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課以後,剛想開溜的李乃新便被講師叫住了。一雙藍色的眼睛盯了李乃新很久,才說:「我不是說過了嗎?下課等着我,為什麼還要開溜?」
李乃新無奈的撓了撓頭說:「這不是怕你說我上課不專心聽講嗎?」
「胡說!」講師突然有些沮喪的說:「是不是因為我的眼睛?」
「這女人不是有病吧?」李乃新不由得心想,可嘴上卻說:「哪有的事兒!您的眼睛很漂亮。」
講師幽幽的說道:「我叫艾露莎,土耳其人。土耳其藍眼睛,又被惡傳為:『邪眼、惡魔之眼』。我們土耳其人相信邪眼有對抗和吸收邪視帶來的魔力,是一種防止嫉妒的力量,所以就被很多種族仇視、誹謗。」
「嗨~」李乃新接道:「你也說了——是誹謗,那我又怎麼會因為你的眼睛躲避你呢?」
「你不一樣!」艾露莎盯着李乃新執拗的說。
「我有說什麼不一樣的?」李乃新莫名其妙的說:「難道我三兒頭啊?」
「你為什麼會有三兒頭?」艾露莎沒有聽出來李乃新是開玩笑的意思,但也沒有糾結這個問題,而是一連串的問道:「你是不是能讀到我的記憶?不然你怎麼能講出我還沒講到的內容?而且,當時我也沒有想你講我準備講的東西啊?你是不是就像電影裏演的那樣——腦細胞已經開發了20%啊?」
「什麼20%?根本不明白你在說什麼?」李乃新否認道,可心裏卻正在想:「她怎麼知道我的大腦使用率已經達到了20%?不過,因為自己前不久已經結嬰,自己現在的大腦使用率已經是23%了。」
「你看過呂克.貝松導演的《超體》嗎?」艾露莎並沒有在意李乃新的回答,而是自顧自的說道:「在這部電影裏提到:大腦的開發,最終的結果就是——成為超越一切空間和時間,掌握所有能量信息的神。」
電影裏的女主角,在大腦100%開發後,變成了一個新的生命形式——可能是能量形式的生命,也可能是電磁波形式的生命。正如:最後女主角說的那樣——『我無所不在。』」
人類最厲害的人物,最多只能利用了大腦神經元的10%,而海豚卻能利用20%;所以,海豚天生了具有:聲吶系統。而電影裏的女主角露西,就是被注射了一種含CPH4物質的新式毒品,導致全身細胞受藥物激發而改變,大腦得到了不斷的開發。於是,開始擁有不同尋常的力量,包括心靈感應,瞬間吸收知識,控制磁場電波,操控他人等等。」
「演電影而已,都是虛構的!」李乃新表面不以為然,可心裏卻已經是波濤洶湧。
「還有,衛斯理寫的《藍血人》裏面的外星人,也是因為腦電波強過地球人很多,所以才可以輕而易舉催眠人類;而要達到這一階段人大腦開發率,則可能需要達到40%。
當大腦達到60%的時候,就可能會有一些我們稱之為的『超能力』了!比如:控制物體。」
「電影裏,有位學生問道:『如果100%開發了呢?』教授當時不是回答不出來,只是他不能說。
這就是為什麼很多物理學家或者數學家,到最後都開始信奉『神學』了!
100%開發以後的大腦,可以從所有地方獲取知識,比如:看到一張紙,就能知道它是怎麼形成的;看到光,甚至就能知道太陽的年紀;看到一個人,便可以知道他的前世今生」
「你說的也未免太玄了吧?」李乃新也被艾露莎的言論驚到了。
「就像電影講述的那樣:咱們且不說腦細胞有無意識?
但人身體裏的每一個細胞,只有一個目的。為了達到這一的目的,無論是構成還是構成人類的無數細胞,都只有兩種選擇:要麼永生,要麼繁fa
殖zhi。如果生存環境不適宜繁殖,細胞就會選擇永生,也就是實行自行供給以及自主管理;另一種情況,如果生存環境十分適宜,它們就會選擇繁殖。通過這種方式,當它們死亡時,能把必要的信息和知識傳給下一代細胞,一代一代的傳遞下去。
由此,知識和經驗便經由時間傳遞了下來。」
「但電影裏並沒有講:每個細胞的那個目的到底是什麼?
