猜王不甘的看着李翔龍緩緩從空中落到地面,他身後,站着的是一身紅袍的血殘。
「你是怎麼發現我的計劃的?我應該沒有留下任何破碇的。」猜王恨聲說道。
李翔龍冷冷一笑說道:「等你死了,我會燒冥紙告訴你的。」
猜王眼中寒光一閃,發出了一串他特有的難聽笑聲:「呵呵……你以為你現在贏定了嗎?」
「至少我比你的贏面要大。這次你不會再象上次那麼走運了,方圓一里之內已佈下了封神大陣,沒有人可以在這裏使用空間移動的法術了。」李翔龍緩緩伸開手掌,十支火鳳一支接一支的從手心中出現,以他為中心在四周旋轉:「血兄,那個黑老鼠就交給你了,猜王由我自己來招呼。」
「是!」血殘應聲答道,盯着服部的眼中殺氣漸露,右手緩緩的從左手手心中,慢慢的抽出一道象是刀形的紅光。
感受到了兩人殺氣所帶來的強大精神壓力,猜王與服部都不敢大意,各自也拿出了自己的兵器。猜王的六個水晶骷髏頭上次被逼毀掉了一個,現在只有五個在他的身邊飄浮。而服部的武器則是一把散發着一股令人很不舒服的妖異光芒的武士刀。
雙方都是實力相差無幾的高手,都不敢絲毫大意。與另一邊正打得熱火朝天的那血刀八衛也七名超級忍者相比,這一頭的就實在太安靜了。四人都各自用神念鎖定着自己的對手,誰也不敢冒然出手,而被對方找到自己的破碇。
血殘最先動了起來,血影魔功運轉之下,他周身都好似被一層淡淡的紅霧包圍。在空中留一下道淡淡的紅色殘影,躍到空中二十多米高,只聽一聲冷喝「血魔斬!」手中的刀形紅光暴長數十米,快若閃電的向服部劈下。
服部似乎閃劈不及,被生生劈成了兩半。但血殘卻沒有絲毫放鬆,臉上卻反而露出了凝重之色。因為那被劈中的服部竟在一瞬間變成了一個木頭人,連他都沒看出來服部是如何做到的。這與他多年前接觸過的忍術完全是兩回事,那只不過是一些只能騙騙普通人的幻術把戲。而這個服部,在擁有超人的力量後,接合了傳統的忍術,已經將這以詭異聞名於世的功法發揮到了極致。
一道破空聲從身後傳來,血殘頭也不回,一甩手,一道紅色的刀光閃過,身後的服部在剛剛接觸刀光的同時,突然就化為了一團煙霧,一片被砍成兩半的樹葉從煙霧中飄落。但這並沒有完,接着,同樣的分身與無數的各種暗器紛紛從各個不同的角落,甚至是空空如也的空中飛向血殘。而血殘除了被動的防禦,卻根本沒有辦法反擊。但是,血殘的神情依然是那樣的鎮定,絲毫不見緊張慌亂之色。
又將一個分身劈開後,血殘突然動了。他所撲去的方向卻是什麼也沒有的空中,就在他一刀斬過去的同時,服部的人影突然出現在他的刀前,手中的武士刀險險的架住了血殘的血影魔刀。一刀無功,血殘並不意外,右手一震,一刀快過一刀的連綿斬向服部。服部也明白再用忍術也不會有什麼用,而且在這種情形下,他也沒有機會去施術了。只得一咬牙,揮動着手中的妖刀村正與血影鬥成一團。轉眼間竟已交手了不下千招。
另一頭,李翔龍與猜王也打破了僵持。先是猜王的紅色水晶骷髏頭噴出一個威力驚人的小火球射向李翔龍,被李翔龍的一支火鳳在空中斬開消失。接着,兩人便展開了一場修真間的「槍戰」。
李翔龍一邊控制着火鳳斬向猜王,一邊在空中上下翻飛,閃避着猜王發出的火球,閃電,毒霧……而猜王面對李翔龍被魔炎強化過火鳳的強橫威力,也頭痛不已。不得不花了大半的精力去應付這個無孔不入的兇器。兩人從地上打到了空中,又從空中打到了地面。如果不是李翔龍早有準備,讓水月在周圍佈下了防禦陣法,只怕這片富豪別墅區就要毀在兩人手中了。
一個紅色的普通火球從李翔龍手中射向猜王,讓猜王微微有些驚訝。因為這火球的威力實在太弱,對他們這種級別的高手而言,根本不會有任何作用。但想想,小心點總是沒有問題,於是,一道凍氣從白色的水晶骷髏口中噴出,將那不起眼的小火球瞬間熄滅。但就在火球熄滅的那一剎那,火球周圍的空間一陣奇異的波動,全身由鈦合金製成的機關……嗯,應該是機關獸吧,金鋼憑空出現,張開它那數米寬,比刀還鋒利的雙翅,撲向大驚失色的猜王。
