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品狂徒
半個小時後。
陸然有些微醺了。
桌上擺了八個空酒瓶子。
他基本上不飲酒,酒量更是談不上好,然而今兒這小姑娘生日,人小姑娘都喝了,他總不能不喝吧?
安紅豆臉頰略紅,笑靨如花,愈發顯得動人楚楚,又要跟陸然乾杯。
陸老師認慫了,說咱緩緩,再喝我得吐了。
安紅豆沒再為難他,說那我們唱歌吧。
&先唱。」陸然說。
安紅豆嗯了一聲,去點了一首王菲的流年。
愛上一個天使的缺點,用一種魔鬼的語言。
最後眉一皺,頭一點。
……
有生之年,狹路相逢。
終不能倖免。
手心忽然長出糾纏的曲線。
懂事之前,情動之後。
長不過一天。
留不住,算不出,流年。
……
一曲唱罷,安紅豆放下話筒,看着陸然。
俏臉微紅,紅唇微隙,眼神迷離,那胸前的小皺褶和小凌亂,在這一刻,怪力亂神,動人的緊。
陸然忍不住鼓掌。
這妮子,沒成想割喉這般完美,似夜鶯,又似杜鵑,比起原唱也不差分毫,甚至別有一番空靈意境。
不過這歌詞……
懂事之前,情動之後,長不過一天。
她到底在想啥?
陸然有些蒙圈了。
&陸老師,你在想什麼?」安紅豆悠悠地問。
&沒啥。」
&你也唱一首吧。」安紅豆繼續說道。
陸然連忙搖頭。
安紅豆問為什麼。
陸然說你陸老師我歌唱得太好了,怕你聽了自尊心會受到打擊。
安紅豆白了他一眼,走近,拉着他的胳膊,說小陸老師,你就唱一首嘛。
長得好看,又沒賣萌的妹子都是可怕的,安紅豆也是也怕的。
陸然屈服了,說成,那咱就來一首。
&什麼,我幫你點。」
&漢歌!」
安紅豆哦了一聲,尋思陸老師品味真獨特,幫他點了。
大河向東流哇,天上的星星參北斗哇!
……
五分鐘後——
安紅豆滿臉黑線,想死的衝動都有了。
通常形容一個人唱歌不好聽,往往說這人唱得跟殺豬叫一樣。
然而聽陸然唱完歌之後,安紅豆覺得……其實殺豬叫也挺好聽的。
那簡直就是……從第一個音節就跑偏,跑到爪哇島都算好的,沒跑到火星那旮旯都算超水準發揮,要發揮地更寫意一些,得跑到阿凡達的故鄉去。
&麼樣,我唱得不賴吧?」陸然正色道。
&還行吧。」安紅豆擦了擦冷汗。
心想原來陸老師也有不會的東西呀,還以為他什麼都會呢!
不過仔細一想,還挺……可愛的樣子。
也對,哪有人什麼都會的,那樣的人還能算人麼。
不過這傢伙似乎還想再來一首?
安紅豆連忙搖頭,說小陸老師……她欲言又止。
&道我唱得太好讓你自卑了?」陸然疑惑,「哎呀,不要醬紫,其實唱歌很簡單的……」
&陸老師!」安紅豆叫了一聲。
她上前挽着陸然胳膊,說我們下去跳舞吧?
