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君羨看到了下面這些寒門學子和貴族學子在互相爭辯,想要證明自己的說法是對的。而李君羨只能夠給他們一個評價,那就是唐朝初年的牛李黨爭。而牛李黨爭其實是唐朝末年的一次長時間的黨同伐異,主要是以牛僧孺和李德裕為首的寒門和貴族之間的黨政。這個黨政圍繞着寒門和貴族的利益分別開始鬥爭,互不相讓持續了將近四十年。這次黨政也耗盡了唐朝的養分,最終讓唐朝走向了滅亡。
而現在這些寒門和貴族子弟的爭辯,也讓李君羨好像看到了一次牛李黨爭,不過這次的爭鬥水平那叫一個爛啊!
「李將軍,你是怎麼看他們的呢?」李君羨旁邊的鄭麗琬好奇的問道。
「鄭小姐,你認為我會支持誰呢?」李君羨反問。
「李將軍,小女子也不知道啊!因為李將軍也是貧寒出身,一刀一槍拼殺到了這個地位。可是李將軍也是朝廷的國公,也是勛貴了,按理說也是支持貴族的。這麼兩個說來,小女子還真的不知道李將軍到底會支持哪一方?」鄭麗琬也頗有些不解的問。
李君羨沒有答話,他只是看着下面那些蠢貨在爭辯。
下面的那些學子還在吵鬧,而鄭麗琬看到了李君羨對這些學子嗤之以鼻,好奇的問:「李將軍,你好像對這些學子的爭辯十分不在意啊!他們都說的有道理,你怎麼不認同其中一方呢?」
「哼,這個就好比兩個不識字的人,在討論虞世南和歐陽詢的書法哪個更好!」李君羨說。
「噗嗤!」鄭麗琬笑出來了。
李君羨這個比喻非常的令人忍俊不禁,因為虞世南和歐陽旭都是唐朝初年的書法名家,他們的字寫得非常好。可是,如果讓兩個不識字的人來評判,他們評判得出來嗎?李君羨這個比喻其實就是在說這些所謂學子,根本不會為官執政,可是他們卻在這裏高談闊論的說這個政策好,或者這個政策不行。他們根本不是從公正的角度來看的,他們都是從自己的意氣用事來判斷的。他們天然的劃分了兩個立場,寒門的貴族,所以他們這就是屁股決定腦袋,根本不是在中立的方面來判斷。
「李將軍,你這個比喻恰當,他們不就是兩個不識字的人在談論書法嗎?不過,李將軍,這些學子天生就會針砭時弊,說得好像自己都是一個個天才一樣。好像只要自己上去當官了,他們都可以稱為治國的宰相。可是,事實上他們很多都是眼高手低。」鄭麗琬也搖搖頭說。
李君羨哪裏不知道,這種學子多了去了。不管是古代那些讀書人評論政務和朝廷,甚至大罵那些貪官污吏,這些在後世都有很多。那些很多文科學子說起政治來,頭頭是道,可是根本沒有一點的執政經驗就去罵那些政府的決策。那些學子好像只要自己當了這個官,就能夠比那些官員做得更好。可是,李君羨可以肯定,假如真的讓那些學子坐上了那些官員的位置,恐怕只是在比誰做得更爛而已。
這些狗屁才子一個個都好像懷才不遇,可是絕大多數的人都是真正的草包,根本不是什麼懷才不遇。他們根本沒有真正的下到基層去看過那些百姓的生活,也根本不會去了解那些政府的運轉情況,還有什麼各方面的利益需求。這些所謂政策都是他們拍腦袋就想出來的,根本就是空中樓閣而已,無法行得通。如果真的讓他們去當官了,恐怕害民的反而是他們。
李君羨聽到了這幫蠢貨在這裏吵鬧,已經有了走人的想法了。因為他實在是聽不下去這幫傢伙在比拼誰的智商更低,聽這種比拼智商低的人辯論,那個根本就是在折磨自己。可是,李君羨剛想走的時候,有些人就不讓他走了。
「我們這樣吵不出一個結果,乾脆讓嘉賓來評判好了!」一個學子喊道。
「好!既然你們要嘉賓來評判,那就讓嘉賓來評判好了!」另一個學子也喊道。
接下來,那些學子紛紛看向了主席台上的嘉賓,想要他們給出一個評判意見。他們都認為自己是對的,所以他們根本不怕那些嘉賓評判。
「各位學子,你們想要那位嘉賓來評判呢?」孔穎達問道。
那些寒門學子看了主席台上的那些嘉賓,都紛紛搖頭。因為這些嘉賓都是官場的官員,或者是大儒,這些人家庭都是富貴的人,所以應該都是站在那些富戶那一邊。而現在科舉制度剛剛開始,很多寒門還沒有進入官場。所以,那些官員和大儒都是貴族的人。
不過歷史也證明,科舉制度就是終結世家大族政治的一個殺手鐧。剛剛實行科舉制度的時候,還是貴族佔有優勢。而到了唐朝中期,貴族和寒門就勢均力敵。可是到了唐朝末期,寒門就壓着士族打了。至於宋朝,那些世家大族根本不見了蹤影了。這就是寒門和士族兩個階級的鬥爭,寒門取得了最終的勝利。可是現在只是唐初,官場上士族勛貴還是佔了絕大多數的。
「那就讓李君羨將軍來評判好了。」一個寒門學子說道。
李君羨心裏大罵:「你們在比拼智商低,扯上我幹什麼?」
「那就讓李君羨將軍來評判好了,李君羨將軍出身貧苦,應該會主持公道的!」另一個寒門學子說。
這個傢伙非常的精明,他說什麼李君羨是出身寒門,應該會主持公道,這個其實就是在讓李君羨偏幫他們。如果李君羨不偏幫他們,那恐怕他們就要給李君羨扣上一個「忘本」的名聲了。而不管是士族還是寒門,都不會認可一個忘本的人。即使皇帝,也不會喜歡一個忘本的人的。他們這是想要用名聲來綁架李君羨,讓李君羨偏幫他們了。
「好,我來給你們做一個評判好了!」李君羨也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