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連輝夜也不認識那個自稱修驗者的傢伙嗎?」長華問道。
桉舞搖了搖頭,「的確是不認識。」
在輝夜那漫長的記憶里,其實只有不到一年的時間是在人類世界度過的,其餘的全部都是在月都的記憶,所以桉舞會不認識那修驗者的確是很正常的事情。
「話說回來,妾身倒是挺疑惑的,那些權貴們,竟會願意把這第一名額讓給一個不知名的修驗者?」這一點,桉舞想了半天,也只能認為是那傢伙掌握有很強的力量,導致那些權貴們不敢招惹他吧。
「暫時不談他了。」長華說,桉舞看得出長華是有意要避開這個話題,也就不再多言,反正兵來將擋水來土掩,桉舞一定會保護好長華就是了。
倆人各自喝着茶水,相顧無言,片刻後,一個侍女跑了進來,「輝夜姬、長華姬,有一帶着面具的少年求見。」
桉舞看着長華一笑,「你所評價的那個少年呢。」
長華放下茶杯,對侍女道:「讓他進來吧。」
「是。」侍女恭敬的行了一禮,退了出去。
一會兒,敲門聲從屏風後面傳來,一個帶着白色面具的翩翩少年,渡步走了進來,桉舞笑着打量着少年,少年自然也在打量着桉舞和長華倆人。
少年取下面具,露出了一張稚嫩但眸光堅定的面容來,彎腰行了一禮,「在下藤原天平,見過輝夜姬和長華姬。」
「妾身輝夜姬/長華姬,見過藤原大人。」桉舞和長華同時說道,倆人都是一樣的心思,既然你想裝,那大家就陪你裝吧。
又是一陣沉默,桉舞和長華自顧自的喝着茶,沒說話,而少年卻是不知道說什麼,只好把目光望向了花子。
花子則把目光看向了桉舞和長華。
長華沒做聲,桉舞也不做聲,花子便說道:「大小姐,二小姐,奴婢先行告退了。」
桉舞和長華還是不做聲,就連讓少年請坐,或是詢問少年所為何事的場面話都沒有,桉舞自是在配合長華,他本身對這個首皇子那是一點興趣都沒有,若不是長華似乎對這個首皇子,頗有意見,桉舞只會隨意的應付對方幾句,打發走了就是。
不管少年如何想,桉舞和長華就是一聲不吭的喝茶,喝完了就互相倒水,倒完了繼續喝,仿佛是多少天都沒喝過水的人一樣。
少年忍不住了,便上前一步,朗聲道:「不知兩位對在下有什麼看法?」
「看法?沒有看法。」長華應了一聲,又道:「虛偽之人,自不明言。」
少年一怔,尷尬的笑了笑,拱了拱手道:「是在下的錯,正式介紹一下,在下首皇子,乃當今皇室的長子。」
「嗯。」長華滿意的點了點頭,轉頭看向了桉舞,桉舞一愣,這長華是準備把這由頭丟給自己?
桉舞有些頭疼,各看了這很是期待的倆人一眼,敷衍道:「少年老成,行事稚嫩,難以服眾,需要歷練。」
長華笑笑,桉舞看着撇了撇嘴,心想這首皇子可是你吸引來的,幹嘛要往我身上扔,遂躲開長華的視線,看都不再去看倆人。
「正如輝夜所言,你還需要歷練,而這歷練的機會,是很難得的。」長華賣着關子道,桉舞低頭悶笑,估計這首皇子要被長華狠狠的利用個幾下了。
「此話怎講?」首皇子上鈎了。
長華神秘一笑道:「水至清則無魚,不夠亂則不行。」
首皇子聞言低頭思索了片刻,抬頭問道:「那由誰來攪動這水呢?」
沒等長華出聲,桉舞忽然側臉看向首皇子道:「不知剛剛那位闖進這內閣的男子,首皇子可認得?」
長華眸光微暗,桉舞瞧見了也當沒瞧見,也許對於長華來說,首皇子這個玩具更好玩,但對於桉舞來說,很明顯是那個男子更危險。
「那個男子?」很明顯,首皇子被桉舞突然的詢問,給打了個措手不及,但還是很快思索完,回道:「輝夜姬是說役小生役大人嗎?」
「是,那個男子是這麼自稱過。」桉舞點頭道。
首皇子笑道:「役大人是最近在平城京很活躍的一個陰陽家,很擅長算命和一些咒術類的東西,幫了大臣們很多忙,被大臣們奉為上上賓。」
「噢。」原來如此,怪不得那些大臣們會輕易放對方進入內閣,只是那個男子的目的到底是什麼呢?