作為一個智者近神的碳基生命——有趣的現象是:人類的1000億神經元,竟然暗合與銀河系恆星之數,這是否又暗示我們是星空之下的——獨特呢?」
假如我們認可:信息守恆定律(大意指:微觀信息不會丟失滅亡)和信息是生命存在的本質(即:信息,如基因遺傳是判別生命個體存在和差異的依據)的話!
那麼我們是否可以認為:露西是一個宏觀實體消亡,卻又存於微觀且信息保留的『人』?」
「物理的盡頭是數學,數學的是哲學,而哲學的盡頭是『神學』?」
很難理解吧?
一個人,『死了』、『沒有了』、『不存在了』,又怎麼可能『活着』,甚至重組演化萬物那麼神奇呢?
我需要強調一下:把宏觀的信息放回到微觀裏面,如果組成基本物質諸如粒子一類的信息沒有丟失,那就是還『活着』的,可以理解為:『活』在空氣裏面,活的無處不在。
就好比是把一本書燒了,它的信息依舊存在,只不過是我們直觀的無法去『看』;但並不影響信息本身,仍然處在數之不盡的碎流當中。而影片裏的露西也正是通過解析物質信息來掌控物質,而時間作為尺度則在過程中把元素打散為大千世界中的無奇不有。
回顧笛卡爾之『我思故我在』,正解是:我的意識能夠判斷自我的存在卻無法有效確定世界的存在,這一點屬於認識論的範疇與,其重要性卻在於確認了自我存在和人類知識的合理性。
對於大多數人來講:生命過程是普通的漸進的和體驗的。不管是否是處於外在設定當中,還是千萬平行世界之內,就好比是我們依舊自信的認同《土撥鼠》、《源代碼》、《明日邊緣》等科幻電影,即承認那一幕大團圓、大喜結局般所謂的合適預期。」
「再有,宏觀物體大到辦公大樓小到頭髮絲,而時間或許可以認為是宇宙統一時間線參考之下的度量衡。因為宏觀物質的形成和消亡總要經過一系列過程,而能見證的莫過於所謂時間之下的觀察者,隨着過程後的毀滅消亡,趨大的熵增可以理解為時箭之矢用以證明。
我不是扯什麼成仙、成佛的玄幻觀,但是在維度差認知當中,高一維度的觀察的確顯得神氣逼人,就好比:那團模糊的量子概率雲。當然可能世間一切物體,都只是浮雲。
只有在被不斷觀察的同時,才會塌縮為外象,譬如假設在第五維度的人看來,我們就是一個立體的GIF動態,從簡單的細胞生長到孩提至衰老死亡後而復歸自然;不僅有與周圍環境的物質能量交互,還有一整個物種的發展軌跡。這就好比作為三維人的我們,可以隨手就書里的二維對象,翻一翻便可得知『過去,未來』一樣。
這一手法,也表現在了露西撥動電話頻段和回溯時間上,她仿佛能夠看到整個的生命歷史。因為每個人的知識存量都是大致相同的,而差異來自於後發的流量學習。
還有,就是可穿越和可視化的理論依據。
當然,對於大腦這個問題,是最為棘手的科學命題。生物會談它,化學也有講到它;如今,計算機為了人工智能也在不斷鑽研;還有物理學,不管是微觀量子,還是宇宙學也都離不開對意識的討論。
反正總體就兩種:一是先天覺醒,即存在着原始的意識思維或者是混沌的集體觀念或者分散的思覺碎片;二是後天自發,即:通過大腦的特別器官組織,經由後天學習和訓練從而逐漸的形成。
人類的意識,或許不是最本源的東西,但卻一定是最必要的存在。
」
艾露莎最後說的剎不住車了,口若懸河,誇誇其談,一直說到肚子「咕嚕嚕」亂叫,這才不好意思的看了看表,歉疚的對李乃新說:「不好意思!誰知我越說越亢奮,竟然連飯都沒讓你吃成,要不出去我請你吧!」
李乃新仰望着天空,烈日當空,好像心不在焉的說:「我女兒讓我來這兒上學,我還一百個不情願。可這才第幾天,竟給了我這麼大的震撼,令我受益良多啊!」
繼而,對這艾露莎深深地鞠了一恭,說:「你這一席話,讓我又看到了一片廣闊的天地!」然後,起身說道:「我怎麼還能讓您破費呢?」
看着李乃新突然對自己行如此大禮,艾露莎也是心喜:「終於認同自己的觀點,不再說自己不切實際了!」可隨即又想到了自己最初的問題:「你光鞠個躬算什麼誠意?你要真有誠意,你告訴我你的腦細胞是不是已經開發到了2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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