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時之江山美人 第四章所謂氣感

    在秦宮生活三年，自然輕車熟路，片刻便回到行宮，琳琅直接走向臥室，與自己所料未差，一進門，便見一身形曼妙女子跪坐於席，正在做針線女紅。

    嘴中輕喚一聲『晚姨』，琳琅已快速擠入女子懷中，女子放下手中活計，親昵地撫摸着琳琅頭髮，眼中盡顯溫柔寵溺。

    琳琅盡情感受着女子胸前的柔軟，一臉陶醉和愛戀。

    三年來，琳琅與懷中女子朝夕相處，是他在這個世界上最為親近之人。

    女子名叫晚歌，是琳琅的奶娘，實乃萬里挑一的美人兒。

    四年前，年僅十八的晚歌嫁予秦國一頗有能力的將士，然而婚後不久，丈夫便得令出征。數月後，晚歌得知丈夫戰死沙場的消息，悲痛欲絕，深受打擊，這時晚歌早已有孕在身，時時撫着附中胎兒盼望着孩兒父親能早日回來，哪曾想。。。

    但天意弄人，禍不單行，晚歌的孩兒在誕生之時也夭折了。恰逢秦王下令為琳琅擇一奶娘，晚歌嫁人前艷名遠播，琴棋書畫無一不精，相傳為鄰國將相之女，家遭橫禍下僥倖逃至秦國，在一酒樓謀得藝伎差事，給客人彈奏助興。漸漸，這家酒樓生意因她紅火不已，慕名到此的人絡繹不絕。最終被一莽夫將士也就是她後來的丈夫抱得美人歸，令他人止不住扼腕嘆息。

    即使她嫁人後也有很多人對其念念不忘，這不，聽聞她做了寡婦，死了兒子，自命不凡之人摩拳擦掌，皆想乘虛而入，到處都有人談論此事。

    這事傳到了負責挑選琳琅奶娘一事的官員耳中，便將晚歌招進了王宮。。。

    晚歌一見嬰兒琳琅，就如看到了自己死去的孩兒般，對他百般呵護，不是親生勝似親生，以此填補心中的遺憾和平復內心傷痛，作為她心靈的寄託，從此，他漸漸從亡夫喪子之痛中恢復過來，全歸功於琳琅的善解人意。

    所以琳琅之於晚歌，又何嘗不是這世上最為親近之人！也是她唯一的親人了！

    琳琅靜靜感受着對方傳來的陣陣心跳，一聲輕嘆，眼中一片憐惜。

    『晚歌，從今往後，我定會好好保護你，不會再讓你受到絲毫傷害。我保證！』琳琅心中宣誓。

    雙手更加用力擁着她的柳腰，狠狠吸嗅着她身上的淡淡薰香。

    相擁良久，晚歌漸漸發現了不對勁。儘管琅兒自嬰兒起，對自己胸前這對挺翹的飽滿好像永遠充滿興趣似的，每次喝飽，總要不停把玩好半天，就連到後來停奶了還會時不時的討要，還偷看自己洗澡。哪像個孩子，儼然是一個小色*狼。想到這兒晚歌不由俏臉一紅，用手象徵性地掐一下他的小胳膊，以示懲戒。更有甚者，都三歲了依然賴着和自己睡，到處亂揉亂摸，還時不時的晚歌這樣晚歌那樣的叫喚，根本就把自己當成了大人一樣。哪像現在，規規矩矩的。所幸這孩子充滿靈性，什麼東西只要講一遍就懂，還會說一些稀奇古怪的話來逗自己開心，把戲也挺多的，想想就讓人捧腹。

    念及此，晚歌調笑道：「琅兒，是不是有誰欺負你了？告訴晚歌，讓晚歌去教訓教訓他。」

    與琳琅生活久了，說話方式都變得隨意了許多，想想在這王宮中能欺負琳琅的人，晚歌哪有資格去責問教訓？

    「晚姨~」琳琅輕喚一聲。

    「咦~~今天怎麼不叫晚歌啦？變得這麼乖！」

    「晚姨，我是來向你告別的。」

    「告別？」晚歌一聲驚呼。「你要去哪兒？」

    「我要隨新拜的師傅到門派里學武功。」

    「想學武又何必出宮呢。你可以讓師傅待在王宮教你啊！」

    「這和普通的劍擊不一樣，需要下苦功夫，還需自己的領悟。練成之後將是普通人的幾倍甚至幾十倍的力量，而武功高手不會輕易收徒，這次大概也是我的運氣吧，有幸能得拜入高手門下。」

    晚歌顯然不知道武俠的世界，只認為和宮裏某些於枱面上教導花拳繡腿的劍師一樣。

    琳琅繼續道：「我此次離去，將很少有機會能回到王宮。琅兒不能時常伴於你左右了，晚姨要好好照顧自己。」

    「呵呵，到底是誰照顧誰啊！你小小年紀卻總是老氣橫秋，晚姨好歹二十有二了。你話中意思是晚姨不能和你一起去嗎？這樣晚姨才能繼續服侍你。」

    「不能，因為琅兒需要晚姨留在宮中去辦一件事。」

    「什麼事有比你重要的！哼。」看到琳琅臉色一沉，心知他心意已決，無法改變，才委屈道：「說吧，什麼事？」

    「想辦法接近麗姬，儘量和她成為朋友！」

    「啊！麗姬夫人她可是大王最寵愛的王妃，而我只是一區區民女，這。。。」

    「別忘了，她還有個一歲的孩子，這可是個很好的切入點。」多說無益，想必晚歌已經知道如何做了。

    這一步棋若走好，那收穫可就頗豐了。

    晚歌也不問其目的，他讓自己如何做自己便照做，她很早就不把他當孩童看待了，但他是自己最親的人，永遠都是。

    不舍地脫離晚歌香軟的懷抱，琳琅隨後叫來貼身內侍官趙德。

    先秦時期平民無名無姓，只有氏，一般以其工作職位作為代稱，故而趙德之名是琳琅一歲時所賜。

    琳琅手下唯有趙德可用，如今，自己將要出宮，務必把早已擬定好的計劃交予他去實施。

    第一件事，便是讓他好好照顧晚歌；其二，仔細網羅一批不錯的小內侍以便將來能為自己所用；其三，時刻注意宮中動向並不定期通知自己。這個世界遠距離信息傳遞無外乎飛鴿傳書以及快馬加鞭送捷報兩種方式，而趙德與琳琅聯繫利用後者顯然不現實，所幸琳琅未雨綢繆，很早就找來信鴿餵養着。

