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悔為什麼不一開始就把雷天嬌看管起來,雷天嬌和傅雅兩人同時消失,雷子楓敢肯定,這件事情肯定和雷天嬌脫不了干係!
「長官,沒有發現任何的線索。『可*樂*言*情*首*發()』」平時一直大大咧咧有點二的蘇曼此時也因為傅雅的失蹤而皺起了眉頭,她圍着營地找了一圈,也沒有找到任何的線索。
雷子楓捏緊拳頭,努力抑制住自己狂躁的情緒,沉吟了一下,冷靜分析道:「帳篷周圍沒有打鬥的痕跡,沒有驚動任何的士兵,雅雅應該是自己主動走出去的。」
蘇曼一臉憤憤然:「肯定是雷天嬌搞的鬼,隊長那麼謹慎的人,不可能平白無故跟人走,可惡,下次再遇到她,我第一個把她那張臉打得稀巴爛!」
這時,負責去外圍一點尋找線索的人帶回來了一個消息:「長官,我們發現了這個。」
雷子楓接過那個小小的和大拇指差不多大的青花瓷瓶,翻着看了看,拔出塞子,一股淡淡的香味就撲面而來,他皺了皺眉,感覺頭有點暈。
「這是迷藥,去叫蕭醫生來。」他把小瓶子拿開了一些,對士兵說道。
蕭祈然很快就來了,拿着瓶子檢查了一番道:「這是聖德帝國的軟筋香。」
「軟筋香?那是什麼玩意兒?」蘇曼第一個問道。
蕭祈然將塞子塞回去,解釋道:「軟筋香是在聖德帝國是最厲害的迷藥之一,采自一種香料樹,把這種樹的樹根燒成灰燼,再加上一些其他的輔助藥物就成了軟筋香。這種藥物可以鬆弛人的肌肉,化去人體的力道,但又不會傷害到人的健康,經常用在皇室里,如果分量不多的話,也可以增加閨房情趣。」
雷子楓聽完,直接下了結論:「也就是說,雅雅現在在君洛川的手裏。」
「也不一定,軟筋香雖然珍貴,但能使用它的人也是很多的。」蕭祈然已經聽說了傅雅和雷天嬌失蹤的事情,擊了下掌道:「但是據我所知,雷天嬌是拿不到這種藥的,如果傅雅的失蹤真和她有關,那她很可能和其他國家的人有聯繫。」
「康城。」雷子楓沉聲道:「在康城出逃以前,她見過康城,現在康城逃走了,雅雅失蹤了,這其中必然有什麼聯繫。」
「難道抓走隊長的其實是姬魅離?」蘇曼疑惑地問道,她理解不了那麼多陰謀陽謀的,她只知道,雷天嬌和康城與隊長都不對盤,她們兩個極有可能聯合起來對付隊長。
雷子楓眉頭皺得更深,搖頭道:「雅雅被姬魅離抓走的可能性不大,如果這件事真的是雷天嬌和康城策劃的,據我所知,康城是姬魅離的女人,而姬魅離從一開始就表示出了對雅雅的興趣,康城是不可能把雅雅送到姬魅離的眼皮子底下去的。」
「這樣說也對。」蕭祈然點點頭,隨即轉頭問雷子楓,「你打算怎麼辦?」
「現在只能等,雅雅應該不會有生命安全,而我不能走錯一步。」雷子楓挫敗地說道,他有時候真的恨極了自己的冷靜和理智,如果他只是傅雅的愛人該多好,那樣,他就不必去考慮國家的利益,團隊的利益,可是他清楚地知道自己不能,他不能行差走錯一步,肩上所背負的責任就是一道沉重的枷鎖,明知道自己心愛的女人被抓了去,卻只能選擇無動於衷。
「長官,難道我們不應該去把隊長救出來嗎?」對於雷子楓的決定,蘇曼非常的不理解,按照她的想法,既然知道了隊長在君洛川手裏,不是組織人去救她回來才對嗎?萬一隊長在君洛川那裏受了欺負怎麼辦?
作為雷子楓多年的兄弟,蕭祈然此刻比誰都理解雷子楓的心情,於是拍拍雷子楓的肩膀對自家女人說:「曼曼,瘋子有他自己的考慮,你就不要多說了。」
「為什麼?」蘇曼還是不能理解,她和傅雅八年的感情,早把傅雅當做了自己的親生姐姐,聽到傅雅有難,她第一想法就是去救她,雷子楓作為傅雅將要託付終生的人,更應該比她還着急才對啊,怎麼看着雷子楓除了臉色臭了一點以外,和平時沒有什麼不一樣?
