漢末奸雄 第一章望江樓

    第一卷洛陽第一章望江樓

    三月三，上巳節，洛水邊上遊人如織，往來不絕。一輛馬車在幾名騎士的拱衛下，從洛陽城裏緩緩駛出，好像普通遊人出城踏青一樣，沿着官道慢慢前行。

    袁紹掀開窗簾，抬頭看了看天空的驕陽，不禁皺了皺眉，道：「阿羅，你快馬去前面看看孟德到哪裏了，接到孟德了，讓人快馬來報，我在前面的望江樓上準備酒宴，為孟德接風洗塵。」

    「喏。」馬車前一名騎士在馬上躬身應諾，打馬離去。

    馬車繼續前行，最後停到了洛水邊上有名的望江樓前。隨行的僕從上前打起車簾，扶着袁紹下了馬車，他剛剛下車，望江樓大堂裏面立刻跑出來了一個店小二，上前施禮抱拳笑着說道：「幾位客官裏邊請，請問客官，你們幾位？需要什麼服務?」

    一個隨從擋住小二，道：「給我家公子準備一間三樓的雅間，再準備一桌上好的酒菜，我家公子要在這裏為友人接風洗塵。」

    「好嘞，三樓雅間一個，一桌上好酒菜！」小二大聲喊道。

    在酒樓小二的熱情招待下，袁紹走到三樓一個靠窗的一個雅間坐了下來。酒樓的小二們立刻上了一些時鮮水果和一些特色糕點，一壺美酒。袁紹揮手示意隨從和小二們退下，一個人坐在雅間自酌自飲起來。

    不一會兒，一個僕從輕輕地敲門進來，稟道：「公子，曹公子已經到長亭了，我們是不是現在就出去迎接？」

    「嗯？孟德已經到長亭了？那我們趕緊去接接他。好久沒見孟德了，我這還怪想他的。」袁紹立刻起身，快步走向樓下，接過僕從牽過來的一匹駿馬，翻身上馬，在幾個騎士的擁簇下，快馬向長亭飛奔而去。

    「駕……」袁紹遠遠看見一行車隊沿着官道駛來，當頭帶路的就是袁羅，便立刻打馬上前，迎了上去。

    「阿瞞……」袁紹剛剛接近車隊，就看見幾名騎士迎了上來，當先一人正是自己前來迎接的曹操曹孟德，自己的好友曹阿瞞。

    「本初……」曹操聽到袁紹大喊着自己的小名迎了上來，立刻回應着迎了上去。

    「哈哈哈……」兩人翻身下馬，大笑着抱在一起，袁紹狠狠的拍了拍曹操的背，說道：「這段時日可想死我，我說你個阿瞞啊，譙縣有什麼好的，能比得上洛陽?非要回去。要是你一直呆在洛陽，這次就不用跑的這麼急了，害的我上巳節都沒過好。」

    袁紹放開曹操，執着曹操的雙臂仔細打量曹操，道：「來，讓我看看，嘖嘖，看看你，這一趟跑的都瘦了。」

    「好了好，本初，我這不是又到洛陽來了嘛，看你說的，有那麼誇張嗎？上巳節沒過好？上巳節不就是出城踏青嗎？你現在不正在城外嗎？等會回去的時候，我陪你好好踏踏青，讓你好好的過過上、巳、節！」曹操笑着說道。

    袁紹從僕從手裏接過馬匹，笑罵道：「去你的，你又不是傾國傾城的大美女，我要你陪着踏青？我要你去死啊！走走走，我在前面的望江樓上設了酒宴，今天我非得把你灌趴下不行。」

    「把我灌趴下?」曹操藐視道：「就本初你那酒量還想把我灌趴下?就你這樣的，我一個人能幹翻十個!」

    兩人翻身上馬，曹操讓隨行的車隊先行回城，自己帶着六七個騎士和袁紹一行說說笑笑的慢慢前行，轉眼間就又來到瞭望江樓，在酒樓小二的熱情招待下，來到三樓的雅間坐定，雅間裏面的席面早已經換過，在曹操他們來之前就上好了酒宴。