&唱歌了?」陸然問。
安紅豆搖搖頭。
&是我還想再唱一首,我拿手曲目都還沒唱吶。」陸然說道。
通常五音不全的人都有聽覺障礙,根本聽不出來自己唱的有多難聽,反而覺得自己唱得很好,陸然顯然就是這種情況。
&麼拿手曲目?」
&刀向鬼子們的頭上砍去。」陸然正色道。
&下次,我們還是去跳舞好啦。」安紅豆拉着陸然手臂撒嬌。
為了自己的小命,安紅豆覺得自己必須阻止這個傢伙。
&吧……實在太遺憾了,這首歌我真的唱得特別好。你不聽我都替你感到遺憾。」陸然還在嘟囔,表情嚴肅。
安紅豆再次擦了擦冷汗。
……
一樓舞廳,燈光炫目,音樂嘈雜,群魔亂舞。
安紅豆拖着陸然跳舞,看得出來她有舞蹈功底,那腰肢,那小屁股,妖嬈,性感,奪人眼目。
而陸然顯然不太會,不過這種昏暗環境下,有個好處,那就是不會也沒關係,跟着扭就行了。
明白了這點,陸老師就變得極有天賦。
&陸老師,跟我一起跳!」
或許是環境,或許是酒精催化,安紅豆比方才大膽不少,將手搭在陸然肩膀上,在他耳邊吐氣如蘭,小臉蛋兒嬌媚,如熟透了的蘋果,誘人的很,任誰見了都會有蹭上去啃兩口的衝動了。
陸然也衝動了。
好在他內心崇高道德準則和個人修養更值得捍衛。
他咬了咬舌頭,好不容易才壓住旖旎念頭。
&乖,這丫頭再過兩年不得成一禍國殃民的大禍水了,不對,她現在就挺禍水的。」陸然心想。
紅顏禍水所以叫紅顏禍水,就是在紅顏的同時,也是禍水。
畢竟大多數人都沒有如陸然那般崇高的道德準則和個人修養。
兩人正跳着呢,安紅豆突然呀的一聲,轉過頭去,惡狠狠看着一個留着光頭的男人,「喂,你為什麼摸我屁股!」
音樂恰好在這時候停止。
不少人目光都停在了那個光頭男身上。
光頭男不以為意,舔了舔嘴唇,笑道:「小妹妹,說話可要講證據,你憑什麼說我摸你屁股?」
&就是摸我屁股!」安紅豆叫道,又羞又怒。
&嘖,現在的小姑娘真開放,莫不是你看哥哥我長得英俊,期待我摸你屁股?」光頭男邪笑道。
&哈,難怪烏鴉哥今兒紅光滿面的,原來是有這等艷福呀。」
&鴉哥,這小姑娘長得真水靈,你就從了吧,別人叫你摸,不摸你怎麼好意思。」
光頭男身邊的幾個兄弟哈哈大笑,滿臉淫邪。
&流氓!」
安紅豆一小姑娘,哪裏是這種大混子對手,小臉通紅,都快哭了。
&說你對我沒意思,怎麼連我名字都調查清楚了?」烏鴉哥笑道。
&混蛋!」安紅豆急哭了。
&連我小名都知道了,來小妹妹,別哭,哥哥疼你。」
烏鴉哥說着朝安紅豆走。
&們兒,怎麼說話的?」陸然站了出來,眯着眼說道。
&子,你他媽是誰,想英雄救美?」烏鴉哥不屑道。
他們十幾個弟兄在,就是給這家酒吧看場子的,陸然一瘦胳膊瘦腿的小白臉,怎可能放在眼裏。
&是一名人民教師,不過你們剛才說什麼,你們說自己是流氓?」陸然正色道。
&老子就是流氓。」
&人不流氓,女人不瘋狂!」
&子,識相的立馬滾,要不今兒放你狗-日-的血,還人民教師,丫不知道流氓最恨老師麼?」
一眾混混叫囂着。
&題是,我並不覺得你們是流氓。」陸然正色道。
&尼瑪的屁,老子不是流氓誰是流氓?我不是流氓我是什麼?」光頭罵道。
&然是垃圾。而且還是個腦袋流血的流氓。」
&子,你他媽腦袋才流血!」光頭大罵。
陸然速度極快,抓起一個酒瓶就拍在了光頭腦袋。
這下太快了。
電光火石。
在場沒人反應過來。
啪地一聲脆響。
光頭只覺腦袋又麻又木。
伸手摸了摸,一手全是血。
&我就說你腦袋在流血吧,你居然還不信。人民教師是不會說謊的。」陸然正色道。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