和所有的巫師一樣,猜王的巫術威力也許是天下無雙,就連李翔龍也要大感頭痛。但他在近身搏鬥方面,也許還不如一個下品的修真。這個機關獸如果對付如血殘,服部這樣的近戰高手,當然不會有太大的作用,但對他而言,卻可以說是他的克星了。當然,如果只是這一個金鋼,猜王當然還不至於應付不了,但是,如果再加上一個實力並不比他差的李翔龍,那就不是他所能對付的了。
一顆火球射向金鋼,猜王希望能在金鋼近身前,將它毀掉最好,否則,至少也能擋一下。但是,只見那金鋼一抬手腕,一顆由數種不同的術法製成的符咒彈分毫不差的將那火球引爆。猜王心中更是一驚,機關人他也見過,但多數只能近攻,極少幾個有遠攻能力的也不過是加了幾張被法術強化過的弓弩而已,威力小得可憐。但這個金鋼不僅有見所未見的遠攻能力,看它那誇張的外形,近戰能力絕弱不到哪裏去。
突然手臂一陣巨疼,猜王急忙封住了自己被火鳳擦傷的左手臂經脈。高手相爭,容不得半分大意。他剛剛只是微微分了一下心,就被李翔龍抓住了機會。還沒有時間去感受自己的疼痛,猜王已被李翔龍和金鋼連綿不絕的快攻打得再沒有還手之力,只能苦苦支撐了。
就算是在魔門中,血刀八衛的實力也是排在前三十名之內的,七名忍者雖說實力超強,卻也不是那血刀八衛的對手。何況還是以少對多,這更是有死無生,不需多少時間,已紛紛被斬殺。而那會爆炸的屍體,往往又成為了刀衛們順手扔向下一個同伴的土炸彈。終於,最後一個忍者的屍體也在一聲巨響中化為了血霧。而血刀八衛,卻是絲毫未傷。殺光了對手的刀衛們,並沒有插手血殘與李翔龍的戰鬥,只是默默的分散開來,封死了所有的退路。
服部眼看着自己的十五名手下一一被殺,心裏真箇是痛到了極點。這些超級忍者實力固然超強,但訓練也是極為困難。且不說那天文數字般的金錢成本,單是每成功的煉成一名超忍,至少就有二十名以上的失敗品這一條,就能看出這些超忍的寶貴程度。本以為這次帶了十五名出來,加上自己和猜王抓個小女人根本就是手到擒來的事,卻不想被李翔龍將計就計,一網打盡了。
心頭大恨的服部眼中殺氣大盛,露出一股瘋狂的神色:「八格,接我的迎風一刀斬!」高高的躍起,雙手將妖刀村正舉過頭頂,強烈到令人幾乎窒息的殺氣將血殘牢牢鎖定。妖刀村正感受到了主人那心中強烈的殺意,一陣輕顫,發出「嗡嗡!」的顫聲。空中的服部突然一停,接着一道黑色的刀光從手中射出斬向地面的血殘。
血殘眼中射出興奮之色,手中的血影魔刀紅光大熾,顯示着他心中強烈的戰意。服部與他一樣,都是近戰系的高手,而且又都是用刀,這一戰,真讓他感到無比的痛快。看着那黑色的刀光向自己斬來,感受到了其中所含的無窮威力,血殘卻不閃不避,手中結出一個法印,喝道:「血影大法,化形!」身形一閃,竟向那刀光直衝過去。
就在刀光將要及身的那一瞬間,血殘的身體竟突然暴開,化成一團血色紅霧,就象是被刀氣震成了碎片一樣。黑色的刀光毫無阻攔的破開了紅霧,擊在地面,碎石暴開之後,出現了一個深不見底的十米長縫,可見這一刀的威力之強。
服部卻是心中一愣,自己的絕招雖說無堅不摧,卻也只是將目標斬成兩截,按說不會出現這種震爆的情形呀。還沒等他回過神來,那血霧突然一收,紅光閃過之後,竟又化為了血殘。
服部臉色大變,他剛剛怒氣攻心,使出了自己的絕招。現在正在舊力已絕,新力未生之際,幾乎沒有還手之力。眼看着血殘帶着一絲殘酷的笑意向他撲來,卻沒有一絲力氣閃開。兩道人影交錯而過,幾乎同時落在了地上。
服部臉色一片平靜,向背後的血殘問道:「你叫什麼名字?」
「魔門殘陽堂堂主血殘。」一向惜言如金的血殘竟令人意外的開口回答了服部的問題。
服部的黑色忍者服上突然出現了一道道的血痕,他卻好象一無所覺一般,臉上帶着怪異的神色喃喃念道:「血殘……有此一戰,死而無憾!哈哈……」在一陣大笑中,服部就象一個脫了線的木偶,四分五裂的倒在了地上。