    袁紹示意雅間裏的僕從和酒樓小二退下，和曹操兩人一邊共敘別情，一邊慢慢的吃喝起來，酒過三巡、菜過五味後，袁紹舉杯道：「阿瞞，你這次回京可是世伯操作的事情有些眉目了?」

    曹操斜視袁紹道：「吆，這洛陽朝堂上的事情還有你袁本初不知道的嗎？家翁操作的這件事有沒有眉目，只怕你比我更清楚吧?有什麼消息說來聽聽。」

    袁紹抿了一口酒，道：「呵，說起來，我倒是知道一些。近來世伯操作的事情，應該已經可以確定了，朝堂上的關係差不多已經走通了，要等到落實也只是時間問題了，我想這也是你回洛陽的原因吧?」

    「砰碰……哐……」曹操剛要回話，外面突然傳來了一連串雜亂的聲響，一片嘈雜的聲音傳來，外面頓時喧囂起來。

    袁紹不悅的敲了敲桌子，雅間的門立刻打開，一個站在門外的僕從躬身走了進來，「公子，小的小向聽候您的吩咐。」僕從施禮道。

    「去看看發生了什麼事情？外面為何喧譁？」袁紹威嚴的說道。

    「喏。」門口的那個僕從立刻退出房間，關上門，轉身離去。不一會兒，他又匆匆回來，輕輕地敲開門，躬身回道：「啟稟公子，外面大堂有人在鬧事，酒樓的掌柜的已經在處理了，馬上就好。」

    「嗯，讓他快些處理……」

    「乒乓……」袁紹話音未落，外面又傳來了一陣巨大的響聲淹沒了袁紹的聲音。

    「砰……」袁紹狠狠的一拍桌子，喝道：「怎麼回事?這酒樓還要不要開了？小向，你去將酒樓掌柜的叫來。」

    「喏。」僕從小向回應一聲，就要轉身離去。

    「且慢，」這時，曹操突然出言制止住僕從小向，轉頭對小向說道：「如果我沒有記錯的話，這望江樓應該是中常侍高望家的產業吧？什麼這麼大膽，敢在高家的場子裏鬧事？」

    僕從小向停下動作，躬身回道：「稟曹公子，這望江樓正是高家產業，外面鬧事的人看衣着應該是太學學生。」

    「哦，太學學生?怎麼樣？本初，有沒有興趣去看看熱鬧?」曹操聽到太學學生立刻精神一振，偏頭向袁紹問道。

    「看熱鬧?我看你是想管閒事吧?你不怕我告訴世伯你又要惹事兒?」袁紹蔑視着曹操說道。

    「不是，本初，我這不是時間長了沒有到洛陽來了嘛，也不知道自我走後，洛陽又冒出來了怎麼樣的英雄人物，現在既然湊上了，那我就去看看而已。」曹操一看袁紹又是一副似笑非笑的樣子，立刻開口辯解。

    「罷罷罷，既然你曹孟德有興趣，那我們就出去看看。」袁紹笑着看着曹操連忙辯解，等他說完後，才起身說道，他邊說邊起身往外走。

    這時曹操那還不明白袁紹剛剛是在調笑自己，立刻起身笑罵道：「好你個袁本初，竟然敢調笑你家曹爺，還不快給我死來！」

    兩人說說笑笑的很快就走出了雅間，路過復道迴廊進入主樓的大堂。

    「好一個美男子！」剛踏入大堂，曹操一眼就看到了人群中鬧事的年輕男子，不禁開口驚嘆道。

    人群中和酒樓掌柜的爭論的是一個身穿一襲白色書生長袍的年輕男子，看他那外貌不過十八九，二十來歲的樣子，卻渾身洋溢一股青春活力的氣息，他身材挺拔健碩身高八尺有餘，容貌甚偉，十足十的美男一個。