一個陰陽家?
低頭沉思了片刻,桉舞抬頭繼續問道:「那可有調查過他之前的來歷?」
「之前來歷的話,的確是有人調查過,不過只知道他曾今是在山裏修行,在幾個月前忽然出現在了一個村莊裏,聽說還為那個村莊解決了一隻妖怪,也不知是真是假,不過在下曾親眼見過役大人施法,的確是真有本事。」
自然是真有本事,剛剛桉舞和長華可是看的一清二楚,輕而易舉的使出了定身術這種法術,而且那一刻顯露出的靈力,非常濃郁,絕對是個棘手的傢伙。
想了想,桉舞決定禍水東引,朝長華眨了眨眼,示意了一番,桉舞就笑眯眯的開口道:「既然你閒水不夠渾濁,那麼妾身告訴你一個方法。」
「聽說最近山里妖怪很多,而那個所謂的役大人又是從深山裏出來,並且過往來歷皆為空白,妾身斗膽告訴你,其實剛剛他曾來見過妾身,並且威脅妾身說,若妾身不下嫁於他,就會在三日之後——屠城。」
端起茶杯喝了一口,桉舞瞧見那首皇子一副完全驚呆了的模樣,晃悠悠的又加了一句:「是平城京哦。」
「怎……怎麼可能!?」首皇子難以置信。
桉舞不以為意,隨手從懷裏掏出一個藥丸交給首皇子道:「這是現形丹,只要本體是除人類外的其他種族,一定會顯露出其真實身份來,只要你趁他不備,給他服下這個現形丹,到時候你就會相信妾身所說了。」
「只是……要快哦?因為只有三日時間呢。」
首皇子從桉舞手中接過藥丸的時候,伸出去的手還在顫抖,小心翼翼的把藥丸拿出手帕包好放置進懷裏,桉舞點了點頭,繼續喝茶去了。
側臉望了長華一眼,桉舞那意思很簡單,就是我已經說完了,該你了。
長華哭笑不得的回了桉舞一記白眼,咳嗽一聲道:「首皇子還有什麼問題嗎?」
「這……」首皇子遲疑了會兒,還是硬着頭皮道:「聽說輝夜姬曾給向自己提親的五人每個提出了一個條件,不知如果是長華姬的話,會是什麼條件?」
這……
這是被求婚了?
桉舞瞬間回頭看向了首皇子,又看向長華,只見長華臉上滿是無奈,桉舞好笑的捂住了嘴,轉回腦袋,悶聲的笑。
「要娶妾身的話,那可有點難度,要知道曾今輝夜戲言說,若是妾身要娶輝夜的話,得找到那不老不死的蓬萊禁藥才可,妾身可捨不得和輝夜分開,既然你想娶妾身,那妾身的要求,自是那不老不死的蓬萊禁藥。」
說着,長華看向還在喝茶的輝夜,嘴角上揚,道:「而且還是買一送一的哦。」
桉舞當場就差點噗的一聲,把剛喝進去的茶水全給噴出,幸好是憋住了,只是臉色通紅而已,桉舞瞪了長華一眼,咳嗽了幾聲,才把茶水給咽下去。
「不老不死的蓬萊禁藥嗎?」首皇子喃喃着,忽然苦笑道:「那看來想要娶到輝夜姬和長華姬,可真是極難的事情呢。」
「嘛,功夫不負有心人,世人不都這麼說嗎?」長華笑着道。
首皇子也只是陪着笑,半響,又問道:「那不知在下還有什麼地方,能為兩位效勞的?」
桉舞不做聲,長華便說道:「輝夜和妾身都喜愛安靜,不喜有人打擾。」頓了頓,忽然又加上一句:「而且某些老鼠舉措,很讓人頭疼的。」
首皇子臉色一變,低下頭,認真道:「在下一定會盡我所能!」
「如此最好。」長華挪了挪身子,靠上了桉舞的肩膀,桉舞到是沒啥動作,任由長華靠着。
「那在下就告辭了。」還是低頭說着,首皇子說完就後退着離開了內閣。
;