「長官,你不派人去救,那我們麻辣小隊的人自己去。」想到雷子楓可能並沒有那麼愛傅雅,蘇曼的語氣就冷了下來,他們麻辣小隊,不會求別人幫忙的。
「曼曼,你別胡鬧!」聽到蘇曼竟然打着這樣的主意,蕭祈然的臉色也黑了下來,聖德軍那麼多人,麻辣小隊這幾個人根本不夠看,貿然行動,只會把自己也陷進去。
「我去救人也叫胡鬧?」聽着一直支持自己,順從自己的蕭祈然竟然用這樣冷的語氣呵斥自己,蘇曼的心裏更不好受了,她覺得這些人真是冷血,難道他們就一點都不擔心嗎?
「這件事情我自有安排,人是要救的,但是我們必須精密計劃,不能魯莽,聖德帝國的槍子兒都不是吃素的,就這樣衝過去救人,只會造成更大的傷亡。」雷子楓怕蘇曼真的叫上麻辣小隊的人去冒險救人,雷子楓耐心地解釋道。
「可是這要拖到什麼時候?」蘇曼雖然明白了雷子楓的意思,但她天生就是個急性子,根本就沒有耐心慢慢等計劃。
雷子楓看着她,認真地說道:「你的心情我能理解,雅雅是我的老婆,我相信沒有人比我更着急,更擔心,但是我們不能因為着急和擔心就失去了理智,這樣只能正中敵人的下懷,麻辣小隊的人請放心,我一定會救出你們的隊長的,還請你們不要輕舉妄動。」
蘇曼撇撇嘴,心裏雖然不悅,但是她也明白了現在不是衝動的時候,只能作罷。
雷子楓嘆了一口氣,對大家道:「既然已經知道雅雅在什麼地方了,大家就早點去休息吧,我們還有很多硬仗要打。」
蕭祈然不放心地看了雷子楓一眼:「瘋子,你沒事吧?」
雷子楓搖搖頭,蕭祈然囑咐道:「你現在千萬不要激動,保重身體要緊,傅雅那邊你放心,只要有了周詳的計劃,我們一定能夠救出她來的。」
雷子楓勉強沖蕭祈然笑了一下:「我知道,你們都先回去休息吧。」
蕭祈然還是不放心,動了動嘴唇,終是沒再說什麼,拉着蘇曼離開了。
雷子楓邁動長腿,有些疲憊地回到帳篷里,剛進帳篷門口,就支撐不住地倒在小床上,壓得小床咯吱一響,眼眶就忍不住紅了。
沒有人知道他多麼努力才控制住自己想要立即去救人的想法,他用力掐着自己的手心,掐得鮮血淋漓才保持住了理智,他現在不僅是傅雅的愛人,更是華夏軍里的主將,他身上壓了多少人的信任和希望,他完全不能稍微任性哪怕一分鐘。他不能原諒自己,在心愛的人出事的時候不能立即去救她,反倒畏首畏尾,怕這怕那,可是,他也不能放任自己,按照自己心裏最真實的想法去做,因為他輸不起。
上次在魯金島的時候,因為有容非凡的幫忙,他任性了一次,僥倖救出了傅雅,可是這次的情況和上次完全不一樣,這次的敵人,要遠比上次強大得多。
怎麼可能不着急,怎麼可能無動於衷啊,雖然知道君洛川不會要了傅雅的性命,可是聽蕭祈然說那個什麼軟筋香還有**作用的時候,他就不淡定了,他真害怕君洛川用那種藥去強迫傅雅,他忍得實在是太辛苦了。
雅雅,你會怪我嗎?
我知道,你一定會理解我,可是我原諒不了我自己。
雷子楓趴在床上,一滴眼淚自眼角滾落,瞬間滴入了被褥里,然後消失不見,這是他第一次為傅雅落淚,只為自己的無能為力。
夜還很深,沒有了傅雅的夜晚,要怎麼才能熬到天亮呢?
