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蘭蕤看着陸然,陸然沖她眨了眨眼睛,他的眼睛很好看,裏面開出了兩朵桃花。
她這才破泣為笑:「喂,死陸然,你怎麼能這樣!」
陸然擺擺手,說好啦好啦,雖然你很傻,但是你傻的很可愛,老實說,我都有些感動得快愛上你了,為了報答你,我請你看一場戲吧,就叫正義使者大戰死蒼蠅!
「你……」趙蘭蕤白了他一眼。
她眼眶微紅,腮邊還隱有清淚,這美人嗔怒模樣,竟是別具風情。
「你……你也是玄門中人?」
許延昭瞳孔一縮。
陸然中了他一記「先天氣指」,還能屁事沒有,那只有一種可能了。
那就是這傢伙跟他一樣,都來自玄門,而且實力很有可能還在他之上。
要不怎可能看不出他的修為?
「喂,蒼蠅同學,你到底點不點呀,不點的話,我可就開始揍你了。」
陸然沒有回答許延昭的問題,而是眯着眼冷聲說道。
「大言不慚!」
許延昭冷哼一聲,掏出一張泛着清光的符籙,就往身上拍。
正一道又叫天師道,也就是俗稱的五斗米教,是道家的玄門正派之一,由元嬰級地仙張道陵創立,並著有《老子想爾注》,以為道統。
張道陵最開始在北邙山修行,與北邙山鬼宗起了衝突,張天師以太上老君劍印符籙大破二十萬鬼兵,創下了正一道兩千年的基業。
所以正一道門人,最擅長的就是符籙之道。
許延昭現在所用符籙,就是正一道門人普遍使用的神力符籙,據說張天師煉製的神力符,貼在普通人身上都能憑空增加九牛二虎之力,現在末法時代靈氣稀薄,神力符威力也大不如前,但普通人用了,也會瞬間擁有暗勁級別高手的實力。
許延昭將神力符拍在自己身上,就要跟陸然拼命,卻發現自己的貼得神力符,根本就沒有作用。
他徹底懵了。
「怎麼,發現自己的符籙過期了麼?」陸然淺笑着問。
「這……怎麼可能?」許延昭臉色大變。
符籙說白了,就是一種傳輸靈氣的媒介和功能放大器,上面的符文,就好像是電路板上類似於電路的東西,不過這玩意兒挺形而上學,遠沒有電路板那麼嬌貴,時不時就要短路,只要上面靈力還在,就沒有過期的說法,最多威力打點折扣而已。
他又掏出一張泛着紅芒的符籙,朗聲道:「天地無極,乾坤借法,雷炎符,敕!」
手中掐動法訣,一道雷炎符往陸然身上砸,哪知道砸是砸出去了,卻一點威力都沒有,輕飄飄的,陸然輕而易舉就將雷炎符抓在了手裏,毫不猶豫的揣進了兜里。
正一道煉製的符籙,在修行界可是硬通貨,就這一道雷炎符,起碼能賣幾十萬上下。
「怎……怎麼可能?」許延昭傻眼了。
這傢伙,居然能收了自己已經激活的符籙?
開什麼玩笑?
就是他師傅的師傅,正一道的掌門師祖,也不可能做到吧?
這傢伙比自己還年輕,怎麼可能有這種修為?
末法時代,玄門天師修行艱難,許延昭今年三十歲,已經修煉了十五年,練氣三層的修為,在正一道第三代弟子中,已經算是佼佼者了。
這也是他敢這麼猖狂的原因,哪知道剛出山門就遇到了鐵板!
「所以說,裝-逼是個技術活,不是什麼人都能裝的。」
陸然嘆了口氣,「姓許的,你都自報家門說你是正一道的弟子了,那我怎麼可能不防範你會用符籙對付我呢?在你忙着裝-逼的時候,我已經悄悄在涼亭四周佈置了一個禁靈法陣,在這個範圍內,你還敢用符籙砸我,那不是送錢給我麼?」
修行四,器符丹陣。
陣法是每個修行者必修的功課之一,而禁靈法陣是練氣期修行者能使用的為數不多的法陣之一,佈置起來也沒什麼難度。
不過這個陣法只能束縛不超過佈陣者修為的修行者,也就是說陸然鍊氣三層的修為,最多就只能束縛練氣三層的修行者,不過許延昭修為跟陸然一樣,那就只能怪他點背了。
「你……就算你佈置了禁靈陣法又怎麼樣,我不能用道法,你不是也不能用?」許延昭冷聲道。
「也對呀。」陸然恍然道。
「哼,你最好放我走!」許延昭冷哼道。
「可是——」陸然按了按眉心,「誰告訴你我只會道法的呢?其實道法只不過是我的副業,嚴格說起來,我是個武林高手!」
陸然握了握拳頭,一陣劈啪作響,不再收斂氣息,暗勁巔峰的武者氣勢散發出來,讓他此刻看起來,就像是一個掙脫了枷鎖的洪荒巨獸。
「你……你想幹什麼?」
看着陸然一步步朝自己逼近,許延昭顫抖着問。
跟天機宮傳人一定要雜而精不同,正一道弟子專修符籙之道,要是沒有符籙加持,不能使用靈力,貼身肉搏,只怕都不是街邊小混混的對手。
以陸然暗勁巔峰的實力,在大家都不能使用靈氣的前提下,一個打許延昭一百個都沒問題,他怎能不怕?
