趁着周末,陸然去見了趟張大標,這位有七個小老婆的張胖子沒敢忽悠他,遞給了陸然厚厚一疊資料,說陸爺,您要的東西,小的位卑言輕,能找到的東西就這麼多了。
陸然沒跟他玩兒什麼假把式,當着他的面打開,仔仔細細瀏覽。
一個名字浮出了水面——馬躍。
金陵市公安系統的二把手。
指使張大標對趙蘭蕤下藥的人,就是這個傢伙。
看了看馬躍這個人的社會關係,陸然皺了皺眉頭,要不怎麼說這個世界挺小的了,他不認識這個人,但他認識這個人的兒子。那天學灰太狼同學說我還會再回來的馬宇峰馬大少。
任何體系,一把手跟二把手不和都是符合情理的,所以馬躍會針對趙龍圖也符合情理。
問題關鍵在於,趙龍圖馬上就要調走了,那他針對趙龍圖幹嘛,腦抽?
陸然當然不覺得一個正處級高官會是個腦-殘,那答案就很明顯了,馬躍這個人,有問題,他有把柄在趙龍圖手上,這是在做亡命一搏了。
但就算是亡命一搏,直接找人對趙蘭蕤下藥這種手段也忒下作和肆無忌憚了一點,單憑馬躍這個人,他有這膽子和底氣?
馬躍背後的人是誰,那就不是陸然能猜到、張大標能接觸到得了。
不過有這個線索就好,他可以慢慢深挖下去。
畢竟趙蘭蕤已經幫他解決了麻煩,他就得幫趙蘭蕤解決她的麻煩。
怎麼解決,倒是一個問題。
不妄自菲薄,陸然是個很厲害的人,這個世界比他能打的大概得有一千個,但能殺了他的絕對不超過一百個,何況他背後還站着老古董,老古董背後還站着一個傳承數千年、跟華夏高層有千絲萬縷聯繫的大門派。
他能利用的資源,一點也不少。
即便如此,他也不可能單槍匹馬就殺過去找到馬躍,直接問背後的貓膩。
畢竟對面是官,他是民,自古民就不可能與官斗。
好在陸然熟讀紅寶書,有智慧。
偉大領袖怎麼說來着?要文斗,不要武鬥。
「陸爺,那個……」張大標神色扭捏。
「行了,資料我看過了,算你有點腦子,沒忽悠我。」陸然微笑着說道。
「那……」張大標結巴道。
「老張,你放心,你背着你老婆養七個情人這事兒,我一定守口如瓶。不過……」陸然欲言又止。
「陸爺還有什麼指教?」張大標頓時緊張起來。
陸然淺笑着說道:「指教談不上,就是給你提個醒,看你年紀也四十出頭了,二八佳人體似酥,腰間仗劍斬愚夫。啥事兒也得有個度,要不腎虧都是小事兒,別哪天死在女人肚皮上後悔就晚了。」
「這……」張大標擦了擦冷汗,訕笑道:「陸爺,那不是吹,俺老張身體好着吶,全武行半小時不帶喘氣的。」
「你站起來。」陸然眯着眼說道。
張大標依言照做。
陸然繞到他身後,突然屈指一點張大標腰眼,張大標哎喲一聲,頓時癱軟在地,臉色發白,虛汗直冒,良久才緩過勁來,嚇得不輕。
「別緊張,剛才那下對你身體沒壞處,就是點了點你的腎俞穴。」陸然微笑着解釋,「為什麼你身體那麼大反應,你會那麼痛苦呢?因為你腎虧。」
「我……腎虧?」張大標掙扎着爬起來,張大嘴巴,「不能吧?」
「騙你幹嘛?」陸然笑了笑,繼續說道:「盈虧損止,亢虛陰陽,這世間萬物都講究一個平衡。別以為硬不起來才是腎虧,其實太容易硬起來也是腎虧,前者是腎虛,後者則是腎亢。腎虛最多身體差點,在床上被媳婦兒埋怨,腎亢的話,可是個要命的毛病,別以為我是在危言聳聽,就你這身體狀況,不出三年就得得場大病,十有就得去見閻王。」