而另一邊,康城已經回到了姬魅離的身邊。
康城不在的這些日子裏來,姬魅離剛開始的時候確實有些無所適從,不過睡着時間的推移,那種感覺慢慢就變淡了,如今再次見到康城,他也只是平靜地把她留在了身邊。
「主子。」康城跪在姬魅離的身前,她現在的心情是好得不能再好了,從華夏軍手中逃出來,還順便解決了傅雅這塊擋路石,雖然膝蓋受了傷,但她覺得這趟還是值了。
「嗯,怎麼逃出來的?」姬魅離淡淡地問道。
康城一驚,不由得問道:「主子知道我在華夏軍手裏?」
「你以為我會來救你?」姬魅離挑了挑眉,不答反問。
康城心裏打起了鼓,她不明白姬魅離現在的態度是什麼意思,按照她的計劃,姬魅離不應該是期待她的回歸的嗎?而且剛從她還特地問了其他的屬下,都說這段時間她不在的時候,主子挺不正常的,她以為計劃就快成功了,怎麼現在主子的語氣和表情看起來又不像那麼回事?
「屬下,不敢有那樣的期待。」雖然現在心裏疑慮得很,但康城還是面不改色用一貫謙卑的語氣答道。
「康城,做人有時候還是不要太聰明的好。」姬魅離瞟了她一眼,頓了一下問道:「你看這是什麼東西?」姬魅離從口袋裏拿出那兩個十字架項鍊。
康城看到那兩個十字架,心裏更是驚疑不定,難道主子已經發現了什麼?不可能啊,主子身邊的人她都清楚,應該沒有人會發現這十字架上的文章啊!
這樣想着,康城的底氣又足了一點:「那是屬下的項鍊,不知道什麼時候掉了,原來被您撿了去。」
「康城,你聽說過月亮草嗎?」姬魅離的表情和語氣還是淡淡的,讓人根本就猜不出他到底在想什麼。
康城心裏又是一驚,看來主子已經發現了什麼,她顫抖着趴在地上,頭深深埋起來,沉默不語。
「月亮草,生長在我國南部,其葉在月光下會發出柔和的銀光,所以叫做月亮草。這種草的汁液具有一種催眠效果,會給人下心理暗示,讓人沉浸在某一件事的幻境中,很多懂這種藥理的人都喜歡用它來追求另一半,而因為這種草的味道泛着一股鐵鏽味,所以為了便於隱藏,多塗抹在金屬物件中,我說得對嗎?」姬魅離突然站起來,將手中的十字架扔到康城的臉上:「你好大的膽子,竟然敢給我弄這樣的東西!」
姬魅離開始的時候並沒有發現這十字架有什麼問題,他只是覺得自己出了問題,他明明確定自己是喜歡傅雅的,可是又時時想起康城的好來,他深知自己不是那種腳踏兩隻船的人,可是他對康城也有了一點感覺,這是做不得假的。
月亮草的傳說在維西帝國由來已久,但是他一開始並沒有想到那個方面去,他還自責了很久,覺得自己花心,意志不堅定,配不上傅雅了,可是前天,他去找君洛川的時候,不小心把康城的十字架項鍊掉了出來,剛好被君洛川的醫生撿到,而剛好君洛川的醫生認得月亮草,這才讓他意識到,自己是被康城算計了。
康城無疑是個聰明的人,用了一招置之死地而後生,在姬魅離要把她調走的時候,留下這串抹了月亮草的項鍊,而且將調令留了下來,就是為了以後能夠正大光明的回來,如若不是遇到君洛川的醫生,姬魅離實在不敢肯定,康城的計謀是不是就這樣成功了,他沒想到康城竟然敢這樣做!
他當時就發誓,只要康城還敢回來,他一定要給她一個深刻的教訓!
「主子,我……」康城害怕得全身發抖,想為自己開解卻又不知道從何說起,她了解姬魅離,他一定是有了十足的證據才會來和自己挑明了說的,她計算好了一切,就是沒有想過如果這件事情被姬魅離發現了會怎麼辦。
她本來沒打算用這樣極端的方式,可是傅雅的出現讓她很不安,而那個時候姬魅離又要趕她走,她沒有辦法才出此下策,她只是為了得到自己所愛的人而已啊!
