遊戲中的雨,不知道什麼時候開始變大了。▲∴,
細細的牛毛變成了雨點,在風中打轉着,滴在臉上有一種極為冰冷的感覺。不過那四人卻渾然不覺,紛紛握緊了各自的劍。
場面不復以前的計劃,說明這一次圍殺任我行的任務難度陡然增大,甚至有流產的可能。按照原本的預計,是他們四個人圍攻任我行一個人,這原是一場不會有任何意外的行動。但是當勞德諾、無相魔紛紛登場之後,任我行非但扭轉了雙方的實力對比,甚至還佔據了場面上的上風。此刻已經不是他們圍殺任我行,而是被別人圍殺了。
不過這四人都不是什麼臨場退縮之輩,即便是素來的反派角色紅櫻綠柳,也都是縱橫江湖許久無所禁忌的強人。當年他們只是在逍遙侯和蕭十一郎的手中吃過虧,對其他人何曾假以顏色過?雖然此刻形勢不妙,那紅纓卻嘿然一聲,毫不畏懼道:「楊大總管絕對想不到今日這局面。不過富貴險中求,如此倒也有趣的多了!咱們哥倆早也就想知道,大江湖時代我們倆到底還行不行!廢話不說了,那就動手吧!」
這倆非主流的老頭同時嘿嘿一笑,竟是說到做到,手中長劍忽地飛出,詭異的轉了個圈子,刷刷兩劍便是砍翻了最近的兩個人。伴隨着兩個頭顱高高的飛向天空,那兩柄長劍閃着寒光再度回到他們的手中,如臂指使,仿佛活物一般。
這一下算是用御劍術開了殺戒了,金山教的人馬也被嚇得去勢登時一阻。御劍術在江湖上極為罕見,場中其他人怕也是頭一次見。司空摘星禁不住大聲稱好,紅纓老頭卻是撇了撇嘴。看了一眼司空摘星道:「你們還是專心動手吧,今日的死活就靠你們自己了,我們哥倆可不會管你們。」
說着紅櫻綠柳各自發了一聲喊,如大鳥一般飛起,凌空越過了數人便是朝任我行撲去。但見兩柄長劍再度飛出,一左一右朝任我行削去。綠柳人在空中口中兀自喊道:「任教主。我們的富貴可都在你身上啦,且看我們哥倆能不能借走你的頭顱!」他們倆在強敵環視之下竟然還想着直取任我行,倒也頗有膽氣。
那任我行冷哼一聲,他似乎也是被激怒了,不知從何處抓了一柄劍,反手上挑,一個人便是迎了上去。當然勞德諾可不會旁觀,他緊隨着任我行跟上,辟邪劍法展開接下了紅纓的飛劍。兩大奇功有史以來第一次碰撞了起來。這四人便是你來我往,很快陷入了激戰。他們的武功各有特色,也是互有忌憚,無論是吸星**還是辟邪劍法,亦或者是御劍術,都是江湖上極為罕見的武功,這種功夫的對決可不比尋常的劍法互砍,半點兒鬆懈不得。
不知是不是默契。除了他們四人,其他人都沒有要參合進去的意思。無相魔只是一揮手。金山教的人拼命朝司空摘星和冷血撲去,於是場面上便是形成了兩個戰團,各自打的難分難解。
司空摘星和冷血雖然武功不錯,但是金山教中也有高手存在。無相魔的老婆兒子,雖然樣子都奇醜,但一個輕功和暗器詭異。一個身法似魔似幻,即便是無相魔不動手,司空摘星和冷血便是已經陷入了苦戰。很快,司空摘星便是被無相魔老婆的飛花摘葉傷到了左腿,輕功身法大打折扣。而冷血則是忙着與那胖兒子玩打地鼠。順便還要應付周圍那不斷刺來的長劍,胳膊和後背上中了數劍,只是緊咬着嘴唇堅持。
這裏面武功最神秘的無相魔並不急着動手,他站在原地看的一會,忽然間身子一晃插入戰團,一拳擊出,正中司空摘星的胸口。那司空摘星大叫一聲,狂奔鮮血倒飛了出去。然後無相魔再度一轉,如青煙一般消失在原地,等他再出現的時候已經到了冷血的面前,伸手一抓,竟然將冷血的劍捏在了手中。
冷血一用力,竟然無法將自己的劍抽出來。與此同時,幾柄劍已經朝他身後刺來,速度又快又急。冷血除了撤手閃避別無他法。他的本事都在一柄劍上,若是沒了劍簡直就是坐以待斃了。於是他一咬牙用力,但聽得「蹦」一聲脆響,鋼劍竟然從中折斷。劍尖的一半尚且捏在無相魔的手中,冷血便是用剩下的一半斷劍在身後一揮,噹噹幾下格擋開了身後的攻擊,又立刻矮着身子,從一個不可思議的角度刺向了無相魔的下盤。
那無相魔卻是發出一聲奇異的悶喝,雙手的衣袖一揮一拍,冷血的那半截斷劍終於也脫手而出,而無相魔的手更是詭異絕倫的快,間不容髮的捏到了冷血的脖子上,將他整個人都提了起來。
冷血的喉嚨中發出一陣「咯咯」的聲音,他卻沒有放棄,依舊是臨空提出兩腳,蓬蓬兩下直接踢中了無相魔的胸口。
不過無相魔身子連動都不動,他哼了一聲,內力到處,冷血但覺得全身的力氣正在被一種力量抽走,連呼吸都變得困難起來。
「去幫任教主,速戰速決,此地不宜久留!」
無相魔發出號令。
見教主三下兩下解決了這兩人,一群np各自答應了一聲,潮水般朝紅櫻綠柳的方向涌去。無相魔的臉轉向了冷血,看着冷血那張蒼白而兀自堅持的臉,又看了看趴在地上的司空摘星,冷笑道:「就憑你們這樣的人也想對付任教主,那苦命的阿飛腦袋真是有問題。」
冷血兀自怒視着他,一點兒都不肯示弱。
無相魔一笑,道:「下一輩子你若是明白,就不要跟着那阿飛混了。真是死的一點兒價值都沒有啊!」說着他手上便是開始加力。
「唉,這話我可不同意!若是阿飛也聽見了,恐怕他也會給你一槍的!」,焉地里,一個渾厚而不失穩重的聲音在他身後道。
「誰?」
無相魔一驚,反手就是往身後一拍。
他感覺到自己與一隻手相碰。就在他準備發力將那人震飛之時,對方的手中卻是傳來了渾厚至極的內力,力道之強悍讓無相魔也是大吃一驚。他猝不及防之下,整個人頭抖了一抖,往前了邁一步才消減了這個力道。
不過身後那人卻步步緊逼,鐵掌再度拍了過來。準確的捏住了無相魔的另一隻手臂,在對方渾厚的內力之下,無相魔終於握不住冷血,手一松,冷血卻是被那人輕舒猿臂給接了過去。
這兩下交手讓無相魔大受震動。他自負神功無敵,雖然不是江湖最強的那一層,但是這個江湖能夠如此硬悍他的人絕對不多。單看這內力,來人一定是頂級高手這個級別的,難道是諸葛正我?