這個從一開始就在裝-逼的許公子,此刻原形畢露、醜態百出。
「我想幹嘛?」陸然冷冷一笑,「當然是打得你媽都不認識你了!」
「你……你別亂來,你打傷了我,我師門不會放過你的!」許延昭臉頰抽搐着說,嚇得臉都白了。
「同樣的話,我不想說第二遍,但你既然這麼說了,那我就破例一次吧。」
陸然握緊拳頭,「我是好人,而你是壞人,好人是不會被壞人威脅所嚇住的。而且我是個言而有信的人,說打得你媽都不認識你,那就必須打得你媽都都不認識你!」
陸然跨前一步,步若流星,抓住了許延昭衣領。
啪——
重重一拳,打在這傢伙肚子上。
許延昭那張英俊的臉,頓時變得極為扭曲,眼球凸起,裏面隱有血絲,顯然是劇烈的疼痛,超過了身體承受極限,震破了毛細血管。
嗷——
他一聲慘叫,還未完全從喉嚨里發出來,又生生咽了回去。
因為陸然接下來一拳,轟在了他下巴處,他整個腦袋因為強大的衝量極限上揚,嘴裏有紅色的液體噴薄而出,混雜着幾顆牙齒。
啪啪啪——
陸然沒有停下,又是一套組合拳。
許延昭如死狗一般癱軟在地,整個頭部腫脹不堪,活生生成了一豬頭。
就這模樣,他親媽來了,還真不一定認得出來。
趙蘭蕤有些嚇住了,想不到陸然這傢伙平日裏嬉皮笑臉、吊兒郎當,這一發起狠來,還真真不含糊,她光看着都覺得……好疼。
不過想到許延昭這傢伙是多麼的囂張跋扈,平日裏看到兔子受傷的趙蘭蕤心裏卻是沒有絲毫憐憫,反而覺得……好解氣。
而且……陸然這傢伙打人的模樣,居然這麼帥呀。
第一次,趙蘭蕤看到一個男人動粗不覺得血腥,而是覺得超級有范兒!
「趙伯伯,一時氣憤,沒忍住,當你見笑了。」
陸然拍拍手,淺笑着跟趙龍圖說道。
趙龍圖眯起了眼睛,即便他見過不少特種兵甚至是練家子,但如陸然這麼俊的身手,他也是第一次見到。
以他的城府和閱歷,不至於如趙蘭蕤那般被嚇住,但心裏震驚也是免不了的。
「陸小友,趙某多謝。」
趙龍圖抱了抱拳。
陸然要是今兒不出手,天知道許延昭會做出什麼事情來。
「趙伯伯,那天在警局你為我主持公道,我都還沒來得及謝你,這傢伙壞到骨頭裏了,即便沒那檔子事兒,我見了也不會袖手旁觀。」陸然正色道。
「那……陸然,這傢伙該怎麼辦?」
趙蘭蕤指了指如死狗一般的許延昭。
許延昭氣若遊絲,呻吟道:「姓……姓陸的,你等着,我不會放過你的。」
「你不會有這個機會的。」陸然冷冷一笑,附身扣住了這傢伙的經脈。
「你……你想幹嘛?」許延昭嚇蒙了,只覺陸然眼神是那麼冰冷,整個人如墮冰窖。
「正一道好歹是名門正派,怎麼就出了你這麼個蠅營狗苟之輩,你這身本事留着除了害人還會什麼?」
陸然冷冷一笑,意思不言而明,
他要廢掉許延昭的修為!
「道友且留手!」
就在此時,一個洪鐘大呂般的聲音響起。
趙龍圖和趙蘭蕤父女都嚇了一跳,左近都無人,那這聲音從哪裏來的?
陸然卻是淡然一笑,說道:「不知是哪位真人在使這千里傳音的法門?」
修行界中,明心見性、凝練道基的修行者,稱為道基真人,在這個末法時代,道基真人如鳳毛麟角般稀少,哪個都是修行界鼎鼎大名的人物,所以即便陸然素來桀驁不馴,此刻語氣也帶着些恭謹在裏面。
「貧道正一道門張兆豐。」對面朗聲說道。
「原來是正一道執法長老張真人,不知為何在此顯露神通?」陸然明知故問。
玄門正派,大抵私下裏都有往來,若是尋常山門的弟子見了張兆豐這麼一個道基真人,必須都要執弟子禮。
天機宮在玄門中地位極其特殊,傳承最為悠久,陸然作為天機宮下一任掌門,見了張兆豐倒是不必執弟子禮,但基本的尊重還是要有的。
畢竟對方道法修為遠遠在他之上。
「師父,救我!」許延昭慘哼起來。
「閉嘴。」陸然皺着眉頭,狠狠給了他一下。
「小友,劣徒處理此事確實有諸多不妥,你且放他離去,我自會教訓,而此事我們正一道也不會再追究了,你覺得怎麼樣?」
張兆豐淡聲說道,雖未見面,陸然也能從言語中感覺到那種頤指氣使的味道。
也對,對面是誰?
道基真人!代表的還是正一道這種千年大派!
捏自己一個鍊氣初階的小修士,還不是跟玩兒一樣?
「這個,張真人,我放了你徒弟,你真不找我麻煩?」陸然正色道。
張兆豐正色道:「小友,貧道是出家人,從不打誑語。」
「哎喲,那可謝謝您呢張真人,剛才嚇死我了。」陸然眯起了眼睛。
「那……」
張兆豐還未說話,陸然就繼續說道:「可是——我覺得不怎麼樣。」
他扣住了許延昭的督脈,暗勁一吐。
咔咔咔!
許延昭頓時慘叫,青筋畢露,眼裏除了憤怒,就是深淵一般的絕望!
陸然,真的廢了他!
而且還當着自己師父的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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