「康城,你跟了我十幾年,應該知道我的脾氣。」姬魅離金色的眼瞳里滿是疏離和冰冷:「不要把我對你的容忍當成你胡作非為的資本。」
「主子,我錯了……」康城一見姬魅離這眼神就慌了,她了解姬魅離,那是看敵人的眼神,他怎麼能用那樣的眼神來看自己?
「知道錯了,就自己拿着調令離開,看在國舅的面子上,我再饒你最後一次。」姬魅離起身,甩手,冷冷地開口。
康城一下癱軟在地上,頓時心如死灰,完了,一切都完了,主子知道了,她沒有希望了。
「求主子不要趕我走……」康城卑微地跪在地上低聲下氣地求着:「主子要怎麼罰康城都可以,求主子不要趕康城走……」
姬魅離看着康城地目光平淡如水,這個他栽培了十多年地人,現在已經不值得他用任何的表情和情緒去面對了,「現在的你,已經不配再留在我身邊了。」
「可是——」
康城還沒說完,就被姬魅離無情打斷:「別以為和我有過一夜的關係,我就會對你負責,那是你自找的。」
康城錯愕地看着姬魅離,心裏又升起了一絲希望,原來主子只知道了一部分,還沒知道全部,那麼是不是她還有機會去挽回呢?康城眼神閃了閃,回憶起那天的經過。
姬魅離中了傅雅惡作劇下的魅藥,她將自己脫光了送上門去,姬魅離雖然意亂情迷,卻還是忍住了沒有碰她。她不甘心,不甘心這樣好的機會被放過,於是就在姬魅離身上又下了一種幻藥,讓他產生了和自己**的幻覺,她以為這樣就能套住姬魅離,可是沒想到姬魅離卻想要把她調走,她沒有辦法,才鋌而走險,把擦了月光草汁液的十字架項鍊留在姬魅離的身邊,讓他被自己的潛意識催眠,從而愛上自己。
可是沒想到,這個看似天衣無縫的計謀卻被姬魅離識破了,不,姬魅離只是識破了一部分,他根本就不知道,那天早上,他們兩個根本就沒有發生任何的關係。
康城死去的心又死灰復燃,如今,她能套住姬魅離的,也許,還有最後一個方案。
「好,既然主子已經不再需要我了,那屬下走就是。」康城冷靜地對着姬魅離磕了三個響頭,起身轉身離去。
解決了康城這個麻煩,姬魅離的心裏輕鬆了許多,這些日子以來他一直受十字架項鍊里的藥物所影響,被迷了心智,如今終於識破了這一點,他也無需再在傅雅和康城之間徘徊了,畢竟他真心喜歡的是傅雅,對康城,只是受到藥物的誤導。
而關於康城,留她一條命已經是最大的寬容,以後的日子裏,他也無需再想起她了,就當這十多年地培養和朝夕相對,只是一場夢吧,他必須承認,在這之前,他是真的把康城當做可以信任的屬下。
康城離開維西帝國的營地以後,這次再也沒有做猶豫,直接騎着踏雪下了岐山,往維西帝國的帝都趕去,現在的她必須去做另外一件事情,為了能夠當上維西帝國的太子妃,她什麼都可以付出,良知和正義,都可以拋棄在一邊。
維西帝國和聖德帝國雖然現在因為君洛川和姬魅離之間的一個賭約而各自為戰,但兩國畢竟是同盟國,營地相隔的地方並不遠,君洛川怕傅雅在他這裏的消息傳到姬魅離那裏去,於是下令封了所有人的口,不准把傅雅的事情說出去。
聖德帝國是帝國,事事以皇室為尊,所以君洛川的話就相當於聖旨,沒有任何人敢違抗,雖然軍中人多嘴雜,但因為君洛川的命令,傅雅的下落楞是沒有傳到姬魅離的口中去,他以為傅雅還在華夏軍營中,開始準備發起他的第一波攻擊。
傅雅一覺醒來,身上還是酸軟無力,只有脖子以上的部位可以轉動,手腳想動一下都像是要把全身的力氣抽乾似的。她在心裏暗嘆這藥物的霸道,想必君洛川為了防止她逃脫,會一直給她用這樣的藥物,因為她聞到空氣中有隱約的熟悉的香味,是昨天晚上她中計之前所聞到的那種香味。
她睜開眼睛打量了一下四周,這裏還是昨天晚上那個帳篷,帳篷裏面的擺設和華夏國的並沒有不同,都是一張小床,兩張摺疊小板凳,從帳篷頂望出去,可以看到搖曳的樹枝的影子。
