不用來了。」
「太子殿下饒命啊!」
「本宮可沒想要你的命。」
「太子殿下,小的上有老下有小,若是失去這份工作,小的就和死差不多了啊......」那掌柜的想要上來抱大腿,卻被小筒子機靈的一腳踢開。
壬渽不為所動,這根本不關他的事,而且這藥店的掌柜,他都已經想好讓誰來了。
龍家軍一共三千人,他的頤樂苑可容納不了那麼多,更何況若是一下子擠進那麼多,也會引起各方面的懷疑,所以混雜在人群中才是最好的隱匿方法。
而他的兩間店鋪,好歹也能容納不少人吧?
相信魏權能夠經營好他的店鋪,要知道,皇帝派給他的私兵,可以領朝廷俸祿,可龍家軍那三千人,未來可都是要靠他養活了,兩間虧損的店鋪,根本連塞牙縫都不夠。
必須要有賺大錢的店鋪才好,這京城之中,最大的消金窟,便是百花閣、相思閣以及傅衡庶子傅書躍所經營的百樂賭場,如今傅書躍已經被連罪收監,那百樂賭場如今也被查封,他倒是可以趁機接手過來,只是不能以他的名義。
壬渽不想繼續聽掌柜的哭喊,直接讓人將他踢了出去,隨後邁步朝酒鋪走去,那酒鋪的生意和藥材鋪則是相反,來來往往的人不少,生意看着還不錯。
並且掌柜和小二的對人都很熱情,比起藥材鋪,這掌柜的顯然是個圓滑的。
只是,酒鋪生意既然不差,為何他收到的賬單卻是入不敷出呢?
這樣想着,人已經進入了酒鋪。
「這位公子,想買什麼酒呢?」掌柜見一貴公子,立刻便親自迎接:「我們店裏有上好的青花酒,三杯醉......」
「可有內室?」壬渽直接開門見山,這大堂人來人往的,他也不好處置。
「啊有,有,有!公子裏邊請!」掌柜聞言眼睛都快眯成一條縫,顯然以為是大生意上門。
一進內室,壬渽便將令牌拿出來:「把近幾月酒鋪的賬單拿來給本宮看。」
酒鋪掌柜見狀整個人都虛汗淋漓,沒想到太子會搞突襲,現在就算偽造賬單也來不及,只能期望太子看不懂賬單了。
小二將賬單遞上後,壬渽便一目十行的看了起來,內室中無人敢出聲,一時間只剩下翻頁的聲音。
「王福!」壬渽將賬單狠狠的扔到了掌柜臉上:「你好大的膽子!」
王福強自鎮定:「太子所言何意?」
「這賬單上分明白紙黑字記得清清楚楚,每月都有不少盈利,為何報給本宮的卻是月月虧損?」壬渽冷笑:「你是否給本宮解釋一下,這些錢,都去了哪兒?」
竟然敢私吞他的銀子,簡直不可原諒!!!!
名為王福的掌柜周身的冷汗直冒,衣服全黏在身上,之前太子從來都不管賬,沒想到這次竟然親自來店鋪,他現在是後悔不達了,早知道就不要做得這麼過,這下慘了。太子雖有無能之名,但畢竟是太子,可不是他這種小老闆姓可以得罪的起的。
「怎麼,沒有解釋嗎?」壬渽放低的聲音,滿含冷意,見王福久久沒有找出藉口,便好心的替他解釋了一番:「你是否也是上有老,下有小,實在沒辦法才起了心思啊?嗯?」
「太子殿下饒命啊!」王福當即跪下哭喊,不過壬渽卻沒有給他解釋的機會了,直接讓小筒子去報官,那藥材鋪的掌柜只是懶散,但這王福卻是不可饒恕,這些年來,也不知道吞了他多少銀子,定然讓他吐出來不可!
京兆尹府離這裏不遠,見是太子的人來報案,想起之前在朝堂上那傳聞廢物太子的雷厲風行,當下也不敢耽擱,直接帶人將王福帶走了。
大堂內正在挑選酒的客人們一看來了許多官兵,還將掌柜的帶走了,都頓時將手中的酒放下,正欲離開,壬渽便從內室走了出來。
「參見太子殿下!」京兆尹對壬渽行禮,眾人見狀紛紛下跪,心中卻不免疑惑,傳說中那一無是處的太子,竟然是如此風光齊月的一個人。
「起來吧。」壬渽揮手讓眾人起來,然後打發京兆尹離開,便對着眾人說道:「各位,本酒鋪即日起歇業七日,七日後重新開張,當日,各位來此可得半價購酒。」
眾人原本還有些懷疑,但見壬渽如此面善,便紛紛稱太子好風度,許諾七日後定來光顧。
同樣的,隔壁藥材店也歇業七日,他準備將藥材鋪和酒鋪打通合併,生產藥酒,壬氏有一門祖傳的藥酒,專治跌打損傷,效果奇佳。
做完這些後,便帶着小筒子和雷克斯準備回宮,然而在回宮路上,卻遇一馬車橫衝直撞,正衝着一個三歲小孩飛奔而去,那馬似是被驚到,完全沒有避讓的意思。
若是個成人,壬渽未必會管這事,但今日遇到這事的卻是個什麼都不懂的小孩,壬渽自然不能放任不管,於是隨手撿起一顆石頭打向那馬腿,準度和力道非常準確,那馬頓時跪了下來,壬渽趁機將小孩抱到了一邊。
因着馬失控跪下,馬車內的人咕嚕嚕的滾了出來。
「小姐,沒事吧?」車夫見狀頓時連死的心都有了,這叫什麼事啊!這位大小姐可不是吃素的主。
「誰!誰幹的!」那女子回過神來,頓時一臉怒氣,只是她的髮型已亂,衣衫也不整,看起來十分狼狽。
「回小姐,是,是他!」車夫直接指向壬渽。
那小姐順着他的視線看去,風光齊月的少年便映入了她的眼帘。
好、好俊美的人!
車夫見大小姐看的有些呆了,也不敢提醒。
壬渽見小孩沒事,伸手將方才被他放下的雷克斯抱了回來,便要離開。
那小姐見壬渽轉身,立刻想起是誰害她如此狼狽,並且對方那種完全不將她放在眼中的態度,讓她頓時惱羞成怒。
「站住!」
壬渽回頭看她:「何事?」
那小姐原本想讓他給個說法,結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