「這……」張大標嚇得臉色鐵青,連忙問那可怎麼辦,陸爺您可得救我啊。
要換別的毛頭小子這麼跟他說,他立馬就得兩個大耳瓜子扇過去,可陸然在他眼裏,那就是身懷絕技的市井高人,心裏已經信了七八分。
陸然說道:「醫者父母心,我雖然不是醫生,可也不能見死不救,這麼着吧,我給你寫個方子,你按方抓藥,每月三副。不過能不能治好,關鍵還是在你自己。」
「陸爺您吩咐。」張大標連忙說道。
「四個字,不近女色。」陸然沉聲說道。
「這……偶爾也不行?」張大標臉色為難。
「不行。」陸然搖搖頭,拿過紙筆,寫下一個藥方,放在了桌子上,「信不信由你,小命重要還是女人重要,自己選吧。」說完起身便走。
張大標看着桌上的藥方,呆愣良久,最後咬了咬牙,將藥方小心翼翼得揣進衣兜。
他雖是嗜色如命,可小命和女人,當然是選小命了。
他卻是沒發現,陸然出了他辦公室後,笑得那叫一個奸詐。
任誰腎俞穴被他用暗勁手法捅一下都得疼得哭爹喊娘,至於什麼腎虛腎亢的說法,更是扯犢子,不過用來忽悠張大標這種人已經足夠了。
陸然這麼做其實還是在學雷鋒做好事,張大標背着老婆在外養了七個情人雖然不是什麼大罪,但畢竟跟和諧社會的主旋律不符嘛。
他才不會承認他只是嫉妒這死胖子長得跟頭豬一樣居然有七個小老婆,而他陸小爺長得貌美如花卻連一個女朋友都沒有!
……
又到了周一,陸然早早趕到學校,早上他沒課,就在辦公室里整理教案。
辦公室里大概有十多個同事,窸窸窣窣在討論什麼,諸如你們班情況怎麼樣,有幾個學生符合條件之類的話題。
陸然初來乍到,也不怎麼聽得懂,他也跟自己同事不熟,還好那個長得很漂亮的妙齡少婦女教師也在,就腆着臉問,說姐姐他們在討論什麼呀?
少婦姐姐就給她科普了,說這是在評選優秀學生,敲定獎學金的名額,陸然疑惑,說我好歹也是班主任,怎麼沒人找我確認一下情況?
少婦姐姐疑惑,說你帶的是幾班?
「八班呀。」陸然說道。
少婦姐姐皺了皺眉頭,說陸老師,不是姐姐打擊你,你們八班是整個中文系最差的班,評優秀學生這種事兒,一直跟你們八班沒什麼關係。
「不會吧?」陸然張大嘴巴,「有多差?」
他覺得自己班上的學生挺可愛挺聰明的呀,怎麼就不能評優秀了。
「這個……」少婦姐姐有些為難,遞給陸然一份兒表格,說這是我們系裏面上個學期的期末成績表,你自己看吧。
陸然拿過,看了看,冷汗直冒。
成績表上,凡是沒及格的科目,都是用的紅色字體,別的班級都是萬綠叢中一點紅,而他的班,基本就是山丹丹那個紅艷艷,唯一一個沒有掛科記錄的就是張兮兮,但這個成績在別的班也就是中流水準,其他大抵都是慘不忍睹,像李誠、孫浩這倆兒大少更是扯犢子,每門成績都是個位數,情況第二好的是安紅豆,只掛了一科,其他科目成績都還不錯,不過掛的那科高等數學,居然只有27分。
陸然有些無語了,就這節奏,他帶着這批學生畢業了能找到工作?那學分績點簡直不能用慘不忍睹來形容了。
媽蛋,看來都不用他陸老師來誤人子弟了,這幫熊孩子自己就能把自己給誤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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