當看到服部倒下之後,猜王已經知道自己今天是絕對走不掉的了。而不說那一旁的血殘與血刀八衛還沒出手,單是李翔龍,實力就已超過他了。絕望之餘,心中不禁一橫,暗道我便是死了,也要拉你來墊背。打定了主意,眼中閃着奇異的神色,喃喃念出一串長長的咒文。那五個水晶骷髏突然一起發出耀眼的光芒,幾乎刺得人眼睛都快睜不開了。李翔龍雖不知這是猜王的什麼招數,但感受到了這五個水晶中所含的強大能量,不敢大意,將自己身上的護罩運到了極致,同時,又加緊了火鳳與金鋼的攻勢。
「大哥,快退!」耳邊突然傳來水月的聲音,李翔龍心中一驚,顧不得多想,身形一閃,用最快的速度向後退去。幾乎在同時,一個十米大小的白色能量罩憑空出現,將猜王的五個水晶骷髏罩在中間。也就在這一瞬間,猜王的五個水晶頭骨同時爆炸。
龍族強橫的防禦陣法也僅僅是將這爆炸的能量抵消了大半,在突破了水月所布的陣法後,五彩的能量向四方衝去,李翔龍首當其衝,被震飛到百米之外,倒在地上幾乎爬不起來,吐出一口淤血後才感覺稍微好點。而血殘與血刀衛因為相隔比較遠,只是被輕微的震傷。猜王也在爆炸的同時,噴出了幾十兩血,掉在地上,死得透透的了。
而那司徒家的豪宅,可就慘了。當初設計之時,顯然沒有過多的考慮到這種情形的出現。在這差不多相當於上百斤烈性zha藥瞬間爆炸的威力下,房子瞬間解體。李翔龍頓時駭然,心神牽動之下,傷勢又加重了幾分,一張臉剎時變得雪白。
「霜兒……月兒……」李翔龍不顧混身的巨痛,掙扎着從地上爬起,搖搖晃晃的向那房子的廢墟走去,一顆心幾乎要從口中跳出來。就連血殘跑來扶他也被他一把推開。
突然,廢墟中一堆比較高的磚塊碎石倒了下來,露出一個白色的能量罩。司徒霜等人,正在那能量罩中安然無恙。李翔龍只感到自己好象是死而復生一般,他已無法再一次承受失去愛人的痛苦了。
能量罩消失了,水月象是胸口一痛,臉色一片慘白,軟軟的倒在司徒霜的懷中,嘴角還流出一絲血跡。
「月兒妹妹,你怎麼啦?」司徒霜抱着水月失聲驚呼,但水月早已昏迷,無法回答他了。
李翔龍急忙衝到司徒霜身前,輕輕的按住水月的脈門,將一絲精神力送進了水月的體內。片刻後,神色鬆了下來,對一臉擔憂的司徒霜說道:「不要緊,她只是運功過度,傷了內臟,體息一下就沒事了。」
「哦!那就好。」司徒霜微微鬆了一口氣,可一看到李翔龍嘴角的血跡,又頓時變色:「你受傷了?要不要緊?」
李翔龍搖搖頭,強笑道:「沒什麼,調息一下就沒事的。」
血刀八衛其中一人,在猜王身上搜了一下,發現了一個小冊子,立刻交給了血殘。血殘打開看了一眼,上面都是自己不認識的外文。也沒多想,便交給了李翔龍。
「這是什麼文字?」李翔龍顯然也不認識這上面的字。
血殘輕輕的搖了搖頭。
「我看看。」司徒霜開口說道。
李翔龍將冊子交給司徒霜,片刻後,司徒霜皺眉說道:「這是猜王用活人煉妖屍的方法,不是什麼好東西,還是毀了吧。」說着,左手結印生出一團火焰。
「不要!」李翔龍急忙阻止了司徒霜,將書冊拿了回來:「這東西我還有用,不能燒。」
「阿龍,你該不會對這些邪術感興趣吧?這可都是害人的東西,你可千萬……」司徒霜猶豫了一下,還是忍不住勸道。
李翔龍笑了笑:「我像是那種人嗎?放心吧,我只是想知道,這猜王到底是用什麼辦法,可以讓一個普通人發揮出高等修真的實力。如果能找到這其中的關鍵,說不定對整個人類都是一個大突破呢。」
司徒霜臉色一紅,不好意思的低下了頭:「對不起,阿龍,我不該誤會你的。」
「那你今晚可要好好安慰我受傷的心靈了。」李翔龍貼着司徒霜的耳朵輕聲說道。司徒霜頓時滿臉飛霞,嬌羞之態,動人之極,連血刀八衛都忍不住多看了幾眼。
李翔龍看着地上猜王的屍體笑道:「這一仗,我們算是大獲全勝吧。不過……」又看了看那幾乎象是剛發生過第三次世界大戰的家園,苦笑道:「我該怎麼向岳父大人交待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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