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御堂齋長老帶隊,總共十二個人,按理說早該回來了,不過是在公海,沒法跟他聯繫,但陸然肯定是死定了,實力差距太大,絕對沒有翻盤的可能。」神樂千鶴正色道。
神樂家族和柳生家族,私交深篤。她已經死去的妹妹,是柳生源的仰慕者,而她,則一直比較仰慕柳生宗望這個武道神話。
只是她是月流宗的聖女,並不能如妹妹一般,向這個奇男子表露自己的心意。
「可惜了。」柳生宗望不無遺憾地說道。
見神樂千鶴面露疑惑,柳生宗望淡然一笑,冷峻眉眼終於有了些暖意。
「千鶴,我踏入先天境界不久,正需要一名高手的鮮血才澆灌我的武道意志,徹底穩固境界,陸然就是最好的人選,何況他還殺了我弟弟,不親手將他殺掉,我心有不甘。」
「宗望君,此事畢竟關乎到整個日本武術界的氣運和榮耀,我們只能勝,不許敗。希望宗望君能夠理解。」神樂千鶴說道。
「恩。」
柳生宗望點點頭。
閉目養神。
作為日本武術界年輕一輩的武道神話,如果對手只是關詩經和齊凌峰這種級數的話,老實說,他有些索然無味。
甚至於還不用自己出手。
……
很快,又有一批華夏武者入場了。
領頭的是個中年人,臉色微白,帶着些微病態,眼眸卻是亮若晨星,行走之間,極具風采,即便人過中年,頭髮灰白,也看得出年輕時候,也是一個龍鳳之姿的絕代美男子。
後面跟着關詩經、齊凌峰和葉知秋三人,另外方道全和方子濤父子,也跟着來了。
方子濤原本氣質平和沉穩,此刻眉眼看起來,卻隱隱的有些陰鶩,性情大變的樣子。
作為方子濤的父親,方道全早有察覺,只是想到方子濤修為被廢,年級又小,難免會性情大變,也就沒有過多在意。
方子濤這段時間,對誰都是冷冰冰的,即便方道全是他的父親,也不知道他內心真實想法。
方道全也是無可奈何,只希望自己的兒子,能慢慢調整過來了。
卻是不知,方子濤已經被「帝釋」這個死而不僵的血焰副神使,帶到了另外一條不歸路。
日本武者們放眼一瞧,頓時大驚。
「好傢夥,本以為這群支那豬還是由方道全這個垃圾帶隊,沒想到來的居然是陸伯言這個華夏國武道神話。」
「陸伯言居然來了,他不會不要臉到自己親自上場吧?」
日本這個民族,素來鄙視弱者,崇拜強者。
陸伯言足夠強。
所以他們再怎麼囂張,也不敢對陸伯言這個當年在京城打下「陸無敵」無上威名的至強者大言不慚。
甚至於,彼此眉宇之間,還有種難言恐懼。
「應該不會,華夏的武者,其實比我們大和武者還愛顏面,陸伯言堂堂武聖之尊,不可能在這種場合出手,聽過陸然這傢伙是他的私生子,他來,應該是給他兒子押陣的吧。」
「不過……這場約戰,本來就是陸然挑起來的,這傢伙怎麼到現在還沒來?」
「是知道,恐怕是聽到了宗望君的名頭,縮卵了吧。」
「哈哈,一定如此,虎父犬子呀。如果陸然不來,只是關詩經和齊凌峰這種級數的話,甚至於宗望君都不需要出手了,伊賀流這次也派了兩個青年高手來,服部江川和服部江沢兄妹,可都是半步先天的武者。」
一群日本武者窸窸窣窣議論着,另外一邊的華夏武者們,臉色可就不大好了。
一月前斬殺柳生源、張揚睥睨。揚我華夏天威的陸然,竟是到現在還沒出現。
難不成,他真的縮卵了?
因為陸然沒出現,一群華夏武者底氣都不怎麼足。
心裏都隱隱蒙着一層陰影。
此戰,若是輸了。
輸掉的,就是華夏武術界的氣運。
敗給百年來最大的敵人日本,華夏武術界,只怕都會一蹶不振,失去那股好不容易喚醒龍的精神,那勇猛精進之心。
「哼——」
正在此時,傳來一聲冷哼。
這冷哼聲並不大,若不仔細聽,甚至於聽不出來。
但聽在一眾華夏武者心裏,卻宛若洪鐘大呂,頓時反應過來,自己這是被這群日本武者影響心智了,臉露慚愧之色。
另外,眼眸里頓時一片堅定。
巨龍甦醒,華夏重現漢唐盛世,已經是天命,又豈能被這幾個日本武者的奚落嘲諷影響?
而那一群日本人聽了,卻只覺渾身冰涼,心裏咯噔,有一種難言恐懼從內心深處散發了出來,有些修為不強、心智不堅定的,甚至臉色發白,噗地就噴出了一口鮮血。
所謂鶴鳴於九皋,聲聞於野。
這一聲冷哼,竟是裹挾着天地威壓,在場的人裏面,也只有陸伯言有這個能力了。
畢竟他曾經是真正的武道聖者。
聖人。
聖人,就是有大神通的人,一言而為天下法,簡單一句話,那可是能夠帶着法則力量的。
柳生宗望臉色也不大好看。
他本以為,自己縱使不是陸伯言的對手,也不至於如此不堪,但此刻明白了,他與陸伯言的差距,就是雲和泥的差距。
兩人都是各自國家的武道神話,但兩相比較,陸伯言是鳳凰,他就是山雞。
「你們月流的人,似乎算計了我的兒子?」
陸伯言龍行虎步,走到了神樂千鶴面前,眯着眼問道。
他的聲音極為平淡,沒有絲毫的起伏,也沒有夾雜任何憤怒的情緒,但神樂千鶴聽了,卻是臉色鐵青,泛起一股子難以形容的恐懼,甚至於有一種要跪下的衝動。
這是武聖的威壓!
她心裏驚疑不已。
陸伯言不是在靈界受傷了麼,為什麼還能用出武聖威壓?難道他的修為恢復了全盛狀態?
「伯言先生,您是修行界的前輩,說話可要講證據,我甚至不知道你在說什麼。」神樂千鶴囁嚅着說道。
「證據?」陸伯言微微一笑,「我不需要證據,記住,若我兒子死了,我要你們整個月流宗為他陪葬。當然,他既然能做我的兒子,肯定死不了。」
他掃了神樂千鶴一眼,神樂千鶴頓時心中激盪,噗地就噴出一口鮮血,竟是站立不穩,就要跪下。
柳生宗望連忙拖了她一把,冷聲說道:「陸伯言,欺負一個弱女子算什麼本事,你可敢與我一戰?」
「你?」陸伯言看着他,眉頭微微一縮,「你誰呀?」
「你誰呀」這三個字,女神對終於鼓起了勇氣表白的**絲說來,特別有殺傷力。
其實陸伯言對終於鼓起勇氣,要挑戰這位華夏國武道神話的柳生宗望說來,也特別有殺傷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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