若是諸葛正我來了。他無相魔可扛不住!
念及於此,他立刻飄開了幾米遠。等他回頭看那人卻是吃了一驚。眼前這人只不過是中年的漢子,顯然不是諸葛正我那老頭。卻見那人伸手拍了拍冷血的後背兩下,冷血咳嗽一下,出了一口氣一笑道:「二師兄,你來了!」
那人也是笑了笑,道:「阿飛說讓我坐鎮,我原以為不需要來。看來阿飛還是對的。」
「是了。若是二師兄你不來,說不定我就交代在這裏啦!」。冷血難得多說了幾句話。雖然他性格冷酷,但是在面對其他三位師兄的時候還是比較話多的。
那人正是冷血的二師兄鐵手,他聽了冷血的話便是溫和的笑道:「放心,你今天不會有事……」
一旁的無相魔卻不耐煩了,他怒極反笑,道:「原來是四大名捕的鐵手。我還以為是哪個高手來了呢,我倒是把你這個內功練家子給忘了。江湖傳聞你的內力堪比諸葛正我,今日一見果然了得。不過除了內功,你原也沒有什麼可以拿得出手的東西了……嘿!來了又如何,也不過是多一個送死的人罷了!」
說到這裏他自己也是暗自鬆了一口氣。更是伸手止住了一些想要來幫忙的手下。鐵手的內功很好,這個江湖都是公認的。單比內力,鐵手也算是江湖一絕。但武功一道並不只有內力,無相魔的長處本來就不在內功上,他的無相神功可天變萬化,方才與鐵手硬抗,着實是嚇了自己一跳。以他的武功,他自信可以接下鐵手與冷血的聯手。
那鐵手卻是一笑,也不急着動手。只是看了周圍戰場一眼,道:「這種大話說出來倒也是無聊。不過真正和你動手的並不是我。」
無相魔卻是冷冷一笑,道:「那會是誰?難道這個苦命的阿飛連諸葛正我也請出來了麼?別廢話了,你們兄弟倆一起受死吧!」
他身子一晃,雙手化作了陣陣幻影就要出擊。
不過就在這個時候,一股飽含殺意的劍氣在一旁沖天而起,牢牢地鎖住了他,一個冷如冰寒如雪的聲音道:「不要動,一動就會死。」
無相魔果然不動了,他忽然間從這股劍氣中意識到是誰來了。於是他整個人的後背都繃緊了,甚至有了一絲微不可查的顫抖。他沒有回頭,只是口中喊道:「是西門吹雪?!」
那冷冷的聲音道:「知道就好。」
然後那聲音不說話了。
無相魔的一顆心卻是沉入了深深的湖底。
他知道那的確是西門吹雪,因為他感覺到自己絕對躲不開這一劍。這世上能夠讓他躲不開的劍,出了西門吹雪還會有誰?但這個苦命的阿飛怎麼搞得這麼大,西門吹雪竟然也請來了!朝廷這方是集體出動了嗎?都是為了對付任我行?無相魔一時間想不通了。
短短的時間內,鐵手和西門吹雪的相繼出現,仿佛是在湖水中丟下了幾個重磅的石頭。那邊激戰正酣的任我行也是臉色大變,他揮劍逼開了紅纓的一擊,朝無相魔的方向看了一眼,臉色游移不定。其他np卻加緊圍攻紅纓他們,任我行卻是已經有了撤退之意。畢竟敵人的幫手已經相繼趕來了……便在此時,遠處一個人在不遠處嘻嘻笑道:「任老魔,這個時候才想着跑,怕是晚了吧!」
任我行驟然扭頭,卻見在道路盡頭,一個人騎着紅色的駿馬,慢慢的走出了煙雨飄搖的密林。一杆他極為熟悉的長槍就握在此人的手中,槍頭的紅纓在雨中依舊舞動着,如一條伺機而嗜的毒蛇一般。而那人的臉上卻是掛着一種可惡至極的懶洋洋的笑容,任我行看到他,忽然間有了便秘一樣的感覺。
「苦命的阿飛!」,他不禁低聲吼了一聲。(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