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衛起已經被這般不識好歹的女人給氣得說不出一句話來了。
陶德在旁邊嚇得打哆嗦,恨不得自己根本沒出現在這裏。
宋儀話一出口就知道自己說錯了,恨不得把話收回來,再給自己兩巴掌。
不過其實仔細想了想,衛起娶自己沒有半分的好處。
誰想娶自己原來的下屬呢?
這不是開玩笑呢嗎?
這樣一想,她又釋然了,繼續道:「若是王爺覺得不好開口,回頭我找皇上說也可以的。」
「你準備怎麼找皇上說?」
出乎陶德意料地,衛起竟然似乎異常地好說話。
這一句話一出來,陶德整個人都傻了。
唯一沒覺察出有什麼不妥的,乃是宋儀。她畢竟不很能猜透衛起的心思,更何況即便是以前能猜透,到了現在又完全是另外一種局面了。
所以,宋儀很自然地接話道:「直言便可。畢竟女子的心思多變,只要對皇上說我中意的是……是陳橫就好。」
關鍵時刻,陳橫總是一個最好的擋箭牌。
至少,在宋儀自己看來是這樣。
只可惜,衛起在聽見「陳橫」兩個字的時候,面色已經難看至極。
又是陳橫……
看樣子,這兩人當初的戲言,真有幾分當真的味道。
他衛起倒是不清楚,什麼時候自己手下兩個得力幹將竟然真的擦出了火花,眼見着這都要兩情相悅了?
陳橫,陳橫,又是陳橫。真是個沒完沒了……
衛起唇邊的笑意,漸漸減下去:「這樣的說法倒是好,可本王有說過自己不願娶嗎?」
宋儀傻住。
這、這是個什麼意思?
不是不願意娶?
腦子裏簡直有一會兒功夫反應不過來reads;。
也就是在這一會兒的功夫里,衛起目光之中的冷意已經加重到了極致:「既然你這樣說,本王還非娶不可了。」
說罷,他連茶莊也不進了,直接拂袖而去。
宋儀徹底愣在了當場:她……到底是作了怎樣一個大死?
***
茶莊裏,陸無咎面色也有些古怪。
外頭人來報,說宋五姑娘跟衛起都在外頭了,只是兩個人說着說着就似乎不歡而散了。
這倒是奇怪……
衛起這人素來是心思比海深,即便是對宋儀,也有幾分叫人摸不着頭腦。也就是最近,才能摸得出幾分深淺,露出幾分痕跡。
現在……
有意思了。
摸了摸下巴,陸無咎整個人都處在了奇怪的看戲狀態。
略等了一會兒,有人來通傳,說宋五姑娘來了,而不是衛起來了。陸無咎一下就知道,果然是出了什麼事……
不過他面上不露半點,彎唇一笑:「宋五姑娘,許久不見,恭喜了。」
恭喜?
恭喜自己就要嫁人了嗎?
宋儀真不知道到底是哭還是笑了,想起剛剛在外面聽見的衛起那句話,她真有一種自己到底倒了哪輩子霉的怨念。
衛起……
這人心思也太奇怪了。
現在她可半點不覺得這是一件值得恭喜的事情。
直到現在,她眼底還有幾分詭異的恍惚,活見鬼了一般:「陸大先生快別取笑了,我正有一些事想要問問……」
「可是最近出的事?」
宋儀怎麼說也算是個人物了,縱使是女子之身,也能攪動出幾番風雲來,最近能入眼的事情,無非也就是宮中那些。
陸無咎是個頂尖的聰明人,眼皮子略翻翻,便知道宋儀要問什麼。
宋儀也不轉彎抹角,直接道:「秦王殿下這一番未免也太過倒霉,箇中緣由我有猜測,可不敢確定。不知這宮中,可有什麼秘辛?」
「秘辛倒是有……可這天下沒有白做的買賣……」陸無咎不是商人,可卻是整個陸家產業背後的綢繆者,要說商人本性,他弟弟也不如他,由此這時候就露出些許奸商嘴臉,「不知宋五姑娘,能開個什麼條件呢?」
宋儀挑眉,有些戲謔地看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