緩了一會兒神,帳篷的帘子被拉開,進來的是一襲筆挺軍裝的君洛川,他的手裏端着一個小小的托盤。
「小雅,你醒了,快來吃早飯。」君洛川將托盤放到一邊的小板凳上,從上面一一取出牛奶和加熱過後的罐頭,遞到傅雅的面前。這個君洛川眉眼如昔,溫潤如初,眉梢和嘴角都帶着淡淡的溫和的笑意,像是一個儒雅的學者,寬厚的紳士,這是白天的君洛川,身體周圍的氣場都是沁人的溫暖。
傅雅卻知道這樣的外表下埋藏着的另外一個靈魂,殘忍的,黑暗的,冷酷無情的,夜晚的君洛川,完全是白天這個最完全的陰暗面。
「君洛川,你想要永遠把我關在這裏嗎?」傅雅沒有伸手去接早餐,而是淡淡地問道,聖德帝國在經濟方面和軍事方面都比華夏國要強上那麼一點,所以他們軍中的食物自然也比華夏國的好,可是就算是再美味的食物,此刻她也沒有心情去吃上一口。
君洛川還是溫和地笑:「小雅,暫時只能委屈你了,等戰爭結束,我就帶你回聖德帝國,給你一切你想要的,如果你想家了,我也可以帶你回華夏國小住幾天,上次那個山頂的莊園就不錯。」
傅雅皺起秀眉,面露不悅:「我沒有那個功夫和你暢想未來,君洛川,你這是強取豪奪,我根本就不喜歡你,不會和你一起過日子的。」她覺得自己必須得說明白了,開始的時候由於要想辦法取得君洛川的信任,拿到文件,所以對君洛川的示好她也沒有明着拒絕,也許在那個時候就給了他一種錯誤的暗示,她覺得自己再不拒絕他,他一定還會做出更多讓她接受不了的事情。
君洛川聞言,眉眼間飛快的閃過一抹失落,不過馬上又恢復常態:「小雅,你這樣說就太傷我的心了,剛開始的時候,我們不是相處得很好嗎?還記得初見的時候,你也很喜歡我,你並不排斥我的。」
「我那時候只是把你當朋友。」傅雅解釋道:「也許是我的態度給了你錯誤的暗示,現在我鄭重地告訴你,我不喜歡你,我們是沒有可能的。」其實說實話,傅雅對君洛川這個人並不討厭,白天的君洛川優雅風趣,晚上的君洛川冷酷卻單純可愛,她並不討厭他,只是她至始至終愛的就只有雷子馮,其他的男人在她的眼中最多也只能發展成為朋友,哥們,再往上就不可能了。
「小雅,不管怎麼說,我不會放棄的。」君洛川重新遞過早餐,這次傅雅接了,卻只是拿在手上,並沒有吃一口,君洛川注意到她的這個動作,眼神閃了一下,繼續柔情地說道:「我知道你喜歡雷子楓,但是我自認為我不會比他差,對你的心意也不會比他淺,他能給你的一切我也能給你,總有一天你會明白的。」
君洛川的語氣裏帶着很強烈的執拗,他雖然活了二十多歲,但是在感情方面卻是一張白紙,他以為自己這一生不會為哪個女人而心動,可是在遇上傅雅的那一刻,所有的自以為是都變成了一個笑話,他的一顆心完全的淪陷了。
他不知道該怎麼去表達自己的感情,沒有人告訴他該怎麼去愛一個人,他只知道,他不能忍受沒有傅雅的日子,所以,就算是掠奪,他也要把她留在自己的身邊。
傅雅聽君洛川這樣說,卻不知道該怎麼和他說了,感情這件事,不是強求就有結果的,愛就是愛,不愛就是不愛,況且君洛川三番兩次的禁錮讓她心裏也大為不喜,如果君洛川的愛就是禁錮她的自由,那她還真是消受不起。
「快趁熱把早餐吃了吧,冷掉就不好吃了。」君洛川笑了一下,聰明地轉移了話題,他知道傅雅的心現在還在雷子楓身上,沒有那麼容易就接受他,但是他並不着急,他有的是時間等傅雅來慢慢消化和接受他的感情,況且,如果傅雅是那麼容易就移情別戀的人,那他也不會這麼愛她了。
傅雅見說服不了君洛川,只能作罷,開始慢慢吃起早餐來,她可不想委屈自己,不吃飽肚子,她更沒有力氣去想別的事情了。
「你,你慢慢吃,等下我再叫人過來收盤子。」君洛川匆匆留下一句話,逃也似的就離開了傅雅的帳篷,看得傅雅莫名其妙,這孩子又怎麼了?