    一切交代完畢，天邊已吐出魚肚白，和月神約定的時間差不多了，琳琅便到宮外與月神會合。

    舟車勞頓，到陰陽家駐地之時已近黃昏。陰陽家坐落於群山之中，高大的參天大樹鬱鬱蔥蔥，山間霧氣繚繞，隱約可見群山中央那高峰峰頂的建築，那便是陰陽家所在了。

    跟着月神，左彎右拐之下終於爬上了峰頂，若沒人引路，琳琅相信自己很快便會迷失於這密林濃霧之中。

    山上建築錯落分佈，從天空鳥瞰，便會發現其形如『井』，共有九座宮殿，故稱九宮。

    一日之計在於晨，琳琅休整一夜，次日清晨便被月神召去，開始了他的修習生涯。

    習武之人必須熟記全身經脈，所以琳琅捧着一卷竹簡開始慢慢記憶，前世從各種有效的記憶法當中挑選了一套最契合自己的方法，背書之類對琳琅來說簡單至極；再者，也許是經重生洗禮，琳琅發覺自己靈魂力量，或者說精神力量較前世強大許多。一般人的意識思維的產生需要周圍環境影響，小孩須父母慢慢教導方能從外界獲得信息知識，逐漸才會形成意識，而這一世的琳琅自打出生之時便擁有成人的意識形態，自然讓平常人無法望其項背。

    雖然琳琅並非達到過目不忘的地步，但一本書只需通讀幾遍，他即能如數家珍般脫口而出。

    故而熟記字數不多的經脈口訣一事，在約莫半天之後，琳琅便能倒背如流。

    當琳琅告知月神自己已經熟記時，月神任意抽取幾個片段讓他接出下文作為驗證，琳琅對答如流。

    完成第一任務，月神接着交給他一套呼吸吐納之法及陰陽家特有的行功口訣，在他理解熟記後再教他扎馬步，這是練武之人的基礎樁法。

    馬步需全身放鬆，通體自然，刻意做到姿勢正確已落了下乘。

    琳琅剛開始並不能窺其門而入，姿勢僵硬，生硬不已。經數日的扎步練習，他才聯想到，馬步，顧名思義，與騎馬相通，琳琅當然騎過馬，在咸陽宮能玩的他大都試過，騎馬並不例外，騎馬奔騰的感覺記憶猶新，雖然看他小小身形在高大駿馬上上下起伏，仿佛隨時都會跌落一般，每每讓晚歌與趙德二人心憂不已，但琳琅的馬術即使算不上大師，也勘稱精通了。

    琳琅想像着此時自己正馳騁於馬上，身臨其境，身形自然而然微微做出了調整，上身挺直，並有規律的微微上下起伏，雙拳虛握，與馬背之上相差無二。

    這時，琳琅的扎馬功夫才算大成。

    將其演示給月神觀之，月神輕輕點頭，誇他這自然的狀態可謂比其他陰陽家的同輩都好，正契合了陰陽家的『道法自然』的思想精髓。

    月神告訴他須每日早中晚三次扎馬，扎馬時間逐漸累加，同時，運用教他的呼吸吐納方法並默念行功口訣，堅持不懈，待到他能感覺經脈產生『氣』之時，方能教他下一步怎麼做，此謂感氣階段。

    習武之道何其艱難，其中呼吸吐納之法尤為考驗毅力與決心，想要改變以往的呼吸方式，這就須每時每刻調整呼吸，一不注意，又變成了尋常呼吸，吃飯時如此，睡覺前亦如是，要將其變成自身的本能，達到睡夢之中仍能保持此呼吸方式狀態。最終可以達到『吐惟細細，納惟綿綿』的均勻、細緩、深長的程度，方可進入胎息境界。

    三個月，五個月，亦或是半年，日復一日，在修習中琳琅忘記了時間，每日到達竹林深處的大石之上扎馬練習，如今他扎馬已能一次性堅持一個時辰。

    石邊有一小溪，噓噓溪流聲，偶爾鳥語聲，清風拂過竹葉的沙沙聲，沐浴在陽光的身軀傳來絲絲暖意，琳琅內心一片前所未有的寧靜與安逸，仿佛此時融入了自然，無喜無悲。

    習慣性的進入狀態，雙*腿分開，臀部下落，雙手握拳前伸，上身挺直卻不刻意，微微起伏，仿佛是山風吹動了他，與髮絲輕輕飄起；吐納之法早已融入骨髓，氣若遊絲，一時竟無法讓人察覺；心中默念口訣，意識隨口訣而集於經脈。

    扎立片刻，忽而，琳琅發覺體內生出一股中正平和之氣沿着行功路線緩慢流竄，微弱但確實存在，強行壓下激動情緒，想來這便是師傅口中的氣感罷。

    但琳琅並沒因此停下，而是繼續行功，至口訣默念完畢才雀躍返回去找師傅月神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