    他站在大堂東邊的窗子傍邊，身邊倒伏這一張桌子，地面上滿是碗碟杯壺，殘羹剩菜撒了一地，地上還有兩三個酒保打扮的人在地上翻滾哀嚎，場面一片混雜。

    一個酒樓掌柜的打扮的中年人正在和他爭論，六七個人高馬大的酒保松鬆散散的將男子圍起來，卻畏延不前，一個身穿蜀錦長袍的青年胖子正站在酒保身後大聲對着那白袍士子喝罵。

    大堂里三三兩兩站滿了看熱鬧的人群，有士子、官吏、婦女、兒童、老人，各色人等都有。

    「咦，是他！」曹操正在打量大堂里的情況，突然耳邊傳來了袁紹的輕咦聲。

    他不禁回頭問道：「是他?他是誰?怎麼，本初你認識他?」

    袁紹仔細看了看人群中的年輕男子，撇嘴道：「認識，怎麼不認識。中間那小子，對，就是穿白袍的那個小子，他可是最近洛陽鼎鼎有名的人物，我怎麼可能不認識他呢？」

    「怎麼?聽本初你的語氣和他有過節？還是你羨慕人家長的比你英俊比你帥?」曹操打趣袁紹道。

    「切，我羨慕他?我現在是可憐他，那小子叫王朝，小名七七，是洛陽人，父祖皆有人出任二千石，也算是官宦子弟。以前一直在太學上學，也沒有什麼過人的事跡，只是長的不錯而已，向他這樣的，在洛陽是車載斗量，也沒有什麼出奇的，我也就沒有關注過他。

    只是，最近，那小子突然竄起，不知道怎麼弄的，先是被文宗鄭玄收為弟子，被推薦參加了太學蹴鞠大賽，一舉奪魁，在太學出足了風頭，一時間風光無限。

    如果只是這樣也就罷了，這樣的人每年都要冒出來兩三個，我也不會去過度關注他們。只是這小子着實有些邪乎，在太學蹴鞠大賽奪魁後又一連參加了幾十場蹴鞠比賽，場場奪魁，沒有一場輸的，搞到現在只有他一上賽場，對手就立馬認輸，被人稱作打遍洛陽無敵手！

    着實是厲害人物，在洛陽城裏出了不少風頭。他人長得英俊，又年少多金，家世也不錯，又踢得一手好球，還是大宗師鄭玄的弟子，現在無數洛陽小娘視他為夢中情人。

    自去年年中到現在，他一直是洛陽的風雲人物，只要他一上球場，無數小娘就能把球場給淹沒了，現在諾大的洛陽城，有不知道現任三公是誰的，卻沒有不知道他王七七的！」

    「還說沒有羨慕人家，聽聽你那話里的酸味兒，都漂到十里外去了。」曹操笑着打趣袁紹道。

    「屁！」袁紹狠狠的往地上吐了口吐沫，毫無公族子弟、天下名士的風度，氣狠狠的說道：「我是看不慣那小子囂張的樣子，再說，我袁紹袁本初用得着羨慕別人嗎?別人想羨慕我還差不多!」

    「也是，你袁本初是誰，怎麼可能羨慕誰他。」曹操慢悠悠的應着袁紹的話。

    「那是，你也不看看我是誰，怎麼可能羨慕一個區區蹴鞠球子，跟戲子差不多的東西！」袁紹昂着頭道。

    「不過，本初，我記得你好像也養了一隻蹴鞠球隊，那隻球隊一直馳騁洛陽，給本初你掙了不少臉面，怎麼，你的球隊輸在王朝手上了？怎麼樣，輸的慘不慘？」曹操突然話語一轉，扯到袁紹的球隊上面了，這下，正中袁紹要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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