君洛川跑到外面,大口大口地呼吸着新鮮的空氣,慢慢地平復着心中的燥熱。
有人說,當你愛上一個人以後,就會變得很色,無時無刻不在想着與愛人親近,耳鬢廝磨,這句話顯然是非常正確的。
君洛川現在就有這樣的感受。
想要擁抱傅雅,親吻她,讓她在自己的身下綻放,這種強烈的佔有欲憋得他的心都開始疼了,可是他又知道現在不是時候,他不想強迫傅雅,他想要等到她甘願為他綻放的那一天。
可是那一天,還有多久呢?
君洛川整了整衣擺,收起自己蕩漾的心神,抬手一揮,兩名下屬就跪在了他的面前:「殿下,有何吩咐?」
君洛川看了看傅雅的帳篷,對他們道:「好好看着她,她的身手好得很,切莫讓她恢復行動能力,但是藥量也不要下得太重,讓她只能在附近走走就行了。」
「是,殿下!」兩名屬下恭敬領命。
君洛川點頭,想了想,又朝着關押雷天嬌的帳篷走去。
「殿下。」守着雷天嬌的屬下們見到君洛川,都將拳頭放在胸口處,恭敬地行禮。
君洛川直奔主題問道:「問出什麼沒有?」昨天晚上,那個君洛川已經將雷天嬌的情況寫信告訴他了,他不得不承認,另外一個自己挺厲害的,居然把華夏國第一豪門的千金,雷子楓的親妹妹抓了來,他也慢慢地對另一個自己有了一些改觀。
其中一個屬下有些羞愧地答道:「屬下無能,雷天嬌到現在還是什麼都不肯說。」
君洛川點了點頭,沉吟了片刻,道:「我進去看看。」
此時雷天嬌全身被鐵鏈鎖住,正有氣無力地趴在冰冷的地上,昨天晚上聖德帝國的人根本就沒讓她睡覺,企圖用疲勞來讓她招供,但是她始終是受過嚴格訓練的軍人,這點程度,還逼迫不了她。
昨天晚上她想了一晚上,才慢慢明白過來,她是被康城那個小踐人利用了,她至始至終只是想讓傅雅離開雷子楓,並沒有想過要傅雅的命,也沒有想過要背叛自己的國家,只怪自己太急於求成而大意了,康城始終是敵國的人,怎麼可能會真心幫自己,現在她是連後悔都來不及了。
對於傅雅,她並沒有覺得自己做錯了什麼,她只是後悔自己不該與狼共舞,最後把自己也搭了進來。
不過現在在想這些已經晚了,她知道自己即將面臨的是什麼,但是她也打定了主意,就算是死,她也不會出賣自己的國家,作為一個軍人,這點覺悟她還是有的。
外面有腳步聲傳來,雷天嬌微微抬起頭,可以看到她的雙眼周圍佈滿了黑青,她一夜沒睡,只是今早的早飯時間,對方才給了她一點點的喘息,看來審訊,又要開始了。
「雷小姐,昨晚睡得可好?」君洛川信步走進帳篷,看着躺在地上奄奄一息的雷天嬌,飛快地閃過一絲厭惡。晚上的那個人格已經告訴過他了,這個雷天嬌在華夏國的時候就處處針對傅雅,這次之所以能順利抓到傅雅,也是因為這個女人欺騙了傅雅,對於傅雅的敵人,就算是白天的他,也產生不了絲毫的好感,只想好好折磨折磨她。
雷天嬌呸了一聲,恨恨道:「君洛川,你還有什麼手段就儘管使出來,我不會怕你,也不會告訴你任何的情報的。」
君洛川在雷天嬌的面前停下,穿着結識的軍靴的腳踩上雷天嬌細嫩的手腕:「雷小姐不愧是大戶人家出來的,有骨氣。」
鞋子的車輪底在雷天嬌的手腕上捻着,不輕不重,卻疼痛異常,雷天嬌痛得悶哼一聲,死咬着嘴唇沒有說話。
「雷小姐,我記得你們華夏國有句老話,叫做識時務者為俊傑,我勸你還是放棄抵抗,興許,我還能給你一個全屍。」君洛川重重地踩上雷天嬌的手腕,看她痛得面目猙獰的樣子,心裏就覺得痛快,總算是給傅雅出了一口惡氣。
「呸!要殺就殺,何須廢話!要我背叛自己的國家,我只有三個字:你做夢!」雷天嬌強忍着手腕處傳來的疼痛,從牙齒里擠出這麼一句話。
她雖然壞,多次陷害過傅雅,但是她認為那也只是私人恩怨,但是原則問題,她是不會去違反的。
君洛川移開踩在雷天嬌手腕上的腳,拍了拍掌,面上的笑容更加的溫暖:「我欣賞有骨氣的人,就憑這一點,我也不會這麼快就把你玩死了。」
痛感消失,雷天嬌送了一口氣,抬頭看君洛川的瞬間,才發現了君洛川和昨晚的不同之處。
昨晚雖然光線比較暗,她看不到君洛川臉上的表情,但是君洛川周身散發出來的氣場她卻是很清楚,那是刺骨的冰冷,好像世間萬物在他的眼中都只是擺設,從始至終,也沒聽他說過幾句話,但每句話都是冷酷異常的。
今天這個君洛川,雖然身材聲音和長相和昨天那個都一樣,可是給人的感覺卻不一樣,昨天晚上那個君洛川不會笑得這樣燦爛,昨天晚上那個君洛川不會和她說這樣的話。
她只覺得不對勁,卻又不知道到底哪裏不對勁,反正君洛川前後兩次給她的感覺,差別太大了。
雷天嬌還來不及多想,君洛川彎下腰蹲在了她的身前,手抓住地上的鐵鏈一扯,雷天嬌就被扯到了他的面前。
「這樣美的一個人兒,我相信我那些在這山中憋了半個月的勇士們會很樂意享受吧?」明明臉上還掛着和煦的笑容,說出來的話卻冰冷異常:「雷小姐這樣硬氣,應該也不介意被幾個男人同時享用吧?」
就算是個傻子,也明白了君洛川想要做什麼,雷天嬌心裏頓時害怕起來,但是在君洛川面前,她又不敢表現出害怕,因為她一旦表現出了害怕的表情,那麼她就真的輸了,她吞了口唾沫,兩隻手握成拳,指甲刺進了手掌心裏:「二皇子若是以為這樣我就怕了,那你就大錯特錯了,在穿上軍服的那一天,我就有了這樣的覺悟,就算你給我再多的污辱,我也不會背棄我的信仰,你還是死心吧。」
君洛川微不可查地皺了皺眉頭,他原以為雷天嬌只是一個不知天高地厚的大小姐,所以想要嚇唬她一下,讓她乖乖說出情報,沒想到雷天嬌比他想像中還要硬氣一些,就算自己說要找人強爆她,她也絲毫沒露出害怕的情緒。
君洛川心裏微微有些震撼,華夏國雖然目前在各個方面都還比不上他們聖德帝國,但是這些年來發展迅速,過不了幾年,說不定就會超越聖德帝國,他們培養出來的軍隊,紀律真的很嚴密,他相信,華夏軍中還有許許多多的雷天嬌這樣的人,這樣的軍隊,何患不強?
也難怪雷子楓能連連打勝仗,被譽為戰神了。
君洛川是個很有天分的人,透過雷天嬌這樣一個表現,就能想到更多更遠去,他不禁換位思考一下,如果是自己國家的兵落到了別國的手上,能有這樣的氣魄嗎?答案不全是否定,可是他也不敢肯定。
「雷小姐,我想我必須得提醒你,你多次陷害出賣傅雅,可見得你並不是一個好人,你有什麼資格來和我講什麼軍人的信仰?」思緒翻轉,君洛川換了一個方式,剛剛說要把雷天嬌送給自己的屬下,也只是嚇唬她而已,他君洛川還做不出這樣的事情,現在既然問不出其他的情報,如果能套出華夏軍的訓練過程,也是好的。
畢竟華夏軍,特別是遠征軍的紀律和信仰,是他一直所嚮往的。如果自己也有這樣一支軍隊就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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